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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然懒得听他匪狐,直接问道:“那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活了。”
“活……活着,她……她真的还活着,她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在楼上休息。”老三子怕她不高兴,连忙回答道。
“那人清醒了吗?”聂然继续问。
老三子这回犹豫了,他看了看那个男人,然后才弱弱地回答:“没、没有,她从手术之后就没有清醒过。”
聂然这才知道为什么在电话里问他有没有醒过来,他结巴了一下。
估计在那个时候,这群人就已经威胁他了。
她就说嘛,以老三子那胆小的样子哪里会主动打电话给她。
老三子看聂然扫了自己一眼,顿时打了个激灵,低垂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聂然站在那里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安全离开这么,而那个男人坐在那个沙发上,似乎在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屋内一下子便沉寂了下来。
突然,二楼响起了一阵匆促的脚步声,以及朱医生呼喊,“醒了醒了……她醒了……”
聂然转过头看向楼梯口的朱医生,“你说她醒了?”
“对对对,她醒了!”朱医生很是激动地点头。
自从手术结束,九猫就没有一秒钟醒过。
按理说麻药退了,疼也该疼醒了,可这女孩子就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也没有术后感染发烧的症状。
就好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让他很是着急。
不过好在今天总算是醒过来了,算是放下了他心中的一个大石头。
聂然马上吩咐道:“带我上去看她!”
说完就朝着二楼走去。
在场的那几个手下看到她说走就走,一点都不踌躇的样子,忍不住大呵道:“喂,臭丫头你当我们是透明的啊!”
原本怕得要死的老三子听到那个手下说臭丫头三个字后,禁不住愣了了愣,“臭……丫头?”
他不是男的吗?
那时候第一次见面,他分明看到的是一张死白死白男人脸啊。
为什么这个人会叫他“臭丫头”呢?
聂然眉头轻皱了一下,对站在那里的朱医生和老三子说道:“你们两个先去给她做点粥,要清淡一点的。”
那两个人一下子没从臭丫头三个字里回过神,依然怔愣地站在那里望着她。
聂然对此,忍不住冷呵了一声,“还不走!”
那两个人瞬间回神,一个劲儿地点头,“哦哦哦……”
然后就往厨房里走去。
聂然不想错过九猫清醒的时间段,对着那男人丢下了一句,“有什么事情等我看完人再说。”
便直接上了楼。
那几个手下当即大怒,刚要上前把人抓回来,就被自家大哥一个眼神示意下给阻止了。
他玩味儿地看着聂然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消失在了二楼拐角处。
一上楼,聂然就看到九猫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连忙问道:“你怎么样,还好吗?”
此时的九猫神智已经清醒了过来,在看到聂然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惊讶,显然是在刚才将一切都已经想明白了。
这时候的她还无法动弹,只能躺在那里,虚弱地回了一句,“死不了。”
聂然也不嘘寒问暖,径直问道:“你打算怎么办,A市你肯定不能留了。要不然我给你一笔钱,你去别的地方?”
她试探性地问了这句话,九猫还真不辜负她的期望,冷冷地回道:“九猫已经”死“了,这个身份无论我去哪儿都不能继续用下去了。”
聂然知道她这是不想离开的意思,可就是想知道她能走到哪一步,明知故问地道:“所以你现在是希望我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离开?”
九猫也不客气地道:“我希望了,你就能做到吗?”
的确,她现在不过是个保镖的身份,伪造身份这种事情显然不是她能做到的。
聂然已经确定她不想离开的心意,也就不再多说别的,按照霍珩的吩咐对她发出了邀请,“那去海岛如何?”
九猫拧了拧眉,“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觉得九猫的身份你无法用下去,那么我送你去海岛,你在那里做事,在岛上可不需要什么身份证明。”
九猫像是不太理解地问道:“海岛?霍氏在那里有什么项目吗?”
“这你别管,你只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对于她这番好意,九猫不由得问了一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聂然很是理所当然地道:“我说过,我这人恩怨分明,既然你替我挡了一次,那就代表我欠你一次,必然就要还你一次。”
九猫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好,我去!”
聂然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在这里暂时好好休息,等你康复,我会找机会马上送你去。”
聊完了那些事情,聂然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转身就想下楼。
可不想,九猫这时候却问了一句,“二少知道这件事吗?”
聂然停顿了几秒,才回答:“……不知道。所以到时候你要装扮成男的,我想办法让你跟着一起去。”
“多谢。”
虽然九猫语气平静,但在刚才,聂然在说霍珩不知道的时候,九猫的眉头下意识地微动了一下。
那动作好像是松懈的样子。
她好像不太愿意让霍珩知道她的消息。
当然,她作为一个应该已经死亡的人来说,的确是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得知她的消息。
只是聂然敢打包票,她绝对不是怕霍珩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
而是一种……一种奇怪的目的在其中。
还有霍珩,霍珩也很奇怪,为什么他会要主动帮九猫进入那个建造着霍氏整个秘密的海岛呢?
这两个人到底各自怀着什么心思?
一时间,就连聂然也搞不清楚。
在临走前,聂然对她最后的吩咐了一句,“还有,住在这里,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出关于我,还有你自己的消息,我想你应该不会希望再死一次吧?而且这一次死了,你就真的再也活不过来了。”
“放心,我明白的。”
得到了九猫的肯定回答,聂然就转身下了楼。
回到一楼,她看到那个男人还坐在那里,也不搭理,从腰间掏出一张卡放在了柜面上。
指着那张卡,对那两个正熬好了粥走出来的人说道:“这是另外一部分的钱,照顾好她。”
那两个人看到钱,面露喜色,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
“上去照顾她吧。”
“好好好……”
两个人拿着卡快步上了二楼。
瞬间,一楼只剩下了他们几个人。
正文 293 竟有后招?给我一个理由(万更)
片刻的沉默,他桀骜地笑着道:“姐妹情聊完了?”
那男人坐在沙发上,而门口站着的则是他的手下们。
十几个人在这间小屋里显得格外的拥挤。
可偏偏聂然和那男人周围的一圈无人靠近,就好像特意清出来似得。
此时聂然站在屋内的正中央,和他面对面着。
店里的灯光已经太旧了,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反而散发出一种沉沉的黑暗气息。
至于聂然站在几步之外,黯淡的光线根本无法照过来,从而使得她上半身隐没在了暗处,照不清她的眉眼。
两者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这时候聂然才好好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那天在远处看的并不是很清楚,现在她近距离地看,发现这男人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里,已是春季的温度下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裤。
袖子和自己一样松松挽起,但不同的是,他的手臂肌肉紧实,带着男人特有的阳刚力量。
最重要的是,他腰间别着一把黑色的手枪,那枪支锃亮,即使在这种光线下还能看得出它森冷的反光。
“如果你的姐妹情聊完了,那咱们是不是该聊聊我们之间的事了。”那男人似乎是感觉到她的目光盯着自己腰间的枪支,笑着卸下了枪,并放在了一边。
聂然看到他卸枪的举动,不由得眉头稍稍挑起,问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事?”
她不过就是进朱医生的小诊所里拿了一个医疗箱罢了。
两个人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能有什么事?
“你打了我的人,还威胁我,拿我做筹码,这三件事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那男人笑得不羁,眉宇间却带着薄薄的寒。
聂然对此嗤笑了一声,很不以为意,“你现在不也打了我的人,威胁了我,还拿我的”姐妹“做了筹码么?”
刚老三子被她赶去厨房的时候她就发现他的腿脚不是特别利索,应该是被打了一顿,他被迫无奈之下才打了那通电话骗自己过来。
那男人没想到她会反过来将自己一军,眼神一愣,随即笑爽朗地笑出了声,“这么一说,好像我们扯平了。”
“不,没扯平。”
聂然突然的出声,让那男人笑声一顿,等待着她的后话。
“我记得我有让你的手下转告一句多谢吧。”她停了停,接着语气渐冷了下去,“我谢了你,可你却带着人来这里威胁我,这下轮到你该给我一个交代。”
在这拥挤的小屋里,她那一句交代掷地有声,砸得门口那几个手下,包括那个男人都有些惊住了。
交代?
她到底有没有看清楚现在屋子里是什么情况啊。
那时候她有筹码,所以这让她成功离开了那里,但现在,她什么筹码都没有,竟然还敢要让大哥给她交代?
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喂,臭丫头!你找死啊,敢让我家大哥给你交代!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是谁啊!死丫头真是不知死活!”
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愤怒地冲她吼着。
“哦?那他到底是谁啊?”聂然凉凉一笑,语气里似乎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很是不屑。
那男的被她一激,果然上了钩,“他是……”
然话还未完,就被那男人一个沉冷的目光扫过去,将后半截的话给吞回了肚子里。
这女孩子倒是够鬼的。
竟然顺势而为的想要钻空子得到自己的身份。
他缓缓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身形高大的他朝着聂然一步步走过去,也将仅有的那丁点光线全部给遮盖住,彻底的把聂然笼罩在了其中。
“那你希望我该给你一个怎么样的交代呢?”他站定在她的面前,微微俯身望着她,声线里带着几分迫人的气势。
聂然的身形在一个成年男人面前显得单薄纤弱,但她并没有就此退缩害怕,而是站在那里,平静地回答:“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这好像做不到哦,毕竟咱两之间的关系可是互相作为对方筹码的关系。”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可恶。
但这并没有激起聂然的情绪,只听到她神来一笔地忽然问道:“听口音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随时一句问句,但语气里却显得尤为笃定。
这让周围的人不禁开始警惕了起来。
每个人盯着她看的眼神顿时变了。
只有那男人依旧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又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