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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替我照顾兜兜,这些钱也是应该给你的啊。”她硬是将信封挜入到伊醒的手上。
“明天早上的飞机你就不用送我们去了。你不是还要拍早戏吗?赶来赶去的多辛苦。”
“没事的,我已经请了两个小时的假,送你们去也来得及。”
“唉,我现在想想还是住在这里好,这里总归是我落叶归根的地方,住在国外,那些外国人的话我又听不懂,只有梅姨跟我说说话。有时候实在没话说了,就大眼瞪小眼。”伊醒将信封放在了行李箱的最下面,长吁短叹。
“妈,你都在那边住了四年了,还说不习惯。”她柔声地说道,“等这部戏一杀青,我立即过去看你。”
“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干嘛非要让我过去住呢。兜兜都这么大了,难道你还想把她藏一辈子吗?”伊醒回过头,瞥了一眼熟睡中的兜兜,心里感慨着她跟安子墨长得真像。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你知道那些记者了,如果知道兜兜没有爸爸,不知道要怎么写我呢。”她轻轻地说道,手心抚上了女儿稚嫩的脸颊,兜兜那白得透明的眼皮盖住那双漆黑的大眼睛,睫毛卷翘,谁见了都夸她长得漂亮。而兜兜才三岁,话已经说得很好了,常常不经意地嘣出几句小大人的话,逗得人忍俊不禁。她曾经有过想要放弃这个孩子,而现在却又庆幸当年幸好没选择放弃。
“那倒也是。”伊醒说道。她现在总算过上幸福的日子了,但是总觉得生活中缺点什么。以前的日子虽然苦,但是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也其乐融融。现在到了国外,任何事都不需要自己插手了,反倒觉得内心孤独。偶尔她也会怀念起从前的日子。但是幸好蓁蓁很孝顺,只要她一有假期就马上飞过来陪自己跟外孙女。她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如今还要祈求什么呢。
“妈,你早点睡吧。”她俯下身子亲了亲女儿的脸庞,对伊醒说道。
“你也是啊。”伊醒将行李箱已经收拾妥当,拉上拉链,将它推到了一边,“明天还要早起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 莫名其妙的电话
安子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从电话里传来一声虚弱的,无助的女声:“哥,欠你的,只有来生再还了。”
“你是谁啊?”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半梦半醒之中。
“对不起……永别了……”那声音还伴着呜咽与啜泣声,在这深更半夜听来,有几分恐怖的意味。
对方啪地将电话给挂了。
他打开灯,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才发现是霍静音打来的,一个激灵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瞌睡虫完全被驱散了。他是深知霍静音的脾气,在五年前出事的时候就曾自杀过好几次,后来他赶去发现她不过是喝酒喝多了。但是这一次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异样,不会是来真的吧。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万一她这次来真的,而自己无法及时赶去救她,酿成大错,他会一辈子都后悔莫及的。
想到这里他快速地起身穿衣,穿过走廊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了放在走廊上的盆栽,弄出来的动静把子影给惊醒了。她睡眼朦胧地披着缎子睡袍走出来,一面揉着眼睛一面问道:“大哥,你去哪里?”
“我要去见一个朋友!”他说着,已经笃笃笃地下了楼,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大门。
子影望着他的背影,返身又回到了睡房。
安子墨赶到霍静音的家门口,拚命地拍门摁门铃也无人应答,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又找来物业,物业也没有住户的钥匙,于是折腾了一番又找来开锁匠,这才把门给打开了。
他一溜烟地往里跑,结果在她的卧室看到她口吐白沫的样子,给吓呆了。等回过神来,才想起要打120。霍静音的脚边堆放了几个喝了一半的啤酒罐,床头柜上还有十几板锡纸包装的安眠药,已经全部吃下去了。
幸好现在的药吃不死人,就是给她洗下肠胃,从急诊室再转到病房的时候,窗外的漆黑的天空已经微白了,露出了清晨的第一缕白曦。
他一夜未睡,守在她的床边。看着她沉睡的样子,令他想起了静言。静言当年未来得及送进医院抢救就已经去世了。虽然医生说现在这种安睡的药吃不死人,但是她口吐白沫的样子把他吓坏了。
霍静音有自杀的倾向并不是一次二次了,但是很多次都只是装装样子而已,而像这次吃了这么多颗药,又不停地喝酒,倒是第一次见到。
天高的时候,她才刚刚吊了第三瓶盐水,他向ALICE打了个电话,说晚点再去。
可是大概是药的作用,霍静音还是一直昏睡着。直到下午,她终于有了点反应,只是朦朦胧胧地从嘴里叫了一个名字,他把耳朵凑近去才听清楚她叫的是什么。原来是傅天宇。
听到这个名字,他不由得摇了摇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以为她早就忘记了他,可是却连做梦都叫着他的名字。只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她终于在傍晚的时分醒来了,而他也整整一天没有去上班。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睁大眼睛,脸颊仿佛小了一圈,正因为脸色毫无血色,更衬得那眼睛像墨一样的黑。
“你说呢。”他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我想不起来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骨肉分离的手腕从那袖子底露了出来。
“以后别再做那样的傻事了,你知不知道我快要被你吓死了。”他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想责怪她,又于心不忍。
她眨了眨空洞而惘然的眼睛,似乎想起点什么。
“你为什么要救我?”
“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他没好气地说道。这一辈子他算是跟这两姐妹杠上了,对于姐姐的突然离世心怀内疚而转移到妹妹的身上,他甚至待她比对子影还要好。可是她却不听话,从来没有让他省心过。
“那你救我干嘛?”她咬着嘴唇,一双眼睛悲凄凄地望着他。昨天晚上的记忆……她只想得起零星的片段,记得自己平时有攒安眠药的习惯,好像把这些药全部都吃下去了,还喝了好几罐的啤酒。
“要不是你打电话给我,我真的不想来救你。”他略带抱怨地说道,“静音,你不要再任性下去了,难道你想毁了自己吗?”
“我现在跟已经毁了有什么区别!”她失控地大喊道,情绪又跌至了谷底,“我已经没有前途了,也没有将来,更不会有人爱我……我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分别!”
“好了,好了。现在我们不说这些了,你要好好养身体,别的事现在不要想了。”他叹了口气。“你告诉我,你自杀前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没有……”她迅速地瞥了一眼他,又垂下眼睑,将目光下视着自己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她不想告诉他傅天宇来看过自己,还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傅天宇说她是一个最贱最不要脸皮的女人,那些话深深地烙在她的心底,想起来就觉得刺心。
“你现在不想说不要紧,等你想通了再告诉我。”他看着她,脸上浮起一个悲凉的表情。“静音,你的姐姐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振作起来,你要想想以前的你是多么地骄傲,多么地风光,你还年轻,你的人生才刚刚地开始,现在失败不要紧,总好过你中年时栽了一个大跟头,那时要想从头来过就难了。”
她两颗眼泪飞快地坠了下去,她年纪轻轻,已经拥有过同龄人望尘莫及的东西,但是她同样因为年轻,也遭受过同龄人没有经历过的打击。她的人生虽然才开始短短地二十几年,酸甜苦辣都已经尝遍了。
见她光是落泪而不吭声,他知道她在反省自己,于是又轻轻地安慰了她几句,这才离开了病房。
从医院回到公司,这个时间职员都已经下班了,可是他才开始一天的工作,桌子上的文件堆积如山,尽管他睡意很深,但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他拉开抽屉,《将来》的专辑的封面赫然地映入眼帘。蓁蓁的侧脸,嘴唇微微上翘,正露出温柔的微笑。他不自觉得伸手去碰了碰她的脸。
这时有人轻轻地叩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接着有浓郁的咖啡味飘了进来,他睁眼一睄,原来是冯益走进来了,脸颊两旁的肌肉不禁收缩了一下,立即就把抽屉给阖上了。
“还没走?”他随口问道。
“你还没有来,我怎么会走?”她将亲手泡好的咖啡端到他的面前,“我知道你一夜没睡,喝口咖啡提提神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睡?”他拿起马克杯呷了一口,她知道自己喝咖啡的习惯,加奶再加一勺糖。
“我打电话去你家,你妈说你一夜没有回来啊。”冯益的话音刚落,他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她那淡定的眼神。
“昨天晚上静音发生了一些事,被送进了医院,我在医院呆了一宿,不信的话我可以把医院地址给你……”
“我当然相信你了。”冯益的脸上仍然带着恬静的笑容,“我怎么会怀疑你呢。”
他昂起脸,与她的目光交汇:“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都没有抽时间好好地陪你,要不等一下我们去看电影?”
“你都没有吃饭呢。电影随时随地都可以看,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她脸上的笑容漾开。
“那来份烧鸭炒饭吧。”他舒心地一笑。原来还怕她会追问自己,想不到她竟然这么善解人意。
“好,你等我。”她转过身款款地走出去了。
走到电梯里,冯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她的助理:“帮我查一下霍静音住在哪家医院。”
等她在楼下餐厅打包好烧鸭炒饭的时候,助理的回电已经来了。冯益听助理反馈的消息,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从容不迫地拿着便当盒上楼去了。
她来到安子墨的办公室,看到他双手在键盘上像蝴蝶一样飞舞。她最喜欢看他拚命工作的样子,一个人如果没有梦想,跟个咸鱼有什么区别。她的脑海里猛然地想起这么一句台词,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你在笑什么?这么开心。”不经意之中他的一句话打断了她的遐想。
她的目光撞上了他的眼神,那缀在唇角的笑容就变得有几分羞涩了。
“来,吃饭吧。”她将便当递给他。
然而他却手臂一勾,将她拉向自己的怀里。
“你先尝一口好不好?”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从那便当盒里舀起一大勺递给她。
“你知道我不吃鸭的。”她第一次坐在他的腿上,心里涌起一种难以形容的喜悦。这也意味着他终于肯放下心中的戒备,肯接受自己了。
“就吃一口嘛。”他卷起嘴角,将那调羹递到了她的嘴边。
她是一点也闻不得鸭子的味道,但是因为是他的要求,所以勉为其难地将张开嘴,想不到他疾快地将调羹一掉头,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跟你开玩笑的!”他为自己的小恶作剧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她头一次感受到他的幽默与体贴,仿佛他又回到了多年之前的那个他。
☆、第二百章 破碎的心
这一次安子影在安家差不多住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从孟家出来的时候,几乎什么也没有带出来,尽管已经重新添置了许多东西,但是思思经常玩的一只布偶熊却没能带出来,小孩子总是心心念念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哪怕她后来给思思玩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