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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她留在了他的家里,是第一次。
清晨离开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带了一顶帽子,条纹衬衫里穿着他的白T;她声称没有衣服可换洗,他丢给她一件自己的T恤,她穿走了,心里暖洋洋的,她终于可以留住他的一样东西,白T洗得很干净,有太阳晒干后清新的味道。可是当她看到从电梯里走出的那个女人时,那种美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乌云密布。
☆、第一百二十章 教训
蓁蓁也发现了她,当她经过霍静音时,礼貌性地朝她笑了一笑,却发现霍静音的脸色变得僵硬。蓁蓁收起笑容,从包里掏出钥匙,身后响起了霍静音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
蓁蓁已经打开了门,手上的行李箱也推了进去,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停下来说道:“我搬了家。”
“那你为什么要搬到这里?”霍静音严肃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她知道傅天宇对蓁蓁是有一丝好感的。这从慈善舞会上就看的出来。眼下他们住得这样近,成了邻居,那么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发展呢。
蓁蓁对于她的这个问题觉得难以回答。她打算走进去了。
然而霍静音却一个箭步冲到了她的面前,脸色苍白凝肃,眼睛迷茫而又凄凉。傅天宇才刚刚对自己好了一点,可是这个女人却又搬到了他的隔壁,她越想越不对劲。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觉得你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蓁蓁神色如常。霍静音的反应令她觉得有些奇怪。
“你随便什么地方都能搬,为什么要搬到这里?”霍静音一向任性惯了,只是在傅天宇的地方她才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蓁蓁决定不再跟她胡搅蛮缠下去,她走进房里,想不到霍静音也走了进来。
“你到底有什么居心,非要住在天宇的隔壁?”
她终于弄明白霍静音的意思,不禁哑声地笑了一笑。
“同样身为女人,你要点脸好不好?”蓁蓁的这一笑,大大地刺激了她。她紧绷的脸就有些绷不住了。“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接近他?你现在是离了婚,是不是一天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
蓁蓁大吃一惊,迅速地扬起了睫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我是搬到天宇的隔壁,那又怎么样。我没有你所想像的那样龌龊,我要休息了请你走好不好?”
“我说完了我要说的话,自然就会走。”霍静音一面露出不安的神色,拿眼看着她。傅天宇对她的感情本来就不深,如果再有人横加一脚,那么他们的关系早晚会玩完。“我警告你,你最好安份一些,要是故意缠着傅天宇,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现在是在危胁我吗?”她站在房里感觉有些冷,一缕微风吹拂着印花的窗帘。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傅天宇在一起,傅天宇也从来不会属于她。“我告诉你,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跟傅天宇什么关系也没有,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
“我怎么相信你!安子墨以前是跟你妹妹在一起的,后来被你横刀夺爱,还死得那样惨。我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有那样的一天。”霍静音不依不饶地说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虚掩的门被推开了,傅天宇听到动静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霍静音站在别人的客厅里,一脸鄙夷的样子。
霍静音痉挛地张着嘴,脸上隐约地红了一红。
“刚才我在门口听到你质问蓁蓁,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那么我告诉你,这套公寓是我介绍给她,让她搬过来的。你听到这个答案满意了吗?”傅天宇的眼神很严厉,语气简直冷得令人战栗。
霍静音听了这个答案,感到脸上陡然地失去了血色,眼前的一切正在旋转。
“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总是疑神疑鬼!”傅天宇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徘徊,她勉强地定了定神,眼前的一切终于不再旋转了,她看到他阴郁而又尖锐的眼神,产生了怯意。
“天宇,我不是这个意思……见他走了出去,霍静音才回过神来,急急地追上去。
在傅天宇的家里,霍静音这才感觉到内心的空虚被这间房的气味一点一点地填满了,而在这里,她才感到了一丝安全感。昨天晚上她被允许在这里过夜,原本以为有一个美好的开始,至少对于他们两人的关系是有帮助的。但是郁蓁蓁意外地到来,将这一切和谐都打乱了。什么时候起,她在傅天宇的面前完全失掉了自尊,她开始害怕他跟别的女人接触说话,而蓁蓁又是其中一个他颇有好感的女人,这种想法令她抓狂了。
她看到他伫立在窗前,如果此时他对着她破口大骂,她的心里至少还好受一点。可是他这样沉默着,任墙上的挂钟一点一点地流逝时间,更令她感到窘迫难安。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猛地转过身来,眼珠暗沉沉的,散发着对她的不满。“她是我的朋友!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连交朋友的资格都没有了?”
“天宇,对不起。”两滴眼泪骤然地冲破了她的眼眶,客厅的橱柜上还摆放着她在各地参加工作时买来的纪念品,她开始觉得自己已经一点一滴地融入到这个房子里了,可是自己却又亲手将这美好的一切打破了。“我一时控制不住我自己。”
“静音。”他微微地叹了口气,盘旋在他脑海里的那个念头挥之不去,可是当他看到她眼角挂着那一滴泪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到少在目前为止,他还不能跟她分手。她是那样地爱自己,如果此时提出分手,未免也太对不起她。“她是我的朋友,你能像对待我其他朋友一样对待她吗?”
她原以为他会责骂自己,想不到他竟然这样温柔地对自己说话。顿时,她满眼都含着泪水,哽咽的,又带着一点微微地沙哑说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那样做了。”
他轻轻地拥住了她,她小巧的头靠在他的胸前,思绪万千。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郁蓁蓁住在这里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她反而很少再见到傅天宇,猜想可能是因为霍静音上次来闹过之后。不过她又接了一部新戏跟一部新的广告,在新戏里她仍然是个女二,不过片酬倒是比上一部要多了几万块,伊醒让她不用这么拚命地接工作,可是她自己心里清楚,伊醒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律师费就是一笔不菲的开支,总不能一直让傅天宇替自己付吧。伊醒有时会送汤水过来给她喝,还不时地埋怨她为什么还是这么瘦。她总是解释说是上镜需要。
对于安子墨,偶尔会在报刊上得知他的消息,他的事业蒸蒸日上。隔着报纸见到他的样子,仿佛有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遥远。那个曾经最亲密的枕边人,已然成为了最陌生的陌生人。
这一天她准备出去拍戏了,刚刚才推开门,迎头就撞上了傅天宇。
她冲他笑了笑:“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在这里住的习惯吗?”傅天宇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地说道。
“这里挺好的。”她想了想说道,又迅速地补充了一句,“比我住的酒店好多了。”
“这里的保安设施还不错,不过你一个单身女子住在这里,进出还是记得要安全。你现在出去拍戏吗?”
她点了点头。
两人一同进入电梯,在电梯里两人都觉得生疏了,谁也没有开口讲话。随着叮地一声响,傅天宇趱步地走出电梯。这时从门口突然冲进来两个人,一个人的手上还拎着一只塑料桶,当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冷不防地朝她的身上泼去,那个泼水的人骂骂咧咧地说道:“你自己识相一点,下次泼的可能就不是水了。”
保安跑出来,刚想去追赶那两个人,却被她拦下了:“不用了。”
傅天宇掏出手机说道:“我去报警!”
“不必了。”她一面挽着水淋淋的头发,一面制止了他。
她浑身是水走入电梯,他也跟着走了进来。
“是不是霍静音派人过来这么做的?我一定要好好地问清楚,简直欺人太甚。”
然而她想的却不是霍静音,她与霍静音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被傅天宇知道她那样做的话,霍静音不是把自己跟他的关系推向绝路吗?她唯一想到的人就是傅嘉慕。
“我能等但是你的肚子不能等啊。”傅嘉慕的话犹记在耳。可是现在等不了的人,是傅嘉慕。以前她听伊醒就说过,安家创立这份产业,最先开始就是黑白两道勾结,否则也不会做得这么大。现在是不是还跟这些人有关系,她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依傅嘉慕一向铁硬的手腕,她通过关系去找几个小混混来闹事,也是极有可能的。
“你不用去问霍静音了,不会是她做的。”她掏出钥匙打开门,傅天宇也走了进去。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傅天宇看到她浑身被浇得湿透,不无担忧地说道。刚才发生那一幕,根本连反应都来不及。她在外面得罪了谁。
“我没事,先去洗个澡。”她的脸色倒是比以往更加来得镇定与平静,取出一份干净的衣服走入了浴室。她洗完澡出来,见到傅天宇还坐在那里,便好奇地问道:“你还没走?”
“我想来想去,觉得很后怕。你告诉我是谁做的?”傅天宇说道。
“你真的想知道吗?”她的神色变得认真而又凝肃。
傅天宇见到她的表情,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第一百二十一章 被人冤枉的滋味
“妈,今天上庭一定会没事的。”一早,伊醒换了一身新的衣服,今天是她的开庭之日,她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的女儿。而她也特意向剧组请了假,陪她上庭。
“真的会没事吗?”伊醒按了按自己的眼角,她仓促而不安地说道,“为什么我感到很不安呢?你是不是真的帮我向律师打听过了,我的案子真的没事吗?我真的不用坐牢吗?”
“妈,你放松一点吧。你这样紧张,到时上庭的话说错话就不好了。”她替母亲扣上了外套的扣子,用轻快而开朗的语气说道,试图让伊醒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昨天晚上她曾给律师打过一个电话,在电话里那个曾经对她说判缓刑胜算的机率很高的应律师,语气淡淡的,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一想到今天早上伊醒对自己说的话,感到有份难以描述的感觉把她抓住了。
她陪着母亲走出家门,打了一部计程车,直达法院。而那位应大律师则在开庭前十分钟才姗姗来迟。
她瞅准时机想跟应律师说几句话的时候,应律师敷衍了事地对她爱理不理的,一个劲地跟他的助理交待事情。
伊醒忍不住上前拉住他:“应律师,我的案子怎么样了。”
应律鸣让助理先陪伊醒进去,自己对蓁蓁说:“我们最近仔细地研究了你妈这个案子,发现问题很多,很棘手,首先你妈这个案子没有目击证人,其次也没有证据可以翻供,再加上你妈在警察局里留下的笔录,她已经把什么都说了。所以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打赢的机会相当于没有。”
“什么意思?”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就是打成缓刑的机会很微,你听明白了吗?”
“可是上次你不是这么说的。”她揪住应律师的袖子不肯撒手,不自禁地抽了口冷气。“你上次明明说我妈的案子打成缓刑的可能性很大。为什么现在又要这么说?”
“对不起,我说过我们整个团队已经认真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