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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杜如慧抹了把脸,深呼吸。
秦傲阳又倒了一杯酒给她。
“少喝点,喝多了还是难受!”听着秦傲阳琉璃般纯澈的嗓音,他的体贴在杜如慧心中荡起一层层涟漪,她含糊地答了一声,秦傲阳这样的男人才是该爱的,下辈子,她只希望,自己瞪大眼睛,好好找一个男人来爱,再也不要像今生一样,胡里胡涂的被人骗得这么惨!
“没关系,我不会醉的!”杜如慧摇头笑笑。
压抑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杜如慧轻轻一笑,又是一饮而尽。
不知道喝了多少,却没醉的意思,脑子很清醒。
秦傲阳打开电视,放了一首歌。很忧伤的旋律,空灵幽幽的调子,让人很快也安静下来。
杜如慧沉浸在空灵悲凉的音乐中,回忆排山倒海地袭来,那些无助、愤怒、悲伤,原来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她依然不够坚强冷情,否则怎会一碰就痛。
这段旅程真的很长很长,她都猜不到自己的终点在哪里,走到最后,有没有人在等待着她?难道,她真的再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安单生活了吗?
何谓一步错,步步错,到今天终于明白了。
一口接一口饮着,任由眼泪伴随着忧伤迷惘的旋律流出,辛辣的酒液刺痛咽喉,在口腔中形成难以言喻的苦涩,直抵内心深处。她紧紧咬住下唇,然而失控的哭泣声终是奔涌而出,半醉半醒的她泣不成声。
如果那天,她没乱跑,杜子鸢不会追她,不会为救她推她一把,妈妈也不会推杜子鸢一把,妈妈就不会死了。
为什么她当时要跑出来?如果不出来,妈妈至少那天一定不会死的!妈妈还有她啊!
没有了妈妈的世界天崩地陷,爸爸也很懊恼。尽管她生气,但是看得出当时爸爸有多后悔。
她不懂,以前那么爱妈妈的爸爸,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而曾无比温柔的爸爸怎会变得那么冷血。非要逼着妈妈离婚呢?
妈妈,为了那样翻脸无情的一个人,值得吗?妈妈,你太自私了,抛下我,九泉之下的你可有半分愧疚?
可是妈妈,你也解脱了!
慧慧知道你的心,知道你的痛苦,妈妈,慧慧想去陪你。但慧慧知道你一定会难过的!所以慧慧会好好活下去。
心一阵绞痛,很是难过。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什么狗屁爱情,什么此情不渝,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的纠缠。曾经海誓山盟天长地久,可是转身,一个个都消失在人海!什么狗屁都不是!
秦傲阳看着她这样,默默无言,那是她的世界,她需要发泄。
医院的长廊里。
贺擎天立在走廊里抽烟,寂寥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很长。终于。在站了不知道多久后,贺擎天大步朝杜安年的病房走去。
只是刚到门口,就遇到正出来的杜子鸢。
四目相对,贺擎天眼中有千言万语。
杜子鸢抬眸看了他一眼,让开门,自己径直离去。
贺擎天看着她都不说话。径直要走,整个人顿时一僵,竟不由自主的跟着杜子鸢朝电梯走去。“杜子鸢,等一下!”
杜子鸢心颤抖了一下,片刻间又恢复了冷淡。转身开口道:“有事吗?”
“我们谈谈。“再一次清晰的感觉到杜子鸢眼中的疏离之色,贺擎天的心里有些慌乱。
“抱歉,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杜子鸢又转过身,背对着贺擎天,神色里一片淡漠,波澜不惊的双眸没有一丝的情感,凛冽的如同陌生人一样。
“我跟你一起走。“不容杜子鸢拒绝,贺擎天快速的跨步上前,修长的大手紧紧的拉住杜子鸢的手臂,过大的力道让杜子鸢明白,他的决心和坚持。
“我和我妈妈一起回去!”杜子鸢挺立在走廊里,一张淡漠的面容如同被覆上了冰柔一般,冷傲的没有一丝温热的气息。“回杜家,你也要去吗?”
贺擎天静静的凝望着她,他忽然有种怅然失去的感觉,杜子鸢一直以来都不是他可以掌控的,她的独立,她的隐忍,她的刚硬冷漠,让贺擎天心头不安的感觉愈加的沉重,压抑的不能呼吸。
寂mo蔓延开来,片刻后。
“有什么就说吧。“杜子鸢傲然而立,静静的看着走廊的尽头,她想她真的该离开了。
“没有了!”贺擎天寂寥的身影颤抖了一下,“改日吧!”
他现在心很乱,虽然不想放手,虽然想立刻拥她入怀,但是心思太乱,还是先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才好。
杜子鸢也不停留,大步离去,面容沉静的没有一丝情绪。
贺擎天刚要走进杜安年的病房,白素心却开门走了出来,看到贺擎天没有丝毫的意外,而是对他轻声道:“安年说你会来,他说他没什么可说的!擎天,你走吧。”
贺擎天微微一愣,俊朗的面容上有着了然。“我有事情要问他,必须当面问清楚。”
“他说了不会告诉你,什么都不会说!”
“妈!我必须见他!”
“我不再是你的岳母了,你已经在新闻发布会上说了抛弃了我的女儿,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擎天,请你走吧!”淡淡的一句话,如刀子般插在贺擎天的心坎上,像是质问般,如此凌厉,却有如此的云淡风轻。
“对不起!”贺擎天转身落寞的要离去。
白素心一怔,张了张嘴,低声道:“擎天,你去找贺书墨吧!”
“什么?”贺擎天皱眉。
白素心压低声音,咬唇,欲言又止,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才道:“你去找贺书墨吧!也许,又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但不要说我说的。”
说完,白素心就进了病房。
贺擎天错愕着,看看表,竟是凌晨一点了。这个时侯找也不合适了,等到明天吧。
白素心说让他去找贺书墨什么意思?
想到之前他在贺书墨那里得知的妈妈爱杜安年这样的消息,假的,他疑惑的皱眉。
贺家二楼书房。
此时虽然已经是半夜,但是贺书墨和贺君临都没有睡。
“爸!我不会去相亲!”
贺君临坐在沙发上,别过脸,俊朗的脸上有着固执和无奈,他不爱女人,怎么能去相亲?
“君临,不要胡闹。“
贺书墨冷着声音斥责着,刚冷的脸庞上有着漠然的不悦,“你都二十五岁了,该交女朋友了!”
“爸爸!我才二十五岁,为什么你非要我现在就去相亲?我说了,没有合适的,你不要逼我,我不想象你和妈一样,婚姻不幸,如果和你们这样,我宁可一辈子不结婚!”贺君临高声喊道,实在把他逼急了,所以不得不这么大声喊出来。
第133章
“爸爸!我才二十五岁,为什么你非要我现在就去相亲?我说了,没有合适的,你不要逼我,我不想象你和妈一样,婚姻不幸,如果和你们这样,我宁可一辈子不结婚!”贺君临高声喊道,实在把他逼急了,所以不得不这么大声喊出来。
“你个逆子——”贺书墨气的浑身颤抖。
“是!爸!我注定了当逆子了,反正我不能去相亲,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贺君临的语气有着前所未有的鉴定,不爱女人,让他难以启齿告诉爸爸,他为此感到深深地愧疚,也许,贺家会因为他而从此绝后了,但他真的没办法去爱女人,尤其是他也无法接受女人。
像爸妈一样,妈妈在外面公然和男人相好,而爸爸却终年在书房里呆到半夜,这样的感情他不要。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知道爸妈多少年没有同房了。貌合神离的婚姻是不幸的,他不会找一个女人来掩盖自己的病态。
他不想祸害别人,也不想祸害自己。但他也不想看到爸爸对自己失望的样子。
“君临,你能告诉为什么你不肯去相亲吗?”
贺书墨隐忍下自己的怒火,问道,“给我个理由,如果合适合理我可以不逼你!”
“爸,没感觉,真的是没感觉,不喜欢相亲这种模式!”
“那你自己去谈好了!你谈恋爱啊,自己去找,爸不逼你!”
“可是我现在没有中意的女孩!”
“二十五年没有中意的女孩?上次在我办公室,你对杜子鸢不是……”
上一次,是因为杜子鸢是贺擎天的太太,他早就知道,他有目的的接近她,如此而已,但是这些话。怎么跟爸爸解释?
“爸,杜子鸢是贺擎天的太太,上次是开玩笑的。你别逼我,你逼急了我。我一辈子不结婚!”
贺君临气恼的低吼着,可是对上贺书墨那冷厉的目光,倏地一惊,随即快速的起身向着贺书墨低声道:“爸,你别生气,缘分不到,强求不得的!”
贺君临就不明白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老爸就像是钻进了牛角尖,非要逼着自己结婚不行。
贺书墨的脸色冷沉,面带不悦。“一个月之内。你给我去相亲,找到一个女朋友,先处着,不然我就让你们报社的老总停了你工作!让你喝西北风。”
“爸!你太武断了,这和我工作有什么关系?”
“就是武断了!”贺书墨倏地脸色一沉。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大步的走了出去,“现在去休息,明日就去见那女孩!”
贺书墨走出了书房,进了自己的卧房。这些辰他自己一间卧房,房间里,一张老照片。挂在墙上,他立在照片前,望着里面一张张年轻的脸,那是曾经的他,杜安年,贺齐翔……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落在贺齐翔的脸上,颤抖着指尖,再度叹了口气,一滴泪,缓缓的滑出他已经有了皱纹的眼眶。
又是一个不眠夜。
侨办。
贺擎天一大早去了贺书墨的办公室。
“贺主任!”贺擎天开门见山的看着他。问:“上次你跟我说的当年内幕好像有出入吧!你说我妈对杜安年有着很深的感情,恼羞成怒要报复他,贺主任,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贺书墨似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贺擎天回来,他笑得很淡然,看着贺擎天。“世侄,你的确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不愧是贺齐翔的儿子。”
“贺主任,这么说你承认你是在撒谎了!”贺擎天的眸子瞬间冷下来,锐利的眸光扫在贺书墨的脸上。
贺书墨又是淡淡一笑,看破世间沧桑般开口:“世侄,从一开始你的公司成立,到今天打下这片天下,成为景城雄霸一方的商业霸主。杜安年一直帮了你太多,当然有些是你知道的,有些不是你知道的。可以说,他是你的恩人。但是你做了什么?你害的他两个女儿成为全***城的笑柄,慧慧从此无法见人,杜子鸢被你抛弃,你又害的他一病不起,从此离开工作岗位。这一切,你至今没有一点懊悔吗?有句话说的对了,自古以来,恩将仇报,说的就是你!亏杜安年还时时刻刻为你考虑,说你是情非得已,你骨子里有你爸爸的慈善。”
贺擎天眼神不动,微微的眯了起来,皱皱眉,“贺主任是在为杜市长鸣不平吗?”
“是又如何?”贺书墨轻哼一声。“难道我不能为他鸣不平吗?在为你做了这么多后,你居然一点不感激,还要赶尽杀绝?你不觉得这么做太没人性了吗?”
“这是我跟杜家的事,贺主任好像太关心杜家了吧?贺主任又是站在什么角度上来鸣不平的呢?”贺擎天皱着眉,质问。
“呵呵,当然关心!因为这是你爸爸的遗愿,你爸爸不希望杜安年有事,你爸爸觉得自己给他造成了困扰。这是齐翔的遗愿,我自然要保他周全,可是我没想到,安年对你的纵容,会让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贺书墨似乎颇为感慨,“你妈妈已经走火入魔了!杜家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们的委屈谁来偿还?”
“我爸爸的遗愿,你来完成?”贺擎天错愕着,什么东西又一次从脑海里破土而出,“为什么?”
“让你妈妈回东京吧,过去的事情,大家都既往不咎,已经造成的伤害谁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