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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太太,请问您跟安小姐是好姐妹吗?看你们关系也很好啊!”
杜子鸢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安柔。“是,我们认识!”
“那贺太太,您婆婆杜女士也是默认这层关系了?看你们三人相处的不错?”有记者说的模棱两可,故意把这种关系说的很隐晦似的,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就是在暗示,贺擎天坐拥两个女人。杜子鸢笑笑,把问题抛给婆婆李惠利。“这个问题啊,我想你们得问我的婆婆,我是小辈,自然没资格妄加评论什么!”
李惠利一怔,似乎没想到杜子鸢会这样说话,但李惠利只是笑了笑,说的颇有深意。“是啊,我喜欢柔儿!”
她不说杜子鸢,只说喜欢柔儿,似乎是在故意曲解什么,让记者误会。
杜子鸢听得出,她是喜欢安柔的,还有昨晚她告诉自己早晚离婚,她也清楚,此刻她脸上是淡然的微笑,那样淡泊,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秦傲阳就这样看着杜子鸢,看她回答记者的问题,看她笑的这样淡然,眼神平静无波,仔细一看。发现她的眸子是异常深邃的,不是以往的那样清澈见底,隐隐的渗透着一抹超然物外的光芒,流光溢彩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增强好胜。
倏地一下,似乎心底有什么被触动了,秦傲阳淡淡回眸,扫了一眼不远处同样被记者围攻的贺擎天,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
原来。她是擎的妻子!
杜子鸢就站在那里,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不卑不亢,记者这一次又在问李惠利话题。
这时候,贺擎天从不远处挤了过来,在杜子鸢略带失神的时候。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小手心里满是汗,杜子鸢回头。对上贺擎天深邃安定的眸子,心里安静下来。
交握的双手,成为记者闪光灯闪烁的焦点。
杜子鸢望向他的漆黑眸子,发现他刚毅的脸庞此刻为她柔和,但,她知道这只是做给人家看的,柔情的背后是一片冰冷。
见到了她显得略微苍白的脸蛋,贺擎天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轻轻带到自己身边贴熨着。
“贺总裁,你们夫妻好恩爱的!”
贺擎天含笑搂住杜子鸢。让她紧紧贴着自己身上。“是啊,因为子鸢是我的妻子!”
杜子鸢心里一抽。此刻听见妻子两个字,她的心就会发颤发寒,因为,婆婆说,早晚要离婚!
杜子鸢讶异贺擎天演戏的如火纯情的地步,但是她心里清楚。这是做给记者看的,她心里有说不出得复杂滋味。
她悄悄挣脱他搂住自己腰身的手,贺擎天感受到她的拒绝,眼眸一黯,嘴角的笑容却不减。“各位,问题差不多了吧?宴会开始了,让我们大家去吃点东西,享受香槟美酒吧?”
记者虽然还想问,但是工作人员已经走来,只好悻障躲开。
“杜子鸢啊,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啊!”有个女人走过来,据说是某位什么老总的太太,年过五十,曾想把女儿嫁给贺擎天呢,可是贺擎天并没有答应,刚才介绍的时候杜子鸢就听到这位太太说过了,如今又过来说了。
杜子鸢陪着笑,站在一旁,越来越觉得这一场晚宴,除了言人们捐了点善款外,似乎没做什么,如果善款真的能帮助有困难的人的话,那么她觉得今晚来了也算是有那么一点意义吧。
她看了眼身侧的贺擎天,笑了笑,嘴角带着苦涩。“是呀,我想我的身份已经成为全**城乃至全国年轻女孩子们的公敌了。”
“那可不,明天得报纸一出,你就会家喻户晓了,你可是嫁了景城最钻石的男人了!不过你的身份也很棒啦,杜市长的千金,商政联姻,无人能敌啊!”
杜子鸢笑笑,心里苦涩,人,总是喜欢拿身份和地位说事,如果可以,她只是希望杜子鸢是杜子鸢,贺擎天是贺擎天,哪怕是粗茶淡饭,哪怕是在街头摆摊,只要活得纯粹就好。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啊?”李太太似乎格外关心这件事。
杜子鸢一怔,笑笑:“我还没毕业!”
可是她再看贺擎天时,他的脸色明显不好,似乎闪过一抹犀利。
然后,贺擎天笑笑,扣住杜子鸢的腰,对大家道:“失陪一下!”
杜子鸢被她拉到了角落里,她小手攥成了拳,跟随他走到角落,这里没有别人,贺擎天放开她,抽出一支烟,点燃。
躲开了让人室息的人群,杜子鸢依然觉得喘气不均匀,只要在这种气氛里,她就无法真的高兴起来。
“贺大哥,我能知道为什么要把我介绍出去吗?”杜子鸢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贺擎天微微一怔,表情有些阴霾。“你不喜欢?”
这时,似乎还有闪光灯在闪烁,而且时对着他们这边的方向,杜子鸢顿时有些慌张,她不该在这里问得,那些记者本就捕风捉影,万一被听到了,又麻烦了。
就在杜子鸢无措得不知如何反应之时,贺擎天吐出一口烟雾忽然吻上了她的脸颊,瞬间等待己久的镁光灯此起彼落的闪个不停,等了一晚,记者们要的就是他们亲密的镜头。
贺擎天眼睛一眨,薄唇再低了几度,吻住了她惊愕的粉唇。这画面立即引起了x动,媒体大乱,镁光灯闪得几乎比大厅几百瓦的艺术灯光要剌目。
头版!明天头版的画面有了!
杜子鸢几乎惊呆了。
他居然在公开场合有这么大胆的动作,这男人在搞什么鬼?
杜子鸢呆呆的承受他的吻,只是这一幕,剌痛了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心,电视机外,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难过呢!
贺擎天吻完她。对着镜头淡淡一笑,极具魅惑。
媒体收工了。
贺擎天有事暂时离开了一下,杜子鸢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秦傲阳走了过来,表情有些怪怪的,“你今晚表现不错!”
杜子鸢完全没心思,只是点点头。手放在眉心揉了下,似乎格外疲惫。
“很累?”
“嗯!”杜子鸢点点头。“你不累吗?”
“累啊,跟你打声招呼。我该回去了!”秦傲阳道。
“哦!好,路上小心!”
秦傲阳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只是杜子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似乎有些落寞的样子,秦傲阳也会有这种时候吗?她恨诧异。
转头寻找贺擎天的影子,没有看到,她起身,有些宾客都走了,李惠利和安柔也不在。
她四处寻找他的影子,这时走出大厅。听到不远处的对话,像是在上次的休息室里传来的。
就听到贺擎天道:“明日的头条就是我亲吻杜子鸢的画面……妈。这个炒作您满意吗?一切的新闻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李惠利的声音响起:“随便吧,杜安年应该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吧?”
“会看到的。“贺擎天道。
“妈,这对杜子鸢不公平!”安柔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没什么公平不公平,怪就怪她是杜安年的女儿!”
杜子鸢呆呆的听着,她知道会有问题,知道他们有再筹划什么。但是没想到在媒体面前,他吻了她,是炒作,只是炒作而己。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抿紧的唇角渐渐失去血色。
她转身走了回去,在大厅里,她走到一旁,顺手拿起来回走动的服务生手中托盘里的高脚玻璃杯,浅抿几口杯中色泽艳丽的红酒,水眸望着华贵的吊灯,昂着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喝了一杯酒,杜子鸢深呼吸,脸上又绽放了淡淡的笑容,原来就是炒作,她转身,翩然离去。
杜子鸢下楼后,直接上了一辆出租车。
秦傲阳刚好从停车场开车出来,远远看到那抹鹅黄色的身影上了出租车,他微微蹙眉,法拉利跟着上去。她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大晚上的,她一个人穿着礼服上了出租车,也不怕出事,秦傲阳只能跟上去车子竟然上了海边的方向,秦傲阳看到杜子鸢在海边下车,然后脱掉了高跟鞋,整个人往海滩走去。
他只好下车。
杜子鸢一个人走上了软绵绵的海滩,心里却翻江倒海,电话响了,她不想接,可是电话一直响,她打开,是贺擎天,她扯唇一笑,打开电话。
那端立刻传来贺擎天低沉的声音。“你在哪里?”
杜子鸢想笑,她在哪里重要吗?杜子鸢眼眸变得深邃,里面波涛暗涌,一种无力的心痛感由心底滋生,她的自尊被伤得彻底,原来只是炒作而己。“我要离婚!”
“杜子鸢!”那端声音立刻阴沉起来。“你再说一遍。”
“呵呵……既然早晚得离婚,那就明天,明天我们在婚姻登记处见,我要离婚!”杜子鸢的语气是不窖置疑的冷硬。
“子鸢!”又是两个字,冷寒无比,昭示着贺擎天语气的冰冷和不悦,他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耳边传来呼呼的海风声,从电话听得格外的响。
“我知道我是杜子鸢,你不用强化告诉我!”杜子鸢也来了脾气。
贺擎天脸色铁青起来。“你在哪里?”
“贺擎天,我真的受够你了,你的那些预谋,你和你母亲的谋划,我都不想管。是我误会了,误会了你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可是我错了,原来一切都是炒作,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计划的,都是有布局的,对我,当然也不例外,是我心里抱有幻想,对你抱有太多幻想。但这一刻,我决定了,不再忍了,因为你不配让我忍下去。”
杜子鸢抹去眼角不听话硬要滚出的泪。“我要离婚!”
她泪落得更多,抹去再抹去,还是不断涌出。
“你在哪里?”贺擎天绷着脸打断她的话。
“贺擎天。你知不知道,你伤我太深了,我以为刚才。以为过去的两个月里,你对我做出的温柔举动都是情不自禁的,但是原来都是为了今日的炒作,你伤了我!”
她怎么会傻得再受他迷惑,他的温柔从来都只是一种手段,她早看清了不是吗?她又怎么傻得以为自己会化解掉他和父亲之间的事情,如果又仇恨,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她不是圣人,她是个傻瓜。可笑愚蠢的傻瓜!
电话一端的贺擎天错愕的握住手机,脸色一片阴郁。
“贺擎天。我忍够了,不想忍了!”杜子鸢嘴唇上勾,复杂眸光,笑意淡然,却大声道:“如果你不同意离婚,那么我会召开新闻发布会。通知记者,我要离婚。关于你跟你妈妈还有我爸爸之间的恩恩怨怨我都不想管,今天我只是通知你,我要离婚!”
说完这句话,杜子鸢直接不听贺擎天的话,将电话关机。
一个人面朝大海,再回头看着流光溢彩的都市,静静听着海浪地咆哮声,感受着那几欲将人吹翻的海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她觉得自己好寂寞好孤独,总是自己一个人。
面对着幽深澎湃的大海,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如果走进去,是不是一切可以到此为止?
爱没有!
恨也没有!
从此,不孤单,不寂寞。
她不再担负着妈妈幸福的重担,不再欠着姨妈的情分,不再为了爱和不爱而隐忍,不再是任何人禁锢的玩x,不再身不由己,不再尊严丧尽……
可是她能跳吗?
她知道她不能,只是偶尔升起的这一股念头让她顿时感到悲凉,杜子鸢啊,你原来这么懦弱吗?
“啊……为什么……”杜子鸢突然面对着大海喊了起来。“为什么……”
不远处的秦傲阳刚才听到她和贺擎天的电话对话,他立在沙滩上,听着她声嘶力竭的一遍一遍的喊着为什么?他无法上前,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女孩,她不该承受这一切,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秦傲阳望着她大声呐喊的身影,怔怔着没有上前,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有压力被压到极限的时候,她跑到海边来,就是不想人知道她快崩溃了。
他不想现在上前,因为他知道她哭了,而且时哭得很伤心。
杜子鸢在喊了几声后,终于停下来,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