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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巴掌用力的甩在童瑶舒的脸上,她顺势摔倒在地毯上,脸上火辣辣的痛,嘴角出血了,尝到了血腥味。
“臭表子,你以为你很高贵么,能让我上是你的荣幸。”
男人唇际的冷笑阴狠又嗜血,他解开领带,狠狠拽过她的手臂,将她的手绑了起来。
童瑶舒害怕了。
眼前的男人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可是就算报警她自己也在劫难逃。
“乖乖听话,我会温柔一点,否则的话,”男人低头俯向她的耳边,“牢狱之灾童小姐是免不了的了。”
他说着冷漠地吻向她的脖子,童瑶舒死死咬着唇,眼神冰冷麻木,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
男人发泄完,满足之后,穿上裤子,整理衣服。
然后,钳住她的下颚,“别想着吃药,把你的心计收起来。我知道你这几天是危险期,每晚来这里找我,直到怀上我的孩子为止。”
童瑶舒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从这个角度,她能够看到男人锁骨的位置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跟蜈蚣似的。
她面色惨白又憔悴,发丝凌乱地散了满床,暗自攥紧了拳头,“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男人嗤笑一声,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童瑶舒的指甲深陷进肉里,早已是面如死灰。
*
慕暖安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
看了看四周,她反应过来是在赵莓的客房。
上午的场景历历在目,暖安叹了口气,然后摸了摸咕噜噜的肚子下床。
去厨房下了碗面出溜出溜吃光了,赵莓上完厕所,这才看到正在狼吞虎咽的暖安,打着哈欠走过去,“醒了?从中午睡到半夜,你这一觉可真是睡得够久。”
暖安正在喝面汤,腾不出来嘴说话。
赵莓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人在有安全感的时候,才会入睡很快,睡得很沉,所以他,还是能带给你安全感对吧?”
赵莓一直都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而且说话一针见血。
暖安眸光闪了闪,不置可否。
拿纸巾擦下嘴巴,摸摸鼻子道,“对了,今天不好意思啊,出了点小差错,我犯了个错误被你弟弟的上头骂了一顿,不过没事,我没供出你弟弟。”
“哎呀不要紧,那小子早就不想干了,只是没找到落脚的下家。”
赵莓显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喝了口桌上的牛奶,慢悠悠道:“不过讲真,你男,哦你前男友对你挺真心的。”
慕暖安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没说话,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
“你们真的分手了?”
“嗯。”
“那我可以喜欢他喽?”
“咳咳咳。”暖安呛住了,抬眼疑惑地看着赵莓。
赵莓抿唇笑了,递给她水,“瞧你,这么不淡定看来还是放不下啊。”
慕暖安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舔舔唇,“你真的喜欢他?”
“怎么,你不是和他分手了吗?我就算喜欢也和你没关系吧。”
“我——”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心里发乱,说不上感觉。
见她这副样子,赵莓扑哧一声笑了,“好了啦,跟你开玩笑的。只要是帅哥我都喜欢啊,但这种喜欢跟那种喜欢是不一样的。”
“哦。”
暖安又喝了一口水,心底悄然松了一口气。
“傻样。”
赵莓揉揉暖安的脑袋,“早点睡吧你,明天不是还要赶火车嘛。”
“嗯,你也早点睡。”
赵莓点头,伸了个懒腰去自己房里睡去了。
暖安盯着闭上的房门,抿紧了唇瓣。
*
翌日,天刚蒙蒙亮,赵莓就去敲暖安的门,“起床了小安!你不是七点的火车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欠,里面没人应,她又敲了两下。
“小安?”
赵莓觉得疑惑,就推开门进去。
整洁干净的床铺,屋内空无一人。
赵莓愣了,上前看到桌子上的一张纸,拿起。
“赵姐,原谅我这么唐突就离开了,我怕再看到你就不舍得走了。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大姐姐一般的存在,对我真心好,还收留我让我静静舔舐伤口,每次舔到伤口心里都空荡荡的,但总有一天我会习惯的。嗯……说再多就矫情了。最后就想说,三十五了,碰到合适的就嫁了吧,哈哈~爱你的安!”
“写什么哈哈啊,明明心里难过的要命。”赵莓撇了撇嘴,“这个傻丫头。”
叹了口气,把信叠好放到抽屉里,无奈摇了摇头。
赵莓洗漱完,打开了门准备营业,过了一会,就听见开门声。
“欢迎光——”
临字还没脱口,就被她咽了回去。“薄总?”
薄季琛颔首,阒黑的眸环视了下四周,“她呢?还没醒?”
“额……”赵莓不知从何开口。
男人抿了唇,“我去看看她。”
说着作势就要进暖安的房间。
“哎,薄总,暖安已经走了!”赵莓急慌慌喊。
“什么?”他转头,眉头蹙起。
赵莓叹了口气,“今早上刚走的,现在应该在火车上了。我猜她应该没告诉你,她去南部山区支教,一年半。”
“支教……”
他喃喃,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恐怕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慌乱过。
“她怎么会去支教的。”他低低道,似乎在问赵莓,又似在自言自语。
赵莓说,“她的事情都和我说了,她妹妹,还有她的孩子是她这一辈子的缺憾,所以小安想去弥补。”
薄季琛眼神颤了颤,一贯平静的深眸此时此刻竟染上几分伤痛,他阔步走到暖安门前。
门打开,空荡荡的房间。
原来,她真的离开了。
心,像是被把刀子狠狠划过。
那种无力感令他全身都泛起了焦躁和不安。
这一瞬,他是那么那么渴望把她留在身边。
不然,他不会颤抖着手拨打了那个令他日思夜想的电话。
不然,他不会说:“别走,留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话那头有嘈杂,有笑语,可就是没有她的回答。
薄季琛屏住呼吸,将话筒贴紧自己的耳朵,仿佛这样就能更加靠近她一些。
他等了很久,就在忍不住想要说话时却听见“咔喳”一声。
“嘟——嘟——”
电话就这么无情地被挂断了。
“喂?慕暖安?”
已经没有人回答了。
而在电话那端,车厢上靠窗的女人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才不让自己说出那个“好”字。
她捂着嘴一直哭一直哭,哭的肝肠寸断,眼泪顺着指缝流到嘴巴里,咸咸的,是痛苦的味道。
“小姐,你没事吧?”她对面的旅客忍不住问。
慕暖安摇了摇头,死死咬着唇瓣。
明明离开是新的开始,可这种感觉,就像是无数的皮鞭重重抽打在身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但是总不能流血就喊痛,怕黑就开灯,想念就联系。
我们最多就是个有故事的人,看似自由,实则身不由己。
正文 191 一年的时间,悄然改变
火车向南边缓慢地行驶着,已经离开了光鲜亮丽的大城市,路越来越不平整,往外看去,是一片低矮的村庄和土地。
越往南走,条件就越差。
慕暖安把头靠在车窗上,蜷缩起身子,呆愣愣地看着外面。
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哀伤着她的心。
*
又是一个周过去了。
对于薄季琛来说,却是格外漫长。
每晚都难以入眠,漫长的仿佛白天不会来临一样,他想念她。
非常非常,想念。
想念她的样子,哪怕是冷冰冰的声音,哪怕是跟他故意作对,都令他格外想念。
她一切的一切,好的坏的,他都发了疯一样的想念。
衣柜里还有她的衣服,这个女人,离开竟然什么都没有带。
睡至半夜,他跳下床,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找她是不是落下什么重要东西,他好找借口让她回来拿。
这样的话,只要她回来,他就会把她禁锢在身边,牢牢的,绝不会让她离自己那么遥远。
将整间卧室翻的乱七八糟,将她的柜子也翻了个底朝天,在柜子的最低下,他发现一张照片,拿起来看,竟然是他们的合照。
中间被撕开,却又拿透明胶带粘上了。
这是什么时候照的?
他回想,这才记起是很久以前慕小星还没去世的时候,他和她报了个旅行团,在海滩,她找路人帮忙照的。
照片里的她笑靥如花,细细的贝齿在阳光下发着光。她揽着他的胳膊,对镜头比着剪刀手,他单手插兜,面无表情。
曾几何时,他也拥有过这么明媚的笑容。
他伸手抚摸照片上女人笑盈盈的脸,如果一开始他抱的紧一些,是不是在发觉爱上她的时候,就不会让她心如死灰。
胸口阵阵闷痛着,像中了剧毒,无药可解。
他真的快要疯了,慕暖安,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
距离A市遥远的南部山区,周围山脉环绕,沙石遍野。
山太高,阻隔了外面的世界,阻隔了大海,阻隔了一切。
天很蓝,朵朵白云像绵似锦,山脚下,是一间间破旧的房子。
再往里走,远远可见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飘荡,近距离瞧,是一所用土石砌起来的学校。
朗朗的读书声传来……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一张张用泥土堆起来的桌子,一张张青涩稚嫩的脸庞,周围是黑乎乎的没有玻璃的窗户,不见有一丝光线透出,那厚厚的土墙,也许年代久远,已步入危房行列。
讲台上,一位年轻的女老师在黑板上用细小的粉笔头一字一句写出课文的内容。
她的字迹娟秀好看,她的侧脸柔和婉约。
微风扬起了女孩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她便抬手,将那缕碎发别在耳后,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嘴唇透着淡淡粉红色。
直到写完了整首诗,她才转过身来,笑了笑,“同学们读的很好,那我们先下课休息一会,下节课写字好不好?”
“好!”
小学生们纷纷放下书本,嬉笑着跑出了教室。
教室里没有人了,咯吱咯吱,是板凳的声音。
学校没有专门的板凳,孩子们坐的都是从家里带来的大小不一的破板凳,有的甚至三条腿,摇摇欲坠。
女孩叹了口气,从外面找了些破木头回来,拿起斧头和钉子,打算给那残缺的凳子安上腿。
“我来吧,暖安。”
斧子被人夺去。
慕暖安转头,面前的男人长相清秀,戴着黑边眼镜,斯文又俊雅。
“到一边看着去,别砸到你的手。”男人笑着说,伸手很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哦。”暖安识趣地站起身来。
男人便拿起斧头,把钉子一下下钉到木板上。
“宋老师。”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