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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道闪电浮现天际。
紧跟着“咔嚓”一声,天地之间都似乎跟着摇晃。
而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紧跟着是一连串的道歉声。
薄季琛抬眼看过去,是公司的保安。
保安赶忙解释,“不好意思啊薄总,我刚巡楼的时候看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以为是忘了关灯……”
“出去。”薄季琛嗓音清淡,但细听不难听出略有不悦。
“对不起对不起……”保安吓得赶忙离开。
空间安静下来,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宋玮哲扫视了一圈薄季琛整洁的办公桌,然后不客气的拿起男人桌上的烟,从中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
青白色的烟圈吐出,虚化了他脸部的刚毅轮廓。
“他在派人追杀我,我迟早得死。”
说这话的时候,宋玮哲语气平静又淡然,似乎对死这件事毫不放在心上似的。
“我还是恨你,薄季琛。”他一字一句又说。
薄季琛始终不动声色,深眸阒黑,眼睁睁看着对面的男人一支烟很快抽完,然后,摁灭在烟灰缸里,他这才淡淡说了句,“当年你父亲欠债,产业链彻底周转不动,资本亏空,我收购实则是帮了他。”
“什、什么?!”
宋玮哲身躯狠狠踉跄了一下。
他半张着嘴,眼底充满了惊讶和不可置信。
原来……原来父亲跳楼自杀是自己的原因导致公司破产,不是薄季琛的赶尽杀绝?!
“呵,”宋玮哲再次开口,有气无力,“我知道了……”
然后,重新戴上鸭舌帽,压低了帽檐,什么都没再说的起身,在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被男人叫住。
“你能去哪。”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夹杂着属于薄季琛一贯的薄凉高冷。
这个男人,除了对慕暖安,即便是关心人,也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宋玮哲勾了勾嘴角,笑容是释怀轻松的,“不用担心我。你只要保护好暖安,别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就行。”
话毕,彻底离开了办公室……
*
雨势不减,近乎瓢泼。
薄季琛将车开到了薄宅大门前,看了下腕表,十点半了,这个时间点她应该睡了。
刚打开车门,雨雾中隐约看见一个人影,等离近了才看清,竟是暖安。
她吃力地撑着把大伞,朝着他这边跑过来。
雨水溅湿了她的鞋子,甚至打湿了她的睡衣。
薄季琛见状后,心里腾起一阵暖意,二话没说大步窜到了雨里,上前一把撑住她摇摇晃晃的大伞,这才让她不至于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你在原地等着多好啊,你看你,衣服都湿了。”慕暖安抬头,心疼地忙给他拍身上的雨珠。
薄季琛将她搂紧,加快了脚步,“先回屋里。”
两人在雨里跑了起来,踩了一串雨花儿。
终于到了玄关处,慕暖安换了鞋,赶忙拿过桌上的纸巾给薄季琛擦着湿透的右半边手臂,嘴里念叨着,“我不是去接你了嘛,还往雨里跑什么呀?”
薄季琛任由她的嘟囔和七手八脚,低笑,“我怕你被风吹走了。”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不去睡?等多久了?”
“我睡不着……”暖安吸吸鼻子,“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薄季琛见状忍不住将她轻揽入怀,满心欢喜,“让老婆担心了,老公该罚。”
“就知道嘴贫。”暖安被逗笑,作势捶了他一下,抬眼看他,“事情解决了吗?”
“嗯。”
“那就好,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说着想要转身,却被男人箍的更紧,“不用着急。”
他轻叹,浅浅清冽的呼吸落在她颈间,刺的有点痒,她下意识推了下他的头。
“你怎么了?”暖安问,她总觉得他这几天怪怪的。
“没事,就是想抱抱你……”薄季琛将头埋在她颈窝里,像个孩子似的来回蹭了蹭,“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你……到底怎么了?”她失笑,现在的他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以前的薄季琛可不会这么不自信啊!
“说你不会离开我,说你不会。”他像个执拗耍脾气的孩子,似乎执意要得到她准确的回答。
“好好好,我不会,我不会。”
慕暖安哭笑不得,面对这样的一个薄季琛,忍俊不禁的同时,倒愈发觉得他可爱了。
薄季琛听到她的回答,这才放下心来,“你说的哦,可不能反悔。”
“反悔你能怎样?”她揶揄笑问。
“反悔我也不会放你走。”薄季琛握着她的手,紧紧的,语气透着一股子坚定认真。
她没好气瞪他一眼,“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离开他啊?
“好了,别闹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舒舒服服泡个澡,别着凉了。”
“嗯。”他这才缓缓松开她。
望着女人的背影,薄季琛的重瞳愈发黢黑。
真相逐渐抽丝剥茧,浮出水面,为了引蛇出洞,有些时候他不得不做出相应的隐瞒,但是他最怕的就是——
她会离开他。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是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他半步的。
绝对不会。
*
雨夜终于过去。
次日,不再下雨,天却始终阴沉,没有丝毫明朗的迹象,像是预兆着厄运即将到来。
薄季琛今天没有太早去公司,起床后看到窝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女人,眉眼宠溺,俯身爱怜地亲吻了她的额头,然后去了浴室。
慕暖安睡眼惺忪睁开眼,床榻另一端是空的,空气中还浮动着男人好闻的清冽味道,她忍不住抱过他的枕头用力吸了一口。
真好,满满的他的气息,令她无比安心温暖的气息。
正打算再眯一会儿,暖安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刚开始她没在意,但渐渐的,动静越来越大。
似乎有陌生男人的谈话声。
她下意识一愣,然后迅速穿好衣服快步下了楼。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宽厚挺拔的背影,长身而立,是薄季琛。
他是背对着她的,而在男人身前,竟站着两个站得笔直的陌生男人,她刚想开口问问是谁,却见两人分别亮出证件,然后自报家门。
一个是检察院的,另一个是公安。
慕暖安震惊且深深不安了。
这些穿制服的人来找谁?为什么要来她的家?
薄季琛也略有惊讶,但还是面色不惊地等着他们开口。
检察院的人开口,“薄先生,有人举报你滥用职权非法获利,我们需要对你展开商业调查。”
公安人员说,“薄季琛先生,宋玮哲先生的尸体被人在帝峰集团停车场发现,初步怀疑是谋杀,有目击者见到昨晚你们两个人在办公室谈话,且发生过争执,请你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
正文 219 人命在那个人眼里,如同蝼蚁
什么!
慕暖安惊骇万分,忍不住脱口,嗓音尖锐,“警察同志,你刚刚说什么?宋玮哲死了?!”
公安人员看了暖安一眼,然后一双眼睛锋利地盯在薄季琛脸上,平静说道,“尸体是凌晨六点左右被人发现的,经核实,死者名叫宋玮哲,死亡时间大约是在昨晚十点前后。薄先生,这段时间你应该还没回家吧?”
薄季琛的神情已由在最初听到宋玮哲死亡消息的震惊转为了平静如水,声音很淡,“他的死跟我无关。”
“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公安人员例行公事。
薄季琛看了一眼腕表,目光始终波澜不惊,“能否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需要回公司一趟。”
“薄先生现在恐怕不方便回公司了。”
公安人员语气沉稳,“帝峰集团是宋玮哲被杀的第一现场,警方已经加以封锁并进行排查。”
薄季琛闻言,剑眉蹙起。
慕暖安几乎是彻底愣住,全身僵硬在了原地,手脚冰凉,寒意丛生,她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紧跟着客厅桌上的手机响了,突兀刺耳。
是薄季琛的。
他拿过,抬手示意了下警方。
公安人员点头表示同意。
薄季琛接通电话,因为慕暖安离得近,所以听得出是肖尚宇的声音,很焦急,好像是询问他没事吧。
“公司这几天的事你帮我处理一下,让攀峰务必安抚好员工和股民的情绪,还有,股东那边派副总出面交代一声。”
薄季琛的嗓音很低沉,有条不紊,不像是个官司缠身的人。
又交代了几句,放下手机,薄季琛看向警方,“我需要多久?帝峰现在的情况很乱。”
“薄先生,你务必要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很显然的,公安人员不愿透露太多案情。
“不——你们不能带走他!”慕暖安不知所措,只觉得心脏窜跳,手指颤抖的厉害。
薄季琛伸手安抚了下暖安,然后不动声色地看向一旁的检察院人员。
检察院这边开口,“我们会等薄先生从警局出来。”
两方都盯在了薄季琛的身上。
一起商业犯罪,一起命案,都不是小事。
慕暖安虽说心急如焚,但还没愚蠢到冲上前跟警察、跟检察院的人吆喝质问,你们TM凭什么带走我老公?凭什么?
一大早,公安局和检察院的人都能找上门,那手里肯定握有确凿的对薄季琛很不利的证据。
她再大吵大闹都是于事无补的,薄季琛必然要走这么一遭。
薄季琛深深看了一眼暖安,许是担心她会害怕惊慌,但见她始终保持着克制的态度,多少也放下心来。
“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出门,别担心,我很快回来。”他习惯性地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
“薄先生,请吧。”
薄季琛淡定自若,“我需要通知我的律师。”
“可以。”
*
多事之秋。
崇格的新品庆功会肖尚宇没参加,也连续推了好几个宴局。
彼时,肖尚宇坐在办公桌前,面前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办公室不许抽烟,他却一根接着一根去抽。
电脑屏幕都是有关薄季琛的负面消息。
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该死,最好的兄弟进了局子,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只能眼睁睁的什么都不能说。
是的,他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他不知道那个人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人命在他眼里,早已经如同蝼蚁般微贱不堪。
他盯着屏幕看了良久后,这才拿起座机,拨了内线。
“帝峰那边股价如何?”
“听说董事局有动静,不过股价现在跌幅程度比之前要小了。”
肖尚宇皱眉,若有所思。
薄季琛被检察院盯上,这是肖尚宇一早就料到的。
他很清楚董事局里的老东西必然会有人出面检举薄季琛,而检举他的人不会是新上任的高官,必然就会是老股东。
“备车,我务必得去帝峰一趟。”他担心孟攀峰应付不了。
……
帝峰集团,一片水深火热。
地下停车场作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