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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没事的。”暖安觉得抱歉,但同时又觉得心暖。
因为即便分手,她也一直是把他当成朋友的。
“真的没事?”薄子誉质疑。
“放心,就离个婚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暖安还没开口,林妍就淡淡替她说了。
“什么?!你和我大哥离婚了?”薄子誉忍不住提高了声调。
“你小点声。”暖安拉了下他的袖子,余光瞥向元秋,然后压低嗓音道,“孩子在这呢,别吓到孩子。”
薄子誉立马抿唇。
“哎呦喂,大家都在呢。噢?今儿个怎么这么多人。”
门口,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黑暗中,一高一矮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惊奇的发现,吴旭身边竟然多了一个绝世美男。
棱角分明的脸,轮廓深邃的五官,墨画般的剑眉,重瞳,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倨傲湛清的下巴弧线堪称完美。
这外貌,这气质,这衣品,简直跟从画报里走出来的模特似的。
他还笑盈盈的注视着他们。
哦不,正确来说,他是笑盈盈的注视着某个方向。
慕暖安屏息,倒抽了一口凉气,心沉了沉。
果然,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移开视线,假装没看到,又或是不认识他。
“旭子,这帅哥谁啊?”
林妍笑问,她还不知道这就是令身旁女人自怨自艾的臭男人。
吴旭赶忙摆摆手,“我可不认识,刚在门外碰巧遇上的。老板,这帅哥是找你的吗?”
还没等林妍开口,薄季琛直接阔步迈了进来,“吃饭呢,正好,我还没吃。”
薄季琛像来到自已家里似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姜奕文旁边,眼睛盯着对面的薄子誉和慕暖安,三分怒气,七分杀气。
他笑的无比灿烂耀眼,魅惑至斯的脸上却仿佛镀了一层寒冰,让周遭的气温骤降。
慕暖安现在最最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薄季琛!
一看到他的脸,心就好痛好痛,喘息不动。
不知是出于何种报复的心态,她攀上薄子誉的手臂,娇弱地靠在他的肩头,轻声慢语的问,“子誉,咱们认识他吗?”
薄子誉没敢接话,支支吾吾了句,“我……我先带元秋出去逛逛,你们聊。”
实则他心底还是惧怕薄季琛的,更何况,论辈分,他还得称呼慕暖安一声“嫂子”。所以他在这里,无疑是火上浇油,还是急速远离现场,比较明智。
薄季琛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看似不怒的脸,透着阴森之气。
吴旭也诧异极了。
“暖安啊,这位是谁啊?”
吴旭看了薄季琛半天,睫毛都不带眨一下的,即便他是个男人,都心里小鹿乱撞,眼都花了。
这个世上还有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板起来的样子又好酷,连生气都这么有型。
如果他是弯的,嗯,他倒是不介意把自己也给掰弯。
林妍虎着脸扯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骂道,“你一个男人,纯种的爷们,能不能别老盯着男人看?!”
坐在薄季琛身旁的姜奕文轻轻笑了出来,“吴旭这是犯花痴。”
薄季琛的眼,幽幽的扫射了一眼姜奕文,又幽幽扫了一眼吴旭,深眸似乎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却很快被他极好的收敛起来,所以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这是我前夫,我们已经离婚了。”
正文 232 薄季琛,这婚,必须得离!【伏击!】
“啊……前、前夫?”
吴旭张张嘴,真是想不到暖安竟然和这么完美得毫无瑕疵的男人结过婚,不过两个人为什么要离婚呢?
女人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同时也瞬间将薄季琛拉回现实。
他的眼,越过所有人,直直落在她的脸上。
“你说的都是气话,对吗?”
薄季琛双眸中凝满了雾气,凝视着她的双眼,痛楚的几乎不能呼吸。
他的模样就倒影在她的瞳孔中,慕暖安摇头,气若游丝——
“不,我说的不是气话,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只有清醒的人,才能做清醒的决定,那种伤痛与折磨,试过一次就够了,我是不会再给你第两次机会来伤害我的。”
她要坚强。
只要憋着一口气,不让任何脆弱不堪的东西出现,她就可以刀枪不入了。
薄季琛呆怔在了原地,眸中的痛楚终于凝固成液体,掉下来。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凝着她的脸,“慕暖安,你的记性可真差,我说过的,一旦结婚我是不会离婚的。”
无声的望着眼前这个为她落泪的男人,慕暖安又是痛又是恨。
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胸口闷的似要窒息——
“呵呵,无赖的话,我从来都不当真!”
“……”
刹那间,男人的目光变的黯然,失去了生气……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你再签上字就可以了,约个时间,我们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吧。”她的话不带丝毫情感。
薄季琛听了,倏然握紧了拳头。
好几分钟过去了……
相反的,他的拳头松开了,沮丧的垂下了肩膀,眸底深处是郁郁不能言的疼痛。
他心里难受极了,很难过很难过。
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真正的凶手还悠悠然坐在那,他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现在,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先选择退让。
“好吧,那你今天先住在这里吧,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薄季琛勉强勾起唇角,高大挺俊的身影此刻透着沉重的落寞。
“以后别来找我了!”
慕暖安望着他,眼中盈满了雾气,她闭上眼睛,有气无气地开口,“我吃饱了,先回房了,你们慢慢吃。”
起身,一转头,在一瞬间,心如刀绞。
死死咬着唇瓣,她缓慢平静地行走着,不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异样。
走回房间,关上门,终于支撑不住,靠着门板,身子滑落下来,眼泪顺着指缝流进了嘴巴里,苦涩又悲凉。
嘴唇被她咬破了,此时此刻,她无声哭泣,哭的近乎肝肠寸断。
良久……
慕暖安走到窗边,看到站在车旁的薄季琛,他正倚靠在车身周围,背对着,望着远方一动也不动。
她不由自主跟随着他望过去,什么也没有,只有发白的天空,跟一片虚无。
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她伸出手,用两根手指就能捏住他的脑袋,用一只手就能抚摸他的全身,往他后脑勺轻轻一弹,他肯定会痛的哇哇大叫。
觉得有趣,可猛然间,又想到他跟童瑶舒,想到他们之间有了孩子,她的嘴角就再也牵不起来了。
明明已触手可及,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幸福,谁会感到甘心呢?
她忽然想起在普罗旺斯那场盛大的婚礼,周围满是芳香逼人的薰衣草和百合,长长的白色婚纱一直拖到花丛尽头,所有的光束恍惚的仿佛已笼罩到了她的身上。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经握住了命运。
可其实呢?
全都是她的错觉。
原来最痛的感觉不是在悲伤中放手,而是停在幸福的起点,然后,被迫着转身离开……
抬起头,她将窗户用力的关上,拉上窗帘,纤白的手指紧紧掐进掌心中央。
心轰然乍痛,无所遁形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再次滚落下来。
想要控制住,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好像这身体不是自已的一样……
*
薄季琛将车子开出一段距离,然后停靠在路边,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端很快接通。
薄季琛沉默了几秒,一双黑眸泛着凛冽的光,开口时嗓音寡淡却郑重,“尚宇,我找到徐浩了。”
“什么?!”
肖尚宇原本是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一听这话,立马条件反射般弹跳起来,“在哪?是他吗?你确定你没看错吗?”
“恩,在暖安工作的蛋糕店里。”
薄季琛同肖尚宇淡淡解释了一番。
肖尚宇沉默了。
薄季琛也不言,两个人像是在暗自思忖,各有各的想法。
许久之后,肖尚宇开口了,难得的认真严肃的语气,“薄季琛,你听我说。”
“现在孩子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董事局的人一定会拿你爷爷立的遗嘱来威胁你,我们只能将计就计,逼出童瑶舒背后的那个人,再顺便抓住徐浩的马脚,一网打尽!”
肖尚宇义愤填膺说出自己的想法,那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喂?喂——薄季琛,你在听吗?”
“恩。”
薄季琛几乎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个音节,他的眉宇,此刻蹙的很紧很紧,眉心之间的川字纹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唉!”肖尚宇重重叹了一口气,沉声道,“薄季琛,这婚,必须得离!不管是为了暖安,还是为了你自己。”
肖尚宇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很难受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下,必须要这么做才行。
徐浩潜伏在暖安身边,对薄季琛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只有跟暖安断了关系,暖安才会安全,而同时,这也是让徐浩放松警惕的最好办法。
想到这,肖尚宇愈发坚定,“听哥们一句劝,离了吧!这离了婚还可以再复婚的,没事的!人就在那里,跑不掉的!”
肖尚宇的心思薄季琛都懂,但是说到放弃,谈何容易?
他怕——
自己一旦放弃,那么幸福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脱离轨道,可能再也飞不回来了。
那旁,肖尚宇还在一个劲的劝,“别犹豫了,你这是顾全大局,舍近求远!”
“我知道了……”
薄季琛揉揉发痛的眉心,单手搁置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此刻竟微微有些颤抖。
他的眼眸透着莫大的哀凉和落寞,薄唇紧紧抿成一条锋利的线,湛清的下巴也绷紧了。
彼时,肖尚宇看不到,这个男人,他的表情到底有多么的挣扎和悲痛。
如同一个站在悬崖边缘的人,徘徊,不定。
“薄季琛……”
“我再考虑考虑。”
薄季琛淡淡道。
挂了电话,抬手烦躁地松了松脖颈处的领带,正在这时,一个插播打进来,薄季琛很快接起。
“郝医生,直接说结果。”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答案,并且认为一定会跟他预想的是一样的。
电视那头的郝医生沉默了几秒,声音才传来,“薄先生,你身边有人么,这事我得单独跟你回报,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薄季琛的脸色骤然间由兴奋变的冷洌,周遭的空气像是被人掐断了一般的稀薄。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心如同木鱼被一下一下的敲重。
相连的手机与手机之间,安静可怖的可以生出鬼来。
“知道了,我现在立马去你家!”
“好的。”
收好手机,薄季琛的心已经沉到了连自已也见不到的谷底。
一切他认为就要到达的曙光,全部,都灰飞烟灭了。
答案就算不说,也已摆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