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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季琛站在一边,双手插在口袋里,用冷漠的目光看着表情大变的姜奕文,要不是肖尚宇花重金托人帮他还原了录像,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而宋玮哲见他的那晚,带给他的U盘,里面是一段录音,有姜奕文的。
他反反复复听了多次,这也是为什么,那天在蛋糕店听见这个声音,他立马就反应过来,姜奕文就是那个徐浩!
人心隔肚皮这句话,在他身上得到了彻底的诠释。
视线又落在了孟攀峰身上,薄季琛微皱了下眉。
他知道,彼时他心里一定是万分纠结痛苦的,古今中外,权衡亲情与法律,真是一个很难让人取舍的问题。
“哈哈哈哈——”
狂妄扭曲的大笑声,骤然响彻在整个会议室里,令人毛骨悚然。
姜奕文没想到自已的美梦不到两个小时,就变成了恶梦,而且是永远的恶梦。
他已经恍然明白过来,薄季琛早就认出了他,也早就抓住了他的把柄,只不过是守株待兔,按兵不动,等待将他狠狠推向更深处的地狱罢了。
他知道,很快警察就会赶到,到时候,他将永无翻身之地。
那么,既然如此。
他下地狱,也要拉着薄季琛给他陪葬!!
“薄季琛啊薄季琛,幸亏我还留了一手,不然还真是被你打败了呢。”
轻抵着额头,姜奕文说着便拿起手机,慢条斯理点开一张照片,展现在薄季琛面前。
“你看看,这是谁?”
破旧不堪的废墟,慕暖安被结结实实的绑在一张实木倚上,双腿蜷曲,嘴被贴上了胶带,女人微闭着眼可怜无助的模样,一下子击中了薄季琛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
“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猛地站起,大手握成了拳头。
该死!派那些保镖保护她,一个个没用的东西,都是吃屎的吗?!
肖尚宇扯了他一把,低声道,“你淡定点。”
薄季琛不为所动,盯着面前的男人。
“哈哈——”
姜奕文的笑声更加的猖狂,“薄季琛啊,本来呢,我是觉得,暖安是无辜的,你们都离了婚了,我也不该迁怒于她。本想着把你踩在脚底下,我就放了她,啧啧啧,万万没想到啊……”
“薄总,我们要不要报警……”副总在他耳边小声问道。
“滚——!”
震天动地的一声怒吼,吓得副总赶忙闪到了一边。
慕暖安就是这个铮铮铁汉的软肋,原本以为离了婚,就能护她周全,却没成想,最终还是把她牵扯到了这场风波里。
他恨自己,痛恨,并深深自责着,暖安本来不应该卷进来的!
肖尚宇急了,用力掐了他一下,“薄季琛,清醒,你可不能——”
“闭嘴。”薄季琛面色冷沉,一字一句说道。
“……”
肖尚宇抿唇,站在一旁看着他,终究也说不出任何劝阻的话语了。
他,薄季琛,根本没办法淡定。
只要遇到慕暖安的事,那些所谓的引以为傲的理智、冷静、镇定,通通见鬼去了!
四周顿时安静了。
夕阳终于一点点被时间扯进了云层,微弱的红光渐渐被夜色吞噬了,棱形窗玻璃上的光影也沉静了下来。
最后一抹光亮落在薄季琛的侧脸上,棱角刚毅的脸颊就这么陷在半隐半明之中,令人看不清他的眼。
周遭的一切都安静无声,像是一座死寂的城池,最后只剩下他一个。
他从未感觉到这么孤寂过。
而今天,这种足可以吞噬人的孤寂像是病毒一样在他周围蔓延开来,令他觉得空前的绝望。
从前他也是这么孤独,一个人。
慕暖安曾经离开过他的身边整整一年,但那个时候他从未像今天似的这么难忍。
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他在活着,安静的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直到窗外有片叶子轻轻飘落,撞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一声,他才转动了下干涩的眼珠,动了动,四肢都近乎僵直了。
“放了她,我交给你处置。”
寒凉的嗓音倏然响起,所有人都震惊了。
每个人此时此刻,不得不感慨真爱的力量有多么伟大,从前对女人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面瘫BOSS,如今也能深情动人的说出这番话。
姜奕文冷冷环视了下四周,勾起唇角,“你,派辆车,跟我走,其他人,谁都不准跟上来!”
他已经疯狂了,甚至可以说疯魔了,杀人狂的他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大家都示意薄季琛不要去,很危险。
奈何,现在的薄季琛一颗心全放在慕暖安身上,就算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在所不惜。
*
前座,孟攀峰开车,载着姜奕文和薄季琛一路来到慕暖安所在的废墟。
另一边,大门口,童瑶舒也被架着带进来了。
长裙凌乱,蓬头垢面的她,早已没了昔日的趾高气扬和风姿绰约。
尤其,她的右脸处,有一道长长的快要结痂的疤痕,可怖丑陋,似是被刀子划伤的。
她这副样子,说实在的,薄季琛也很意外。
但是,他的目光只在童瑶舒身上停留一秒,便移开了视线,望着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慕暖安,他的眼底满是怜惜和愤懑,阔步走了过去,像是一头彻底暴怒的狮子,狠狠拨开她身边的两个黑衣人。
“暖安,没事吧?”
他蹲下身,一边柔声安慰她,一边动作利索又小心翼翼地给她解开绳子,看着她的手腕和脖颈处被勒出了红痕,心疼无比。
慕暖安闭着眼睛,在薄季琛的怀里喘息不止。
温暖厚实的怀抱还有熟悉清冽的味道,让她觉得份外的安全与感动,“薄季琛,我没事,不要担心我,你快走……”
“别怕,别怕,有老公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薄季琛心一紧,拍着她的脑袋,安抚她的情绪,偏头吻了吻她的发丝。
“老公……”
这两个字像是彻底击垮了她的心理防线,慕暖安伏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服,将脸贴在他的胸口,鼻音变重了。
这一刻的她没有那么坚强勇敢,只是一个需要他来保护的小女人而已。
“没事了,乖哈。”
薄季琛只能用力搂紧她,宽厚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背,幽深的眸与她交织,心被撕扯过一样。
她若是有个什么事情,他这辈子不能原谅自己。
童瑶舒看着这深情款款的一幕,呆化了半晌,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
她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跟疯婆子没什么两样。
什么都没了。
黄粱一梦也不至于如此之短,醒来后也不至于如此之悲惨。
姜奕文淡淡瞥了童瑶舒一眼,丝毫不同情她,很快收回视线,微微眯眼看向薄季琛,眼里说不出什么情绪,“薄季琛,你她妈之前答应过我会给蓉儿幸福,如果早知道蓉儿会死,说什么我都不会把她让给你。”
回忆的暗殇倏然袭来,薄季琛的重眸染上了一丝忧伤。
思绪渐飘渐远……
他和肖尚宇、姜蓉儿从小一起长大,薄肖姜三家,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大企业家。
姜蓉儿是姜家独女,冰雪聪明,伶俐可人,她喜欢薄季琛,薄季琛也喜欢她,你情我愿的,两人交往多年,水到渠成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订婚前的一个星期,一个陌生男人来找过他,男子与他一般高的个头,长相俊逸,美中不足的是,其锁骨处蜿蜒着一道蜈蚣般的长长疤痕,狰狞的令人生畏。
“你是谁?”薄季琛问。
“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要娶蓉儿吗?”
男人的嗓音淡淡的,却透着严肃和认真。
薄季琛不以为意,“结婚是我们俩的事,和你无关吧。”
正文 245 你父亲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看】
“你要是真心娶她,就一定好好待她,若是你敢负她,我不会轻饶你。”
男人置若罔闻,一字一句说的恳切。
“喂,不要这么严肃吧,结了婚我自然会对她负责呀。”
当时的薄季琛青涩未退,还是个吊儿郎当的斯文痞子,随意的模样让人辨不出他的真心有几分。
男人没再说话,深深看了他一眼走了。
可是,谁都想不到的是,订婚的那天,蓉儿和他的母亲双双出了车祸,抢救无效当场身亡。
那年,薄季琛二十岁,而罪魁祸首薄子誉才十八岁。
薄季琛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
当他匆忙赶到现场时,入目的就是鲜艳的血迹和吓懵倒地的薄子誉。
薄子誉已然完全乱了手脚,只是一个劲的舌头打结,“大、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刹车突然就失灵了……”
“薄子誉,我他妈要杀了你!!”他愤怒的已然失去了所有理智。
后来,这件事被薄家压下,可是已死的人却不能复生,这注定是薄季琛和薄子誉永生难忘的噩梦。
……
思绪回归,薄季琛敛下眸底的悲恸,哑着嗓子开口,目光深远,“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我对不起蓉儿,对不起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恨你们薄家,我恨薄子誉,我最恨的人就是你,薄季琛!”
姜奕文说着已经快步冲到了薄季琛面前,一把将他揪住,拎起男人的衣领,充血的眼珠死死瞪视着他,“你他妈给不了她幸福,为什么不放手?你知不知道比起你,我爱她更甚!”
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一颗抹不去的朱砂痣,姜奕文也不例外。
幼小的他被人贩子用皮鞭抽过,用电棒击过,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人贩子手中逃了出来,被孤儿院的院长收养,几乎尝遍人情冷暖,看透世态炎凉,心,变得越来越坚硬。
直到他被姜犷坤领养,当他踏入姜家大门的那刻,看到光鲜亮丽的如同公主般温婉可人的姜蓉儿,那一瞬,他冰凉的心似乎照进了一束温暖的光线,冰封的角落在渐渐融化成水。
姜蓉儿的容貌、言行、举止,落落大方的名媛气质,无疑不在撩拨着姜奕文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
她教他写字读书,受伤了帮他擦药,给他做宵夜,给他洗衣服。
姜奕文常常问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总是会笑眯眯回道,“因为你是我哥啊。虽然不是亲哥吧,但我爸说了,长大之后你就会保护我,所以现在我也想保护你,礼尚往来。”
看着女人秀美的丽颜,他终究是不说话了。
从未想过,就他这条贱命,也会被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体贴照顾。
于是他的心,变得越来越温暖,心底某处的情感,像是破闸而出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知道她有喜欢的人,她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他。
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情感小心翼翼存放起来,尽管这很难,很痛苦,很煎熬,但他不想看到她过得不幸福。
终于,某一天他得知了她即将订婚的消息。
那个男人,是她一直喜欢的,家境优越又无比出众的男人。
她要结婚了……
这个念头经过脑海,反反复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