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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暖安一路挣扎着,意识不怎么清醒的她甚至张口咬住了钱行进的手腕,但钱行进毕竟是跟在薄季琛身边多年的人,好的就是耐性。
他任她咬,闷哼着没说话,然后把慕暖安带回了自己的家。
钱行进住在一栋高级的居民区里,九楼,怕引起周围邻居的注意,钱行进抱着慕暖安爬的楼梯。
气喘吁吁地到了门口,开门,慕暖安倏地皱眉,抬手捂着胸口,钱行进是有经验的主儿,见状后马上放她下来,说,“先别吐,我——”
话还没等说完,慕暖安已经抑制不住了,弯下腰就吐了一地。
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快步上前扶好她,以避免她吐完之后脚一软再跟大地妈妈来个亲密接触。
果不其然,慕暖安吐完之后就没力气了,身子一晃,下一刻软绵绵地跌在了男人的怀里。
可钱行进忽略了她对酒精的敏感度,曾几何时,她只是喝了几杯酒,就硬生生吐了某个男人一身加一车,更何况现在是喝了当时的N倍?
于是,慕暖安刚一贴上钱行进的胸膛,又是一个呕吐动作,紧跟着钱行进的一身就都惨烈了。
这下子,她算是轻松了,身子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倒地,被他眼疾手快地拉住。
慕暖安又开始变得不安静,抬手要打他,许是难受。钱行进只好哄劝,“等等,我带你回房间躺着。”
他单臂揽住她,另只手把身上脏了的长衣脱了下来,扔到了一边,露出了健硕的胸膛。慕暖安已经失去了耐性,抬手要揪他的头发,弄得钱行进哭笑不得,顺势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卧室。
卧室光线柔和,整齐划一的黑白色调,一丝不苟的有些偏冷。
钱行进这个人一直都是单调的,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也没什么特别不喜欢的。
从小他便没了母亲,父亲又嗜赌成瘾,欠了一屁股赌债,家中还有长年卧病在床的奶奶,于是相比较之下,他早早就担负起了家的重任。
别的孩子在看动画片的时候,他在读书学习;别的人在享受美好的大学生活时,他在赚钱还债。
他的人生,单调的没有什么色彩,也没有可称得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此时此刻,这个躺在他床上的女人,是他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
他对她动过情,衍生过喜欢的萌芽,而现在,他只希望她和自家老大能够幸福。
蓝色的床榻上,慕暖安整个人窝成了一团。她太娇小太瘦弱了,于床心中间,像极了小猫惹人怜惜。
钱行进没工夫先清理自己,一门心思放在她身上。
为她擦干净了脸,又见她身上的长裙也脏了,叹了口气,从更衣室里拿了件自己的衬衫回来,站在床头想了许久,终究觉得她穿着这一身满是酒气还带着血迹的衣服入睡会不舒服,便硬着头皮拉她起来。
“别……别拉我,滚开。”
慕暖安很是不舒服,手握成了拳头搁在两侧,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先换好衣服,换了再睡。”钱行进耐性哄劝。
慕暖安耷拉着脑袋,没搭理他。
正文 184 那个女孩,嘴里一直念叨着薄季琛
钱行进看了看手里的衬衫,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半晌后咳了两声低低地说,“你,你自己换衣服,我出去。”
醉酒后的慕暖安许是瞌睡得厉害,没反应。
钱行进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上前,把手里的衬衫递到她手里,“哝,我出去了,你换上啊。”
他说完之后没看她,转身出了房间把门带上。
心跳有点快。
特别是近距离接触到她的清香后。
摇了摇头,甩开了不该有的想法,钱行进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家居服,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又俊逸。
把污秽物清理干净后,又拖了一遍地,他这才敲了敲房门,“慕暖安?”
里面没人应。
钱行进站在门外眉头打成了结,又敲了两声,依旧没人应,他推门进来。
床上的女人似乎睡着了,长发如绵密的海藻散落在枕头上,她的头偏向了一边,磨蹭之下她的裙摆也有些褶皱,黑色的肩带露了出来,隐约可见性感的锁骨。
钱行进的脸“蹭”的一下红了!
呆站在原地良久,明知应该迅速离开,可视线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女人柔和的脸蛋还有若隐若现的春光,喉头滚动了一下。
难怪老大这么宝贝她。
她,的确有这个资本。
鬼使神差般,他上前,“那个……我帮你换衣服了啊。”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奈何,慕暖安早已沉沉睡着,没有丝毫反应。
他便伸出手,轻轻解开了她脖颈处的第一颗扣子,觉得心脏跳得无比的快,一时间口干舌燥。
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慕暖安原本就皮肤白皙,喝了酒,除了脸色煞白外,身上染了些许粉红,看上去愈发娇嫩,吹弹可破。
女人瘦得均匀,不该瘦的位置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光线朦胧。
不知是光线温暖了女人,还是女人衬托了光线。
肩头暴露在空气中时,慕暖安嘤咛了一声,她的手脚开始不安分,许是头疼,急着要躺下。
如果不动,钱行进还可以当她是雕塑,这么一动就软玉在怀了。
如此一来更是极大程度刺激了他的视线和感觉。
小腹处的燥热在攀升,充塞着,如海浪在激荡,拍在岩石之上,骤然炸开。
钱行进盯着她,手指始终僵在靠近她胸口的扣子上,只要将扣子解开,只要将她轻轻压倒……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喉结上下滑动。
怀中的慕暖安迷迷糊糊睁眼,她觉得自己是靠在一堵墙上,抬头,眼前有张脸孔,男人硬朗的线条似近又似远。
伸手努力抓住男人的手,紧接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薄季琛……薄季琛……”
男人的身躯倏然僵住。
像是猛地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心头的火苗。
抬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清醒了。
他暗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眼前的女人是老大的女人,自始至终都是属于老大的,他怎么能对她产生这么卑劣的念头?!
将她轻轻拉开,下一秒他就逃窜出了房间,不得已,敲了对面邻居家的房门。
已是凌晨,大家都睡下了,这也是钱行进一开始打算自己给慕暖安换衣服的原因。
但是现在,他宁愿被骂一顿,也不想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
来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似乎是在睡梦中,一脸的不悦,“小钱,你怎么回事?”
钱行进忙赔着不是,舔舔唇道,“王阿姨,对不住了,这么晚了打扰您休息……”
他便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女人打着哈欠走到他的屋里,见床上果然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醉酒女人,长的还挺好看的。
上前给女人换了衣服,再次出来时拍了拍钱行进的肩膀,“小钱啊,你女朋友?”
“不是。”
“没想到你还挺正人君子的。”女人表情赞赏。
钱行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耳朵根有点红。
“不过薄季琛是谁呀?”女人又问。
“什么?”
“那个女孩,嘴里一直念叨着薄季琛,薄季琛,是个男人的名字对吧?”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钱行进有些心疼,不管怎么样,她再怎么难过,心里想的还是老大不是吗?
模棱两可的又寒暄了几句,送走了女人钱行进这才关上房门。
身心俱疲。
钱行进重重叹了口气,返回卧室看到熟睡的慕暖安,给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去了客房。
……
男人孔武有力的身躯压在女人身上。
女人,是童瑶舒。
地板上有血,摊了满地,是她未成形的孩子,还有可乐……
“不……不要!”
慕暖安蓦地睁了眼,额上的冷汗一点点滑落下来,如虫子,慢慢蠕动。
半晌,她才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息,借此缓解梦境所带来的紧张情绪。
她恨自己。
恨命运。
深深,痛恨着。
擦了额头上的汗,视线开始打量周围的一切。
黑白色调的房间,不是在老宅,那是?
头很疼,她用力揉着太阳穴,昨天在酒吧她喝了好多酒,然后……
然后就不记得了。
房门在这时打开,是钱行进,暖安一愣。
“醒了?喝点醒酒汤吧。”钱行进端着一碗汤进来,嗓音轻柔,只是眉眼夹杂几分倦怠,像是没休息好。
“谢谢。”暖安接过,却放到了一边,“这是你的家?”
“嗯。”
她便能大致猜出几分了。
“昨天你把我从酒吧接回来的?”
钱行进点头,语气有丝无奈,“以后别去酒吧了,太危险,不适合你。”
慕暖安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不过等等……
“我身上的衣服是——”
“不是不是,不是我换的!”钱行进急了眼,连忙摆手,打结地解释道,“你昨天吐了一身,衣服上还有血,我请隔壁阿姨给你换的。”
慕暖安点点头,在她心里,钱行进是那种很正气的人,她知道他不会对她做什么。
“对了,你衣服上怎么会有血?”他问。
她的血似乎是外人的,因为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慕暖安眼波颤了颤,“是可乐的。”
“可乐?”
“可乐救了我,出了车祸,抢救无效。”
她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钱行进听懂了,神情悲伤,“它是一条好狗。”
慕暖安下了床,嗓音干涩无力,“可乐的尸体还在宠物医院,我今天要去埋藏它。”
“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
……
可乐的身体已经冰凉僵硬,眼睛是紧闭着的,就跟人死亡的生命特征一样,没了呼吸,没了心跳,没了体温,就那么静静无声地离开了。
慕暖安仍还记得把它从宠物商店带回来的情景。
那天阳光很暖,风也很暖,它张着舌头趴在地上一瞬不瞬地瞧着她和慕小星,尾巴还在摇着,似乎在说:“带我走吧,快带我走吧!”
她和小星对它也是一见钟情,从笼子里牵出可乐的时候,它的叫声听上去很愉悦,很开心。
当时她也开心,慕小星也很开心。
如果早知道不能给它一个安稳的家,那么就不该带它回来。
这样的话,它或许还会多活好多好多年。
如果时光真的可以倒流,该有多好。
慕暖安把可乐埋葬在了慕小星的旁边,相信小星会很乐意的。
这样,爸爸、妈妈、小星,还有可乐……
就剩下她了。
她若是死了,也要埋葬在这里,一定。
这样她们就可以团聚了。
钱行进在一旁看得难受,慕暖安淡淡说了句,“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好。”
钱行进离开了,不过没有走远,就那么远远地看着她,陪着她。
窗外的天空完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