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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出来了,你身上有好闻的药香。”
那人又笑了起来,“看来离开我三年多,你还记得我。”
“我说了我会永远永远,一辈子都记得你的。”苏棠说的认真,眼神中闪烁的都是晶亮的信心。
抱着人一路跑到了一处驿站,他伸手把腰间的银子扯下来随意地丢在了桌子上,继而牵过一匹马,又伸手把苏棠抱到了马上。
在他上马之后,苏棠舒适的靠在他的身上,带些骄傲的语气开口道:“梨哥哥,我也会骑马了。”虽然只会那么一点点,但是比起以前却要好上很多。
苏棠是背对着他的,不知道自己这话一说完,后面的人神色暗了暗。
“驾。”他挥舞着马鞭,马儿瞬间飞奔出去。
没有意料之中的夸奖,苏棠有些奇怪,悄悄覆上他执缰绳的手背,带些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梨哥哥你不高兴吗?”
“是梨澈教你的?”他开口,语气中带上了一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醋意。
“嗯?”苏棠歪头,没有理解这话的意思。
“回寨里再说。”他熟练的摸了摸她的头,认真的驾起了马来。
一路到了清风寨,他抱着苏棠下了马,也伸手摘下了戴在脸上的面具。顺手把面具戴在了苏棠的脸上,他牵起她的手,直直的朝寨子里面走去。
和普通的土匪寨子不同,这里的人似乎更像是军队出来的人,见他带了个女人回来,都没有人的眼中产生出一丝好奇来。倒是苏棠左看右看,新鲜的不行。
他带着苏棠走到了一处大厅,厅内正中央坐着的还是熟人,只是月余不见,苏棠有些忘记那人的名号了。
苏朝从高椅上下来,缓步走到她面前,“上次元宵你没能赴约,可是让我和梨渊等了好久。”
“什么?”苏棠还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苏朝笑道:“你看看你身边的人,你觉得他是你的梨哥哥吗?”
“他是啊。”那鼻子那眼,的确是她梨哥哥无疑了。
“那你再想想梨澈,你觉得梨澈是你的梨哥哥吗?”
苏棠努力回想起和梨澈不多的几次交谈,随即迟疑的点了点头,“。。。。。。是啊。”
苏朝放声大笑:“梨渊啊梨渊,你可真的是摊上麻烦事儿了。”
梨渊无奈的抚额,伸手把人拉进自己怀里,随即双手捧住她的脸自己低头凑近她,“糖糖你可要看清楚,我是我,梨澈是梨澈,我们是不一样的人。”
苏棠愣愣的看着这张放大的俊颜,心脏快速的鼓动起来,这熟悉的气味,这熟悉的语调。。。。。。
她忽然哭出了声,用手胡乱的锤着他的胸膛,“你忘记了,你都忘记我了。”
梨渊慌乱抹着她的泪水,语气柔的不可思议,“我没忘记,从来都没有忘记。”苏朝见状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随后自己也离开了。整个大厅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苏棠抽抽搭搭道:“你没有忘记,那你还装作不认识我!”装作不认识她,装作没有去过凉州。
一听到这话,梨澈的脑袋顿时大了起来,“你说的是梨澈。。。。。。”
苏棠抬起来头来,目露疑惑,“你不就是梨澈吗?”
“我是梨渊。。。。。。”
这下苏棠更懵了。
☆、杜鹃(八)
外头众人因为公主失踪的事情已经是急的焦头烂额了,而清风寨里面却是一派祥和。
苏棠被哄的睡着了,梨渊轻抚了一下她的脸,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苏朝老早就等在院子里面了,见他过来,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坐下来喝几杯吧。”
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梨渊吐出一口气,“本以为只要我一露面,她和梨澈的婚事肯定能迎刃而解,谁知道她这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非认为我就是梨澈,梨澈就是我。”
“建朝伊始,双生子就被视为不详,糖糖心智本就不如成人,又从来没有见过双生子,不相信世上有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也是常理之中。”
梨渊饮下一杯酒,满嘴的辛辣味让他心情也平复了许多,“这次多谢你,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快就见到她。”
苏朝手头能用的人有限,这次行动又让他损失了几个精心培养的精英。宫内又守卫森严,若是想见苏棠的话,只能等他们要出宫的时候再做打算。
元宵节那天一错过,两人居然又等了月余才找到机会。
苏朝摆手,“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你,都是为了糖糖而已。只是宫里被换下了不少人,我实在不好施展。”说到这里他咬咬牙,一副愤恨的样子,“苏晃可真是会做戏,明明自己一早就想清理宫人了,碍于明君的面子一直没有动手,还要借着糖糖的名义,真是可恨。”
若不是那次他血洗了整个后宫,苏朝现在手中能用的人肯定比现在多多了。
伪君子说的就是苏晃这种人吧。呵。
“报——宫里传来的信。”
苏朝嫌弃通报的人声音太大,自己起身开门接过信封。“快滚。”
清风寨的屋子可不隔音,糖糖睡觉又浅,这么大声估计要吵醒她。
似乎读懂了苏朝的表情,梨渊开口道:“我在香炉里放了少许安神香,她换了地方睡不安稳。”
“嗯。”苏朝轻声应了声,打开了信封。“是肖惠派人送来的。”
信的开头就是把他一顿臭骂,苏朝通篇看下去,字里行间显示的都是对他谋略能力深深的怀疑。
信的最后一句还补了一刀,“——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登基的会是苏晃了。”
说的还真的是。。。。。。毫不留情啊。
梨渊凑头过来,好奇的问道:“信上写了些什么?”
“咳,没什么。”苏朝摸了摸鼻头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心虚,把信揣到了怀里。
还不是说他做事冲动随心,一点都不考虑后果。
不过肖惠只猜出了其一没猜出其二,他最主要的目的的确是让苏棠和梨渊见一面,而这次要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见她一眼。
情之一字,最是扰人。
虽然偶有书信互通,但是只要有她一丁点的消息,他都想要过去看看。
以往对肖惠只是当做一颗可有可无的安插在苏晃身边的棋子,可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好像陷的越来越深了。
苏朝收回思绪,冲着梨渊说道:“外面已经翻天了,明天就必须送糖糖走了。”他这寨子地理位置极其隐蔽,一时半会禁卫军找不过来,但寨子毕竟有这么大,不可能完全隐藏消失,如果禁卫军的人一寸地一寸地的找,那就完全躲不过去了。
“好,我会抓紧时间劝她取消和梨澈的婚事的。”
“这个不急,”苏朝开口道:“或许让糖糖嫁给梨澈,对我们会更有利。”
“什么?”梨渊有些难以置信。
“你别激动,听我说。”苏朝想到肖惠信上的话,不得不佩服起这个女人来。这朵以前还需要人照料的蔷薇,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出了刺来。
“糖糖现在分不清你和梨澈,先不说你能不能劝住她,若真的劝住了,以后她还住在宫里,我们靠近她的机会还是寥寥无几。倒不如索性让糖糖嫁给梨澈,这样她肯定要搬出宫住在状元府里,这样的话我们时常还能见上她一面。”
比起固若金汤的皇宫,当然是人员松散的状元府更容易让他们钻空子。
梨渊显然是不乐意的,“他凭什么娶公主?”就凭他那张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吗?他拥有的东西难道还不够多吗?
本来他能握在手里的东西就不多,现在梨澈居然还要过来抢他的?
“就凭他是皇上名正言顺的赐婚对象。”苏朝沉声道:“今日在皇陵前带走苏棠已是冒险,往后她出宫的话戒备肯定更加森严,你以为我们还能这样带走她几次?!”
名正言顺,又是名正言顺,他梨渊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这样一个名正言顺而已!
为什么他从小只能活在苍凉的凉州,过着那般暗无天日的日子,而梨澈,他的亲生哥哥,却母慈子孝,在依山傍水的昌州,上演着幸福的戏码。
难道这家人在深夜都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吗?!
大概是没有想过的,毕竟亲手送他去凉州的,就是他的这双好父母。
梨渊梨渊,大概从名字开始就注定了,他是要下深渊的人吧。
“可你明知道她喜欢的人是我,还要假装不知情的把她送进状元府,你这样做和苏晃有什么区别!”他的怒气也上来了,这其中夹杂着些许不足为外人道的心酸,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尖锐。
“你嘴上说着要替糖糖谋一个未来,可是你心里想着都是如何谋你的大计,如何把苏晃从皇位上拉下来!”
“你放屁!”苏朝提着他的领口,眼中腥红一片,挥着拳头就朝梨渊的脸打了过去,“那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你敢说你来京城的唯一目的就是找糖糖吗?你敢吗?!”
“但是我对她是真心的!”梨渊扯开他的手,神色有些狼狈。
他来京城的确是有自己的私心,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喜欢苏棠。
苏朝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谁对她不是真心的?难道我费劲心力让你们见上一面,就是让你怀疑我对糖糖的感情的吗!”
房门口忽然传来哭声,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男人顿时闻声望去。苏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站在门口抽噎着。
苏朝赶忙松了手,两人快步走到她面前来。苏棠连鞋子都没有穿,身上也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山上温度本就低,她又已经站了一小会儿了,这会儿身体已经是被冻的有些发抖了。
梨渊打横把人抱起,进屋想把她放到床上,可是苏棠死死扒着他的手臂就是不放开,嘴唇翕动着:“哥哥,我有点冷。”
梨渊有点没有听清楚,俯下身子凑近她唇边,“糖糖你说什么?”
苏朝上前,伸手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脸颊,“糖糖乖,哥哥被窝暖,你钻进来就不冷了。”这话一说完,苏棠本来还紧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手中的力道也渐渐变小,梨渊见状重新把人放进了被窝里面,仔细的替她掖好了被子。
两人相继离开房间。
重新回到了院子里面,苏朝拿起那杯没有喝完的酒一饮而尽,喝完又觉得不过瘾,直接端起坛子就往嘴巴里面灌。“今日是清明,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祭拜我的母妃吗?”
没有得到梨渊的回应,他也不在意,自顾自道:“因为他不配当我和糖糖的母妃。”
说着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来,“糖糖变成今天的样子都是拜她和苏晃所赐,我真是不知道苏晃到底有什么脸来让糖糖叫她哥哥,除了欺负她辱骂她,他还做过什么为她好的事情吗?”
从小他就知道母妃不喜欢这个软绵绵的妹妹,他一开始以为是因为妹妹总是哭的缘故,但是后来他才发现并不是,不管妹妹有多听话多懂事,她都不会对她有多一声的夸奖。
当时皇后和母妃的关系势如水火,导致那时已经是太子的苏晃对他们两人也抱有极强的敌意,但是苏晃又知道母妃偏疼自己,所以他并不敢来招惹自己,反而把怒气全都施加在了苏棠的身上,可以说苏棠从小都是被苏晃欺负到大的。
苏棠不得母亲宠爱所以没有住在主殿,苏晃知道之后还特意让内侍去把她的床铺给弄湿,这样的小把戏他做的极其熟练并且乐此不疲,夏日还好忍忍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