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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到了钟粹宫,苏棠都是极其地规矩,往日在宫里知晓她性子的宫女们也是惊讶异常,要知道这位六公主,可不是什么安静乖巧的类型。
老老实实地朝着柳贵妃行了礼,苏棠退到一旁,和苏朝并肩站在了一起。
柳贵妃看着那张脸,烦闷更甚,自己到底是发了什么疯答应她过来吃饭?没有再管那边站着的两个人,她直接起身去了内间休息。
苏棠见柳贵妃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一张小脸就垮了下来,“哥哥,是我哪里做错了吗?”以前她可以说是毫无规矩的,就连在皇上面前也都是按照天性说话做事的,可是自从搬离了主殿,她学习规矩就愈发刻苦认真了,她想,可能就是因为她平常太调皮了,所以母妃就不喜欢她了。
毕竟好像人人都喜欢听话的小孩。
苏朝摇摇头:“你做的都很好,不是你的问题。”
换掉了被丹蔻染上颜色的裙子,柳如烟重新走了出来,看见两个认还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的人,没好气道:“还站着干嘛,还不过来坐?”
三人入座没多久,就有宫女端着菜上来了,菜色不多,也就四菜一汤,菜都是苏朝一贯爱吃的,看着陆续上来的菜,他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意。不过再看到最后上来的一盅蛋羹的时候,苏朝的笑容顿时消失。
“甜甜吃鸡蛋会起红疹子。”
柳如烟应了一声,“嗯,那就让她别吃就是了。”
她这话说的冷淡,听的苏朝直接放下了筷子,“母妃以前可从来没有让鸡蛋上过桌子。”苏棠断奶的时候第一餐吃的就是蛋羹,只是吃完过了一会儿她就开始一直哭,哭闹了整整一个时辰,乳母才发现她身上起的红疹子。
最后这个乳母自然是没有再呆在宫里了。不过自从知道苏棠不能吃鸡蛋,钟粹宫就从来没有上过有鸡蛋的菜。可今日,她不仅上了,还特意地摆在了苏棠的面前,这让苏朝怎么能不气。他虽然只有七岁,但是他作为哥哥,有保护妹妹的责任。
柳如烟轻飘飘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用勺子舀了一口蛋羹放进了嘴里,“这世事总不能一直迁就着她,既然来了我钟粹宫用膳,就自然要守我钟粹宫的规矩。”
苏棠似乎察觉了一些紧张氛围,软绵绵地冲着苏朝开口道:“哥哥,我不吃就可以了。”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柳如烟听到之后,直接就把勺子丢进了碗中,勺柄和碗边碰撞在一起发出“哐当”的声音。在座的另外两人都抬眼向她看去。
柳如烟沉沉地看了一眼苏棠,对上那双水汪汪的鹿眼。暗恨地咬了咬牙:她可真是像足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是这般,做出大度的姿态,柔弱的仿佛一棵风一吹就能倒的苇草!她就是靠着这样的姿态,稳坐着皇后的宝座!而自己不但屈居她一头,还要替她养着孩子!
这真是越想越气!她抬眼又看了一眼苏棠,这孩子自小养在自己膝下,身上却没有一丝是像自己的,果然不是自己的种!
没有理会这二人,柳如烟起身,径直离开了。苏棠咬了咬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然而眼泪并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她不敢哭出声,只用袖摆擦着自己的眼泪。
苏朝放下筷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我去和母妃谈谈。”
内间很快就传出两人争吵的声音来,柳如烟看着自己年仅七岁的儿子,语气当中全是恨铁不成钢:“你是我生的,现在居然要帮着一个外人吗?!”
苏朝的声音虽然还十分稚嫩,但是此刻却无比坚定,“甜甜才不是外人,她是我妹妹!”
甜甜、甜甜!想起自己以往对她的称呼,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的脸上,柳如烟厉声斥道:“她才不是我的甜甜!以后她也不许再叫这个名字!”她咬咬牙,目光中满是愤恨,“她根本就不配喊这个名字!”
她说这话的声音可不小,外面的苏棠听了个一清二楚,忍了许久的她,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在门外等候着的念夏听见哭声想要进去查看一番,却被宫人们给拦住了,她急的跳脚,可还是没有什么办法。
苏朝捏紧了拳头,语气带上了几分不符合年纪的凌然,“儿臣知道了。”说完他转身离开,牵上哭的一塌糊涂的苏棠,一路回到了住处。
晚上两兄妹躺在一处,苏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感受到苏棠还在抽噎着,他小心翼翼地安慰道:“甜甜不哭了,哥哥给你带了礼物。”
苏棠在他怀中摇了摇头,“哥哥你别叫我甜甜了。”
苏朝皱了皱眉,“如果你是因为母妃说的那些话,你——”
“不是。”苏棠打断她的话,软软的话里满是失望,“是我自己不想叫甜甜了。”
以后她就再也不是谁的心肝甜甜了。
“嗯。”苏朝心疼地搂紧了她一些,“那以后哥哥就叫你糖糖吧。”
糖也是甜蜜蜜的呀。
☆、丁香(六)
病来如山倒。
从寺庙中回来之后; 苏棠又发起了烧; 本来之前伤就没有好彻底,这下子看上去倒是更虚弱了。
因为这一出,弄的梨沛十分焦心; 在她看来苏棠发烧完全就是因为她; 要是她没有让她一起爬山的话,可能嫂子就不用遭这重罪了。
念夏也是自责不已,说到底都是她这个做奴婢的没有照顾好公主。这三天两头的出事,实在是她自己的疏忽。
苏棠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养了三四天; 总算是恢复了点精神来。
这日,念夏带人去花园走了一圈,看着四处来来往往的忙忙碌碌的人; 苏棠奇怪的问道:“怎么感觉府里多出了好多人的样子?”
念夏轻声“嗯”了一下,随即解释道:“公主您忘了,您的生辰要到了啊。”
生辰?是了,她是五月初五出生的; 眼下已经是四月底了; 的确是很快到她的生辰了。
一说起生辰,苏棠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 “也不知道皇兄今年会送我什么生辰礼。”她回宫不过三年,每年的生辰礼苏晃都准备的十分让人惊喜。还记得去年的时候皇兄送了她一尊玉雕的小像。要是普通的小像也就算了,并没有什么让人惊喜的地方,最最主要的是,这是苏晃亲手雕的。要知道他平常政务有多繁忙; 有时候半个月也不见得能来后宫一次,而就是这么忙的他,居然还有时间亲手给苏棠雕一尊这样的小像。
也难怪皇后看见之后还吃味了一小会儿。
“皇上送给您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嘿嘿。”苏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起今年是自己和梨哥哥重逢之后过的第一个生辰,她有些期待地开口:“不知道梨哥哥会不会送生辰礼给我。”说到这件事,她重新看向念夏,“念夏姑姑,之前我戴的那块玉佩你收到哪里去了?”
“公主您是说哪块?”念夏有些迷茫,苏棠戴过的玉佩又多,乍一问到她还真的不知道是说的是哪一块。
“就是梨哥哥送给我的那一块呀,上面雕了个哪个图案。。。。。。”苏棠皱眉思索着,一时间描述不出来那上面雕着的到底是什么。“秋狩的时候我戴过的!”
念夏想起来了,“收在房间的柜子里面了,公主若是想要的话,等回房的时候奴婢再拿给您。”
“嗯嗯。”她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一直到生辰,她都要佩戴着梨哥哥送给她的玉佩!
在花园小逛了一会儿,苏棠就迫不及待的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她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一想到什么事情不去干了的话心里就会一直念着这件事情,然后玩也玩的不尽兴。
看着念夏把玉佩佩戴在了自己的腰间,苏棠总算是收了心,老老实实的坐到窗边看话本子去了。
这个话本子是梨沛带给她的,书里面还带着画,看起来实在是有意思的不得了,比起以前太傅的那些书不知道高明到了哪里去。
正想着呢,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梨沛的声音。“嫂子,我又过来找你玩啦。”
苏棠赶紧放下话本子,套上鞋子冲着她小跑了过去,“你今天来的晚了,我都去花园走了一圈了。”
“娘那边一直在说教我,这会儿才从她房里出来,一出来我就过来找你了,想着来你这儿透透气。”说着她挠了挠后脑勺,笑的一脸憨厚。
没有想到在状元府的这段时间,和苏棠关系发展最快最好的居然是梨沛。
两人重新坐在软榻上,念夏上了茶,恭敬地退到一旁听着这两人聊天。
“欸。”梨沛抿了一口茶,眼神却不自觉地瞄向她的腰间,“这块玉佩在你这里啊?”说罢她嘿嘿一笑,以极其揶揄的口气说道:“看来哥哥是真的认定了你,不然的话不会把这块玉佩送给你的。”
苏棠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玉佩,“为什么这样说呀?”
“因为这是我家的传统啦,我也有一块的。”说着梨沛把手伸进自己怀中,从里面扯出来了一个小布包,“我都戴腻了,但是娘说是可以辟邪的,所以一直要一直放在身边,于是我不佩的时候就包好贴身放了。”
苏棠接过玉佩,上面雕着的是一株花,她不认识是什么品种。听到她的疑问,梨沛耐心地解释道:“是梨花啦,哥哥是龙年出生的,所以上面其实是条龙,不过因为皇家。。。。。。你懂的,所以那龙故意被爹雕的不怎么像而已。”
说着她伸手去拿苏棠的玉佩,“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很像一条龙?”
被她这样一说,苏棠还真的从这图案中看出了一条龙来。“原来梨哥哥属龙啊。。。。。。”
“哥哥没有和你说过吗?”梨沛有些惊讶,两人怎么说都已经成亲了,怎么感觉一点都不熟的样子。
“没有。”苏棠摇摇头,一脸无辜的模样。
梨沛叹口气,“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才好。”他们两人的感情生活简直就是让她这个妹妹操碎了心。“不过哥哥肯定是喜欢你的啦。因为爹娘说,只有是自己真心喜爱的人,才可以把自小戴的玉佩送给她。”说着她又八卦起来,“哥哥什么时候把玉佩送给你的呀?”
哪一刻送的,那就代表那一刻,哥哥肯定就定情于她了。
“是在凉州的时候,梨哥哥送给我的生辰礼。”苏棠捏着玉佩,心中泛起一丝甜意来。
“凉州?”梨沛奇怪地开口:“凉州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就是我和梨哥哥一起呆过的凉州。”苏棠解释不来,只好这样回答。
“自我懂事起,哥哥似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昌州啊。。。。。。”她十分疑惑,“他怎么会在凉州送你这块玉佩呢?”
“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说。”苏棠有些不开心了,她相信自己的回忆不会有错,可是梨沛和梨澈为什么都要这样子说。“就是梨哥哥送给我的,不会错的。”她赌气地背过身子,对梨沛怀疑她的话表示抗议。
梨沛不能确定梨在她出生之前梨澈是否去过凉州,但是她自从有记忆开始,梨澈的确是没有离开过昌州的。而她和梨澈的年纪也不过差了几岁而已,想必那个时候的梨澈应该也还小吧。假使梨澈真的没有去过凉州的话,那这块玉佩到底又是谁送给苏棠的?
“。。。。。。梨渊!”梨沛忽然叫出了声,她想到了那个有着和哥哥一模一样的脸的那个男人,他说他叫梨渊,他说他也是她哥哥。
梨沛的心跳忽然在一瞬间加快了起来,现在她终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