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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莫淡笑一声,率先迈步离开,“那我拭目以待喽。”
两年的时间,她早已学会如何伪装自己,吞下这世间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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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莫手上最难搞定的单子就是向华地产明年一整年的广告合作,如果能拿下,对她年底的晋升评选有很大帮助。
纪莫跟这个单子足足有三四个月,直到上周五那边才透露说周一会给最后结果,所以这个周末,她难得不用再去公司加班。
周末对于纪莫来讲,是要好好想如何去打发时间的两天。
以往每逢周末,她都要去学习陶艺,算一算,坚持两年有余。
起床去跑步,回来之后简单地吃完早餐,纪莫准备开车过去。临出门,她想起有位法国朋友送了她两瓶红酒,就拿出来一瓶。
七月的天气风轻云淡,郁郁葱葱的树木笔直地伫立在马路两旁,车子经过,从天窗中仰望,能看到湛蓝的天空和层叠的树叶,让人心情愉悦。
周末早上车不多,纪莫开着车从高架桥上下来,直达恒隆广场。
她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里,然后坐电梯直达四楼。
纪莫的陶艺老师姓丁,叫丁华荣。
推门进店里时,店里的销售员看到纪莫都热情地招手,“纪莫姐,你很久没过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她的年龄已经荣升为姐了。
纪莫和他们打招呼,“丁老师在吗?”
“老师在教室准备上课工具。”
这里既是丁华荣的陶艺品店,又是她带学生的教室。转过卖场走进后面的教室时,纪莫就看见丁华荣正在低头整理挤泥条用的工具和雕塑台。
纪莫喊了一声:“丁老师。”
丁华荣看见纪莫很惊喜,却又佯装生气,待纪莫走近,她道:“这么久没来,我可要说你了。”
她虽已五十多,可心态却年轻,思想也处处跟得上年轻人。
“老师,这是我给您带的红酒。”
丁华荣一看到红酒,脸上欢喜,高兴地直说:“这可是我儿子的最爱。”
丁华荣的儿子,纪莫从没见过。
纪莫把红酒交给丁华荣,丁华荣瞧瞧红酒,又看看纪莫,笑问:“是不是怕我说你,想要拿这个来贿赂我啊?”
纪莫淡笑,放下包,换上衣服。
丁华荣把红酒放进储物柜里。
“纪莫,我儿子要回来了,就今天晚上的飞机,我这个心呐,一直突突地跳。”
纪莫听别人说过,丁华荣的儿子两年前去了国外,不过她还有个女儿。
纪莫说:“丁老师,今晚我可以送您去机场,正好我路过那里。”
“真的?那你跟我一起去接我儿子?”
丁华荣说得很期待,搞得纪莫一愣。
她婉拒,“不了,今晚我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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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莫口中的有事,是她晚上去了一家叫“北星”的酒吧。
这里分为两层,一层是摇滚区,一层是清吧,据说也是属于华东会所老板的产业。
这两年,纪莫已经放弃夜场那种地方,开始对清吧咖啡馆这样清闲的场所感兴趣。
她原本想在有乐队表演的时间去,可今天的路况很顺畅,就早到了些。纪莫到的时候乐队成员们正在台上试音,看见她,全都笑着朝纪莫挥手,纪莫也和他们打招呼。
她是常客,这里的很多人都认识她。
慵懒勾人的萨克斯声音环绕整个内场,纪莫选了一个靠墙角的两人位置坐下,因为时间早,她就靠着墙,拿着电话玩游戏。
有几个学生打扮的年轻人在她身后进来,脸上写满好奇,说话也斯斯文文,纪莫淡淡扫一眼,抬手跟服务生要了一杯酒。
身旁有几个带着金链子的男人开始玩筛子,对周围环境装修评头论足,纪莫觉得有些吵,拿着烟盒去外面的露天阳台上抽烟。
阳台布置得很有情调,一连串流苏挂在门口,门半开着,顶棚一列列透明灯泡透着光亮。墙上摆着不整齐的相框,还有留言台放在阳台的角落里,供客人随时写些心情日记,贴在墙上。
为了使客人舒服,靠海的一侧还放了三四个豆袋摆在阳台的栏杆下,躺在上面,能望到对面的跨海大桥,将祈海市的夜景一览无余。
纪莫半躺在上面点了一根烟,迎着夜风,安静抽烟。
内场有音乐声传来,乐队开始了正式表演。
海面上传来一两声船笛声,不知怎么,纪莫想起了那晚,她坐在石头台阶上吹着海风,听身旁的男人说话。
她告诉他,有些事真的没办法忘掉,他说,忘不掉就使劲记着。
他是这几年唯一一个纪莫愿意聊天的人。
或许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有一段悲伤的故事,所以才会让两个人有了共同的话题。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奇妙,你根本不知道身边路过的哪个人,会跟你是心有灵犀。
后来他们再没见过,他也没有如约的来找她,不过想想也是,谁能去喜欢一个冷淡的女人。
纪莫眯起眼,一口一口烟吸入又呼出,悄无声息见,抽完了两根。
内场的音乐变成了一个醇厚浓郁的男声,听起来,并不是乐队主唱的声音。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爱情不是我想像
就是找不到往你的方向…”
纪莫在歌声里静静抽完半支烟。
这歌很好听,声音也很好听。
掐了烟往回走,路过女洗手间时,纪莫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纪莫姐?”
看到纪莫,郑小佳很惊喜,“姐,原来你也来这里啊!好巧啊!”
郑小佳上来就挽住纪莫的胳膊,纪莫问:“你和朋友过来玩?”
“我哥今天从美国回来,我们几个小的来这给他接风呢!”
纪莫轻轻颔首,“那玩得开心些。”
“姐,你常来这吗?”
“有时候会来坐坐。”
纪莫怕误了人家的家庭聚会,就拍拍郑小佳,“去玩吧。”
“姐,你一个人啊?”
“嗯。”
“那跟我们一起吧,人多还热闹。”
郑小佳拉着纪莫就要过去,却被纪莫反手拽住。
纪莫说:“那是你们的聚会。”
郑小佳:“没事!姐你看,那个,台上唱歌的那个,他就是我哥!今天刚从国外回来!走吧,跟我们一起玩吧!”
郑小佳抓着纪莫拼命让她看,纪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穿过人群,看到了舞台上的人。
那个站在灯光下单手握着麦克,被灯光描画了轮廓的男人,微阖着眼,唱得专注。
“站在雨里泪水在眼底
不知该往哪里去
心中千万遍不停呼唤你
不停疯狂找寻你…”
“姐,怎么样,我哥唱歌好听吧!”郑小佳在纪莫耳边说。
纪莫站在那,静静注视着他。
祈海市并不大,纪莫之前还想过会不会在某一刻和他碰见,可等这个念头打消时,这某一刻,竟悄悄来了。
彩色射灯朦胧地照射在他头顶,俊朗的五官更显深情。
他几乎没有多大变化,依然是一副很随意的模样。
他的神情专注,睁开眼,深邃般的瞳眸注视在台下一个女人的身上。
纪莫望过去,看到那是一个留着长发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的他,笑容温婉。
纪莫的目光顺着女人抬起的手往下看……
女人的手,落在隆起的小腹上。
“那个啊,是我嫂子。”郑小佳对纪莫说。
☆、第7章 神秘邻居
她们站在内场靠近洗手间的长廊上,长廊柱子正好挡住了能从舞台上望向她们这边的所有视角。
郑小佳说:“姐,和我们一起玩吧。”
纪莫望着台上的男人。
“我朋友来接我了。”她说完就走,让郑小佳觉得有些奇怪。
纪莫回到原先的位子上付了酒钱,拿着包匆匆离开。
她再没有往舞台看一眼。
想要出门口必须经过舞台正前方,几桌散台都坐满了客人,纪莫目不斜视地穿过他们身边径直往出口去。
乐队主唱正好站在吧台边,看见纪莫喊了她几声,纪莫完全没听到。
今晚点的酒一口没喝,只是抽了几根烟,纪莫开着车顺着中山路直行。
都市的夜晚万家灯火,霓虹灯的光都把大街照得透亮。
车子在一处百货大厦楼前停下,商场内亮如白昼,将车内照得一清二楚。
纪莫坐在车里抽完一根烟,胳膊伸出窗外扔了烟,烟头正好投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她摔上车门,拿着钱包直入商场。
冲动下,又买了几件永远都穿不了的衣服。
纪莫把衣服袋子扔到车后座上,上了车,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
孙瑜绅唱完一首歌从台上下来,郑小佳早就起立为他鼓掌。
“哥,你真棒!”
她在他耳边使劲拍了两下,逗得身边怀孕的女子直笑。
孙瑜绅没客气,直接拍开臭丫头的爪子,要不是她,他也不能当众被逼着上台献唱。
郑小佳反应快,赶紧缩回自己的小手,“哥,你怎么这样,人家夸你你还打人家。”
孙瑜绅轻轻摇晃杯里的酒,眼皮都没抬一下,“工作没白找,嘴皮子都学厉害了。”
“才不是呢,不信你问嫂子!”
郑小佳指着身旁的怀孕女人,孙瑜绅斜睨她一眼,“没大没小,指谁呢。”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身边女人一眼。
郑小佳捂着手吐舌头。
女人说:“没事,小佳还是孩子,我没关系的。”
郑小佳忙挽着她的胳膊,脑袋靠在女人肩膀上,“看吧,还是我嫂子好。对了嫂子,我哥去接我妈怎么还没回来啊?”
女人摸着郑小佳的头发,“你哥从国外刚回来,可能对这里的路况都不熟悉。再说,你刚才吃饭的时候不是吵着想吃蛋挞么,估计是给你买去了。”
郑小佳开心地拍手,“还是表哥好!哥,这点,你就不如表哥!”
任静在郑小佳的嬉笑声中看了孙瑜绅一眼,孙瑜绅只是低头玩手里的魔方。
刚才他好像看见那个女人了,两年不见,他居然能一眼认出她。
她面无表情地从他眼前走过,腰板挺得笔直。
想起纪莫脸上的冷淡,孙瑜绅就想笑,果然,他笑出声。
“哥,你怎么了?”
孙瑜绅抬头,发现身边两个女人都盯着他。
郑小佳伸着脖子,像看傻子一样,伸手要摸孙瑜绅的额头,被孙瑜绅用手赶苍蝇似的挥开。
“吃你的薯条。”他把薯条盒子扔到郑小佳眼前。
晃一晃酒杯里的冰块,孙瑜绅浅抿一口。
两年没见,那个女人看上去还是那么与众不同。
孙瑜绅总是觉得纪莫身上有一股劲,劲劲的,总喜欢把事往犄角旮旯的地方带。
爱钻牛角尖。
他觉得,这个女人,有时候挺轴。
两年没见,也不知她的病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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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华地产那笔单子纪莫成功拿下,老王开会的时候当着所有人表扬纪莫,赵伟当然不能给好脸色,也公开表示自己团队的所得成果,*oss表示这个月月末要给他们两组分别奖励。
会后郑小佳有些打抱不平,站在公司走廊上对纪莫发牢骚。
“老王这次明明说是考核咱们组业绩,凭什么他们也要争着分奖励啊?”
同组的其他人也跟着埋怨,“他平时就喜欢在人身后打报告,就看不了别的组比他强,特别是咱们,一直针对咱们纪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