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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弥盘膝坐在床上,整个人宛如入定,表面平静似水,内心早已奔腾似黄河。
看她一脸平静的绝望,随或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在她阴森森的眼神中慢吞吞走过去,乌黑的发梢还滴着凉丝丝的水。
他站在床前,稍稍俯身,在她唇边轻柔地亲吻了一下。
沾着雾蒙蒙水汽的亲吻让人有些恍惚,鼻息之间尽是氤氲的潮气,以及另一种暧昧到让人心跳加速的滚烫味道。
随或额头抵着她额头,桃花眼底荡漾着层层涟漪,漆黑的眼瞳犹如隔了重重山海般深远宁静。
他拍拍她脑袋,含笑轻声说:“骗你的,你的名声,我护着还来不及,哪能给别人肆意闲谈的机会?”
顾弥看着他,轻缓地眨了下眼。
随或亲亲她额头,有点无奈:“你说你,我说什么你都信,骗你的你也信,这么多年了,你被我骗的还少?这么笨,以后要是被别人骗了怎么办?”
那她被骗的次数还真不少,他还好意思说?
顾弥撇撇嘴,不愿回想被随或骗得团团转的那些年。
顿了顿,她才不太情愿地启唇反驳了一句:“我也不是全信你说的话。”
她移开目光,盯着窗外,下颌绷得死紧,语气生硬:“你说要和我分手的时候,我就没信。”
否则也不会沉默地等了他这么多年。
原本是想着,再等一年,若他还是没有回来,她就放弃,后来等了一年又一年,仍旧无法说服自己就那么放弃。
真的就快要放弃了,他却回来了。
她说那些话的时候,神情平淡,仿佛过去那么些年对她而言只是弹指一挥间,其中不可言喻的挣扎与痛苦外人又怎么可能晓得?
不可说。
不可说。
直到今天,随或才真切明白什么叫不可说。
他蓦然压下乌睫,伸手,推着她纤瘦的肩膀,用力将她推倒在床。
柔软床垫深深凹陷,男人屈起长腿,压着雪白的被单,睡衣领口悬空。
他俯身过去,压抑地凝视着她,绷起的下颌微微向内收敛,颈项修长柔韧,喉结滚动,嗓音沙哑而潮湿。
“顾弥,我们今晚就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弥妹:想得美←_←
第37章
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起码绝不会是现在。
顾弥黑着脸抬起膝盖准备踹他丫的,随或早已猜到会是这样,深深叹了口气,随手按住她的两条腿,然后低头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颇为忍耐地主动起身。
他站在床前,背对着她,微微低头整理睡衣。
上半身倒是没什么问题,手也不可能重点整理上半身的衣服。
顾弥压着眼皮,偷偷扫了眼他腰那块儿的位置。
随或蓦地转头,正好怼上偷偷摸摸的目光。
顾弥一愣,头皮炸了,手忙脚乱扯着被子往身上裹,警惕地瞪着他。
随或松松扯了扯腰裤,皮笑肉不笑地睨着她:“裹成这样,我还能现在就吃了你?”
顾弥嘀咕:“谁知道呢。”
随或手一松,索性朝床边走了几步。
顾弥眼睁得更大,伸手想捞枕头扔他,忽然发现枕头先前刚好都扔了出去,床上只剩下这床最后的城墙被子了。
要是把被子扔了,她就真成了鱼肉,任人宰割了。
……不扔的话,似乎也差不多。
“顾小猫,我要真想那么做,你现在还能毫发无损地裹着这床被?”
随或不逗她了,停住脚,从她的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
顾弥吞了下口水,嗓子干干的,床头柜上有两瓶饮料,凉的,她口渴。
正是暧昧到不行的时刻,床头柜上抽纸摩擦纸盒的声音普普通通,听在顾弥耳朵里却诡异地放大无数倍,刺得她耳朵嗡嗡嗡。
她忍不住想起随或方才压着她时,身体那滚烫的温度,还有……
她的目光忍不住漂移了一瞬,触碰到哪里,立即做贼心虚地弹回来。
床头“咿”地一声轻响,随或单手撑在她耳边的柜子上,眼睫似浓郁的乌羽。
“要不要去洗个澡?”
澡是肯定要洗的,但绝对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去洗澡。
顾弥瞥了眼他手中的纸巾,两颊烧的难受得慌,用一种一言难尽的微妙表情盯着他。
“……滚。”半晌之后,她吐字清晰地命令道。
随或的滚仅限于这间房,他去了浴室,打开了花洒和浴缸的水龙头,重重水音牢牢遮掩了其他不可明言的暧昧声音。
窗外汽车的鸣笛声,走廊里路过的陌生人相互交谈声,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声,血液奔腾汹涌汩汩沸腾的声音……千百种声音逐渐糅杂到一起,缓缓趋于平静。
浴室是磨砂的玻璃,隔了一层电子控制的玻璃帘,水雾氤氲,顾弥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她努力喘了几口气,按了按剧烈跳动的胸口,勉强掀开被子下床烧了一壶开水。
水烧开了,随或还是没有出来。
顾弥想到那副场景,心头就是软软地一跳。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她深吸了口气,顺手撕开茶包扔进杯子里,开水浇开小小的茶包,绿色的茶水很快便浮了起来。
她刚要放下茶壶,手腕便被一只湿湿凉凉的手扣住。
男人刚完事的低哑嗓音轻轻飘落下来。
“晚上还喝茶,明天还想不想起床了?”
他不顾她反应,径自提着杯子里的茶包扔进垃圾桶,顺手倒了那杯热茶。
顾弥手腕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湿凉触感。
是……那只手?
手腕凉凉的,她却错觉感到了滚滚的热意。
顾弥用力拍拍脸,让自己赶快清醒过来。
要疯了哦,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真的要疯了。
……
小白隔天神秘兮兮地和顾弥说悄悄话,问她知不知道谁来了。
顾弥脸色麻木地回答:“随或。”
小白诧异:“姐你知道?!”
顾弥摸着手腕,拖着腔调反问:“我怎么不能知道?”
“也对哦。”小白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嘀咕,“可是我昨天碰见随老板的时候,随老板刚开了房间过来的啊,那时候都已经快十二点了……”
想到这,小白脑中叮铃一声。
嚯!
随老板十二点才到,顾姐却丝毫不意外,简而言之,顾姐和随老板半夜碰过面了?!
半夜啊!
多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时间点啊!
小白怀抱着一种复杂的感情,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想嗑cp的冲动。
顾弥这两天的戏份恰好最为密集,两天加一块儿差不多三十来场戏,电影拍摄和电视剧不一样,电影导演更为苛刻,更抠细节,尤其摊上严厉的导演。
顾弥没时间休息,也就没注意到随或有没有趁她工作时来过片场,等她这两场最难的戏拍完,小白才抱着一堆东西冲过来,兴冲冲告诉她随老板刚才来过,但是和导演聊了两句之后没多久便走了。
这些东西是随或带来的,他这段时间和顾弥绯闻传的太过厉害,那张脸十分具有知名度,以免妨碍顾弥工作,他今天来的十分低调。
顾弥咬着果冻吸管,远远看着导演严苛的侧脸,片场一阵忙碌,她们坐在远处,像是单独辟出一方天地坐看云起。
随或……是不是又有事瞒着她了?
……
随或在公共篮球场等了十来分钟,看着球场的两队年轻人比分刚好打平。
两方人马篮球水平相当,比分从最开始就互相咬合僵持,最多一次领先只有三分,然后下一局这多出来的三分便被对方一个三分球抢了回去。
随或看得兴致缺缺,他许多年没打过球了,被关在岛上那几年,他几乎只能上网,看书,自学,金融和医学他修的很快,在这些方面,褚家从不亏待他。
只要他不出那座岛。
最后两分,年轻人争抢着投篮,有人手滑,篮球脱手而出,直直朝随或脑门飞去。
随或稍稍偏开了头,篮球力道平平地砸到铁网上,年轻人们赶紧过去道歉。
褚疚姗姗来迟。
随或抬眼瞥见对面的男人,神情不变,随手拍了拍身边的石头台阶,懒洋洋招呼:“好久不见啊,坐,别客气。”
与随或今日休闲服装不同,褚疚内里穿着西装,天气冷,外面多套了件薄大衣。
他和随或差不多高,两个大男人屈尊并排坐在石阶上,看着小他们七八岁的高中生们热情洋溢地打球。
“随或。”褚疚双手分开,搭在膝盖上,口吻平淡,“真的不打算回来?”
“你费了那么大的劲把我弄过来,就想说这句废话?”随或含着笑,严厉却看不出多少笑意。
他音调向来懒散,总让人觉得他轻浮浪荡,事实上,褚疚知道,随或的能力比别人以为的还要强大。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有话直说了。”褚疚转头看着随或,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诉说天气真好的事实,“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若是当真不愿回来,日后我不会再多问。”
“哦。”随或指尖敲敲胳膊肘,漫不经心,“随便你问不问,答案只有一个,我说过,懒得再重复。”
“如此便好。”褚疚站起身,初冬的暖阳拦在他背后,脚底拉出长长一条影子,他漠不关心地申明,“随或,虽然你姓随,但褚家于你有愧,若你愿意回到褚家,改为褚姓,那么褚家的所有财产依然有你一份继承权,若你不愿,那么从此以后,褚家的所有都不再和你有任何关系,希望你永远不要反悔。”
随或双手撑地,仰面看天,低低地笑了声。
褚家老太爷做主将他送去岛上,那会儿怎么没听他如此通情达理?
褚疚摊手,冷淡的眉眼稍显柔和:“爷爷的吩咐我已经传达给你了,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不多聊会儿?”
“聊什么?聊你讨不讨厌姓褚的?”
“倒没有那么极端,你看你,我就不讨厌。”
“一年前你能对我说得出这种话?”
“当然能,不过你得往反义里想。”随或说,“今天的就算了,我偶尔也是会说真话的。”
随或抬手指了指对面的篮球场,年轻人们激烈地争抢篮球,三分球错过,他说:“看你天天那么忙,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要不要打场球放松一下?”
褚疚拒绝:“没时间。”
随或感慨:“难怪你这么古板,连打篮球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谈恋爱了……褚疚,谈场恋爱吧,像个机器人一样过日子,有意思么?”
随或和褚疚认识很久了,久到过去那五年,随或唯一能接触到的岛外的人,便是褚疚。
褚疚是褚家老太爷最出色的孙子辈,公司上下一应大小事全部交给褚疚打理,包括看望岛上的随或这种事,也由褚疚负责。
就像他的名字,他一生怀疚,对自己,也对他人。
至于目前愧对之人,大概就是随或了。
褚疚思考了一会儿,脱下大衣放到石阶上,古板无波的眼神产生了些微的变化。
他迟疑了一下:“你的骨头,没问题了?”
随或拍拍膝盖站起身,似笑非笑侧睨着他:“别说的我好像变成了个废人,伤筋动骨一百天,这都大半年了,你以为呢?”
褚疚点点头表示相信。
随或笑眯眯地和年轻人抢场子,两方人马各自加入一名强力队友,战况依旧胶着。
随或有时候会觉得身上的骨头莫名其妙地疼,雨天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