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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半小时的早读很快结束,然后迎来第一个课间休息,再然后是实验班往深里扩展的课程。
上到第四节数学课,葛飞灵才见到身后那个男生起身,被老师点名上黑板做题。
他下来的时候,视线所及之处依然不沾停超过一秒。
换而言之,他对她就像班上相处已久的同学一般。
这个班的学霸们对她的第一次注视,基本超过五秒,只有这个男生例外。
很神奇的人。
在适应了一周的实验班生活后,某次课间,葛飞灵偶然听到相对活泼的前桌聊学习以外的八卦。
“我发现班上只要是女的都暗恋景浣。”
“不一定吧,我对他就是纯洁的同学之情。”
男声问:“如果你有机会嫁景浣,嫁吗?”
女声不假思索地:“嫁!”
“哈哈脸疼么。”
“虽然我没到暗恋他的程度,但不妨碍我觉得他是好夫婿啊,说真的,我没见过比他更完美的人了。”
男声藏了几分不屑,“你想嫁也得嫁得到啊,记得学校外的商业区最高的大厦么?”
“怎么了?”
“那是景浣的父母开的公司。”
“……”
男声却依依不饶:“你想嫁也不照照镜子瞧自己长什么样,再说景浣条件这么好,怎么会高中就轻易被人套牢。”
“呃,我没想那么深。”
“不过你要是想追的话,我知道他家的地址。”
“??”女声显然不能理解,“我干嘛要知道人家的地址?”
男声笑而不语。
葛飞灵的笔尖停顿下来。她记起徐柔讽刺自己现实的话。
殊不知,象牙塔中的男生远比她想象得更现实。
第二章
很快开学一个月过去,月考如约而至。实验班的师资和氛围确实非同一般,葛飞灵每一天都能感觉自己收获良多。
她以前在普通班学到天昏地暗也只能考到级前二十名,已经是极限,无法再前进一步。
而且她呆在差班疯狂地学习,会被同班同学鄙夷为神经病。
他们大多像徐柔一样,是花了几倍的学费塞进一中的择校生,不愁未来的发展,所以不懂她拼命学的缘由。
其实徐柔也问过她原因。
“等等,你要是这么在意成绩的话,为什么高一不在实验班,高二才开始奋斗?”
当时她没回答。
谈不上隐瞒,只是她固执地认为,如果心愿一旦说出口,就不灵验了。
第一轮月考结束,葛飞灵拿到年级第二的成绩单,心怀忐忑又期待地回到家。
“爸,我回来了。”她用钥匙打开门。
回应她的是一室昏暗。
大概晚上十点,爸妈和弟弟才满面笑容地回来。
“怎么不开灯?坐在这儿吓谁呢?”葛宏康呵斥死气沉沉的女儿。
明明上一秒他还挂着慈祥的笑。
葛岭笑嘻嘻地看着,拉住正要帮劝的母亲。
葛飞灵收敛情绪,努力扬起一个笑,“爸,我这次考了级第二。”
“哦,还行吧。”葛宏康掀起眼皮瞧去一眼,语气敷衍。
葛飞灵正准备告诉他自己升进实验班了,藏了一个月的秘密得匹配相应的成绩,家人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尿性她深知。
“爸,我这学期升……”
弟弟马上打断她的话,“对了爸,我这周小测进步了!老师夸我中考肯定能考上五中。”
“哦是吗,好儿子,快给爸爸看看!”葛宏康闻言眉开眼笑,甚至跟着儿子一起进卧室。
葛飞灵捏着成绩单,压在喉咙里、组织了许久的内容一句也讲不出来。
桂美娣心疼地抚了抚女儿的肩膀,轻声说:“飞灵,你也知道你爸的性格的,他就这样,别往心里去。”
“……嗯。”她抿唇应了声。
然后把成绩单撕碎,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
他们也不曾关心过一句,自己吃饭了没有。
第二个月,葛飞灵愈发努力。
结果仍是相差无几。
原来级第二是她能拿到的最好成绩。
“爸,这次……”葛飞灵想跟他说,虽然这次还是第二,但是离第一名的分数又接近了十几分。
她在进步,力所能及地进步。
爸却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发怒:“阿岭说你偷了他的零花钱,他才多小,我一个月给你两百还不够花么,你有这么缺钱吗啊?”
不仅是脸被打耳光,手和腿也被藤条不分青红皂白地狠抽。
“……”
葛飞灵抬头,直着腰板不动,大概率猜到又是葛岭恶人先告状。
她很怕痛,可也只能受着,不能躲,躲会招来更变本加厉的打骂。
“对,就是不够,你给初中生一个月六百,给高中生两百,我连吃饭都吃不饱。”
她忍着泪说:“是葛岭自己花光了零用钱,问我讨兼职的钱,我不给他就跟你说坏话……”
“你还狡辩是吧?”葛宏康毫不留情地将藤条甩到女儿如花似玉的脸颊,“从小到大一直是你撒谎,阿岭哪里像你心思这么多,你一狐媚子整天惦记着自己那张脸,偷钱也是为了买化妆品吧,我真后悔把你生出来!”
粗粝的藤条挥到身上,葛飞灵的余光扫到看戏的弟弟和胆小的母亲,她蓦地笑了,“你生得出来吗?”
葛宏康怒不可竭,戳着她的鼻梁朝妻子质问:“你看看她那个样子,哪里像正经家庭教出来的女儿?!”
葛飞灵顶着满身伤痕,继续讽刺:“懦夫永远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
“什么懦夫,我看你是嫌打得不够!”
他干脆抄上鸡毛掸子,对准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蛋使劲地破坏。
*
周五的深夜,徐柔接到葛飞灵的电话。
“上次的药膏挺管用的,还有么?我在天桥等你。”
“妈的麻烦精,我刚躺下……”徐柔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不情不愿地换衣服。
所幸天桥离小区也不远,徐柔慢吞吞地赶到老地方。
还没上去,就见到葛飞灵在上面抽烟,周身萦绕了一片烟雾。
“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你爸是老烟鬼,你的烟瘾也不小啊。”徐柔没好气地递过清凉止痛的药膏。
“谢了,下次教你做题。”
葛飞灵掐灭烟,浓烟散去,徐柔清晰地瞧见她脸上和手上的鞭痕。
“别,帮我做作业就行了。”徐柔仔细地端详了她一会儿,开始幸灾乐祸,“又被你家老子打了吧,活该,你明知道他偏心,不夹起尾巴做人干嘛还老惹他生气?”
葛飞灵挤出一点药膏,指腹缓缓涂到脸上的伤口,“事不过三。”
心愿还有一次机会能灵验。
“?”徐柔难以理解,“你脑子被打瓦特了?他从小打你的次数比我泡的仔还多啊葛飞灵。”
葛飞灵心平气和地:“我打算考级第一。”
这样他总可以夸她一次吧。
“……等一下,我怎么记得,我们这届的级第一常年被一个叫什么景的霸占着,你想考赢他?”
葛飞灵比她更清楚这个事实,点了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比你牛逼的人还比你更努力,”徐柔对她没什么信心,“那景估计就是了,我觉得你机会不大。”
葛飞灵回忆了几秒景浣平常的学习状态。
“他不算特别勤奋。”
“行吧,随你。”根据长相和成绩成反比的定律,这景绝对是个丑逼。
徐柔对帅哥以外的男生没啥兴趣,懒得再聊,掏出手机看男朋友给她发的消息。
没多久。
“操,”徐柔险些把手机摔了,“这什么傻逼啊,说最近因为谈恋爱,成绩下滑很严重,跟我说分手???”
葛飞灵的动作停了一秒。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徐柔又骂了几句脏话,“可去他妈的吧,一职中的跟我说成绩,无几把语,出轨也不编个靠谱的理由,真把我当傻子耍呢。”
“对方可能真有这意思,”葛飞灵涂完右脸,“毕竟你也不是第一次信这种鬼话了,就像你信前几任说我是小三勾引他。”
徐柔:“……”
“有事吗你,他们是渣男,你就无辜了?你们狗咬狗还差不多。”
越说越来气,徐柔正想再谴责那些垃圾前任,葛飞灵忽然来了一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哈?”
葛飞灵直视她,涂抹左脸的指腹挪动得分外克制,生怕牵动伤口。
“你之前看上的喂猫男生,要到微信号了么?”
徐柔悻悻然,“别提了,男神狠心婉拒了我,说不加陌生人微信。”
“如果是同学呢?”
徐柔霎时抬头,“什么意思?”
葛飞灵将全部伤口涂过一遍,合上药膏盖子,她开口:“年级第一叫景浣,跟我同班,也是那天喂猫的男生。”
我靠。
“啊!!!!”
徐柔兴奋地不能自控,抓着她的肩膀尖叫。
放在平时葛飞灵肯定会推开,她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包括同性。
但这一次她耐心忍到对方发完疯。
“他竟然真的是一中的,还离我这么近,怎么办怎么办,我居然能柳暗花明又什么村,啊啊我能拥有男神的微信吗?”
说完,徐柔发光的眼睛紧盯她,“飞灵,你会帮我的对吧。”
葛飞灵嘴角微扬,“如果你有把握分散他的注意力,月考拉他下马,我当然会帮你。”
“行啊行啊,我经验丰富!”徐柔激动地保证,而后发现不对,“等等你刚才说拉他下来?操原来你是为了考第一。”
“他拿了这么多回第一,换我拿一次又如何?”葛飞灵不觉得有问题。
“……好像也有道理。”徐柔被她的逻辑折服了。
“下周一开始,你每天去八班教室缠他,追到手了我包你半年的作业。”
“成交!不过你跟他熟不熟啊?”
除了第一个月坐他前面,第二个月她被调到了后面的位置,离他相隔三个座位,她当时专注于学业,很少注意他。
葛飞灵回想完毕,说:“不熟。”
“太好了,说明男神不是重外表的人,我要定他了。啊,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学霸。”
葛飞灵没反驳。
塑料朋友倒是一针见血地看透了她刚转班的疑惑。
确实,景浣对她反应平常,归根到底是因为他对美貌的免疫力比较高。
同样,他的难追程度也比一般男生要高。
扩展而来的这一点她没告诉徐柔。
陷入久违的粉红少女心的徐柔,不停地幻想自己成功得手、抱得男神归的幸福画面。
*
新的一周开始,葛飞灵分了一点心思来研究景浣。
徐柔是十足的行动派,星期一刚升完国旗,她就顺道拐到八班门口,叫人喊景浣。
班内好动的男生小小地起哄,“景浣,外面有美女找哦。”
“来了来了,又来了。”
“唉,都高三了,景浣已经减少抛头露面的次数了,居然还有人不死心……”
听着班内的讨论声,葛飞灵撕了张便利贴,不动声色地抬眸,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