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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友反应了下,笑说:“还没结啊!定亲了是吧?那也是嫂子啊!我说嫂子呢?你把嫂子藏哪儿去了,今晚就别走了,到兄弟家,叫弟媳妇给你们烧一桌好菜。”
高城最终还是推拒了战友的好意,拉拉扯扯了好一会,还是高城拿出了平素在军中的威风吼了句,“俩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放手!”
战友习惯使然,放了手,甚至还敬了个军礼,“是!”
高城慢慢的笑了,也回了他一个军礼,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说:“公务在身,不便久留,下回吧,下回再过来,一定和你喝一盅。”
战友笑了,老远了,仍在喊,“结婚的时候,可别忘记给兄弟递信啊!兄弟们可都盼着你的好消息呢!”
高城也没转身,挥了挥手。
正文 第16章、初识
高城找到容晓蓉并没有费太长时间,他本就是侦察兵出身,找个人与他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况且容晓蓉本就没有走远。
因为她饿了。
高城在“老二家面馆”外头站了站,店家已经看到了他,正要吆喝叫卖招揽他进来,高城倒先出了声,“师傅,一碗牛肉面,多放辣。”
他抬脚进了店里,让他郁闷的是,他方才虽然出声了,却并未引起那个姑娘的注意,她仍旧只顾着埋头吃面,端端正正的坐着,慢条斯理,也不东张西望。高城左右看了看,干脆坐到了容晓蓉右手边的另一张桌子。
牛肉面很快端了上来,说是牛肉面并没有多少牛肉,辣油却放的多,不由的让他食欲大振。他不由自主的朝容晓蓉的碗里瞥了眼,清清淡淡的,一点辣油都没有,仿似是鸡蛋面。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句,“这样的面怎么吃的下。”又偷瞧了眼她的脸,见她脸上白白净净的,忍不住就想到家里的妹妹,也是爱吃辣,脸上就容易长痘,似乎他身边接触过的所有女性都没有她长的这样白净的。这般一想,就发了会呆。
直到卖面的师傅从他边上过,善意的笑了声,高城恍然回神,面上讪讪,赶紧埋头苦吃。
或许是吃的太快,亦或者容晓蓉吃的太慢,总之,待他吃完了,她还剩了小半碗。高城走又不是,留又不是,只得又要了碗面。
这时进来一个男青年,高城瞧见了,原本他就在外头徘徊了一阵子,直到他进来,旁的地方不看,径直坐到容晓蓉对面。
高城收回了视线,心里还当他们认识。
男青年也要了碗鸡蛋面,没话找话道:“大妹子,吃面呢?”
容晓蓉抬眸看了眼,在确定问的是自己后,虽觉他明知故问,搭讪的毫无技术含量,但仍旧礼貌的“嗯”了声。
男青年本都做好了她不理自己的准备,见她答应了,信心随即暴增,旋即就开始天南海北的扯,将自己吹的牛逼哄哄,天上有地下无。
卖面的师傅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这男的就在前头自行车厂上班,父母也都是里头的员工,家底是有点,至少比普通小老百姓,那小日子是唱着过了,如今这男青年到了二十七了早就该谈婚论嫁了,但其母自视过高,觉着家里三口人都是国企职工,了不得的条件,一般姑娘她瞧不上眼,而她这儿子呢,却喜欢招东家惹西家。本来好好的人家,旁人家有姑娘都上杆子求的婆家,却被这一对母子折腾的,这一片的人家都不愿意将姑娘嫁到他们家了。
男青年吹完自己的家世,就直奔主题了,“大妹子,你叫什么?家住……”
“哎,老板,结账!”容晓蓉刚说完,卖面的师傅立刻就过了来,心里也是厌烦这男青年的,只是碍于街坊邻居不好表示出来。
男青年急了,伸胳膊就去拦她,“不用,不用,今儿这顿哥请了。”
容晓蓉掏出了两块五给了店家。
店家看了看说:“姑娘,你给多啦!一碗鸡蛋面只要五毛钱。”
容晓蓉面不改色的指了指高城那桌,“还有他的。”
店家一愣,一直观察着这边情形的高城也是明显一愣,倒是那原本热络的男青年脸色有些难看了。
“吃完了还不走?”她这句是冲高城说的,言毕,拿起方才一直搁在凳子上的围巾先出了面店。
高城的心情有些微妙,眼神不经意的扫过容晓蓉吃剩下的鸡蛋面,还剩了个碗底。
男青年大略是真看上容晓蓉了,心里不大痛快,忍不住嘀咕了句,“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高城听到了,虽然这是骂人的话,可是这会儿听怎么就这么顺耳呢,虽然那姑娘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个莫名其妙。
容晓蓉出了面店根本就没有等他的意思,先是去了个小卖部买了一把糖,而后就往公交站牌那去。
可巧一辆公车过来,她抬脚就上了去,高城疾步追上,随即跳了上去。
容晓蓉靠窗坐着,眼睛看向窗外,发呆,高城就在她身后不远处坐了,车子又停靠了几个站,人越来越多,高城早就将座位让给了一个老人家。
容晓蓉正发呆呢,突觉肩膀被人拍了下,她将目光从窗外移过来,就见高城一脸严肃的俯视着她,却冲她指了指站在她边上的一个抱孩妇女。
容晓蓉会意,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直接站起身,让到了边上。大概是因为到了下班高峰期,公交车挤得不行,容晓蓉被撞的前仰后合,再上来一拨人后,高城就用手臂圈出了一方天地,将容晓蓉圈在车板和自己之间,他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无奈之举,但她原本坐的好好地,是他让她起来,心里就有些对不住她了。
汽车到了底站长途汽车总站,一群人争先恐后的下了车,又飞奔着往售票口跑。
容晓蓉也下了车。
高城跟了她一路,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出声道:“同志。”
容晓蓉站住步子,回头看他。
高城有些不好意思,问,“我们以前认识?”
容晓蓉微讶,他竟然没认出自己,她不由的就笑了,也没回话,而是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围巾,一圈圈的包起,直到露出两只眼。
高城起先还莫名其妙,直到她包好自己后,转了个身。
高城先是愣了下,继而恍然大悟,“噢!你就是那位容大爷家的侄女!”
容晓蓉拆了围巾,说:“我叫容晓蓉,幸会。”
“你好,你好,”他习惯性的伸出手,停了两秒突然意识到母亲教育过她,在握手礼仪上,若是女同志不先伸出手,男人先伸手是不对的,就在他刚要收回去时,一只纤细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好软。
高城在工作上也常与女同事打交道,或许是常年军旅生涯的缘故,大多数女军人的手在他的印象里都比较粗糙,也有文工团同志的手貌似比较细腻一些,不过从未有一只手让他感觉如此的明晰。
“之前的事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容晓蓉笑容淡淡,说:“刚才你也帮了我。”那男人狗皮膏药一般,真要甩开他也不难,但要她费心思和那种人纠缠,她嫌烦。
“我记得你和你大伯不是要去A市投奔亲戚的吗?你大伯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
“来这里自然是有事,不过事情办完了,我也该回去和我大伯会合了,那么,后会有期。”她朝他点了点头,这才折身朝售票口跑去。
高城站在原地,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了,靠在铁栅栏上抽了。
一根烟刚刚抽完,正准备点第二根,突听人喊,“高城,高城!”
声音很脆,高城循声看去,就见容晓蓉正在朝他招手。
那一刻,高城心是雀跃的。
“什么事?”
容晓蓉说:“我去彭县最后一班的汽车没票了,你能给想个办法吗?”
高城想了想说:“你在这等着,我试试。”
容晓蓉就站在原地没动,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剥了,一股塑料味儿。
如容晓蓉所料,高城过来的时候果然给她弄了张票,容晓蓉接过,正要掏钱。高城按住她的手,随即恍然意识到不妥,又松开,说:“你刚才不也请我吃面了么。”
容晓蓉看了看汽车票说:“那好吧,如果还有机会再见,我请你吃饭。”
还有机会吗?高城不置可否,但转念一想,他们这是要去A市投奔亲戚的,或许真有机会再见一面也说不定。他这么一想,竟有些儿期待,但旋即想到她只有十八岁,还在念初二,心里的欢悦就被浇灭了一半,甚至还摆起了长者的姿态,说:“那就这么着吧,你快走吧,汽车快开了。”
容晓蓉也不道别,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站住,似乎才想起来,问,“你不走吗?”
“我……”
“对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高城怔住了,他也不知之前自己着了魔似得,为何跟着她跑,明明他都有很多次机会拦住她问个清楚,却鬼使神差的跟她跑来了汽车站。“我……”他想了想说:“我坐的那班汽车还要一个多小时才开,你先走吧。”
“噢,”她点点头,又看向他,“高城!”
“哎,”高城应的很快,转而又一本正经的教育道:“我比你大了八岁,按理你该叫我一声大哥。”
“给!”容晓蓉不理他那茬,朝他伸出虚握的拳头。
高城接过,展开一看是一小把糖,大概七八个。他站在原地好一会,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莫名竟有些儿失落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追上去,送她上车的,但是他没有。
正文 第17章、糖
高城回到部队招待所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同宿舍的战友龚建安问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低头瞧见他皮鞋裤筒都是泥,禁不住乐了,“你别告诉我,你这是五十公里急行军越野才回来。”
高城笑了笑,“差不多。”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只能走了回来,天阴路不好,踩了一裤腿的烂泥,他又忍不住有些担心,按照时间算的话,那姑娘到彭县也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到了那天都黑了,也不知她住的地方离汽车站远不远。
“哎,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龚建安捶了他一下。
“没事,”他摇摇头,将公文包随手往桌上一丢,就去外头清理裤子皮鞋上的脏。
龚建安捧着茶缸回头继续看材料,不经意间看到自高城的公文包里掉出一颗糖,他笑了笑,剥了一颗塞进嘴里。
不一会又有其他一同来此处学习的战友串门,见到龚建安桌上搁着糖纸,忍不住打趣道:“哟!谁家有喜啊!还有喜糖吃啊!”
龚建安乐呵呵的说:“老三有喜了!”
众人哄堂大笑,不需人招呼,自己上手就去翻他的公文包。也就七八个糖顷刻间被一帮大老爷们掠夺干净。
高城动作很快,不一会就洗干净了裤子,皮鞋放在屋檐下晾干,赤着脚穿了拖鞋进来。满屋子的大老爷们,他也不在意。
六营长乐了,说:“老三,你说你也怪了,怎么出门就不喜欢穿军装呢?”
高城手上忙个不停,说:“我要是穿军装那些地痞流氓就不敢在我面前作恶了,我就是要隐藏在人民群众内部,伺机而动,嘿嘿。”
“哼!别哪天一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