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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嘿嘿。”
“哼!别哪天一不留神被人当流氓抓了就好了!”有人揶揄道。
高城不觉愣了下。
这时六营长又喊,“老三!听说你有喜啦?”
高城怒骂,“你才有喜了!”眼神扫向六营长站立的方向这才看到地上都是五彩斑斓的塑料糖纸,脸色瞬间就变了,“这糖纸哪来的”言毕不等人回话,放了手里的东西就去翻公文包。
众人已经笑翻了,“这不就是你的喜糖嘛!哈哈哈……”
高城将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一颗糖都没了,表情就不好看了,弯腰就去拾糖纸。
熟悉高城的人都知道他素来讲究爱干净,龚建安忙拿了扫帚过来,说:“别,别,别,我就准备等人走了后,再打扫卫生呢。”
高城一胳膊打开扫帚,已然将七张糖纸都攥在了手里。
有人不嫌事大,从他身后勒住他的脖子,说:“你小子搞什么名堂呢!”
高城气的没法子,怒道:“七颗糖,我都还没尝过是什么味呢!”
龚建安砸吧了俩下嘴,说:“甜的!”
有人装腔作势的拍了拍高城的肩说:“老弟儿,哥不知道你越活越回去了,赶明儿哥给你买个十斤八斤的啊。”
众人又是一番笑闹,熄灯的哨声吹响后,众人各自散去了。
高城将那些糖纸一张张清洗干净,又擦干,随即夹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过了会,又打开手电,衔在嘴里,翻开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依着记忆中的样子,画了张草图。
女孩儿有一双大大的活灵活现的眼,厚厚的围巾围着,显得那双眼又大又亮,摄人心魄。
“哎呦,妈呀!你在画妖怪啊!”龚建安的声音突然自头顶传来,吓的高城手一哆嗦。
其实龚建安并未看清,只扫了一眼,没鼻子没脸,就看到一双眼。
高城心里有鬼,一声也不吭,将手掌大的笔记本放在胸口的上衣口袋塞好。
龚建安重新躺下,半晌,关切的问,“老三,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
“我?我能遇到什么事,睡觉。”
龚建安嘀嘀咕咕道:“反正我觉着你不对劲,哎,你要是遇到什么想不开的事可别憋在心里啊,说出来,叫兄弟们帮你筹谋筹谋,晓得不?”
“嗯嗯,”高城含糊不清的应着,不一会没了声响,只听到有节奏的呼吸声。
龚建安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也睡了。
高城却在这时睁了眼,他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要一闭眼,脑子里都是那个女孩子的一颦一笑,他觉得自己有些儿奇怪,想不通。
却说另一头,容晓蓉回到自己租住的那户人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容老头急的团团转,那一家子也打了手电在外头找。见到容晓蓉平平安安的回来,俱都松了一口气。
容老头眨巴了俩下眼竟是要哭的架势,容晓蓉见状赶紧打住,“大伯,稳住!稳住!”
容老头好歹忍住了泪,他能不担心吗,大妞儿刚失恋,又在村里被李家婆娘那般羞辱,这要是有点气性的早投河了!何况,大妞儿确确实实投过!他越想越气自己,怎么就放心让大妞儿一个人出去呢!这要是拿了钱离家出走也就罢了,总归迟早能找到,要是想不开了……他可怎么对得起他早死的弟弟弟媳噢!
容晓蓉将口袋里还剩的糖果都递给了小孩儿,说:“给你,就是不大好吃。”
小孩子看了眼母亲的眼色这才高高兴兴的接了过去。
她之前买了一大把,尝了一颗,觉得真不好吃,忽的又想起小孩子吃多糖对牙齿不好,但是扔了吧,似乎又太糟践东西了,吃了吧?谁吃?反正她不吃。索性就分了一小半给高城了。
晚上睡觉,容老头要容晓蓉交出钱,他真是怕了她了,一次没搞丢,要是二次三次可就不一定了。
容晓蓉无奈,只得掏了出来,都还给了他。
容老头数了数,也没问她钱花哪去了,苦口婆心的说:“大妞啊,不是大伯的钱不给你装,说到底,这些钱将来都是你的,你往后花钱的地方还多,大伯也要给你准备嫁妆是不?钱花起来容易,可是挣起来难啊……”说了半天,他才发觉容晓蓉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他摇了摇头,有些欣慰又有些难过,起身给她掖了被角,也睡去了。
一觉睡到九点多,容晓蓉精神大振。
下午吃了饭后,二人结了房钱,就先去火车站等着了。
本来那户人家是说什么都不要房钱的,后来容晓蓉将房钱塞到自己睡的那个房枕头底下,才高高兴兴的和大伯走了。
正文 第18章、军区大院
到达A市的时候,容老头就有些发晕了,嘴里不停念叨,“大城市就是大城市啊!这火车站都不一样,太大了!哎哟我的妈呀,哎哟我的爹喔!”
与他们一同下车的一对中年夫妻,穿着打扮尚可,看着容老头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容晓蓉不高兴,抬头瞪了他们一眼。中年夫妇愣了下,面上讪讪,女人又回瞪了她一眼,被男人拉走了。女人走出老远了,还不服气道:“她瞪我!一个乡下野丫头她还敢瞪我!”
容老头尚不自觉,仍旧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嘴里赞叹不已,容晓蓉笑了笑,没说话。
好半会过去,容老头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面上羞愧,低声说:“妞儿,你说我这样是不是特丢人?”
容晓蓉目光真挚,“没有啊!我觉得大伯最可爱了!”
“可爱?”容老头直觉这词用的不对了,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乐呵呵的笑了。
容晓蓉按照指示标志出了车站,容老头就跟着她后面走,一边走一边夸,“我大妞儿真聪明,还是读书好啊,至少到了外面不会将自己弄丢啊,村里那些没见识的还说姑娘家不需要读那么多书!这下打他们脸了吧!哈哈……我就说我要供我大妞儿读书,我大妞还要上高中,读大学……”
好在车站吵闹,容晓蓉也不是那种随便就容易脸红的人,虽然心里都已经在发颤了,面上仍旧不动如山,这就是御姐范儿,不服不行。
出了车站,容晓蓉一直朝接人的人群中看,她之前背着容老头打了电话给他女儿女婿,容老头一辈子怕麻烦人,可容晓蓉不是,别人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有机会一定报答,但是若要麻烦到别人,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反正不叫自己吃苦就对了。说到底,她是个非常懂得对自己好的人。若不然涅?爸妈在她周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她和爷爷相依为命,打小她就知道,自己若是有什么需要就要说出来,不要不好意思,旁人愿意帮忙,她记着,不帮忙她也不怪人家。她可没那种使小性子叫父母亲人跟着后面惯着哄着的福气。
突然人群中一人猛的摄住了她的魂魄般,容晓蓉只觉得整个人一颤。
却听那人突然朝她这边扬着嗓子喊,“爸!爸!这儿呢!这儿!”
容老头呆了呆,突然看到大闺女,有些难以置信,旋即面上大喜,叫道:“阿霞!你咋来啦!”
与容霞随行的警卫员已经迎了上来,接过容老头担在肩上的行李。
“爸……”容霞小跑着冲了上来,一把抱住容老头,兴奋的跺起了脚,“你说你也真是的,过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要不我早就叫国栋派人到渝市那边接你啊,你倒好,要不是小妹打电话过来,我都不知道你已经来了!国栋他今天有会,腾不开身,就叫我过来了!对了,小妹呢?”
容老头一回头,看到容晓蓉远远的站住就没动了,一着急回身就去拉她,“你妹子在这儿呢!脸皮儿薄!”
“哎哟!”容霞上前几步一把拉住了容晓蓉,上上下下的看,“我那会儿见她,她还这么一点点大,现在居然长这样大啦!真好看!我小妹妹长的可真俊啦!”
容晓蓉彻底懵住了,半晌,她低喊了声,“妈?”
容霞没听清,就算听到了心理上也自动忽略了,是啊,哪会有妹子管自己姐叫妈呢?肯定听错啦,她乐呵呵的抱住容晓蓉,“小妹,我是你大堂姐!你对我没印象,我可见过你的呀。”
可是,这张脸,分明就是她那个世界的妈妈啊!一模一样,就连藏在眉毛里的黑痣都一样。也有不一样的,她的亲生母亲穿着打扮很讲究,也不会在公共场合大喊大叫,是一个非常优雅的女性。更不会,如此紧紧的保住她。
容晓蓉有些不习惯,略推了推她。
容霞却没在意,接过她抱在怀里的骨灰坛,说:“走,有话回家说去!”她一手抱着骨灰坛,一手拉住容晓蓉的手,嘴里不忘说:“你别怕!往后你姐姐姐夫的家就是你的家了!建军当兵去啦!如今就建设在家里。我和你姐夫听说你们要来都高兴坏啦!我们大院里哪家不是有儿有女呀,就我和国栋没福气,生了俩丧门星!现在好啦,我可要将我这如花似玉的妹子当女儿来养了……“
容老头听了又气又笑,“又在胡说八道,妹子就是妹子哪能当成女儿的!”
容霞大声笑,“我这不就是一个比喻嘛,我疼我妹子,我稀罕她!”
容霞也不知怎么回事,打她第一眼瞧到容晓蓉就喜欢的不行,虽说是堂姐妹,可是她的母爱就不可抑制的爆发了。
几人上了车,容霞让警卫员开了车窗,指着外头,走了一路解说了一路,容老头哎哎的应着,满脸掩都掩不住的兴奋。
容晓蓉笑的含蓄,她一直偷偷瞧着容霞,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容霞和容老头说了一会话又偏过头看容晓蓉,夸道:“瞧我妹子,就跟个大家闺秀似的。”
容老头低声道:“你忘记啦,大妞她娘就是地主家的小姐啊。”后来地主被斗倒了,因为成分不好,就嫁了容老二,不过他们夫妻俩也是真感情,若不然大妞她娘难产,她爹也不会跳河寻死啊。
容霞啧啧道:“我那弟妹知书达理的,长的也好看,生出的女儿果然不一样,不一样啊,不一样,”说着话儿恍然意识到怀里抱着的就是她弟和弟媳的骨灰,眼看着就要落泪。容老头生怕容霞惹的容晓蓉伤心,忙用胳膊杵了她一下,“过去就过去啦,这不开始新生活了嘛!”
“也是啊!”容霞转而又大笑了起来。
吉普车开了有两个多小时,远远看到连绵起伏的大山,再近了,连绵的围墙,看到门口有肩上背着八一杠带刺刀的卫兵,大门外立着一块牌子“军事管理区”,远远听到里头大喇叭放着军旅歌曲,到了大门口,吉普车车速放的很慢,哨兵行了军礼,容晓蓉趴在车窗边上,睁大了好奇的眼,有人三三两两的走过,大都是军绿色的衣裳,就连小孩子穿的衣裳也是大人的军装改的。
她上一世去过很多地方,却没机会在军区大院住过,此刻委实觉着有些新鲜。
吉普车在一处有些老旧的二层楼前停了下来,引擎刚熄火,就听里头传来一声高过一声凄惨的嚎叫,“哎哟,我的妈哎!打死人啦!打死人啦!爸,爸,我错了,我错了!”
容霞也顾不着容晓蓉他们了,几乎立刻从车上跳了下去,慌慌张张就往里头跑。
人还未进屋内,就听她喊上了,“怎么又打上啦!你这牛脾气什么时候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