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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桐坐在为首的沙发上,梁见空坐在他旁边,行动如常,许轻言不太确定他的状况,他的脸色还是苍白,除此之外,并不能看出太多痛苦之色。
只有他们二人是坐着的,其他人全部有序地排成两列稳稳站着,许轻言在最末端找了个位置站定。
气氛有些奇怪,站在她旁边的小兄弟真可谓大气都不敢出,她刚才进来的时候还听到走在最后头的两个人在那里嘀咕什么——今天要开戒了,不见红给二爷偿命怕是不会罢休。
“开始吧。”李桐低沉道。
梁见空颔首,正对上下属们,他说得很慢:“在这里的兄弟都是自己人,正因为是自己人,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总共布了5条线,真正的路线,只有1条,但这批警察就是这么神通广大,准时准点截到我们,干掉了我们7个兄弟,你们豹爷也被控制了,货也丢了一半,还在我的肚子上开了个洞,就连程然那孙子都盯上了我们,老宅子被一把火烧了,好在付叔老道,已经逃出。我不说是谁,自己出来吧,领个全尸。”
梁见空说出这番话,倒是平静的很,但听得许轻言心头一跳,想必昨晚行动之惨烈,绝非简单一句话能概括,折了阿豹,没了货,自己又差点没命,如果她是李桐或梁见空,怕是怒不可赦,反观这二位大佬,还能淡定地坐着,不愧是舔着刀口,见惯大风大浪的人。
下头的人噤若寒蝉,很长很长的沉默,空气仿佛凝滞。
“不出来是吧。”李桐发话了,“二爷刚动了手术,要赶紧休养,我们就速战速决了。”
梁见空笑了笑,牵动了眼窝下的伤疤,令人不寒而栗:“大哥放心,我撑得住,没把我弄死,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的下场。衣服全给我脱了,所有人把这三天的吃喝拉撒都说一遍,一个字都别给我漏。然后……手机都交上来。”
底下有一阵小小骚动,但到底没人敢反抗。许轻言暗自庆幸,她把程然的聊天记录都删干净了。
有个人从队列中走出来,文质彬彬,像个学生,许轻言想起他是跟着李桐来的。他手里拿着个箱子,把所有人的手机都收集到一起。交了手机的人开始脱衣服,许轻言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许医生,没听见吗,把衣服都脱了。”酒哥一面扯开自己的领口,一面似笑非笑地冲着许轻言道。
其他人不怀好意的目光都朝她飘来,许轻言像定海神针一般,动也不动。
她冷着脸,心想这些人自己小命危在旦夕,还有闲工夫看她,恐怕脑子是用豆腐渣做的。
她的目光越过这些人,看向梁见空,一字一句道:“对你们来说是老规矩,对我来说是新规矩,我是新人,不懂规矩,还请梁二爷指点,我需不需要脱。”
梁见空面无表情,只道:“波仔,你去。”
那个文质彬彬的小哥立马领会,放下箱子,并且拿出一个扫描器,走到许轻言面前:“许医生,失礼了。”
这个波仔动作迅速,且手脚干净,没有任何逾矩之处,如同飞机安检一般,给许轻言全身做了检查后,平静道:“Clean。”
“不是吧,这样就好了?”酒哥冷哼一声,“大哥,二爷,依我看,这个许医生才是最大嫌疑人!”
许轻言盯着他那张黑黝黝的四方脸,背上的寒毛一根一根竖起来,犹如刺猬一般,做好了防备与反击的本能准备。
“哦?”梁见空眉梢轻挑,反问,“你说许医生有嫌疑,可她救了我的命。”
“二爷,别被这个女人装出来的一副无害的嘴脸蒙蔽了。”
酒哥裸露着上身,强健的肌肉,无情的伤疤,都充满了攻击性,犹如一头围猎的野兽带着病态的欲望和残暴的眼神,盯着他爪下可怜的小兔儿,
“这里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过好多次,对大哥和二爷更是忠心耿耿。按理说,我们这次计划周密,就连葵哥、阿梵都不知道,偏偏出了大篓子,有谁是新来的?有谁跟警方有关系?有谁跟程然有联系?”酒哥围着许轻言慢慢踱步,一圈又一圈,“许医生,我们二爷心善,你救过他,他信任你,但是,你倒给我说说,为什么你会突然冒出来救了二爷,为什么要隐瞒你父亲是警察,为什么……在最紧要关头,你会跟程然的车子一起逃离?要不是我正好给你电话,你是不是已经跟着他们远走高飞了?”
酒哥说完,许轻言就深知自己再次陷入了洗不清的泥潭。
所有看她的目光瞬间森然,仿佛只要她回答的稍不留神,就会被这群人生生撕裂。
梁见空支着头,目光沉冷,但没说话,倒是李桐说了句:“许医生,你来解释,如果合理,我们不会为难你,但如果你有一句谎言,我们也只好让你开开眼,看看我们究竟有多少种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 梁二爷:随便说说,真不行,我也会帮你兜回来。
许医生:不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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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42
梁见空命令道:“波仔; 许轻言的手机,立刻排查。”
“是。”
许轻言预设过今天这样的场景; 只不过,来得快了些; 看来她低估了这帮社会垃圾的智商。
她的每一个毛孔都因为寒意而微微发抖,但她在心底不断地给自己加强暗示,明目坦荡; 不露畏惧,淡淡道:“酒哥似乎很针对我。”
酒哥粗声道:“我只针对有嫌疑的人。”
许轻言立马应对:“阿豹已经说过,在尼泊尔的时候; 我是被他抓去手术的。”
酒哥耻笑道:“是啊; 真巧,露出一本医学杂志; 引我们上钩。”
“第一,这个杂志我从五年前开始,每期都会买,不信可以查。第二; 酒哥这话很有意思,当时那种情况下; 如果没有遇到我; 你们梁二爷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吗?哪怕是可以安排,你们不应该先谢谢我吗?”
酒哥正想反驳,许轻言却不让他反驳,紧接着道:“第三; 我父亲是警察,那是三年前的事了,他已经退休了,怎么,堂堂木子社,连一个退休老公安都怕?至于我要不要说,我倒要反问一句,社里哪条规定成员要在进社前交代祖宗十八代的?你问,我自然答,但要我主动说,我也不傻,我说了,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岂不是自己找死路。第四,我是被程然的人盯上,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控制我,就等于堵死了二爷的一条生路,我好不容易赶来救治,好歹是第二次救了梁二爷,你们现在不去找程然麻烦,反倒怪我,这份智商感人,我也是无可奈何。”
梁见空听后倒是笑了,许轻言平日里话不多,但一开口,就看得出,这个女人绝不是软柿子,学习好,就是好啊。他也不是第一次欣赏她的辩词,她的声音如夏日午后刚睡醒,口干舌燥之时饮下的薄荷柠檬茶,极致清爽,每次听后都觉得心里畅快,他甚至希望她多说点。
就连李桐听后,都不由多看了几眼许轻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波仔,怎么样?”梁见空问道。
赵文波推了推眼镜:“查过了,没有可疑信息。”
酒哥冷冷道:“你倒是查清楚没,别用那点三脚猫功夫,糊弄人。”
赵文波冷冷地回视他:“就算这只手机炸了,我也能复原所有数据。”
“波仔的技术没有问题。”李桐发话了,酒哥再是挑衅,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许轻言脑袋嗡一声,热烘烘的,赵文波说没有查出任何可疑信息,不是他技术有假,就是……梁见空要保她。
她朝他看去,他却正和李桐低声说着什么。可能鉴于她刚救过他,梁见空站在她这边的态度明了。
既然如此,许轻言稳住心神后,说:“我也有点疑问,不知能不能说。”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酒哥凑到她耳边,恶言道。
许轻言下意识避开,谁知他突然发难,揪起她的头发就往地上推:“妈的,还敢躲。别他妈以为自己是二爷的女人,就给我嚣张。”
“哦,所以,你在怀疑我吗?”
梁见空几乎是第一时间从位子上站起来,光是这个动作就令他冷汗连连,但他面上不露分毫,一手虚掩着腹部,弯下腰,一手将许轻言从地上拉起,她有点抗拒,但他依然坚持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身后。
“二爷……”
酒哥愣了下,他当然知道这一起身,一弯腰对于现在的梁见空而言无疑又是一次酷刑,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了,那就意味着……
“我和大哥常说,现在这个时代,要用脑子混。”
梁见空踱步到萧酒面前,抬手指了指他的太阳穴,萧酒站着不敢动,一阵冷意从脊髓窜入大脑。
梁见空环视所有兄弟,渐渐收起笑脸,冷冽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我们要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许医生,是我花重金请来的,是签了合同的正式员工,她的地位等同于高级干部,她的身份也是我和大哥确认过的。我再说一遍,她是医生,是知道怎么拿手术刀的医生,她不是随时可以躺下敞开双腿的妓女,都给我,记,住,了。”
梁见空话音刚落,李桐出声道:“许医生,你有话就说吧。”
许轻言捋了捋乱掉的短发,平静了下呼吸,说:“酒哥,表面上你是针对我,怀疑我设局骗了阿豹,但联系这一次,我是不清楚当晚发生了什么,阿豹不在了,我倒是觉得,谁从这件事获益,谁就最有嫌疑。”
酒哥鼓着肌肉上前一步,怒道:“你放屁。”
许轻言没说话,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梁见空坐回到位子上:“刚才许医生的手机已经查过了,那么就从高级干部开始吧。”
赵文波心领神会,找出酒哥的手机。
梁见空这话没毛病,这下子,气氛凝滞到一个极点,脱得只剩下西裤的弟兄们,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无人敢喘口气。
萧酒脸上阴晴不定,一双眸子鹰眼一般死死盯着许轻言。
许轻言眼观鼻,鼻观心。
过了会,赵文波突然拿着电脑来到李桐面前,李桐忽然看向萧酒,沉声道:“你和程家的巨少倒是很熟啊。”
萧酒应该是料到会被查到,也不见惊慌,忙解释说:“大哥,那个吴巨是想要拉拢我,但我都拒绝了。”
“嗯,但还是收了他100万的贿赂。”赵文波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补了一刀。
李桐推开电脑,面无表情地看着萧酒,后者脸色大变:“这是污蔑,我根本没收过他的钱。”
“嗯,你是没收过,你不仅没收过,也没在2月20日提取了100万现金。”赵文波不嫌事大,继续补刀。
许轻言不知道赵文波是个什么角色,但他看起来很得李桐信任。
萧酒刚才的脸色只能说难看,现在的脸色已经没有人色了。
“我……我没有,我没有出卖社里的兄弟!”
萧酒没想到这个赵文波用一台电脑竟是什么都能查出来,这是他这个只读到初中就辍学,凭着一身狠劲拼到现在的大老粗没想到的。
李桐还是那句话:“你可以解释,只要合理,让我们相信,兄弟们都看着呢,你是高级干部,总要服众。”
萧酒在社里横行已久,与阿豹不对盘的事也是众人皆知,他看不上阿豹身为高级干部一副跪舔梁见空的愚忠样,但实际上是他攀不上梁见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