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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跳疯了般狂跳动,细密的冷汗从毛孔中渗出,她的头皮都要因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炸开了!她抓过背包,小腿肚都在打颤,拉开座椅的时候,脚下不小心带到椅子腿,边上的人终于忍不住道:“可以轻一点吗……”
说到一半,怕是被许轻言苍白的脸吓到,话锋一转:“你没事吧?”
许轻言嗓子发痒,哑着声音说:“没事。”
她要疯了,这不绝对不可能,她根本不敢想,曹劲明明说过,警方做过基因比对,确认他的死亡。但是,谁来跟她解释,梁见空身上那种让她着迷的熟悉味道,两个人再亲密,也不可能传染。
口味可以改,字迹也可以练,甚至是习惯也可以纠正。
月初是左撇子,他惯用右手,但不代表,他不善用左手,Mark说过他是用的是双枪。
月初的右手掌心有为她挡刀的伤痕,他掌心的疤痕有数道。
月初知道她有个宝贝时钟,里头藏着她从小到大喜欢的小东西,他第一次进她家就找准了时钟。
月初最清楚她喜欢红豆面包,除了江兰,就只有月初,凌俏未必知道那么清楚,而他却能脱口而出。
月初胃不好,他也经常犯胃病。
月初最爱听她弹琴,他一而再地想要让她重新拾起钢琴。
许轻言站在十字路口,浑身都在发抖,每一次呼吸,空气犹如锐利的刀锋割着她的肺。
车来车往,天旋地转。
“小姐,你没事吧?”边上的阿姨忍不住扶住这个看上去快要昏倒的姑娘。
许轻言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茫然地看着阿姨。
他说是他害死了月初,李槐说,沈月初的死,他也不想,但是没办法。
李槐还说,他不敢喜欢她,但却不比沈月初喜欢的少,自从她出现,他便开始怕死,她是……他的软肋。
他每次看她时若有所思的目光,他不是无法交代沈月初的死,而是他不能交代,这个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他们是无法共存的两个人啊。
月初必须要死,因为……只有他死了。
才有梁见空。
作者有话要说: 许医生:速效救心丸来一粒。
梁二爷:我的错,快快快,顺便来颗感冒药……马甲要掉,天气有点冷……
正文 Chapter58
梁二爷最近有点冷; 虽然大佛一直气场很强,但他近两年收了很多; 大多数时候对人淡淡的,不会误伤到别人; 可像最近这样眼神都很锋利,好像很久没有过了。
不是说应该人逢喜事精神爽吗?
怎么梁二爷谈个恋爱,跟单身狗一样怨念深重?
不过; 这个二夫人,到底是王大当家,还是许大医生?
木子社上下最近暗搓搓设了个赌局:二夫人是谁?开赌开赌; 买定离手。
梁见空有所耳闻; 心气正不顺呢,打发了齐了梵去管管; 齐了梵也是个直男,哪里管得好这种桃色八卦。
“二爷,前段时间你码头那一手,好手笔啊。”夏葵走进来; 笑道。
梁见空靠在车后座上,抬起眼来:“嗯; 怎么说?”
夏葵冷哼一声:“程狗栽了个大跟头; 他以为在码头坑了我们,但没想到我们反应那么快,立刻在他车里放了东西,他现在跟警察扯不清呢。”
梁见空倒是没她兴奋:“他肯定会找个替死鬼。”
“但也够他吃一壶了。”夏葵往后头张望了眼; “许医生还没回来?”
梁见空绷着脸,冷淡道:“她不住在我这。”
夏葵暧昧地反问:“是吗?”
梁见空抓起身边一个靠枕就丢过去,夏葵反应敏捷地往后一躲:“哎呦,二爷,怎么最近这么容易上火,别生气啊,我就随口问问。”
话虽这么说,但她可不像表面这般轻松,梁见空最近有点反常,这可能真的跟许轻言突然不见有关。许轻言也是够大胆,一下子没影了,虽然梁见空说他放她假,搞笑,梁二爷是最讲组织纪律的,一放就是十天半个月,这么好福利,真是学历决定命运?
想着最近梁见空求娶王玦的谣言四起,梁见空的生日也近在眼前,夏葵有些吃不准,王玦的逼宫有没有用。
那边,梁二爷压根没把这个谣言放在心上,他正在刷朋友圈呢,这两天他平均每五分钟刷一次,刷到Mark以为他手机网络坏了,来问要不要换个WIFI。
可许轻言真的没有发任何朋友圈,她这是回国了?
万年大佛有点丧啊,仔细想想,他那天语气有很重吗,他一般都不太会跟她说重话,那天也是控制了语气,怎么就气到离家出走了呢?
这脾气,换了任何一个老大,能容她?
梁二爷讪讪,打算随便去看几个场子,突击检查下,找点乐趣。接连走了三个点,底下的人听说梁二爷来了,平时抖威风的,在梁见空面前个个噤若寒蝉,点头哈腰,梁见空跟太上皇巡视民间一般,但还是觉得无趣。
Mark超后视镜看了眼:“还继续吗?”
梁见空低头揉着眉心:“去吧。”
车子驶向李家名下的最后一家娱乐会所,还没到门口,那头竟然已经有人在门口候着了。
“啧,那帮兔崽子,谁泄露了消息。”梁见空不太满意地皱起眉头。
赖冰迎上来恭敬道:“二爷。”
赖冰实际上距离夏葵、阿豹他们只差一个阶级,他并不太看得上高级干部,此人狠,有城府,他在社里就只看得上梁见空。最近,酒哥倒台,阿豹出事,他算得上是被培养的下一任高级干部,李桐很器重他,梁见空对他也不坏。
梁见空略一点头:“别在门口站着了,不都准备好了吗?”
赖冰也不掩饰自己提前打探到了消息,立即带着梁见空进门。他这里是李家名下最大的娱乐会所,歌舞升平,生意好不热闹。一般来说,梁见空不太会亲自过问这块生意,大多是阿豹管着,阿豹出事后,就由齐了梵兼着,但那个愣头青,好两次差点跟巡检的警察干起来。
梁见空靠在沙发上翻看着账本,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赖冰话,突然,门外有人进来,悄悄在赖冰耳边说了几句。
“说什么呢?”梁见空懒懒地问了句。
进来的小鬼看了眼赖冰的脸色,慌忙说:“二爷,外头有个女人说……说找您,我们说您不轻易见外人,她就不走,可麻烦了。”
“女人?”梁见空掀起眼皮,一开始没在意,突然想到什么,马上问道,“长什么样?”
小鬼回忆了下,描述道:“瘦瘦的,白白的,挺好看的……”
不等他说完,梁见空已经坐直了身体:“带她进来。”说完又不放心,“Mark,你去接一下。”
赖冰眸光一闪,已经反应过来了。
梁见空站了起来,拿起水杯喝了口,来回踱了几步,又重新坐下,装模作样地翻着账本,实际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门打开的时候,那道身影的出现,令周围所有都黯然失色,她穿着一条淡米色的长袖连衣裙,外头找了件薄薄的羊绒开衫,头发长了些,发梢若有若无地碰到肩膀,她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每一步都踩着他心跳的节拍,仿佛通过长长的走廊,走到他心里。
Mark正颇为高兴地跟她聊天,后头跟着的小弟一脸懵逼加震惊。
许轻言素净安然地站在门口,看着梁见空,他坐在那,身边围着不少人,深灰色棉质衬衣,衬得他的眉眼越发冷峻,神色是少有的冷淡,唇边不见一丝笑意。
这些天他的容颜都会在她脑中不断复刻,看到他的瞬间,她的心口还是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隐隐作痛。
梁见空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大冰,你带人先下去。”
赖冰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许轻言,没多啰嗦,招呼小弟全部跟他走了。一群小弟想看,又不敢正眼看许轻言,快要好奇死了。
等他们都走了,许轻言依然站在门口,梁见空依然坐在沙发上,两人沉默不语,视线轻轻碰在一起。
还是他先起身,走到许轻言面前,低下头,她仰起头,清秀的面庞,纤细的脖颈,眼神清透而专注,凝视着他。
这眼神,纯情得让人无法抵抗。
他自己都没发现,对上这双眼,绷着的脸渐渐放松:“怎么跑到这里?”
许轻言轻声道:“我听小槐说你在这里。”
他并不喜欢她到这种场所:“少来这种地方,怎么没给我电话。”
她抿唇,看起来有点小纠结:“没想好怎么说。”
他不由露出点笑意:“现在想好了?”
她看着他的微笑,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收缩,是月初吗,人近在眼前,她却有点情怯。这么多日子,她就在他面前,他都不愿主动与她相认,或许有他不得已的理由,在他主动坦白,或者暗示之前,她不能轻易戳破,以免给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她只能说:“我给你带了点礼物。算吗?”
梁见空愣了愣,接过一看,是盒巧克力,再看看许轻言,真是拿她没办法:“谢了,进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梁见空到吧台倒了杯热水,返回时,许轻言已经背对他坐在单人沙发上。
梁见空往她面前搁下水杯,在她左手边坐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一。”
现在都周四了。
梁二爷不太满意地微挑眉梢:“你怎么想的,说失联就失联。”
“没有失联,只是你没联系我而已。”
被反将一军的梁二爷立马想要找回场子:“你也没联系我。”
许轻言反应挺快:“我不清楚你是不是在干重要的事,不好冒然联系。”
梁见空多日来的气闷,被她气笑了。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再谈起那天爆发的事。
“最近没出什么事吧?”
“没。”梁见空想了想,说,“程然那就说不好了。”
“我问的是你。”
梁见空半直起身:“我没事,你要不检查一下?”
许轻言顺势道:“正好,听说你从来不体检,我这次回来是想说要帮你做次全身检查,也好根据你的情况,补充些药品。”
梁见空没料到她会当真,只见许轻言已经一本正经地拿出医药包,戴上医护手套,用眼神示意他躺平。
“等等。”梁见空拿手挡住胸前,“没必要吧。”
“怎么没必要?”许轻言拿出医生的架势,“你的身体是在透支,不好好调理,日后不用程然给
你两刀,你就自己等着短命吧。”
“你这么看也看不出什么。”
许轻言斜过眼:“你是在质疑我吗?”
梁见空怎么觉得许轻言这一趟出走回来后,对他强势了不少。他低头指了指自己的身体,决定让许轻言知难而退:“你是打算全部都看吗,你确定?”
许轻言皱眉:“你身上还有哪儿是我没看过的?”
梁二爷:“……”
梁见空心中五味杂陈,简直无法相信许轻言能一脸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但人家医生都能面不改色,他一尊大佛岂能面红耳赤。
“好。”梁见空躺下,“来吧。”
反正该看的都看过了,都看过了,那儿真的看过了?
梁见空脑子还在想着这些不可告人的细节。
许轻言已经着手各种检查,她例行公事地戴着听诊器检查了他的脉搏,又替他量了血压。在抬起他的左手时,她垂眼,他的掌心有数道伤疤,有新伤也有老伤,不好判断哪一道是替她挡刀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