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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极度缓慢的速度往下攀爬,五分钟才下去大概三米。
最后两米的时候,岩石格外陡峭,脚底借着蹬岩石壁的力,手里又死死地握住棱角,勉强继续往下攀了几步。
“——啊!”
林薇死命握住的那一块石头,忽承不了力,被扳离开来。林薇一下子身子悬空,关驹晖也去拉她,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番天旋地转,三人齐齐磕在岩石上,翻滚地跌下了陡岩,仰面躺在泥湿的杂草地上。
被分割成块状的天有别样的蓝,软白云朵缀于其上,是好看的一抹沁蓝。
江绵竹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忽地大笑起来,她喘着粗气,汗水不住滚落。
关驹晖林薇也笑起来,在这静谧的林中,声音传得很远。
江绵竹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水:“我是在搞什么啊,我他妈到底在搞什么啊?”
“这辈子也有‘荒野求生’的时候啊!”
关驹晖突然大喊一声:“唔……刺激!”
林薇也呵呵笑起来。
三人浑然不觉身上的痛,笑得酣畅淋漓。
他们躺了十多分钟,才收拾起身。四处检查一番,发现只有林薇没受伤。江绵竹左手手臂又被磕划出一条大口子,血不住地往下流。
关驹晖右脚被撞了,一大片淤青。崴着脚走了好几步,关驹晖还转过身特灿烂地对她们笑。
江绵竹嗤笑一声,转身直接使劲撕下一块T恤白布,蘸了碘酒,紧紧地系住伤口处,血很快就浸湿了白布,一片殷红。
江绵竹翘了翘唇角,放下外套袖子,提上背包继续往前走。
林薇瞧见地上的血迹,心里有点后怕,也恢复了力气,便跟上去。
前路莫名地变得宽阔起来,愈往前走,树木变得愈加少,流水声愈来愈大,耳边尽是潺潺泻落的水声。
又向前走了约一个小时,走到了雨林的边上,而眼前是一片碧绿的平原。
灰色砖石小屋成片分布在并不大的原野上,一条银带似的河流流过那一片碧绿的地方。看上去安静又祥和。
已近六点,落日余晖渲染着这幅宁静的画卷更添几分余韵的美感。
三人如释重负,总算不辜负这一天的不休跋涉。
进了村,一路瞧见的皆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用奇怪和警惕的目光打量他们。
江绵竹掏手机,看了眼,还是没信号。她去找了个路人,问这是什么地方。
那老人警惕的目光看得她心头很是不舒服,他用带着极重的不知是什么地方的乡音回答:“这里是泷寨。”
关驹晖挤上前来向那位老人开问:“老伯伯,你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医馆啊?”
“我姐受伤了。”他用手指了指江绵竹。
老人慢腾腾地回答:“往前直走,再左转,有个林医生。”
江绵竹谢过老人,三人照着老人指的路走到了那家医馆。
医馆很简陋,灰败的房子外挂着一张白布,白布上用毛笔写着简单的两个字“医馆”,那字竟然还挺好看,很有风骨。
江绵竹敲了敲门。“进”温和的一声传出来。
三人撩开帘子,进了那间小屋。屋内光线有些暗,适应了一会才勉强辨物。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桌子和几把木椅。桌子上有一套茶具,桌子旁还有一张柜台,及胸高。
没看见人,关驹晖纳闷地问了声:“有人吗?”
没人回答。
暗中只有三人此起彼伏的呼吸。江绵竹暗暗地摸了摸那把瑞士军刀。
“——噔”的一声,灯被打开,亮眼的灯光刺入瞳孔。江绵竹闭了闭眼,睁开才适应了白色LED灯的亮度。
环顾四周,除了角落里有一个药柜,这间屋子再没有其他与医生有关的东西。
江绵竹暗暗地将刀捏得更紧些。
忽然从另一间木门内出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
“看病吗?”是极为温和好听的声音。
江绵竹呼出一口气,将军刀揣进了裤兜里。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
“是的。”
那男子走近,走到柜台里面去,他碰了碰面前的木质算盘,微微挑了挑眼角,目光落在了江绵竹身上。
江绵竹也仔细地看着他。他带一副金丝边框眼镜,五官立体,皮肤很白,很帅很温柔的模样。
他看上去很年轻,绝不超过三十岁。
林薇看见这么一个大帅哥已经要犯花痴了,拉着江绵竹的手,咬着唇,一副害羞的样子。
江绵竹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上前一步,大大方方开口:“我看病。”
那男子端详了会,忽的轻笑起来,这一笑更显得温柔好看。
“有什么不舒服?”
江绵竹直接把左手的袖子撩起来,把绑住伤口的布拆下,给他看伤口。血还在不停止地往外流。
她唇色也带着些苍白,但还是笑得潇洒。
“摔伤的。”
那医生又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轻轻开口:“严重吗?”
江绵竹深吸一口气: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她闷闷回:“不知道。”
关驹晖又走上前来:“严重,都流血流了一个小时了。”
“哦。”那男子淡淡地应了一句。
“医生,能开点止血的药吗?”
那男子散漫地把弄着手中的算盘,轻轻温柔地回答:“不能。”
“……”
江绵竹勾唇嗤笑,转身就要朝门外走。关驹晖急忙拉住她。
“这里只有中药,”他顿了顿
“补血。”
关驹晖怕了他姐脾气犟的时候,忙回:“那也是可以的。”
“不知怎么称呼医生?”
“鄙姓林。”
“林医生好。”
江绵竹也不犟了,倒是来了点趣味,转过身长腿一跨又回到柜台前。
她笑笑:“林医生好,帮我看看病吧。”笑得风情万种,明眸皓齿。
“我会付钱的。”她又眨眨眼。
那男子忽又抬头看了她一眼,桃花眼微眯:“好啊。”
“医者看病为先。”
他掏出一套医用剪刀,放酒精灯上烤了烤,剔除了伤口附近的腐肉,江绵竹咧牙忍痛。
他又慢条斯理地用碘酒给伤口消了毒,江绵竹疼得龇牙咧嘴,嘴角笑容仍没变。
直接修长的手又握了握她的手肘处,他淡淡地说:“骨头错位了。”
江绵竹:“……”她怎么没发现。
不及她发现,自己的手臂被极重的力道一拉一绞,她疼得骂了句“艹!”
“好了。”他淡淡开口。
又转身走到角落里的药柜去取出一小袋草药,给她敷于伤口之上;过来一会她惊异地发现血止住了。又用白纱布将那伤口缠上,打了一个蝴蝶结。
江绵竹呆呆地看着那个丑丑的蝴蝶结。唇角上扬,很轻的一声:“谢了。”
男人却又不慌不忙地拿出那个算盘,修长手指拨弄珠子,他淡淡开口:“三十六。”
江绵竹把关驹晖往前一推:“这还有一个病人,林医生再看看吧。”
“我叫林贺。”男人抬眼淡淡睨了她一眼。
第14章
“你们呢,来干什么?”他温和地开口,状似不经意般提起。
江绵竹撩了眼皮,看了他一眼,没回答。
关驹晖耐不住开口:“我们就是来……”江绵竹暗暗踢了他一脚。关驹晖转头,对上了他姐带着些警告意味的余光,讪讪地闭了嘴。
江绵竹伸出纤长手指轻轻漫漫地敲了敲木质柜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轻笑开口:“想知道?”
“有什么好处?”她撩了撩眼皮,笑得随意。
林贺金丝眼眶下的那双眼睛也含了温温的笑意,修长手指随意地摆弄了下手里锃亮反光的医用剪刀:“能有什么好处,萍水相逢而已。”
江绵竹率先笑出声,眼角也往上弯:“逗你的,我们是来旅游的,跟大部队走散了,莫名奇妙就到了这个村子。”
林薇关驹晖都有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林贺修长白皙的手指提了提眼镜框,微微笑:“什么时候走呢?”
江绵竹又把关驹晖往前一推:“林医生,你还没给他看病呢,看完病我们就走。”
关驹晖忙接话:“是啊是啊林医生,这天都黑了,我们看完病就走。”
林贺嘴角勾上一个弧度,极有耐心地问:“哪里伤了?”
关驹晖把右腿的裤脚拢上去,给他看了伤处。林贺让他坐到屋中的木凳上去,一边又侧身进了里房,一会就拿着一根二十厘米左右的木板和一捆白纱布出来。
他摆弄了下关驹晖的伤处,三两下拉扯,关驹晖只感受到他的手劲极大与一阵极大的痛意。
整个过程不过三十多秒,他的脚被轻轻一拍,听见他一贯的温柔嗓音“好了。”
关驹晖龇牙咧嘴开口:“林医生,我这腿是怎么了,我走路都使不上力,瘸着走。”
“骨组织损伤,休息几天就好。”林贺淡淡回,他又用纱布把他的脚裹上,不过没了蝴蝶结,他收回木板,淡淡起身。
“不严重。”他很高,迈步子的频率却很均匀,五六步又回到了柜台前。
那两只修长的手又开始拨弄起木质算盘,清脆的木珠撞击声传出。
江绵竹捏了捏细细的手腕,笑着开口:“多少钱啊,林医生。”
“一共四十三。”最后一声木珠撞击声弥散在空气中,他停了手。
江绵竹笑嘻嘻地一边掏钱,一边说:“你们这真便宜,哪像我们那地方贵得死人。”
“只是林医生,你一个这么帅的有为青年怎么想着就待在这与世隔绝的小村子里与一干老人为伍呢?”状似叹息开玩笑的口吻。
林贺淡淡回:“村里的人老了,病就多了,所以我留下。”
江绵竹把一张五十的纸币交到他面前,轻轻说:“不用找了。”
林贺两手做交叠,抵着下巴,轻轻道:“你不像普通的旅客啊。”他眯了眯眼。
江绵竹眨眨眼:“实不相瞒,我是个画家,来雨林找灵感呢。”
林贺弯了嘴角,勾上一抹玩味的笑。
江绵竹招了招林薇关驹晖,背上背包,长腿就往门外跨,她潇洒地摆了摆手:“再见啊,林医生。”
“去找队长。”
“啊?”关驹晖诧异转头。
“新来的人都要先去找队长的,出门右拐,第七家。”
“队长会给你们安排住宿。”他淡淡地说,没掺一丝情绪。
江绵竹转了头,对他露出一个温和好看的笑:“谢谢。”林薇关驹晖也忙道“谢谢。”
“没事。” 男人温温和和地回了一个笑容。
出了医馆,天已经完全黑了,四野寂静,偶有低低几声水牛的哞叫,几盏稀稀落落的灯火散布于平原间,有种乡间特有的宁静。
温度也降下来了,三人都觉得有点冷,抱着肩快步向林贺指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从离河边的那片地方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白色的手电光四处射。江绵竹侧身眯眼看了看。
只见一群小伙子抬着好几个大木箱往这边走来,一路还有不少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嘴上七七八八地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很兴高采烈的样子。
江绵竹想了想,大概说的是傣族语。他们脚步没停,这里实在是有点冷,预计七八度,江绵竹对着手掌哈了口气。
到了林贺说的地方,是一栋双层木楼前,江绵竹上前叩了叩门扉。
片刻来了位头发半白的妇人,没等江绵竹说明来意,就让他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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