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该你了。”
林贺收回手术刀 埋头擦拭,不咸不淡地说:“十五岁时,我亲手杀了我妈的仇人,一个同样也是十五岁的少女,噢,不恶魔。”
江绵竹感受着耳边血流,弯了唇角,故作探究意味地问道:“噢?”
林贺的眼里突然变得有些暴虐,红血丝蔓延而上,他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怒意:“那个贱人害死了我妈。我妈舍命救她,留了最后一口气,她却只顾自己逃命,丢下了我妈。”
“她来到我们的据点,带着我妈写的血书,血书上说要照顾她,她自己却为了钱,把自己的身子给了我当时的老大也就是我的父亲。”
“又脏又下贱。”
江绵竹大概懂了他的意思,于是顺着他的话问:“所以你就觉得所有少女都可恶,肮脏?”
“你就残忍地将她们杀害?”
“可她们也是有母亲的孩子,她们的母亲会伤心的。”
林贺抬头,对她露出了一个森白的笑容,“我只是祭奠我母亲,她们大多都是孤儿。”
“宝贝儿,你不必担心,她们会很快活地解脱的。”
“林贺你疯子!”江绵竹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站起来吼道。
林贺收回撑在桌上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道:“你不一样,你是礼物,是上天给我的。”
“香软美人,也要和我一起堕落。”
“多刺激啊。”他由衷地感叹。
江绵竹颤抖着双肩,脸色苍白而愤怒,她睁大眼睛瞪着他,狠狠道:“你做梦。”
林贺却在这时从桌上拿起了一针管药剂,走向她,温和疏淡道:“第一个游戏结束。”
“接下来会更好玩,你最好听话配合。”
江绵竹反抗却不及他的力气,他力气大得惊人,轻易把她按倒,将针管里的药剂注射进了她的左手臂静脉里。
药效来得很快,不及片刻,她便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晨,熹微的晨光洒了进来,而她被手铐脚铐给铐住成一个屈辱的姿势,匐匍在地上。
她浑身酸痛,骨头都要散架。而角落里的卓玛似乎好了一些,脸色红润了点。
她放下心来,对着卓玛浅浅一笑。
卓玛想站起来,却被脚链绑住,她动弹不得。
她澄澈清亮的大眼睛看得江绵竹心里发颤,她顾不得自己的处境,却去安慰卓玛:“姐姐一定会救你出去。”
“要好好的,卓玛。”
卓玛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点了点头。
她这样挨到了中午,身体上的痛苦抵不过精神上的的折磨。她无法动弹,镣铐冰冷,水泥板冰冷,她也浑身都冷,被禁锢在阳光照不到的黑暗里,像一只可怜的怪兽。
江绵竹闭眼数了数日子,这是第三天。她告诉自己坚持,可眼泪还是不经允许地掉落下来。她在心里喃喃道,一遍一遍念着许萧的名字。
她爱他,她相信他。
过了中午,她忽然听到院子里变得热闹起来,很多傣族语和普通话夹杂着,她听不清。
但她知道,他们这是在以村民为要挟换取筹码了。
她心冷,可却敌不过下一刻进来的人的冷血。
林贺笑着端详她,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他蹲下来,拿出手术刀划开她的衣服。
江绵竹感觉到背上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
她不住颤抖,却努力维持镇静。
她听着他疏凉带着冷淡笑意的声音,“宝贝儿,你真是件美丽的艺术品,你说我把这里到这里,”手术刀在她背脊上由上到下划动。
“整个剥皮下来怎么样?”
江绵竹克制住害怕,只死死看着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林贺来了兴致,细长白皙的手爱惜似的抚摸过那片肌肤,手术刀比了上去,锋利的刀刃将雪白细腻的皮肤划破。
他带着疯狂,下刀狠厉熟稔。
江绵竹背上一灼痛,她不住颤抖,疼痛,无力加疲惫,她昏过去。
后来,她在深沉混沌的意识中听到了抽打的声音,感到自己背上的皮肤火辣辣地疼。
而后她睁开双眼,看见墙角处的卓玛穿着火红的中式嫁衣,小而嫩的脸庞红润乖巧,大大的眼睛里却又带着异样的恐惧和兴奋。
她小小的身子难以负荷,整个人带着奇异的快感,拉着手中的红色布料,对她疯疯地笑。
江绵竹不可置信,她艰难侧头,看见了同样一身红色的林贺,他穿着红色新郎装。二人像古代嫁娶的新郎新娘一般模样。
江绵竹咬着牙齿,含着一口腥甜的血,难以置信地说:“你给她嗑药?”
“林贺你禽兽!”
林贺微笑,没说话,只是径直走过去抱起了卓玛,朝外屋走。
天早已完全黑了,已是深夜。江绵竹感受着背后的灼痛,她颤巍地伸手摸了背后的皮肤。
血淋淋,稀巴烂。
血水顺着指间流下,江绵竹闭眼,绝望地笑。
第34章
“从前有一个女孩,她如你一般,可恶邪恶。”
“她十五岁,献了自己的身子,嫁给了父亲。”
“却在新婚后的第二个凌晨,被我亲手诛杀。”
“手里铮亮的匕首淌了一路的血,我连夜逃出了家。”
“从此成为一个游魂,漂泊在这罪恶的人世间。”
“而你,卓玛,今夜你就是那个少女。”
江绵竹深闭双眼,绝望地听着隔壁的声音,眼泪不断线地流淌过她的鼻子,嘴巴,脖颈,灌进了破碎的衣服中。
她感受着身体与灵魂的痛,绝望地祈求一切快点结束。
许萧你快点来啊,我要坚持不住了。
救救卓玛,救救我们这可怜可悲的生命。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得承受这些啊?芸芸众生,她不是最普通最平庸的宿命吗?
再往后,她听见了隔壁女孩的娇吟声,兴奋疼痛,一遍一遍灼着她的心肺。
江绵竹难受得快要死掉。
到了凌晨两点,她听不到隔壁房间的声音,却看见林贺走了过来。
他带着欲求,充满怜惜而又温柔地看着她,轻唤:“宝贝儿,我爱你。”
江绵竹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林贺却俯下身,用长而白的手指揩掉了她眼睑的泪,轻轻淡淡说:“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江绵竹没有睁眼,一动不动,快要将呼吸也忘掉。
面前这个男人,心里扭曲,温柔暴虐,将无辜者的生命肆意剥夺挥霍,她再也说不出他是朋友这种话。
林贺却兀自继续开口:“第一次见你,很惊艳。”他清清淡淡地笑。
“是时光模子里刻出来的美人,带着狡黠的灵动,但笑意却从未及眼底。”
“你也为某件事苦苦挣扎,这正吸引我。”
“如果我只是一个医生也没有许萧的出现,我会追求你。”
“你会答应我吗?”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上她的眼睛,触及长长的睫毛。他的手指冰而凉,江绵竹战栗不已。
江绵竹紧闭双眼,眼睛却止不住颤抖。她会答应吗,这是个没有如果的问题。
伤害永远无法挽回,死去的人也永远死去。
她咬着牙,冷硬回:“永远不会。”
“林贺你该下地狱。”她的声音破碎撕裂。她浑身都疼,背脊留下的血,淌了一地,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她睁开眼睛,看着林贺的眼睛,近乎乞求地说:“不要杀卓玛。”
林贺垂了眼睫。手指缓慢地收回。
“我二十八岁,爱了死去的母亲十三年,第十三个年头的祭礼还没结束。”
“我能放了她么?”他轻轻笑,身上鲜红的礼服刺得江绵竹双目发胀,锥心地疼。
她也听过当家老二的闻名事迹:何连峥最信任的兄弟,为人冷漠残忍,杀人从不眨眼,有一千种方法折磨人是毒贩中远近闻名的“冷面修罗”。
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江绵竹怎么敢奢求去求他放人?
她笑了,笑自己可悲笑自己愚蠢笑自己居然还对他抱有期待。
她说了最后一句话:“林贺,你这一生真失败啊。”
林贺脸上的微笑凝固,他曲了曲手指,看着江绵竹重新闭上的眼睛。
他站起身来,眼里夹着淡淡的疯狂。他走近木桌,伸手拿出了那把刀刃锋利的手术刀。走向隔间。
少女的胴体美丽破碎,安然地躺在鲜红的红被子下面。她还残存着微弱的呼吸,眉心不自觉地痛苦的拧着,嘴唇泛着白,虚弱极了。
月亮挂在天幕东侧,冷漠旁观着俗世的所有罪恶。林贺的手表滴了一声,提醒他该开始了。
手术刀刺在少女的手臂上,鲜血流淌蜿蜒将被褥的红色涂深了一层。
少女没有醒来,他的药效起了作用。今晚她只会在安睡中静静流血死去,没有痛苦。
第一刀第二刀第三刀沿着手臂蜿蜒而上,血痕狰狞,爬满手臂。
新鲜的血液在林贺的手指间流淌,他没有感觉,麻木透顶。
江绵竹努力地跪俯在地上,绝望地流泪,她想大叫出声,却如同被人捏住咽喉,发不出一丝声音。
仪式进行到第四刀,林贺却忽然停了手,嘴角弯上,无声冷笑。
他走出房间,手搭在院子里的围栏上,目光落在院中安静无言的鳄鱼身上。
他如了她的愿吗?他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致了。这么多年的仪式,结束时也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以负荷。
可他的手上早已沾满鲜血,罪孽深重。
他抬头看着皎洁的弯月,想了想这些年他救过多少人呢?也数不清。救人是功德的话,他也算功德无量。
可是功不能抵罪,罪事只要有一件,就再难回头。
他的母亲当年是怎么在毒窝里做到纯良无害,一件坏事也没干的呢。她教他要善良和气。所以他成了一个“谦谦君子”。
可他骨子里还是被血腥充斥,为了所谓的复仇残忍地杀害他人。
他这辈子没今天想得这么明白,他错了吗?
他觉得自己没有错,只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他看了二十分钟月亮。
而后他回了房间,走进里房,走到江绵竹跟前,蹲下身,看着她那稀巴烂的背,鞭痕刀痕穿插其中。
他闭了闭眼,掏出钥匙,耐心地打开她的脚铐,手铐。
他轻轻说了一句:“再见。”
“——砰,砰!”两声刺耳的枪声划破长夜,江绵竹猛的睁开双眼,这声音的来源不是别处,正是三楼。
应该是何连峥的房间。
林贺给手。枪上了膛,冷静地起身,往外走。
雨林里窜出一大队小跑着的警察,分五队成包抄式靠近水泥房。
许萧冲在前面,带着一队人往另一面的雨林里跑,他们得去收缴冰。毒。
许萧沉毅的脸隐在熹微的晨光中,他转头无声地看了眼那栋黑色的水泥房,继续向前拔足狂奔。身后的警察成队列式跟上。
水泥房的人都在慌乱中惊醒,灯燃遍了楼房。四五个守门的青年都掏出了枪,在苦苦地寻找目标,却被侧身贴墙而入身手矫健的特警给轻易放倒。
林贺潜进何连峥的房间,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他低吼了一声,愤怒地守在门边,拔枪以待。
何连峥的房里有条暗道,他可以逃走,但他没有。今天约定好的交易还没有完成,他必须代替他大哥完成。
林贺沿着密道,逃出了水泥楼房。他戴了顶棒球帽,压低帽沿,快速朝河上游跑去。
藏冰地点早已转移,放在一个绝对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