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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右为难,忧愁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请假溜班保平安。
她伸手放下绑起来的半长头发,遮挡两侧的脸颊,又解开了小外套的扣子,松松地遮挡腰线。刚开始的时候,欧阳北就喜欢她的腰,说她这一把细腰丢人堆里他也能找出来。简单地伪装完成后,她低头走出去,想尽量不引人注意,却兜头撞上了人。
熟悉的香水味,熟悉的身体触感,熟悉的胸膛高度。
“公司的员工很热情啊,这么主动投怀送抱,我不接着好像很不礼貌。”欧阳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
伍苇鹌鹑一样不敢动弹,心里叫苦,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欧阳先生说笑了,都是些冒冒失失的家伙。”徐总客客气气道,“你是哪个部门的?快别挡路。”
她忙退开,不敢抬头,捏着嗓子轻声道,“对不起。”
这下完蛋了,在老总面前出丑,怕是要提前结束试用期走人了。
“不用抱歉,我也不是吃什么人的怪兽。”欧阳北接口道。
伍苇没见过在工作场合的欧阳北,不知道他还这么会说笑话。她也不确认他到底有没有认出她来,但现在这个状况他该不会发作吧?也就是说,她至少有一段时间用来想对策。
果然,老总引着他往前走,他也一副不计较的样子跟着走了。她偷偷低头瞥过去,他并没有回头看她。
等到一大波人走得干干净净,罗薇立刻冲上来,压着嗓子道,“伍苇,你疯了?没长眼睛不看路吗?”
“我真的没看到,不是故意的。”她忙分辨。
罗薇怎么会相信她,一把将她拽到卫生间,“伍苇啊伍苇,你是我手下的人,让我怎么说你好?明明长得漂漂亮亮,为什么要起歪心思?我说你怎么特意问我那人是谁,原来想走捷径?你今天撞这一下简单,知不知道别人计较起来会怎么说?知不知道多少人要被你牵连?你不是正式员工,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别人呢?”
领导这是直接把她当捞女了。
虽然她某种程度上的确算是,但是在工作场合故意这样,也太低级了吧?可这事又没法解释,她只能干巴巴道,“罗姐,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再蠢也知道不能这样干啊?再说了,就是简单撞了一下,你怎么能想那么多?”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要老总相信——”罗薇急死了,“你看看你这头发,衣服,还有站在人家面前小可怜的样子。说不是勾引,谁信?”
罗薇也太能想了,脑子的装的都是屎吗?
可她确实给被人带了麻烦,只好老老实实道,“罗姐,都是我不好——”
没等道歉完,伍苇的手机响了,还是特别为欧阳北准备的《国际歌》。这当口听这个曲调,特讽刺。
她闭了闭眼睛,真是夜路走多了撞到鬼,早知如此就该听王文远的劝告不上班了,至少能保住金主。
现在这架势,可能是要翻船了。
“罗姐,我先接电话。等接完电话,随便你怎么骂我都不吭声。”
罗薇怒其不争地看着她,满脸衰气地走了。
她左右看了看,钻到卫生间外面的安全楼梯里,接通了电话。她不敢吭声,只听着里面细微的电流声。
“伍苇,你还挺能的呢。”欧阳北的声音,还是带着那种戏谑的味道。他显然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周围没有人声。
果然是被认出来了,该怎么办才好?
伍苇还记得半年前,她陪他去一个温泉山庄度假,他处理一个公务电话。电话那头一个男人在凄惨的嚎叫着求情,絮絮叨叨了一刻钟。他不动如山,悠悠然对王文远道,“这人太吵了,全是废话没重点。找人把他嘴巴给缝起来,让他一辈子都开不了口。”
他那种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态度,令她畏惧到了骨子里。
“假装不认识我呢?对了,我想想,是不是从上上个月开始就这样了?”他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冷静异常,“寂寞?为了我不能招摇?喜欢我?”
一个个的词向利箭一样戳向她,鲜血四溅,体无完肤。
她只好安慰自己,他愿意跟自己计较那就是还没到最悲惨的时候,她还有机会的。可她为什么那么想哭?
恨不得这是在家里,冲进去抱着他的大腿,求求老板原谅。
伍苇慌乱之间回不了话,又听他道,“也行,既然你跑这里上班来了,那就来会议室吧。”
她强行冷静下来,“会议室?”
这是什么节奏?
今天开的是总经理会,参会的全是经理级别以上的人物,她不过是一个在试用期的行政专员,怎么去?昨天开会的气氛就不好,今天只会更肃杀,平时客客气气的经理们为了保全自己和部门的利益各种不顾情面。她一个小跟班,去看大佬们打架?何苦?
“欧阳,对,对不起——”伍苇想哭,她想说老板饶命,她还没那本事去参加高层会议。
“别给我来这套。”欧阳北的声音很冷静,似乎没生气的样子。
可伍苇知道,越是冷静越是危险。
既然事情已经到这地步了,横竖都是死,那就还是听从金主的话好了。希望他看在她识趣的份上,原谅她一回,不三回!
第4章 疯了
伍苇颤巍巍挂了电话,心里转着千百个念头,到底该以什么借口敲开会议室的门。
她所就职的公司叫四海房产开发有限公司,在本城算不上最大,可上面的母公司四海集团却是全国数得上名号的百亿大企业。公司各种正经规范,算得上是一个好好挣钱的公司,开会也是正儿八经讨论业绩和任务,谁耐烦让一个行政专员进门?
罗薇居然还在原地虎视眈眈,只不过是刚挂了电话的样子,想必是徐总感觉刚才的事故丢人,在削她。
她头皮发麻,道,“罗姐,可能还得等会才能听你骂我,我现在没时间——”
“没时间?”罗薇笑一声,拉着她往前冲,“跟我走!”
她挣扎一番,道,“罗姐,我真的不能,我现在马上得去——”
“去会议室。”罗薇凛着声音道,“管你要去哪儿,有什么必须忙的事情,都给丢一边去。”
伍苇诧异,她怎么知道她要去会议室?
“小伍,算你狠。这么一撞还真给撞对了。”罗薇有点嘲讽,“刚才进会议室,那高富帅太子爷坐下就说缺个帮忙速记的,点了你。老总亲自打电话,让我把你给送进去。”
这是发的什么疯?
罗薇看她诧异的样子,道,“行了,领导果然注意到你了,你要飞黄腾达了。等你升职加薪,千万不要忘记我提拔过你。”
她这是彻底把伍苇当成捞女看待了。
伍苇已经不想争辩了,心里还在暗喜,老板果然还是照顾她的,没想让她赤膊上阵。虽然现在这个借口听起来很扯,但总比她自己乱闯进去好多了。
“可我不会速记啊。”伍苇弱弱道,“录音不可以吗?那个人是谁?”
“你还真老实?人这是要速记员吗?手机随便录个音不就成了?”罗薇帮她顺着下头发,轻轻敲了敲会议室的门,“那人叫欧阳北,浪荡子一个,就是想勾搭你。”
伍苇无语了,他们早就勾搭上了,好吗?
“罗姐,我没当这么多人开过会啊,让我冷静冷静,做点心理准备——”
罗薇不管那么多,直接将她推了进去,“你这下子算是全公司出名了!”
厚重的实门开,满满一会议室的精英,男女都有,几十双眼睛全落伍苇身上了。
最怕突然停滞的空气,尴尬到爆炸。
伍苇趔趄一下,差点摔倒。幸好会议室铺了厚厚的地毯,各种柔软不滑,所以她坚持住了,还保持了身形。
她怯生生抬起头,手用力握起,不知道该是笑还是哭。屋子里的经理们,有伍苇见过的,更有没见过的,表情各异。老总坐在首座,左手边是欧阳北,右手边是另一个俊秀斯文的男子。那男子看见她的第一眼,眼睛亮起来,立刻露出微笑,十分斯文俊气的样子。
欧阳北手搭在桌面上,清了清嗓子。
徐总立刻道,“小伍是吧?快过来坐。”
真是难为徐总了,身为一个公司老总,居然为了浪荡子的胡闹对她这么一个无名小卒体贴起来。
老总出声解了她的尴尬,她低头靠着墙,小碎步挪过去,终于在欧阳北的身后发现了一张小凳子。她侧身坐下,不敢说话。
老总右侧那斯文的男子侧头来看她,顺手递了一支笔和一个速记本给她,很好脾气道,“这是给你的。”
是了,叫她进来的理由是做会议记录,装样子也得装出来。
“谢谢。”她轻声道。
“人都到齐了,开始吧。”欧阳北不紧不慢道,“今天要讨论的问题很多,得抓紧。”
伍苇明确看到他这句话说出口后,周围的人一脸无语的表情。也是,会程这么紧张,他大爷还非得要一个什么狗屁速记员,搞得所有人都为了他的需求等。到底是谁在浪费时间?
她感受到了大家的怨念,忙低头拿笔,准备以自己的洪荒之力能记录多少算多少。
徐总主持会议,各个大区经理分别汇报,内容又多又杂,还涉及了许多的专业词汇。伍苇才进这个公司两个多月,虽然也算是认真工作,但真的跟不上。她看着越来越潦草的字迹,很无力,眼角余光却瞥见欧阳北的嘴角轻轻勾起,好像在嘲笑一般。
伍苇知道,这是来自金主的报复。
大概是感知到了她的怨念,老总右侧那个俊秀的男子又侧头过来,从下方递了一个小巧的录音笔给她。她怔怔地抬头看他,有点不明所以。那男子冲她眨眨眼,将录音笔放在她的本子上,盖住那些鬼画符一样的字。
她脸爆红,无能彻底暴露在人前,真丢脸。
欧阳北大概是感知到了身后人的小动作,摸出手机来把玩。他是大爷,没人敢指责他开会不认真听讲。
伍苇小心拿起录音笔,打开,录音。
一个大区经理正在侃侃而谈,“最近市场出现有规律的波动,收集数据汇总研究后发现——”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一个激昂的音乐响起,号召所有被压迫的兄弟姐妹进行反抗。
声音的来源清晰而确定,所有参会人不约而同看向了伍苇。包括欧阳北,挺直的后背也僵持了一下。
用国际歌做某人的来电铃声,胆子很大嘛。
开大会的常识,请关闭手机或者跳到震动静音。伍苇是小咖,没正经开会过,这次又是紧急抓她进去,哪里能顾得了那么多?她又又又又成为人群视线集中的焦点,恨不得地上有个缝能让钻进去。她半站起来,低着头手忙脚乱丢了录音笔去摸手机关机,眼角余光却瞥见欧阳北的手机屏幕上正在拨打她的电话。
这个贱人!
欧阳北若无其事将自己的手机扣在桌面上,对老总认真道,“徐总,公司人员素质堪忧呀。来之前我还在问王助理,杭城的公司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年年的年报上来利润率都是最低的,年年分红都是最少的。他回答不出来原因,现在总算是看出来了。”
所有人安静,等他的结论。
他笑一笑,道,“原来,是人不行呀!”
一巴掌以狂风扫尾的架势,将在场的所有人扇得神志不清。
徐总唯唯诺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伍苇整个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