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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亲自准备了晚餐,都是些吉祥吉利的好东西,而单昱明则去了上海一趟,第二天中午他才回到家,并告诉我警察已经解除了对我的嫌疑,我现在是自由的,想去哪里都行。
当然,如果我能出去国外旅个游,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看着单昱明,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他到底是怎么办事儿的,效率怎么就能那么高呢?
当然,事情既然和我有关,我肯定没有那么大的心说放下就放下。我后来知道,单昱明是去医院调取了医院的监控,他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出现在医院的画面,又找到了犯罪嫌疑人的航班和身份信息,以及在上海所住的酒店,最重要的是,他还找到了犯罪嫌疑人买老鼠强的照片。
而犯罪嫌疑人,竟然是林恩!
我真的从未想过会是林恩,但当证据摆在我面前时,我真的不得不信了。
林恩被抓进去了,案子还没审判,我透过关系总算见到了她。
林恩无疑的个美丽的女孩,尤其是在她不生气的时候,更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可她此刻穿着灰溜溜的囚服,盯着一头不经打理而稍显凌乱的头发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的心脏还是没来由的难受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恩并不看我,我示意她拿起电话,良久后她才不耐烦的拿起来。却又不好好拿着,而是无聊的玩着电话线,似乎想把线扯断似的。
她不回答我,我只有换了一个问法,“林恩,我想我是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的。我妈的死和你妈是脱不了关系的,可你就算真的为了你妈妈,你也不该傻傻的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她还是不说话,我一个人继续唱着独角戏。“你这样,只会让活着的、爱你的人更难受!”
“林格,你不用来教训我,我根本就不爱听!”她大声打断我,“我说实话吧,我做这一切心甘情愿,我也不会不承认,我就是要用我的命来换我妈的命!你当初去上海,不就是想把我妈揪出来么?我妈都那样了,你怎么还忍心?”
“我是不忍心,尤其是看到陶成发命不久矣的样子,我……”
“你又要装善良!”林恩不屑的说,“林格,你虽然看起来单纯又善良,其实你的本质却是一个残忍的坏女人!你表面上说原谅原谅,可你和我爸爸在医院后墙说的话,我可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我……”我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你不是和我爸说,要把每一个人都揪出来的吗?我原本很恨我爸的,因为他对感情的不忠诚,而让我妈心生恨意动了杀机。可是当我听到他哀求你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怪他了!他一直都知道,但这些年对我妈还算不错。可你呢,却一点都不顾和他的血缘亲情,竟然真的要赶尽杀绝!”
林恩的指控,我自然不认,但是和他继续争辩已经没有意思了,我只能说,“当时我只是在气头上。”
“对,暂且说你是在气头上吧,但你去上海接近陶成发总是真的吧?你如果真的不想害我妈妈,你就不会去找他!”
“好,林恩,就算我是去上海找陶成发的,你也不该杀人!”
“我是不该杀人,可是我不后悔。我妈养了我一辈子,难道我连这点事情都不能为她做?何况陶成发的癌症已经深入骨髓里了,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他是那么的渴望死,却没有人成全他。所以我杀死他又真的是那么不能原谅么?反正他早晚都要死,还不如早死早解脱,那样他不痛苦了,你也没有人证来伤害我妈妈了!”
林恩执念太深,我被她的言论弄得头晕目眩,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离开看守所的了。
之后的好几天,我总是会想起林恩的话来。渐渐的,我似乎懂她了。
她看起来最残忍最自私,可她却是爱得最深的那个人。她为了让妈妈多活几年,不惜堵上自己的人生,这份爱太过偏执,不值得被称赞,可是任何人却不能否认这份爱的深沉和真实。
后来,我去见了陶然,我希望能和他好好谈谈。
陶然知道不是我杀死他爸爸的,对我的态度倒是好了些。不过分热情,也没有挖苦,却有些沉重的距离感。
他似乎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头发也好久没有打理过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又有些泛黄,头发也乱糟糟的顶在头上。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衫,可那衣衫却明显过大,使他像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
他不停的抽着烟,偶尔看看我,偶尔看看窗外,偶尔又看看手中的烟。当他手中的烟全部燃尽,只剩下烟屁。股的时候,他才皱着眉把烟掐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他看着我,似乎想说话,但最终却又忍住了。他似乎有些坐不住,于是又拿出烟盒。
我伸手按住盒子,“别抽了。”
“你管我?”他有些不爽的说,可下一秒却又有些惨兮兮的说,“你管我做什么?我现在连唯一的亲人都没有了,倒不如让我多抽点烟,肺多穿几个洞,或者直接来个肺癌,让我快点死掉!”
“陶然,你爸听到这话会生气的!”
“我爸?”他苦笑了一下,用那种特别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林格,你真傻,你难道不知道我爸死了么?”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死了的人就听不到我们说话呢?”
“怎么能听到……”他嘴上这么说,但眼神却有些虚瞟的四处瞅着。
我知道他开始能听进我的话了。
“因为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再难过再无助都挺了下来,我相信她一定在某处看着我。据说人在死后,会因为牵挂而舍不得离开这个不再属于她的世界,但如果他们停留太久,就会魂飞魄散无法投胎。我不想我妈妈那么可怜,于是就一直很坚强,希望她能尽快去过自己的新生活。”
☆、第九十四章 一切都画上句号
我和陶然都是有着独立思想的年轻人,我们绝对是唯物主义者,可是在涉及到亲人死亡的问题上,我想我们都甘愿被一些不被科学认证的说法所骗。因为那样,会让我们的内心寻到一丝安宁。
陶然一定是听进去我的话了,他显然也很受用,脸上甚至流露出思索的表情,似乎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和死去的人交流。
不过,这种精神麻痹的方法显然对他来说不是那么有用,他的脸上很快流露出挖苦的笑容来。
“林格,你还真是可爱,竟然想用这种方法来骗人。”他又说,“都说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看来还真是如此。”
我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却问我,“说实话,你一定不太想和我见面吧?毕竟,我是你杀母仇人的儿子。”
陶然的话倒是把我问住了,其实在最初知道他身份的时候,我实在是很生气很愤怒,但是这种情绪病没有维持太长时间。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那是上辈人的恩怨……但是作为子女,我们又怎能真的把自己置身事外呢?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的心情,就好像林恩于你一样。”
“一样么?”陶然看着外面,一副深思的样子,良久后,他地垂下眼帘,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林格,其实还真不一样。”
“比如?”
“你觉得你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林恩的妈妈呢?”
“我妈?”我也陷入回忆里,“我妈是个很可怜的女人,上天对她是不公平的,她是先天的聋哑人。据说我妈和林尚海,当年也是真心相爱,不过像我妈那样的孤儿,又怎会被男方家人待见呢?她被驱赶,最后咬牙生下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把我丢弃到福利院,而是靠捡垃圾卫生养活我……”
陷入回忆里的我,难免动了真情,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虽然我一直维持着微笑的弧度。“所以你说呢?你觉得我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两个字,‘伟大’。”
“对,这两个字也是我常用来赞美她的词。明明能用很多话语来赞美她,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形容,最后却是这最普通平常的两个字能用来概括。”
“而林恩的妈妈呢?”
我其实不太愿意去想那个女人,但陶然既然问了,我又怎能不回答呢?我尽可能客观的说,“心机重,表里不一。”
陶然对林恩的妈妈却不发表观点,只是淡淡的说,“那你知道我妈是什么样的人?”
我摇头,到心里是有好奇的,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他妈妈。
“我妈是个舞女,长得漂亮,但却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谁能给她钱花,她就爱谁,男人没钱了,她就换下一个有钱的男人。”
我没想到陶然会用那么事不关己的语气形容自己的妈妈,我想打断他,可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因为他说这些,绝对不是想和我闲聊。
“可我爸只是一般的小市民,家里穷得叮当响,他如果能找个安分守己的女人过日子,只要努力,那日子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可我爸却傻,一心爱上了这个一心钻进钱眼的女人。”
“那个女人后来染上毒瘾,渐渐没了姿色,其他男人都离她而去。我爸这个时候去照顾她,算是不离不弃吧,原以为这个女人会痛改前非,安心和我爸过日子。她戒了毒,却又重操旧业,把我爸骂走了,还说他是趁人之危。我爸是个一根筋的人,一心想和她过日子,可女人说,你给我弄100万来,我就跟你!”
“100万,几十年前,我爸又是出生在普通家庭里的人,哪里有钱?但是女人又逼得紧,所以他才会……才会……”
我点点头,表示能够听懂。
他似乎有些哽咽,低着头冷静了几分钟后又说,“那时候这个女人怀了孩子,也就是我。我爸坐了牢,但却把钱都给了她。原以为她能安心的等他出来,可她在我不到一岁的时候,又耐不住寂寞跟人跑了,而且还把钱拿走了。”
我真没想到,陶然的妈妈会是这样的女人。我觉得回忆有的时候特别让人痛苦,于是告诉他别说了。
“没事,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他却故作坚强的逞能,在喝了好几杯水平复情绪后说,“我奶奶帮我养大,在我爸出狱那年,我奶奶也死了。从此我和爸爸相依为命。我爸虽然杀了你妈妈,但我知道他一直很后悔,因为我是从他的日记本里,才知道他杀了人的事情的。他几乎每晚都会失眠,可能是为了寻求心灵的安慰,所以才会在失眠时反复忏悔。后来,我便打听了你的消息。”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外,没想到除了单昱明,还有人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你大学的时候,我还看到你军训的样子。”陶然难得温暖的笑了一下,但脸上很快又布满了歉疚,“所以当知道你来上海后,我就很紧张,担心你会对我爸爸……”
他话锋一转,“如果真是你杀了我爸爸,我想也许他在天之灵会好受一些,可杀他的人竟然是雇主的女儿。林恩为了保全她妈,而不把我爸的命当命,所以她们母女俩就和我妈一样,都是极度自私的女人。其实在你找我之前,林恩的爸妈已经找过我了,说要用他们两个的命换林恩的命。”
陶然说着把难题抛给了我,“林格,你觉得我有权利这样做么?”
我被他问住了。
其实,我来找陶然,也无非是想为林恩求点情。可他的一番话却堵住了我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