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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娆含泪点头：“班长，我明白的，就是心里有一点点害怕，还有，生气自己太不争气了。”
“小娆，我明白你的心情。”洛叶紧紧拥住她，这样的黑夜，留一个女孩子在山坡，害怕是难免的，可谁让她们是军人呢？
纪思思握住梁小娆的手，用力捏捏：“小娆，你是最勇敢的”
李小贝吞下一口饼干：“小娆，你应该想，今晚上你就有温暖的被子盖，有热乎的饭菜吃，多幸福啊。”
“我宁愿不要。”梁小娆嘴巴扁扁，带了哭音。
洛叶拍李小贝一巴掌：“小贝，瞧你说的那叫什么话？”
“嘿嘿，我这不是有感而发嘛。”李小贝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娆，我就是不会劝人，别和我一般见识。”
洛叶看看时间：“小娆，我们必须走了，听到救援人员过来，别忘了打开强光手电。”
梁小娆郑重的点头：“我知道，班长，你们快走吧，可别让我拖了后腿。”
“小娆，再见”
“小娆，再见”
“……”
众人与梁小娆告别后，迅速下山，利用夜幕下高高茅草丛的掩护，顺利的通过了荒地，进入山岭地带。
看看时间已是凌晨二点，洛叶停下了脚步：“这儿正好是个干燥的山窝子，原地休息到五点，两人一组放哨，一小时一班轮岗，我和刘行先来，下一班是严寒和路建，再一班景锋和纪思思。”
“是”七人中，最弱的就是桑草，洛叶的这个安排，合情合理，众人没有任何异议。
……
欲晓达旦的山丘上静谧无声，薄雾的笼罩下，隐约可见它那舒缓起伏的地理曲线，眯了一觉醒来的洛叶，欣赏着眼前美景，略有些燥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纪思思走过来：“还差二十分钟呢，怎么不睡了？”
“不困了，你呢，还好吧？”
“还好。”纪思思打量打量洛叶：“我发现，你天生就具备军人的素质。”
“谢谢夸奖。”洛叶取出包里的水壶晃晃，叹一声：“用它刷牙，还真是舍不得，算了，漱漱口，忍着吧。”
纪思思往左边指指：“我在那边发现了一条小溪，水挺清的，洗脸刷牙应该没问题。”
“这可真是好消息。”洛叶开心的站起来：“脸就不洗了，洗完还要画油彩，刷牙去。”走两步，又回身搂搂纪思思：“你太可爱了。”
“你呀。”纪思思摇摇头：“有时严肃的让我害怕，有时吧，又跟孩子一样，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呢？”
“都是，都是。”洛叶边说边跑远了。
纪思思唇角绽出笑意，或者，出发前的坦诚谈话，是她做的最正确的事了。
……
吃过早饭后，洛叶安排严寒头前带路，她来断后，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整，大家的精神状态还不错，行进速度也就比较快。
下午，一行人到达了通往红军A师指挥部的必经之河——饮牛河，远处桥面上时不时走过的士兵告诉大家，想要从桥上通过去，想也别想。
研究了一会儿，洛叶看向众人：“看来，咱们要继续潜伏了，白天从河里泅渡过去是不可能的，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洛洛，我不太会游泳，可怎么办？”李小贝一脸苦色的看着洛叶。
洛叶头痛的拍拍脑门：“丁点都不会？”
李小贝不好意思的笑笑：“勉强能浮水面上，小时候跟别人学过狗刨，只会浮着，死活动不了。”
洛叶松一口气：“能浮着就好办，过河的时候，你拉着我的背包带儿。”
“洛叶，还是让李小贝拉着我的背包带吧，你是女孩子，力气终归要弱一些，再说了，就算你是班长，也不能所有问题都自己扛，咱们是一个团体，讲究的是协同作战，互帮互助，对不对？”
洛叶笑着点头：“好吧，小贝你拉着刘行的背包带，我在后面推着你。对了，还有谁水性不好，提前说一声，免得到时出乱子。”
“我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
“……”
见众人都表示没问题，洛叶放下心来：“那就原地潜伏休息吧，老规矩，第一个小时，我和刘行值班。”
“是”众人应答完，就地趴山坡上眯觉。
刘行往洛叶身前靠靠：“叶儿，给你讲个我同学奶奶的小笑话吧。”
“好啊。”洛叶揉揉眼睛：“老这样趴着还真有些犯困。”
“去年夏天，咱们市的公交司机不都换了新制服吗，浅蓝色的，穿上跟警察差不多。我同学的奶奶一个夏天都窝在家里，没怎么出门，眼见着天气凉爽后，就让我同学陪她去海边逛逛。
我同学就陪着她出了门，上了一辆223公交，结果，我同学的奶奶一上车，就一脸惊奇的打量着人家司机问道：‘警察同志，现在都换成你们开车了啊，这得多少警察才能忙过来？对了，以前那些司机师傅都不干啦？’”
“噗”洛叶赶紧捂住嘴巴：“不错不错，老人有时候特别可爱。”
“是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哎……”
洛叶安慰的拍拍刘行：“想起你爷爷了？”
“我爷爷……”刘行苦笑：“他是挺疼爱我，可是，如果不是他，我爸爸可能也不会走上那条道儿。”
山梁上突然过来一个牧羊的老头儿，嘴里“咩咩”唤着，四处打量，俩人赶紧止了声，紧张的盯着对方。
第257章 遇险
“咩——”距离潜伏位置三米处，传来一声嫩嫩的小羊叫声，老头转身走过去，嘀咕着：“满圈的羊，就数你这个小东西最淘气，咋样，咋样，爬不上来了吧？我不管你，你就饿死在这儿了，信不信？”
说话间小心奕奕的爬到裂缝位置将小羊抱了出来，小羊趴在老人怀里不间歇的“咩咩”叫着。
老人戳戳小羊脑袋：“知道你委屈，喝水的时候被那花脸兵吓着了？放心，他们已经走了，咱们赶紧回去挑三十头肥羊，首长今晚急着要呢。
小东西啊，要是不想被杀，就别贪嘴，那又懒又馋的，肯定最早挨刀子，知不知道？……”
听着老人絮絮叨叨走远，洛叶和刘行对视一眼，陷入深思。
“叶儿”
“刘行”
洛叶笑笑：“你先说。”
“这儿驻扎的是A军B师，负责A军的后勤供给，咱们不如等到……”刘行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洛叶大眼睛弯起来：“我们想一起去了，晚一会和大家商量商量，碰碰运气试试吧。”
……
是夜，待B师运输车辆忙着装运物资时，洛叶一行人等悄悄溜到河边，准备往河对岸泅渡。
“大家再检查一下背包，是不是勒紧了，雨罩是不是打开了，裤脚袖口是不是扎紧了，刘行，尤其你，电台一定不能出问题。”
“是”众人应答着再次检查装备。
“班长，我的没问题。”
“班长，我的也没问题。”
“班长，我保证，炸弹都炸不开。”
“……”
“都检查完了，赶紧做热身运动，准备下水，咱们一定要抢在运输车辆前渡过去，小贝，无论出现什么事情，都不要松开刘行的背包带，还有，我在你后面，别担心。”
李小贝用力点点脑袋：“是，班长，我死也不会松手的。”
“你的背包给我吧。”严寒主动把李小贝的背包接了过去。
刘行拍一把发呆的路建：“想什么呢，多活动活动，天这么凉，下水后会身体受不了的。”
路建回过神来，“我家就在河对岸，以前常来这条河游泳，放心吧，我得过省中学生蛙泳比赛冠军呢。”
严寒不悦的扫一眼路建：“想家也不应该这时候想，这要真是打仗，你就是扰乱军心。”
路建什么也没说，沉着脸开始做热身运动，却是有些心不在蔫。
洛叶看一下时间，“下水，大家互相关照一下，不要分的太开。”
初冬的河水泛着冰冷的凉意，乍入水中，众人不约而同的打个寒颤，“憋足劲儿，一口气游过去，越犹豫便会越冷。”洛叶赶紧打气。
幸亏水流不算湍急，没给大家制造太多的障碍，游至河中央时，景锋突然惊呼一声：
“严寒，是不是抽筋了？”众人循着微弱的星光看过去，就见严寒正身子正僵硬的往下沉，景锋已从一侧托住他，纪思思赶紧帮忙托住另一边，两人合力下，总算是拖着严寒继续前行了。
“完……完了，我也抽筋了。”路建说着也开始乱扑腾。
“刘行，小贝交给你了，什么也别管，你们赶紧往前游。”洛叶说完游至路建身边，“路建，保持冷静，我托起你的胳膊时，千万不要死拉住我。”
“知……道……”路建疼的直抽气，已是灌了好几口水。
被洛叶托住后，路建用力呼一口气，强忍着僵直的疼痛想要活动活动抽了筋的左腿，却引得疼痛更加剧，不自觉得就用力抱住洛叶胳膊不撒手。
“路建，冷静，要不咱们俩可能一起淹死，路建，冷静……”洛叶急的踢他一脚，他的重量原本就全在她身上，这一下子硬扯着她往水里遁，她已经完全脱力了，明显感觉身子开始往下沉。
“小贝，你没问题吧？”刘行急的声音都带哭腔了。
李小贝打着哆嗦推刘行一把：“快去快去，我虽然不会游，但也绝对沉不下去，放心吧……”
那边纪思思也发现了洛叶的险情，用力往前推一把严寒：“景锋，自己没问题吧？我去帮洛叶了。”
“快去快去。”景锋边说边拖着严寒拼了命的往岸上靠。
刘行和纪思思同时到达洛叶身边，合力把路建抱住洛叶胳膊的手掰开，总算把洛叶解放出来，已是脱力的某叶，长长呼一口气，苦笑：“喝饱了。”
“啪”刘行气得甩路建一耳光：“下水前让你多做热身你不听，结果倒好，差点害得班长为你殉葬。”
“对……对不起。”清醒过来的路建一脸愧疚：“入学前，我妈得了重病，这两个月军训不能和家里联系，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看到家门，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对不起……”
“你也是一片孝心，忍住痛，先上岸再说。”洛叶用力呼一口气：“刘行，去把小贝拉到岸上，我和思思帮路建。”
“你能行吗？”刘行声音中是满满的担心。
“还好，有思思帮我，没问题的。”洛叶偷偷揉揉肚子，灌了一肚子水，好难受的说。
纪思思也道：“刘行，去吧，我水性不错。”
说话间，景锋已经把严寒拖岸上，返回来了：“洛叶，你自己游上岸，我和纪思思把路建拖过去。”
“好。”洛叶也不矫情，刚才实在是被路建折腾的有些脱力。
待所有人上岸后，洛叶看看疼得眉头紧皱的严寒和路建，“你们俩怎么办，退出还是继续？”
“当然继续。”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洛叶捏一下严寒依然僵直的左腿：“要是马上恢复，那种疼痛的感觉让人想死，你确定，要试？”
“试”严寒取了毛巾咬在嘴中：“开始吧。”
洛叶吸一口气，用力的帮严寒推扭，严寒双手捋着自己的头发，面部表情扭曲，终是没吭一声。
“好了”洛叶虚弱的坐地上：“路建，我没力气了，等一下。”
“我来吧。”纪思思蹲到路建身前：“我用的是咏春舒缓法，你忍着点儿。”
路建将毛巾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