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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知道骆尘净是个有过去的人,他眼中的那悲哀不管他藏多深,却终是抹也抹不掉,他那温和微笑下的淡淡疏离,早就将他的孤寂与推拒表露无疑。
前些天在客栈的时候,我还曾想过要嫁他,可经过昨晚偷听来的那一席谈话,我现在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并非我出尔反尔,而是我已经知道,和他在一起,这一生似乎都不会轻松的起来。
他有太过沉重的过往,太过沉重的悲伤,太过沉重的隐情,而我已经过惯了闲坐看花落的平淡日子,最容不得就是麻烦与重压。
我只想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平平淡淡的将这一生走完。
如负重壳般的骆尘净,我消受不起。
何况,他曾亲自说过,他不会成亲,不会生子,既然他已经这么肯定了,我却不会再去讨那个没趣。
我和他,就这样了吧!
病治好后,好好谢谢他,然后,就照平常朋友走动吧。
我这边想好了,骆尘净那边却始终没有动静。
默默走了一天的路,他仍没有半分从思绪中醒过来的意思,我琢磨了一下,开口道:“骆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回家么?”
连问了三声,骆尘净才如梦惊醒般答道:“去北丘。”
“北丘?”这个地方,我没听说过啊。
骆尘净道:“你不用管,跟我走就行了,我知道在哪。”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是那位先生指引的咱们么?他怎么说?”
“他起了卦,就告诉我你的贵人在北丘。清明节晚上,你去北丘,自然会有奇遇。”
“起卦?怎么起的?”以前没算过卦,我还真不知道这卦是怎么算的,只看见书上说有抽观音签的,还有文王八卦。
骆尘净道:“他精通各种术数,这次帮你起的梅花数。”
“梅花术是怎么起的?骆先生会么?”
“我对这方面可不精通。梅花术说简单也简单,生辰八字一律不问,一般是拿当时发生的情景入卦的。他昨天就是以咱们到达的年月日为上卦,年月日时为下卦,合成一卦,然后再根据体用生克的变化,就能卜出结果了。若再想推算的仔细些,那入卦的东西就多,术法就复杂的很了。”
听他说来,似乎很有趣,我追问道:“按情景入卦?这倒没听过。”
骆尘净解释给我听:“梅花术入门很简单的,就你刚才这句话,就可以按字数来入卦。前五个字为上卦,后五个字为下卦,这就是一卦了。刚才有个小树枝落在了车顶上,这也可以入卦,那边两只喜鹊在打架,这也可以入卦卜吉凶。”
“这,这也行?”这么点点小事就能入卦,这卦能准么?我有些怀疑。
骆尘净却道:“当然行了。那树枝早不落晚不落,偏偏咱们走到那里它才落,它肯定就与咱们息息相关了。那两只喜鹊早不打晚不打,咱们走到这里就看见它们打架了,这种巧合本身就是一种契机了。”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而这卜测之术,当真也是神秘莫测。而这精通各种术数的十公子,又该是如何聪明绝顶的人物?
我怀着崇拜的心情,就卜测方面向骆尘净提了好些的问题,骆尘净在侃侃而谈中,也就渐渐忘却了从十公子家里带出来的沉默与伤怀。
北丘是个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一直在向北走。
这次赶路很急,骆尘净说再过几日就是到清明节了,我们必须加快赶路的速度,不然在清明节前是赶不到北丘的,而这次要是错过了,我的病不光治不好,可能还要添病。
从十公子家里出来,我就已经不再发烧了,我以为那鬼门十三针把我的病治好了呢,现在听骆尘的意思,似乎我并没有痊愈啊。
“我不发烧了,这病还不是好了么?”我刻意回避了鬼门十三针,在他们扎针的时候,我应该是昏睡的,若我真提出这鬼门十三针来,以骆尘净的聪明,自然就能猜出我已经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那种私密性极强的谈话,我敢肯定骆尘净不愿让别人知道,我也无意揭人伤疤,也只好旁敲侧击着问了。
骆尘净向我解释道:“控制着发烧只是暂时的,若是错过了清明节那贵人,你这病可就不好治了。”
哦,原来这和他扎我虎口一样,只治了治标,没治得了本啊。
风餐露宿,一路疾行,在颠簸了六天之后,我们终于在清明节的前夕,来到了骆尘净口中的北丘。
看着那巍峨耸立的高山,我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骆尘净:北丘不是丘,怎么是山啊?这个山这么大,我们要怎么找贵人呢?
☆、第 25 章
骆尘净没有带我进山,而是在山下转了半天,找了个村里人家投宿。
“赶了这么多天路,累坏了吧,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们再去找贵人。”骆尘净对我的细心照顾一如从前,并没有因为他心情黯淡而少一分。
“好。”就是不知道我那贵人是谁,住在山里的,莫不是高深的隐士?或有神通的精怪?
骆尘净没提起,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认识这位“贵人”,不过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是心里有底。
不是盲目的寻找就好,那么大一座山,若凭我们俩个瞎找,估计这贵人十有□要错过了。
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白天又休息了一天,太阳还未落山,骆尘净就带着我进山了。
我们并没有向大山深处走,骆尘净似乎在寻找什么一样,不住的在山脚转来转去。
终于在金乌西坠的时候,骆尘净欢呼了一声:“他果然没说错,就是这里了。”
我凑过去一看,只见骆尘净弯着腰,正在抚摸一块石头。
那石头块头不小,足有半个桌面大小,我看来看去,总觉得那灰扑扑的样子和普通石头一样,根本没看出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来。
骆尘净指着那石头上的纹路道:“你看,这象什么字?”
字?我仔细的打量着那块石头上的纹路,在心里对它那模糊的形状进行着左拼右凑:“依稀仿佛似乎是‘北丘’这两个字?”
骆尘净笑道:“正是,这就是北丘的大门了。”
什么?北丘还有大门?这大门就是块没有半人高的石头?
骆尘净站起身又向左右看了看,然后转身向右就走:“你等我,我去找钥匙。”
就这块石头,还用钥匙?
我无法理解这神奇的事情,只好呆在原地不动,省得给骆尘净添乱。
骆尘净向右大约走了百步,停在一棵枯树旁边,他伸出手去,在那干枯的树干里掏了掏,似乎是掏出了什么东西,他攥着那东西向我挥了挥手,又走了回来。
他伸开手掌,我才发现那东西原来是半块晶莹剔透的玉玦。
骆尘净将那玉玦向那块石头上一触,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如同石子投入水面一样,一道闪亮的光幕荡漾开去,我们面前刷啦啦就出现了一个绿草如茵的世界。
我看了看四周,刚才的高山早已不复存在,我们已经站在了草地上。
在山脚下时,天色已经黑了,而这里,虽然没有太阳,但却仍是白天,这当真是让我吃惊的很。
骆尘净环顾四望,向我说道:“这就是北丘。”
怪不得我看过那么多杂书,都没看到过这个地名呢,原来,它竟然是如此神秘的所在。
“骆先生,你好厉害,这种地方你都找的到。”我不由自主的惊叹道。
骆尘净叹了口气:“我哪有这么厉害,还不是他告诉我的?那人虽然人品不好,但学问见识,绝对是天下第一的。”
哦,如此看来,十公子那十全十美的名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的。
这个北丘,当真是漂亮的不象话。
柔柔的青草长得很密,绵软的好象棉毡,整整齐齐的生长开去,绿油油的好象直铺到天边,五彩缤纷的小花夹杂其中,繁乱如天上星辰。
我是最喜欢亲近这花草的,一见到如此美景,不由的雀跃了心情,有些陶醉了。
“杜小姐,你看见那边有个山坡了吗?”骆尘净指着南方一处稍高的地方让我看。
这地方地势起伏不大,那地方稍微高些,我自然就看出来了:“看见了。”
骆尘净道:“你去那个山坡上等着,再有半个时辰吧,那人就应该能来了。我不方便在这,退出去等你。”
“好。”我虽然仍有些懵懂,但仍是听了骆尘净的话,向南方那山坡走去。
走了两步再一回头,骆尘净已经不见了。
我知道他应该是回山里了,暗暗记住了这个方位,然后继续向那个山坡走。
那个山坡离得不远,走了大约一刻钟就到了。
一到那山坡上,我的头皮嗡一下就麻了,身上的汗毛刷刷刷的就立了起来。
这个山坡上没有别的,竟然满山遍野全是坟墓。
那些大大小小的坟包,也不知道也多少个,反正我一眼看去,竟然没有看见边。
这坟,至少也得有几千几万座。
晕死,不知道骆尘净让我来这里做什么,欣赏坟墓么?还是说我的贵人是这在地上躺上的某位先辈?
看着这无边无际的大馒头小馒头,我满头郁卒。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神奇的地方,我自然是对十公子的卜测很佩服了,骆尘净说再让我等半个时辰,那我就等好了。
我放眼群墓,心中不由有了些好奇。
这么大型的墓群,如果是在人间,在盗墓战火之下,估计早就应该不复存在了,只不知道这里面葬的都是些什么人。
想是什么都想不出来的,我痛快的向那墓群走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嘛。
走的近些了,我这才看出这墓群的分列相当的明显,第一排的墓都很大,而且很庄重素朴。
我来到一座坟前,细细打量间,才发现那坟头竟然是用一种细腻柔和的白玉砌成的,上面纤尘不染,光滑如镜。再看那墓碑,也是用白玉砌成的,上面刻了两行字,还涂了黑漆,我仔细认了又认,终于确定那墓碑上的字,我一个不认识。看那圈圈画画的,似乎是大篆,小篆?我对此并无涉略,蒙也蒙不出来。
第一排的坟墓大概都是这样子,第二排也差不多,只不过坟头稍微小些罢了,我左右转了转,墓碑上的字仍是不认识。
又往后走了几排,坟头之上砌的不再是白玉了,而是换成了白石,但仍有个别的坟头,仍是白玉铺就。
边看边行,又往墓地深处走了很长的距离,坟头上的花样渐多了起来,墓碑上有了雕纹花边,有的墓旁还有了镇墓兽,我又大致看了看墓碑上的文字,比前面墓碑上的文字简约了好多,但仍是写出来和圆圈似的,我大致认认,大概只蒙出一个“小”字。若按此时立碑的习惯,我琢磨着这墓碑上应该写的是:“先**小*之墓”。
又走了近小半里地,我感觉有些疲累了,向一个坟头行了行礼,轻轻道:“这位前辈,小女子实在太累了,借你老人家家门口休息一会儿,勿怪勿怪。”叨念完了,倚着那墓碑坐了下来,好在草长叶厚,坐在地上倒不觉得冷。
都坐在人家家门口了,索性就看看人家墓碑上写的什么吧,还好,这墓碑上的文字我倒认识几个了“先*胡氏美丽之墓”,左边一行小字:子胡瘐立于甲申年六月初七。
哦,原来里面是位姓胡的老太太,他的儿子胡瘐将她老人家埋葬在这里的。
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