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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苇不好违了我的意,不情不愿的顺着我的手指看了去。
这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大概也是看出谢思与我长的有些相象了吧。
我在旁边又温言道:“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你和这谢思的缘分可真大啊,今天本来要去她家看她,你闹着不去,你看,咱们来这报国寺了,却巧巧的遇到她了,你说你们是不是有缘啊。”
江一苇盯着谢思,结结巴巴道:“她。。。她就是你。。。要我相看的。。。那个女子?”
我点头:“嗯,就是她,她叫谢思,长得漂亮吧。”
江一苇含混道:“还行。”
胡夜鸣一看江一苇的表情,就知道江一苇十有八九是有点意思了,于是递过来一朵红梅花:“把这朵花给那姑娘送过去,正好走近些相看相看。”
江一苇脸上泛起了一片红,为难道:“随便和女人搭腔,这不好吧。”
胡夜鸣把花塞入江一苇手里道:“去吧,你就说西西欣赏她,让你替她送过去的,她不会不收的。”一边说,一边将江一苇搡了出去。
江一苇看看我俩,再看看谢思,犹豫了好半天,一咬牙一跺脚,大步向着谢思就走了过去。
待他走远了,我轻轻问胡夜鸣:“那花是用红线做的?”
胡夜鸣把我的手攥在他的手心,笑着给我解释:“花是真梅花,红线藏在花瓣下了,只要谢思一碰到,他们的红线就算是系上了。”
哦,原来系红线这么简单哪。
谢思站得地方离我们有点远,江一苇走过去,和谢思讲了几句话,谢思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向他微微一笑,就把那朵花接过去了。
红色光芒微微闪过,江一苇和谢思同时摇晃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谢思面上一喜,不知向江一苇又说了什么,然后江一苇又解释了几句,谢思抬起头来,遥遥向着我和胡夜鸣敛衽一拜。
胡夜鸣在我耳边轻轻道:“这个谢思当真是个聪明绝顶之人,这卜测之术,果真是登峰造极了。”
我惊讶道:“你是说,她算到了咱们会来这里,所以特意来等咱们的?”
胡夜鸣赞许的看了我一眼,戏谑道:“谢思聪明,我娘子也不笨呀,一猜就猜中了。这谢思肯定是已经算到了她命中的一点转机,因此早早来这里等候了。”
我转头看向谢思,心中充满了敬佩,这个女子如此善于卜测,对于开镖局的江一苇来讲,肯定是个大助力啊。
胡夜鸣凑过来又道:“西西,江一苇十有八九会放不下那个霍菱,一会儿你在这里等我吧,等给霍菱系完红线,我再来接你。”
再系一次红线?
“红线不是已经系上了吗?你又不是月老,怎么还会有红线?”
胡夜鸣得意洋洋道:“你相公是多聪明一个人呀,猜到这小子哪个也放不下了,早把红线斩成两段了。”
谢思为妻,霍菱为妾吗?
虽然明知道这是对她们最好的结局,可我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两个女人共同拥有一个男人。。。
脑中闪过杜府的夜夜笙歌依红偎翠。
我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那边江一苇和谢思说完了话,谢思很痛快的转身走了,江一苇在原地立了会儿,这才慢慢的走了过来。
看着他那张高兴又迷惘的年轻脸庞,我忽然没有了做媒的兴致。
也没等他开口说话,我率先说道:“你们聊吧,我去给菩萨上香。”
把这两个男人甩在树下,我迈步向观音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胎位有些不稳,我天天要少思静卧多休息。。。更新不能及时了,只能是什么时候写什么时候更了,好在结局不远了,大概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了,亲们不用天天来盯,偶尔来看看就行了。。。唉,怀孕真麻烦。。。
☆、第 97 章
我虽不太信奉佛教,不过既然已经来了,我仍是恭恭敬敬的给观音菩萨上了一炷香,磕了几个头。
见别人都求了观音灵签,我也拿起了签筒。
想了好久,也没想到自己应该求什么事。
我和胡夜鸣的生活恩爱又幸福,不管哪方面都已没有所求。
忽然想到刚才来的路上想到了四哥,不如就替四哥求一签吧,看看我们兄妹何时能平静聚首。
将所求之事在心里念叨了几遍,我摇晃了签筒,摇了没几下,一只签就摇了出来。
我捡起来一看,是观音灵签八十四签。
将签子放回签筒里,我去旁边找解签的,拿到八十四签的签文。
只见上面写道:观音灵签第八十四签李广灞陵夜猎
因名丧德不和同,切忌忙中变作凶,醉後不知何处去,青松影里睡朦胧。
李广是谁我是知道的。
西汉有名的大将军,一生军功卓越,却迟迟得不到封赏。最后一次做战时,因队伍缺乏向导而迷了路,错失了战机,李广愤愧自杀。
想了想,也没觉出他与四哥有什么相同之处,若真要找,估计就是本事高强这方面一样吧。
再看签上的注解,却道:本签者因名丧德。因之,凡事劳费心力而无益者也。为了攫取一己之名利,丧其德行,受世人辱骂。
我看着这签文,沉吟不语。
怎么看,这也算不上是中上签,只能算是个下签。
四哥人中豪杰,聪明能干,为人又谨慎,谅来不会做什么因名丧德之事。不过看那后两句,意态倒是颇为清闲适意,莫不是四哥会最终远离江湖的腥风血雨,而转归隐居山野么?
我正要细细琢磨一番,旁边又来了两个解签的,也真是恰巧,这两位求的竟然是同一枝签。
我看了不禁哑然,这来往上香的人,不知有几百几千,可这灵签,不过百十来根罢了,同一枝签一天不知有多少人抽中,这样算来,又有何灵验可讲?
自嘲的笑了笑,我将那纸签文撕碎,扔到了旁边的废纸篓里。
出得殿来,又在观音院闲逛了一会儿,我于佛教本就不亲近,没有抱着多大虔诚,只当是游览风景名胜了。
过了好长时间,胡夜鸣和江一苇才回来了。
不用他们说,只看江一苇那春风满面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们已经给霍菱系好红线了。
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但肯定没有一点救两个女孩出苦海的喜悦。
推己及人,若要我与别的女人共享胡夜鸣,我觉得这并不比我遁入空门来的幸福。
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再怎样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谢绝了江一苇的一再挽留,我执意要回家。
一回到家中,胡夜鸣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径自坐到了椅子上,然后将我放到他的大腿上,搂抱着我的腰身,仰头看向我道:“西西,我现在虽然是人形,可本质上,永远是一只狐狸。”
我一楞,不知他这话又是因何而说:“什么意思?”
胡夜鸣轻轻的抚摸着我紧皱的眉头道:“我们狐类,除了修炼媚术的,终身都只会有一个伴侣。”
。。。原来,我的低沉,他看在了眼里。
。。。原来,我的心思,他已看了个通透。
我知道他一向细心,只是没有想到,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都是如此的在意。
一发现我有了心结,立刻就毫不迟疑的来帮我解开。
对着如此玲珑剔透的一颗心,我只觉得胸口涨的满满的,似乎有一种叫做满足的东西,要破胸而出。
我揽住他的脖颈,埋首在他的肩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气息。
有夫如此,我不枉此生了!
胡夜鸣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这么静静的抱着我,一直他必须要回妖魔道。
过年之前,胡夜鸣又回来了两次,当他第三次回来的时候,正好是除夕。
等他回来的时候,酒菜早就备好了,小蛮蛮望着丰盛的酒席都流一碗的口水了。
大过年的,一家团聚,胡夜鸣喝了不少酒,我也饮了几杯,就连小蛮蛮,左抢右偷的,也喝红了一张小狐脸。
高高兴兴的吃罢晚饭,胡夜鸣带了我和小蛮蛮在院子里放烟花。
小蛮蛮淘气,叼了根香跑的飞快,只要我和胡夜鸣把烟火摆好,它立刻冲上去点燃,然后又箭一般飞速逃离。
五色焰火轮番在这大山深处升起,轰隆隆的爆竹声响彻云霄。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胡夜鸣轻吟着这两句诗,挽了我的手,在这璀璨的烟花下与我并肩而立。
小狐狸嚷着要守岁,放完烟花后,爬到我和胡夜鸣的床上,与胡夜鸣又开了战。
嗬,这个闹腾啊。。。
我发现只小蛮蛮一个小家伙,就足以顶得上杜府几百人热闹了。
想当初,我们在爹爹面前,都如同被吓傻的小鸡小鸭一般,哪里敢如此的放纵呢。
说来,我还真是第一次过这么热闹这么自由的年。
这,是不是应该感谢感谢我的好夫君呢?
嘴角含着一点淡淡的笑意,我用目光追随着那个给了我这种幸福生活的男人。
他感应到了我的目光,还给了我一个痞痞的笑容,然后趁小蛮蛮不注意,扑过来从我唇上掠走一个吻。
我脸上腾的涌起红云,嗔怪的话还未说出口,□的小狐狸不甘示弱,也用小尖嘴在我唇上亲了一下。
这两只不害羞的大小色狐狸。。。
到了子时,我已经是顶不住了,躺在床上朦胧欲睡。
那一大一小两只狐狸也不困,咣咣的又放了好久的烟花,放完了我又闻到一阵烧鸡香,估计是这爷俩又吃了顿年夜饭。又不知过了多久,大小两只狐狸带着一身的烧鸡味窜进了我的被窝。
小狐狸耍赖撒娇,非要睡在我和胡夜鸣中间,软软的狐狸毛拂在脸上,有些舒服,有些痒。
胡夜鸣故意逗小狐狸,大手越过小狐狸,偷偷的来摸我。
小狐狸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在被窝里手来爪挡的就又闹上了。
如此扰人清梦,我难得的拿出一点气势,把这叔侄两个暴力镇压了。
大年初一,狐族要祭拜祖先,据说还要祭天。
如此重要的事情,挂着太上长老头衔的胡夜鸣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天还没亮,大小狐狸分别亲了亲我,急匆匆的赶往了北丘。
难得悠闲,我睡到中午才起床。
推开门,满院的碎红纸屑足足有三寸厚,也不知道昨晚那两只狐狸到底放了多少烟花。
新年新气象,家里自然也应该干干净净的,我勤勤劳劳的把房间院子打扫了个干净。
看着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家,淡淡的幸福盈满了我的胸膛。
我刚吃罢午饭,连桌子都没收拾呢,醉醺醺的胡夜鸣抱着小蛮蛮就回来了。
一看他走路都打晃的样子,我生怕他把小蛮蛮摔着了,立刻把小家伙接了过来,好嘛,小狐狸满身的酒气,呼呼睡的正香,显然也是喝多了。
将小蛮蛮放到床里边,又回过来扶胡夜鸣,这厮眯着迷离的眼睛,重重的将我压在了床上,满是酒气的嘴在我脸上一个劲的乱亲。
我一边躲闪着,一边将他的鞋子踢掉,把他拽上了床。
上了床后,这厮也老实了,动也不动的趴在我身上,还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我以为他也要睡呢,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想让他睡的舒服些。
可没料到,这厮又将眼睛睁开了,一双狐狸眼中,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