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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好像结了冰,没有人言语,比前面女人高出一些的男人眼神也是望着前方。
梯壁上不知道是谁的脸那么清晰的映入了谁的眼。
三楼的时候门叮的一声开了,傅缓条件反射的抬眼就看到那位大叔,然后礼貌的往旁边站了站,却是低着头连笑都没笑出来。
实际上那个男人如果不看着她笑开了花的话她实际上是连表情都懒得做的。
“好久没见傅小姐呢,哦,你们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以前是我不对,以后我祝你们小两口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傅缓抬了抬眼却没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自己好低,相比电梯里的两个男人。
简行依旧是面无表情的。
“吵架了?哎呀,小两口有什么好吵的嘛,等真的闹翻了过不了几年就后悔不已,赶紧和好吧。”
男人到负一楼,所以他们俩先下了,出去后两个人却像是没听到旁人的话,各自走到自己的车子那里,开了车门上车,然后离开。
所有的动作都连贯的好像是一气呵成,却又不紧凑,很缓慢的。
傅缓到了办公室后就把那本书放在了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然后将抽屉锁好。
很有质感的衬衣里,她一低头的时候有个沉甸甸的东西从布料里落了出来,她条件反射的低头,那枚戒指像是一个烙印,深深地烙在她的心底。
眼眉微垂,长睫上伴着一层雾气。
袁欣敲门的时候她才又整理了情绪:“请进!”
“高总他们已经去了老板办公室。”
“知道了!”傅缓这才从旁边抽了一份文件拿在手里也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袁欣站在门口等她离开后就关了门。
开会的时候她才察觉自己手腕上的手链没了,她突然想起昨晚吃饭的时候她还戴着,什么时候不见的呢?
“傅缓,你说说你的想法。”
直到傅国安开了口她才回过神,然后打开早就准备好的材料开始谈自己的意见。
身体越发的觉得好像是人占领过,回到办公室后她头疼的趴在办公桌上休息。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脸色看上去很差。”袁欣出门之前忍不住又回头问了她一声,虽然知道她这时候可能不想被打扰,但是作为一个助手她也不能置之不理。
“不用,让我自己休息一会儿。”傅缓抬了抬手,然后又无力的垂下。
袁欣只得出去,傅缓一直趴在那里动也不动的过了大半个小时。
她的确是很不再状态。
喝酒误事,她觉得自己真的被酒给耽误了。
以后再也不能跟那么多人吃饭,然后把酒当白开水喝。
只是裴羽要是知道她把他送的礼物弄丢了大概会很伤心。
办公室里一直很寂静,直到周晓静给她打电话,说晚上潘悦要来家里吃饭,让她回来的时候给潘悦带个礼物回来。
哈……
礼物?
她突然又想起梁佳文,她今年又把梁佳文的生日给忘了。
梁佳文接到她电话的时候一声不吭,只听着她不停的道歉然后就挂了电话。
傅缓仔细回忆了自己人生二十五年,如果今天过生日,昨天有人提醒了自己,今早上起床的时候她也肯定是忘记了的。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忘记她好姐妹的生日。
后来梁佳文给她发了条信息:“生日就算了,本公子过几天订婚,准备好订婚礼物送过来。”
梁佳文要订婚了,一直暗恋陆南的梁佳文要订婚了。
结婚对象当然是个女人,那女人说要把他掰直,然后……
真的掰过去了?
晚上傅缓回到家的时候当然给潘悦选了一条精致的铂金项链,周晓静说:“上次太匆忙舅妈都没有送你个小礼物,这次补上,可不要嫌弃哦。”
傅缓看着潘悦带着项链的颈上是很好看的,潘悦的肌肤也是很好的那种,几乎碰一下就会发红。
当然,她也是,她想可能是遗传。
比如爷爷跟爸爸都是那种喝酒就上脸,脸红的人。
“谢谢舅妈。”潘悦摸着颈上的项链说道。
“爷爷呢?”傅缓受不了人家那么客套,然后转头看着客厅里没有其他人就好奇的问了声。
“出去下棋去了,不过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听说他外孙女要来,立即就扔下棋局往回走呢。”周晓静立即说道,还用那种宠爱的眼神看着潘悦。
傅缓怎么有种来了个女孩子跟她抢妈妈的危机感?
真的过不久老爷子就回来了,傅缓刚刚给他捏了两下肩膀潘悦就贵在他另一边帮他捏,傅缓瞬间就捏不动把手移开了。
傅缓看着潘悦的手突然想起那句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然后心情更差了。
她觉得头疼愈来愈厉害,然后吃饭前就找了两粒止疼药吃。
周晓静站在旁边看她喝水问她:吃什么药呢?
“头有点疼。”傅缓说。
“昨晚喝多了?听说昨天你在简行餐厅里请客,后来还是他买单?”
“不是我叫他买的。”傅缓耸耸肩想要让她母亲知道她的心意。
“那还用你说嘛,他又不傻。”周晓静嘟囔了一声。
“实际上是王程锦跟顾城怂恿他买单,他只是没拒绝而已。”
傅缓又继续耐着性子解释。
周晓静觉得自己这闺女有点灵顽不灵。
“你跟外头那丫头学着点,你看她多会讨人喜欢啊。”周晓静给傅缓使眼色。
傅缓看了一眼然后不高兴的生气起来,她干嘛要跟那丫头学?
“你不在的时候她常常去找简行呢,看样子是真的喜欢上简行了。”
“那又怎样?”傅缓不敢兴趣的随便问了一声。
“那又怎样?你说那又怎样?像是简行那样年轻有为的男人多少女孩子都崇拜着恨不得有朝一日爬上他的床,不求个名分还得求个一夜风流呢,谁像是你……”
“妈,我们能不说他么?”
周晓静看到女儿脸色真的不好才闭了嘴。
吃饭的时候潘悦一个劲的说自己小时候跟她妈妈的趣事给老爷子听,老爷子听了眼眶红红的。
傅缓觉得爷爷这样子真的是千年难遇。
“缓缓,我想明天跟简少一起吃饭,你也去好不好?”饭后潘悦在他们家住下来,然后到她房间门口站着去跟她说话。
傅缓刚要准备去洗澡,听到潘悦这一声后忍不住转头看向门口:“你让我去跟你还有简行吃饭?”
“是啊,虽然你们已经分手了,但是分手还可以做朋友嘛,何况你不是一直声称你们分手了也是一家人嘛?那你妹妹想去跟他吃个饭你不做陪么?”
“我没觉得我有必要作陪。”傅缓说完后就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潘悦站在门口扒着门边继续等她。
傅缓洗完澡后站在镜子前给自己擦乳液,然后抬眼的时候看到锁骨下面有块地方有些发紫。
当她抬手轻轻地去触摸,然后再走近镜子前,把掉下来的头发扫开,然后映入眼帘的是那样的情景。
那是一个已经结了疤的伤口,不,是牙龈。
傅缓眉头立即紧皱起来,周围的肌肤被她摸的发红。
所以她早上感觉浑身不适,不是单单因为喝酒头疼?
所以她这一天都感觉自己好像被掏空也不是因为简单的疲惫?
所以早上她之所以会在简行的公寓里看到他,不是因为他昨晚也睡在那里,而是因为他昨晚其实是睡在她的床上?
傅缓瞬间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为什么他们都这样了他还能爬到她床上去?
为什么第二天他还能那么堂而皇之的跟她装冷漠。
还是他昨晚只是把她当成发泄的对象。
她痛恨的闭上眼睛,眉目间紧蹙着。
她突然想起来昨晚睡着之后的一些感觉,如梦如幻。
原来,都是他,是他偷偷地爬到她床上然后把她撕碎了无数遍又组合。
所以她今天浑身沉甸甸的要死了一样根本就不是因为昨晚喝了太多酒,而是因为一整夜他都在折磨她,将她收拾的浑身都在难受。
不过这一次他真的好温柔,竟然舍得只是咬伤了她锁骨下面。
她这一天都没有好好地看看自己,这下她才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有伤。
她缓缓地走了出去,靠着浴室门口抬眼看向房间门口,潘悦还站在那里。
“你想跟他约会是吗?”
潘悦如遇上了贵人,立即用力的点头,满眼的期待。
“你跟他说吧,我答应。”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外走,然后对潘悦说起来。
“真的?谢谢你!”潘悦立即跑过去抱住她。
然后又尴尬的退开:“嘿嘿,没想到你看上去很瘦弱,其实很有料。”
傅缓……
“嘿嘿,那我先去休息了,明天晚上在他的餐厅里等你。”潘悦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离去。
傅缓看她走后才会床上去,她没办法再像是在外面那样打起精神,不过也没再可怜巴巴的哭鼻子,只是摸摸的流着眼泪在床上挺尸。
表情没有多痛苦。
至于心里……
有些伤自己都不知道有多烂。
第二天上午潘悦还是坐她的车去的剧组,她果然得到了想要的角色,虽然只是客串,但是因为角色身世都很讨喜,应该会在一上映就受到好评与关注。
婓云跟袁欣一大早就在她办公室门口聊天,两个女人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直到看到傅缓来上班才停下。
婓云可爱的朝她挥手,她抬了抬眼勉强给了个微笑,经过的时候只说:上班。
婓云没敢去找她,只小声问袁欣:她怎么了?
袁欣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婓云咬了咬唇,猜测了半天也没猜出来就作罢回去上班了。
然后袁欣也坐下开始工作。
苏林的花又送来了,不过这次傅缓觉得有些扎眼,袁欣放在花瓶里后她就让搬到角落里去了。
快中午的时候她实在忍受不了了,然后利落的从桌上拿起手机拨了他的号码。
“简行,你前天晚上戴套了没有?”
她头疼欲裂,一只手手肘撑着桌面,手用力的扶着额头垂着眼问他。
“没有!”
那头传来冷冷的一声,她觉得心肺里都开始发凉,好像下一刻自己就要因为空气不足而倒地死亡。
“那我的手链呢?你扔到哪儿去了?”她又问了一声,依旧是低着头垂着眼。
依旧是那么有气无力的,对他,她已经不抱任何幻想。
“不知道。”
他挂了电话,傅缓疲倦的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支撑着脑袋,最后却又耐着性子把手机拨过去。
他还是接了却没说话。
“简行,不要这样孩子气好吗?我不想跟你计较别的,但是麻烦你把我的手链还给我好吗?”
她依旧那么缓慢的,依旧那么耐着性子,依旧那么从容不迫的。
他却面无表情,只是抬了抬眼皮子,他听得出她的声音很苍白无力,只是他还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简行,算我求你好吗?放过我吧。”她筋疲力尽。
那头还是没说话,她也没有力气再打过去。
傅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