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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等着她的电话了,他知道他会打过来的。方毅想起那个总是默默承受一切的女人,内心暗自叹气。
“慕总是真的不在,他今天还没有来公司。”他又说了一次。
现在已经早上十点多了,慕靖桓再荒唐,却是个对工作极其认真负责的男人。
希和沉默了会,而后问道:“知道他在哪里吗?”
方毅条件发射要说“慕总从来不会将行踪告诉我”,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以往的玲珑八面忽然消失不见,他轻声道:“宋小姐现在在医院里。”
答案不言而喻。
宋心澄在医院里,所以他应该也是在医院里。
他头一晚设计她上了别的男人的床,第二天还能安安心心的在自己爱人的医院里照顾他喜欢的那个女人。
这一切讽刺到让希和的心疼肝疼哪里哪里都疼,却忍不住的笑了。
方毅有些不忍:“少夫……希小姐,听说你要和慕总离婚了。”
“不然呢?”希和控制不住对慕靖桓的特别助理用冷漠的语气。
方毅也不恼,想了想,低声道:“希望你能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离婚不一定是终止,有可能是一次解脱,我祝福你。”虽然,这一切还并没有完结。方毅眼神复杂万分,轻叹口气。
“……谢谢。”希和挂了手机。
她站在前台处,那些工作人员看她的架势,虽然没有预约,却好像真的跟他们慕总有关系
似的。
正想着该怎么办,希和已经转身离开了慕氏大楼。
她去了慕家。
经过昨晚一事,她心底那么丁点对慕靖桓的感激也撤了。
她和他,算是扯平了。她答应了他的求婚,让他娶了不喜欢的自己,自己却也被埋在这段无望的婚姻里五年。他当初救助了经济困难的她,如今她又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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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大宅,慕怡莲正眼神复杂的看着报纸里头条上自己的儿子。
她儿子隔三差五的上绯闻头条,她已经习惯了,以前为了膈应希和,她巴不得他天天出绯闻。可这一次,与他儿子一起上头条的,是宋心澄,那个她从前非常喜欢的女孩子。
宋家的孩子如果嫁给她们靖桓,那可是真正的男才女貌一对璧人,不管家世还是出生,都是她喜欢的上上人选。
可是自从那晚看到了宋心澄遗落的手机里的短信后,她的内心就不舒服起来。
本来以为宋家那个女孩只是不够喜欢她们家靖桓,却没有想到,何止是不喜欢,她喜欢的,是年家那个杂种!
想到年家的几个孩子,就免不了会想到那个女人,慕怡莲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平复了好久才压下胸中的怒意和不甘。
她都等了这么多年,如果宋心澄只是蓄意要接近他的儿子,而后给那边通报什么消息……她的眼里闪过一道厉光。
希和打开慕家大宅时,慕怡莲正要出去跟朋友做SPA,看到门口杵着的女人,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嫌恶的道:“你来干什么?”宋心澄她暂时处于考量期,但希和,是她除了那个女人外,最讨厌的一个女人,即便她对靖桓来说,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
希和抿了抿唇,她眼光直视着慕怡莲:“我来拿我放在这里的行李。”
“就你那些垃圾,我早让张婶给扔到垃圾车里了。”慕怡莲的声音很尖细,听上去像是在歇斯底里。
希和的手死死的掐着手心。
“慕夫人自诩是豪门贵妇,难道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吗?不是自己的东西,请过问了别人再动。”希和冷冷的回道。
昨晚慕靖桓对自己做的事情,加上看到慕怡莲点燃了从前在她这里受过的罪的记忆,希和说话,也不再留情面。
“你说什么!”慕怡莲恨恨的瞪着面前的女人,只觉得这一天的好心情都给败光了。她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你只不过是我儿子马上不要了的破鞋!我只是将你留在我家里污浊我家空气的垃圾给清理掉而已,也只有你这种下贱女人,才将那些垃圾当做宝贝!”
“垃圾?”希和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我的行李里,有一条纯羊脂色的翡翠项链,慕夫人也知道那条项链价值连城,谁知道你是真的将我的行李给扔了,还是为了偷盗我的项链,而故意那样说的?”
“你,你……”慕怡莲的胸口上下起伏,却掩饰不住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心虚的光芒。
她确实见过那条项链,但希和只是一个孤儿院里的穷女人,哪里有钱买那东西,还不是自己儿子买的!
“虽然是我儿子送给你的,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都不作数!希和,要不是我儿子当初心善既救助你,又娶了你,你哪里能过现在的舒服日子,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离婚前还想打我们慕家家产的主意,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慕家的钱,我是一分都不会给你的!”
希和低低的笑了,慕靖桓昨晚还拿出了不小的一笔财产和股份要给她,如果被慕怡莲知道了,她会是怎样癫狂的状态,有那么一刻,她真想告诉她,你儿子给了我不小的一笔,而我接受了,但终究还是没有说。
她只是冷静而又淡漠的道:“你还真是时刻不忘往自己和你儿子脸上贴金,那条项链可不是你儿子送的,所以你不交出来,我只有报警了。慕家家大业大,却想吞自己前儿媳妇的微薄之财,不知道别的贵妇知道了,会怎么想。”
门被慕怡莲摔得震天响,她的脸色被气得铁青,嘴里嘀咕了几句“贱女人”,便又回了别墅。
希和唇边的弧度淡淡的,径直朝里边自己的卧室走去。
卧室里空空的,东西果然都被慕怡莲给扔了。
希和站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忽然有种今夕不知是何岁月的感觉。
五年,或者应该说是七年,她跟慕靖桓纠缠不清,最后竟然落到这步田地后,她才彻底下决心离开这里。
眼里闪过一丝自嘲,在房间里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她正要拉开卧室的门去找慕怡莲,门却先一步被人从外打开。
张婶神色复杂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饰品盒子。
“少夫人……”张婶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只道,“这是你的项链。”
希和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项链完整无缺的放
在里面,看来慕怡莲是给她儿子打过电话了,不然,哪里能这么轻易的给她。
只是慕靖桓,却不接她的电话。
“张婶,别叫我少夫人了,叫我希和吧。”希和将盒子盖上,最后打量了这间屋子,“张婶,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
慕家对她不好,但张婶对她如何她还是看在眼里的。
“少夫人,别这样说。”张婶有些急促的摆了摆手,而后叹息一声,“少爷他一定会后悔的,少夫人,你这样的好人……”张婶有些说不下去,而后摇了摇头,“少夫人,你的行李我没有扔,就放在前面杂物室里。”
希和愣了愣,随即敛了眸光,垂下了头:“直接扔了吧,我想重新开始。”
放在慕家的东西,她本来决定拿走后就扔掉的,主要是这条项链,虽然当初得到得不光彩,却也一直没有动过不要的念头。
“好。”
“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没,收拾完了就赶紧离开我家,才来了这么一会儿,我就觉得这空气难闻死了,也不知道谁在哪个嘎啦角落里呆过,臭哄哄的。”
慕怡莲站在门外不远处,不悦的看着里面和乐融融的一幕,在张婶惊慌的看过去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希和不想让慕怡莲为难张婶,没有出声,朝着卧室外面走去。
“哎呀,张婶,马上下去准备消毒水,这间屋子,得给我里里外外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的多消几次毒,总算赶走那个瘟神了。”
希和的脚步越走越快,像是后面有洪水猛兽一般,终于快要到别墅大门时,身后又想起了慕怡莲尖细的声音。
“哎哟喂,张婶,你还真的得快点了,咱们家靖桓啊,已经跟心澄求婚了,再过不久呀,这屋子里就要住进新的女主人了。”
慕怡莲不舒服宋心澄跟年瞿旸有一腿,但能打击希和的事情却不愿意放过。
希和的视线淡淡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份报纸,里面铺天盖地都是慕靖桓如何向宋心澄表白求婚的。
地点是在医院里,宋心澄正躺坐在病床上,脸上的表情她看不清楚。
她扯了扯嘴角,径直往外走。
大门外突然响起跑车轮胎和地面激烈的刮擦声,下一刻,大门被人从外打开,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别墅里面拖去。
“慕靖桓,你干什么!你发什么疯,赶紧放开我!”
没有想到一直打不通电话的男人会突然出现,感觉到手腕刺疼得厉害,希和忍不住的抬起了慕靖桓始终不放开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感觉到嘴里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腥味,希和抬起头,却只看到慕靖桓此刻正深深的看着自己。
“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咬我儿子!”一旁有些楞了的慕怡莲立马反应了过来,嚷着要上前揪希和,却被慕靖桓拦住了,他的眼睛下面有着一层青色,下巴上也满是胡渣,声音低沉黯哑,“妈,你先离开,我有事情要跟希和谈谈。”
“你还跟她有什么好谈的,让她滚出我们慕家!”
“妈!”慕靖桓的神色里带了一丝冷清。
慕怡莲抿了抿唇:“好,我给你时间处理掉她,靖桓,你不要让我失望!”
慕怡莲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别墅。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时,慕靖桓的眸光才深沉的看向了希和,他的视线先落到了她手中的盒子上。
那个盒子他并不陌生,当初希和从那个地方回来时,就带着它。她当初也不记得这条项链是怎么来的了,可即便这样,她离开时也要带着它,还是说,她已经知道了这条项链的故事了?
慕靖桓的眸光划过一丝黯沉,他的视线从她手中的盒子落到了她的脖颈。
即便她遮得很仔细,脖颈下面浅色的红印子依然很容易就看到。
昨晚,是另一个男人跟她翻云覆雨!
慕靖桓的眸色黑如夜幕,手不由自主的将希和的手腕给抓得更紧。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眼圈微红,希和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从前,他在她眼中是一个认真、刻苦而又深情的男人。
可是,这些优点此刻离他那么远,她看到了一个偏执的极端男人。
“慕靖桓,我自认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凭什么要那样对待我!”
希和的声音几近沙哑。
从早上醒来时她一直想不通这个答案,这五年来他花名在外、绯闻不断,她都没有做过一件过激的事情,他是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慕靖桓死死的握着希和的手腕,而后他忽然松开了手,眼睛里划过一丝残忍。
“你那么聪明怎么想不到,自然是有人愿意出价,年瞿旸将娱乐城项目让给了我,作为回报,我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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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无耻!”“啪”的一声响,希和抬起没有被他抓住的手,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身子直被气得颤抖。
“我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