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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早已做了打算,可这还是第一次言金铎对她提出这种要求“伯父,这是为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我需要你替我随时随地处理突发事件。”他说得委婉,其实是想告诉她病魔已在他体内冲破最后一道免疫系统“尔淳,委屈你了。”
傅尔淳轻咬下唇“伯父,我想知道当初为什么要找上我?”坦白说,光凭她跟言哲文暧昧不明的关系她就不是合适人选。
“因为仇恨。”言金铎突然说道“卿儿恨你的母亲。而你,又遗传了你母亲的样貌。这辈子,穆卿对我用情至深,而我却一再伤害她。爱有多弄恨便有多深。为了能让穆卿下定决心去做手术,我不得不做出更加伤害她的事,一来可以对我死心,二来让她为了恨我而继续活下去。”这是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的逻辑。因为恨一个人而拼命的活下来?傅尔淳不解。她也曾经爱过那个人,受到伤害时也恨过,但从来没有像他们那样,恨着彼此同时又放下来那份爱。
“伯父,其实您跟伯母之间的隔阂可以通过面对面的交流逐一化解。”她真心相劝。
言金铎绝望的摇头“没用的。当年的事你不清楚。我跟你母亲认识的时候穆卿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她总是跟在我身后金铎哥哥,金铎哥哥的喊着。我以为这辈子,能当她永远的哥哥。可惜,素梅的存在彻底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那时候,你母亲接近我其实是为了钱。当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我根本就不相信旁人的劝阻执意要跟素梅在一起。直到有一天,穆卿手里拿着你母亲劈腿的证据,我才真实的感受到被所爱之人欺骗的痛苦。”
“我不甘心,把所有的气都撒在穆卿身上。那一晚,我酒后强占了她的亲白。”言金铎泪眼朦胧。“事后我很后悔,跪在地上请求她的原谅。可她一声不吭,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她才小声的跟我提出结婚。我当时心很乱,并没有答应。她回去后过了两个月,有次洗澡时发生意外,送到医院才知道她大出血流产了。为了赎罪,我娶了她。婚后,渐渐被她的温柔所感动,日久生情。可惜,一张诊断书打碎美好的梦境。穆卿被判定不孕,是那次小产后落下的病根。我对她愈加的关心,可她变了。开始拒绝我的求欢,甚至做了各种令我反感的举动。我慢慢的对他死了心。不敢轻易跟她亲近。直到有天晚上,我出差回来,她笑眯眯的递给我一杯酒。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哲文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生的。那是个梦魇,我生命中无法抹去的污点。因为这个,后来离了婚。”
言金铎一口气说完。傅尔淳耐心的听着,那些陈年往事在她看来如同嚼蜡。“伯父,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离开言金铎的房间,天色渐暗。傅尔淳觉得胸口发闷决定出去走走。
“傅小姐,天色已晚,请不要随处走动。”阿南跳了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为什么?”傅尔淳不解。
“岛上时常有毒蛇出没,尤其是在晚上。所以傅小姐还是快些回房。您的晚饭随后送到。”阿南十分尽责。
回到房中,果真如阿南所说的那样,晚餐早已备齐。傅尔淳不作他想,美餐一顿。上网听了几首歌便睡了。一夜无梦。早上起来时,一张长长的餐桌上,只有她,言金铎还有沈穆卿三人。
言金铎看了一眼对面本该是言哲文的位置皱了下眉头“少爷呢?”
“少爷大早就出门了。”阿南从外头回来便碰到老爷问起少爷的下落。
“出门,去哪里?”言金铎追问。
傅尔淳坐在那里看上去漫不经心,实则竖起耳朵关注着。不知怎么的,不见言哲文的身影心里便隐隐的产生不安。抬头看向沈穆卿,她面无表情的用完早餐,不发一言的回了房间。
言金铎也没问出个具体答案最后也不得不放弃,转过头来嘱咐傅尔淳“我先派人送你回N市,婚礼的事情还得麻烦你着手操办。”
傅尔淳听从言金铎的安排回到N市,而隔天下午,她在言家老宅见到了一身素衣的沈穆卿“伯母,您回来啦?”
沈穆卿没有答话,只是匆匆一瞥。她挑了挑眉,招来管家低声叮咛了几句便匆忙离去。
沈穆卿走后,管家走过来,交给傅尔淳一封信“傅小姐,这是沈女士要我转交给您的。”傅尔淳赶紧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张叠得方方正正的信纸。她摊开来,上面用正楷毛笔字写着‘你会有报应的’。傅尔淳一惊,信纸无声飘落。管家弯腰捡起,重新交到她手里,用充满同情的眼光看了她一眼便走开了。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终于到了结婚的日子。而这些天,除了傅尔淳偶尔有些恍惚之外,言哲文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没有音讯。倒是蒋学军,得知她结婚的日子将近,三番两次派人找她。她不堪其扰,决定找个机会去蒋氏先做交接。说实话,总经理是份苦差事,大小事都得过问。要想一下子卸下这担子难度不小。好在有蒋父蒋母的干预,辞职信很快便批下来。
出了蒋氏,傅尔淳去找了蒋学军“学军,我辞职了。”她有些不忍,略有迟疑,最终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蒋学军已经能翻身活动了,只是这一刻,他感到浑身无力“尔淳,你还在等应豪吗?”
傅尔淳削苹果的手一抖,刀从手中滑落,割伤了手指。她急忙拉了张纸止血“他……呵呵。”苦笑着将带血的纸巾丢到垃圾桶内。
“应豪那晚是听到你把第一次交给言哲文后才决定出国的。”蒋学军的话像颗石子,投进她的心湖激起不小的波澜。
她沉默,许久后才艰难抬头,眼中闪着夺目的泪花“学军,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贱?”从小到大,自认为很坚强。可坚强的女孩子就注定得不到关爱吗?她从小少了父母的关爱,在孤儿院中时时刻刻面临变态老师的折磨。只是这样子,她都勇敢的挺了过来。
“学军,李应豪已经死了,她在我心里早已灰飞烟灭。”她恨恨的向是在对自己宣告。
眼睁睁的看着她为其他男人落泪,蒋学军的心也是阵阵发痛“尔淳,你不必为这种男人伤心。”
“是嘛?李应豪是这种男人,那么你呢?亲爱的学长,如果不是从你嘴里说出去,他又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我想,你应该只说了其中一部分,并没有完全告诉他我是喝了有心人下的药后才被迫跟言哲文发生关系的。”傅尔淳不傻,正是那一夜,让她彻底看清楚了人性的丑陋。
蒋学军沉默以对。傅尔淳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起身走人。她拉开病房的门后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学长,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关照。蒋氏我已完璧归赵,以后再见面就做个普通朋友吧。”男人于她,不管是她曾经爱过的李应豪,还是对她关爱有加的蒋学军,甚至是她的性伴侣言哲文,外加将要嫁的老公言金铎,都不过是一块翘板。她不清楚自己有着多大的野心,可有一点,非常清楚,女人必须要让自己强大,才会有足够的自信与男人同台而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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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尔淳潇洒而果断的走出了原先的世界全身心的迎接新身份的到来。
婚礼现场,中西合璧,来自五湖四海的宾客悉数到场。言家的场面隆重铺张需要以亿元起数。
9万多红玫瑰装点整个大厅。红毯那头,新娘身披纯白婚纱上点缀着数千颗卡地亚碎钻。
婚礼进行曲奏起,人们闭息翘首等待新郎出场。
大厅正中央的金色吊灯不停旋转着。新郎新娘的婚纱照映在一个个水晶风铃内叮咚作响。
新郎未出现,大家耐心等待着。而此时,圣坛前的新娘倒显得十分镇定。她有预感,这种预感向来灵验。果不其然,一辆白色的林肯珊珊来迟停在入口处。后座上走下来的人不是言金铎而是笑容诡异的言哲文。他像是国家元首般朝着众人挥挥手“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见证这桩世纪婚礼。接下来,请欣赏我特意为父亲跟继母准备的结婚礼物。”
他纤长的手轻轻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新娘原本平静的脸上突然绽放出花儿般娇艳的笑容……
第10章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有饭局,今天就写这么多吧,亲们给我打气。
摩天大楼顶层全透明玻璃墙上,一长发女子全身赤裸的紧贴着冰冷的玻璃。她娇嗔着,丝滑牛奶般光洁的后背在黑衣的洗礼下罩上一层神秘。如瀑布般飞洒的长发随着身后男子的冲刺而飘扬。活色生香的唯美画面在MAX巨幅背投电视墙上回放着。众宾客无不为片中的那对男女惊讶。由于拍摄角度选择极佳,两人皆未以正面示人。只是明眼人都心知肚明。
满意于众人的反应。言哲文按下‘END’键,从容的走到新娘跟前,接过司仪手中的麦克风朗声说道“大家对我这份结婚礼物有何看法?乱伦!无耻!下贱?”他冷眼扫过整个大厅,最后注意力回到默不作声的傅尔淳身上。她依旧面带微笑,用最无辜的方式迎接他的挑战。
“这个女人,她曾经跪在地上求我破了她的处。这个女人,曾经无数次躺在我的身下承欢。然而,今天,这个女人却要光明正大的嫁给我的父亲。你们说,这种女人,她配吗?”在一片惊呼声中,言哲文带着轻蔑的嘲弄直视傅尔淳“傅小姐,身材不错,不过床上功夫还待加强!”
“谢谢!”傅尔淳笑得柔媚。
“你……很好。”几乎是在一瞬间,傅尔淳看到了他脸上的愤怒和不甘。心狠狠抽搐几下,最终转为平静。言哲文完美退场,门口又是另一波骚动。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印在他绝美的脸颊上。言金铎盛怒之下打了自己的儿子。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畜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尔淳?”赶来婚礼现场的路上,言金铎接到沈家老宅打来的电话说是沈穆卿的病情有变。容不得他多做思考,甚至连通知尔淳的时间都没给掉头直奔医院。不曾想,就在沈穆卿的病房外,让他听到了颇为意外的一段对话。
“梁医生,真是辛苦你了,每次都来麻烦你。”沈穆卿客套有礼的道者谢。
“沈女士严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梁医生答得官方。
沈穆卿停顿片刻“那有关于我的病情……”
“沈女士请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的吩咐继续对外宣称您得的是不治之症……”
后面的话言金铎实在听不下去了,正好这时,进来一条彩信。他点了接收,竟然是一段实拍的视频。视频中交叠在一起的那对男女雷得他当场耳鸣。
想不到这对母子竟然用这种方式伤害他要迎娶的妻子。而更加讽刺的是,原本这场婚姻就是为了挽救发妻的性命而设计。看来,最傻的人除了他还有尔淳。她是多么无辜,却不行沦落为这对母子用来报复的工具!
宾客们用八卦的眼光关注着父子二人的举动。只见挨了巴掌的言哲文不怒反笑“爸,你这是在恩将仇报还是
恼羞成怒?你觉得像傅尔淳这种女人对你有真情?”
言金铎气得浑身发抖“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他用尽力气直指门外,像是驱赶瘟疫般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