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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盛子瑜点点头,其实她倒不是真想还小花生,只是想借这个由头看看胖家伙现在有没有哭天喊地想妈妈,如果有的话,那她可以考虑原谅他。
等霍铮出了门,盛子瑜也回到了卧室换衣服。
昨晚她没注意,今天倒是发现了卧室的床头居然还摆了一本字典。
她随手拿起来翻了翻,发现字典里有许多页都折了角,上面有些字还被圈了出来。
咦?没想到霍铮还真是个大好青年,每天临睡前还学习文化知识呢。
盛子瑜没将这个放在心上,她将字典摆回原位,然后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周律师是盛老爷子遗嘱的执行人,外公去世的时候盛子瑜还小,她只知道外公几乎将全部财产留给了自己,但这些年来她不愁吃不愁喝,大手大脚花的全是盛谨常的钱,是以也并未生过动这笔遗产的心思。
没想到秘书却说周律师正在国外休年假,要半月后才回国。
盛子瑜才不管他休不休年假,眼下她身上就几百块钱,哪里还撑得到半个月后。
好不容易辗转联系上了周律师,盛子瑜开口就哭诉:“周叔叔我要饿死啦!你快把外公留给我的遗产都吐出来!”
周律师一本正经地辩解:“你这样说我就很不好了,怎么——”
盛子瑜打断他:“你能不能马上回国?”
“不行!”周律师断然拒绝,“我都三年没休假了。”
盛子瑜现在不太敢威胁他,万一他真把自己晾着就不好了,想了想,她缓和了语气:“周叔叔,那你能不能暂时从外公留给我的基金里拨一笔钱给我?”
那是外公在她出生时设立的一支基金,从她十六岁起,每个月可以从基金里领五万块。
周律师在电话那头皮笑肉不笑:“子瑜,去年的这个时候,你就已经把钱预支到三十五岁那年了,你都忘了?”
呜呜呜,盛子瑜埋头痛哭。
“又和你爸吵架了?”周律师深知她的秉性,“乖,听周叔叔的话,别闹小孩脾气了。”
这样的话盛子瑜一听就烦,当下便不欲再多说,“我没有耍小孩脾气!那我就等你回国再和盛谨常分家!”
挂了电话,盛子瑜又给姚佩佩打了个电话,从她那里拿到了一个专打遗产官司的律师电话。
盛老爷子留下过遗嘱,可盛母却是没留下过遗嘱的,而现在盛家的那栋别墅,正是当初盛母的嫁妆。
“别的先不考虑,我现在想要这栋别墅的全部产权。”
律师在电话那头解释:“您母亲没有留下过遗嘱,如果没有婚前财产公证的话,按照继承法,她与你父亲的共有财产一半归您父亲,剩下的一半由您和您的父亲共同分割。所以,按照法律,您只有四分之一产权。”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然我干嘛找你?”盛子瑜不耐烦地打断他,“你不是打遗产官司最在行?要是能赢,我让你抽10%。”
电话那头的律师还有些疑虑:“可没有人打过二十年前的遗产官司……”
盛子瑜咬了咬牙,“那是因为二十年后我才发现了那封信。”
她从包里找出那封信,将信的内容简单和律师说了。
律师听完,过了很久才开口:“那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您母亲这位叫‘令仪’的朋友。”
盛子瑜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百无聊赖地翻茶几上的报纸杂志。
随手翻了翻,都是军事类杂志,她没什么兴趣,正要将报纸放回去,却有一个东西从报纸间掉了下来。
她捡起来一看。
一个避孕套。
第22章 Chapter 22
Chapter 22
胖虫虫已经不准家里人进他的房间了; 外公外婆不行; 姨奶奶不行; 连一向深得他心的大姨妈冉冉也不行。
谁敢进门他就开始哭天喊地的嚎,不但嚎,还挥舞着一双肉拳头蠢蠢欲动地要捶人; 简直和他亲妈小时候一个德性。
盛谨常站在胖家伙的卧室外面,气得捶胸顿足爆粗口:“好好好!这个小王八蛋!果然和他妈一模一样!我算是白疼他了!”
话虽这样说; 但是胖家伙晚上没吃饭,又嚎了大半夜; 脚上还带着伤,盛谨常生怕他饿出毛病来; 想了半天,只得让厨房现烤了小蛋糕,然后又亲自端到了胖家伙的房间里。
坐在床上的胖虫虫一见他进来,扯着嗓子正要嚎,盛谨常赶紧说:“外公帮你把小蛋糕放在这里; 这就出去。”
胖虫虫并不管那么多,依旧自顾自地嚎:“我不要小蛋糕!我要芒——”
嚎到一半; 胖家伙反应过来自己露了馅,还包着泪的一双大眼睛立刻转为心虚,他硬生生止住了嘴,改口继续嚎:“我要小鱼!”
盛谨常终于看穿了胖家伙的套路,当下也不再哄他,放下小蛋糕便转身出去了。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盛谨常再进去的时候,床头装小蛋糕的托盘已经空了,而胖虫虫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摊开两条腿坐在床上,嘴角还残留着蛋糕渣,胖脸蛋上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盛谨常望着空了的托盘,故意问:“外公放在这里的小蛋糕去哪里了?”
胖虫虫抿紧了嘴一言不发,假装这一切和他并无关系。
盛谨常继续道:“既然虫虫不要小蛋糕,那外公就来把小蛋糕拿走,小蛋糕去哪儿了?”
胖虫虫有点心虚,刚想扯开嗓子将讨厌的外公嚎走,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就先猝不及防地打了个饱嗝。
还没等盛谨常笑出声,胖虫虫就先恼羞成怒起来:“你不是我外公!你走开!”
见胖家伙吃好喝好,盛谨常放下了心,还颇友善的问他:“楼下还有芒果汁,外公给你拿上来?”
“我不要喝!你走!”
胖虫虫觉得很羞愧,刚才他饿极了,所以忍不住把那一盘小蛋糕都吃完了。现在肚子饱了,饥饿感消失,道德感重新占据了上风,他觉得自己背叛了妈妈,很不应该。
等到讨厌的外公走了,虫虫忍着脚心的剧痛爬下床,爬到了自己的玩具车上,然后开着玩具车去了妈妈的卧室,他从床上揪了一个枕头下来,然后又坐上他的玩具车打道回府。
胖虫虫抱着妈妈的枕头,躺在床上默默流眼泪。
枕头上没有妈妈的味道,只有一股烤螨虫的味道。
………
楼下客厅里,林冉冉拿着个冰袋正在帮母亲敷脸,林艺兰拍拍她的手背,“今天子瑜不在家,你就留下来住吧,现在家里一团糟,你在也好有个照应。”
林冉冉有些迟疑:“子瑜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她还在犹豫间,林艺兰就又转向了一边的李姨,声音哀怨:“那件事……怎么好好的又提起来了?李姐你都和她说什么了?”
李姨也觉得无措极了:“我、我什么也没说呀,不知道怎么就问我这个了。”
林艺兰没再说什么,只是过了会儿突然站起身来,“我上楼去看看虫虫。”
楼上盛子瑜的卧室一片狼藉,刚才睡在这里的秦朗也被人摇醒给送回家里去了,临走前他整个人都还是懵懂的,不明白自己这一觉怎么就睡得这么沉这么死。
盛子瑜的卧室是整栋别墅里最好的一间房,足足占了二楼三分之一的面积,落地窗正对着别墅后的一大片人工湖。
林艺兰从前几乎没进过她的卧室,因此对这间房间并不熟悉,她环视了一圈房间,然后走到梳妆台前,看见满地打碎的瓶罐间,有一个木质相框。
相框上的玻璃摔碎了,里面的照片也不知所踪,林艺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等她回到卧室坐下,盛谨常也正从外面推门进来。
看见妻子脸上那道巴掌印,盛谨常移开了目光,“是我没把她管教好。”
顿了顿又开口:“你去找药酒敷一敷吧。”
林艺兰默不作声地走到他身后,轻轻地帮他捶起了肩,“子瑜还小,你不要对她太严苛。”
盛谨常长叹了一口气,“她变成这个样子,我对不起她的妈妈。”
林艺兰手上动作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她轻声道:“别想这些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不用了。”盛谨常站起身来,声音有些疲倦,“你先睡,我还有些工作没做完。”
盛谨常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无可避免地,他想起了亡故二十年的发妻。
其实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想起过她了,这是当年的他未曾预料到的。
并非不爱。
即便是现在想来,他依然确信自己都是爱景时的。
如果不爱,他不会做出那样辜负所有人的事情。
但不可否认,与景时有关的一切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却是一日比一日更加淡薄了。
………
这一晚,胖虫虫做了一个极其可怖的噩梦。
他梦见离家出走的妈妈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叫花子,没有东西吃,只能去垃圾堆里捡别人吃剩的馒头,还被好多条狗追着咬。
“妈妈!”胖虫虫满身大汗的被惊醒,他从床上坐起来,茫然地环顾着熟悉的房间,突然就“呜呜呜”的哭了出来。
他的怀里还抱着妈妈的枕头,这不是梦,妈妈还是没有回家。
万一妈妈真的在外面饿肚子,还被很多条狗狗追着咬怎么办?
虫虫抹着眼泪,突然就自责极了。
都怪他,如果他跟着妈妈,妈妈就不会一个人饿肚子了。
他要去找妈妈。
胖虫虫下床找到了自己的小青蛙背包,一边抹眼泪,一边往背包里塞薯片。
他记得的,妈妈最爱吃奶酪味的薯片。
第二天一早,霍铮到盛家别墅的时候,胖虫虫正躺在床上装睡,小青蛙背包被他藏在了枕头底下,背包里的薯片筒顶得他的圆脑袋有些不舒服。
只是霍铮并没能够如愿见到虫虫,盛谨常一听他是盛子瑜的朋友,立刻勃然大怒:“要想看孩子就让她自己回来!送客!”
霍铮连小花生都没拿出来,就这样被请出了盛家。
他并未料到会如此出师不利,可横竖他现在名义上都和虫虫无半点关系,只要盛谨常不允许,他便连半点借口都无。
他难得有觉得这样挫败的时刻,出了盛家的大门,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绕着自己的车子一圈一圈的走。
不多时,盛家别墅里出来一个人,是林冉冉。
她咬着唇,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霍师兄,你是……来找子瑜的?”
霍铮想了想道:“我来看虫虫的。”
“那……”林冉冉慢慢垂下了眼睛,声音越来越低,“子瑜她……她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霍铮点了点头,“她现在住我家。”
“哦。”林冉冉仍低着头,声音里有了轻微的哽咽,但语气仍然是欢快的,“子瑜她照顾不好自己,我还担心她在外面会过不好呢,现在知道她在你那里,我就放心了。”
霍铮想了想,然后补充道:“我现在在追求她。”
他不是傻子,这些年来,林冉冉的心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从未将这些说出口过,因此他从来都无从拒绝,现在借着这个机会,将话说明白也是好的。
林冉冉声音里的哽咽已经遮掩不住了:“那……虫虫的事情,子瑜也和你说了?”
“嗯。”
“对不起啊。”林冉冉伸出手,飞快地擦了擦眼泪,“上次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这种事情说出去,对她一个女孩子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