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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铮听明白了姑妈话里话外的意思,当下也没有更多可说的,只是说:“结婚申请上的每个字都属实。”
“谁问你这个了?”姑妈被气得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就你最实诚!这种事情也是能往报告上写的?”
秦宜只觉得自己要被这个死脑筋的侄子气出了毛病,打个结婚申请居然还能把自己未婚生子的事情给交代了。
想到这里她便气得心口发疼:“你的那份申请我先压下了!要结婚就再好好给我写一份!”
霍铮说话的音量不高; 但是语气却很坚定:“姑妈,申请我不会改的。”
军人结婚都是要政审的,更何况是霍铮这种级别,政审想必会更加严格。
盛子瑜十八岁就未婚生子,尽管这算不上什么污点,但到时候势必还是要向组织交代清楚虫虫的情况。
姑妈话里话外的意思霍铮都清楚,她是出于对他前途的考量,希望他能在虫虫的事情上装傻。
什么是装傻呢?就是他可以当孩子的继父,但绝不能承认自己是孩子的生父。
果然,秦宜再次被他的反应气得火冒三丈,“你怎么搞的?这种事情别人藏都来不及藏,你可倒好,还主动写出来!你到底还想不想混了?!”
霍铮没吭声,很安静地挨着骂。
秦宜一个人唱独角戏,骂了几句也骂不下去了,喝杯茶歇口气,她又拿出她做了几十年思想工作的经验来对付这个犟脾气的侄子:“阿铮,你听我说,现在风气不同,是不像以前那样看重这方面了,你们男未婚女未嫁,是没什么错。”
“可你自己想想,这几年你升得快,眼红了多少人?上次传的谣言是什么你还记得吗?说你是靠岳父的关系才爬上来的!”秦宜只觉得嗓子眼都在冒烟,“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都能传得有模有样,你再想想你的这件事儿,要真写进结婚申请里可就没法儿瞒了啊!你好好想想,看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拿这件事来给你下绊子!”
电话那头沉默很久,就当秦宜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的时候,却突然传来霍铮的声音:“姑妈,这些事我的确做过……如果真的有人要借这件事来攻击我,那也只能受着。”
秦宜只觉得自己要活活被这个侄子气短命三年,“你到底在轴什么?你以为这种事情是开玩笑的?”
她气得都口不择言了:“远的我不说,你就想想你爸!他比你姑父小三岁,当年级别还压了他一头,可后来呢?不还是栽在男女关系上了!他马上就六十了,这辈子就这样了!难不成你也想学他那样?”
听见生父被提及,霍铮短暂的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道:“我不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我和他有可比性。”
“没可比性?”秦宜冷笑连连,“你以为在外人眼里你们俩有多大区别?你还想分出个高下来是不是!”
霍铮轻轻叹了口气:“姑妈……”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再次被姑妈打断:“我又不是不让你认虫虫当儿子,只是让你们俩在外人面前遮掩一下,有这么难吗?”
难。当然很难。
这样的事情,别说做,霍铮连提都不会向盛子瑜提半个字。
想了想,霍铮还是对着电话那头开口了:“姑妈,从子瑜怀孕到生孩子,再到虫虫长到现在这么大,我既没有陪在她们身边过,也没有尽过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以后我会好好弥补,现在的话……名分她们也许不在意,但我必须要给。”
自从知道虫虫就是自己的孩子之后,霍铮就总是会想象她们母子俩这三年来的生活。
因为是未婚生子,三年前盛子瑜才十九岁,却被独自送到国外待产,她那么爱玩爱闹的性子,却要被逼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异乡,惶恐地等待着新生命的诞生。
因为父不详,虫虫的存在从来没有被公之于众过,因为长时间待在家里,他甚至没有和同龄孩子相处的经验,看到一群小朋友在那里玩,也只是怯怯的站在那里不敢上前。
霍铮揉了揉太阳穴,再次沉声对电话那头说:“姑妈,虫虫就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向任何人否认这一点。我也不希望虫虫长大后知道,他的父亲会因为一些很荒唐的原因否认他的存在。”
………
盛子瑜很后悔,十分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带着王虫胖去蛋糕店拿蛋糕,既然带了他去,那就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
怎么能不让店员帮她在盒子外面加一道锁就提着蛋糕上路了呢?
刚才在蛋糕店里,老母亲用余光观察了王虫胖很久,最后发现王虫胖投向那个巨大的蛋糕盒子的目光冷静中又带了几分疯狂。
老母亲看得心惊胆战,赶紧当场主动掏钱给他买了一个四寸的小蛋糕,期望能够安抚一下胖家伙。
坐上了出租车,胖家伙将那块蛋糕拿出来,兴高采烈地挖了一大块,然后举起勺子往妈妈面前递,“妈妈!你吃!”
盛子瑜立刻大为感动,因为大多时候,她有了好吃的东西也是不情不愿地分给胖家伙,从没有像胖家伙这样热情主动过。
不过在盛子瑜还有钱的时候,她也还不会沦落到要和一个大胃王分吃一个四寸的小蛋糕。
盛子瑜摸了摸胖儿子的脑袋,满脸慈祥道:“妈妈不吃,虫宝自己吃吧。”
“好吧。”胖家伙毫不犹豫,将勺子一把塞进了自己嘴里,“啊呜啊呜”的吃了起来。
连吃了三大口,胖虫虫终于停下了动作,然后转头看她,“妈妈……”
盛子瑜还沉浸在刚才胖儿子给她带来的感动里,此刻眼神依旧很温柔,“虫宝怎么啦?”
胖虫虫吸了吸鼻子,胖脸蛋上堆满了笑,“我刚才和你分享了我的小蛋糕,现在轮到你把你的大蛋糕拿出来分享啦!”
盛子瑜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脑袋上,“吃你的!闭嘴!”
呸!白感动了一场!
这坏胖子还学会玩套路了!
见自己的计划失败,胖虫虫很难过,一脸悲伤地将手里剩下的那个小蛋糕吃完了。
只是显然那块四寸小蛋糕没能将胖家伙的肚皮填饱,在下了出租车进高铁站的时候,胖虫虫又将打起了大蛋糕的主意。
“妈妈!”胖家伙拽住妈妈的衣角,仰起了一张胖脸蛋,模样看起来又乖又软又萌,“你拿这个大盒子好累啊!让虫虫帮你吧!”
盛子瑜冷笑一声,伸手抹掉了胖家伙嘴角的蛋糕渣,然后慈祥道:“谢谢虫宝哦,不过妈妈不用。”
眼见自己的真实意图再次被拆穿,胖家伙恼羞成怒,哭唧唧的“哼”了一声,然后就赌气将大脑袋扭开不看妈妈。
“你还跟我闹脾气了?”盛子瑜捏住他的肉脖子,“快走!车子都要赶不上了!”
去霍铮所在部队的路并不好找。
盛子瑜前一晚是做了功课的,先从北京到保定,再从保定市区到下属的易县,易县还有一个西山北乡。
霍铮所在的部队就驻扎在这里。
目的地实在太复杂曲折,盛子瑜很想哭,而此刻的她才刚从保定站出来,坐上了去往易县的长途汽车。
“呜呜呜……”长途汽车上,盛子瑜抽噎着抱住满脸新鲜好奇的胖儿子,“胖胖,妈妈好累啊!”
胖虫虫毫不犹豫:“我们把蛋糕吃了吧!吃了蛋糕就有力气了!”
盛子瑜擦擦眼泪,“不能吃的。你饭量那么大,爸爸每天那么辛苦去工地搬砖,都是为了给你买肉肉吃。爸爸把你喂得这么胖,他好不容易过一次生日,你还要和他抢蛋糕吃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胖胖!”
胖虫虫:“……”
只是很快,盛子瑜连戏都演不出来了。
到了易县下车,盛子瑜拖着胖儿子走了半天也没找到去西山北乡的那班车。
她一手提着巨大的蛋糕盒子,一手牵着胖拖油瓶,像头老黄牛似的“呼哧呼哧”喘气。
盛子瑜觉得,自己这副狗样子,是别想见到霍铮了。
“胖胖。”老母亲有气无力地看向胖儿子,“吃不吃蛋糕?”
她实在是提不动这个大盒子了,只期望胖家伙能多吃掉一些好帮她减轻一点重量。
胖虫虫立刻欢呼了一声,高兴得蹦了起来,拉着妈妈往旁边的石桌石凳上坐。
盛子瑜小心翼翼地将蛋糕的纸盒拆开,又念叨道:“你只能吃旁边的哦,不能挖上面的。”
按她的要求,蛋糕上面放了个奶油飞机。说实话,丑那是相当的丑,不过很有意义,于是盛子瑜就忍下了。
虫虫跪在石凳上,探起肥肥的小身子,伸出胖手指在飞机的小翅膀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将手指塞进嘴里。
山楂酱酸酸甜甜的,胖家伙幸福得眯起眼睛来,他使劲啜了一口手指,然后抬头看向妈妈,“我已经吃好啦!”
“啊?”盛子瑜才刚将刀叉拆开来,正打算从侧面切一小块给他吃呢。
胖虫虫吸了吸鼻子,这回十分真诚,半点套路都没有。
他仰着胖脸蛋看向妈妈,大眼睛亮晶晶的,笑容乖巧,“这么好看的蛋糕,要让爸爸看一看它,然后我们一起吃!”
如果他先吃了,说不定爸爸会以为他不爱他,这样爸爸会难过的!
“胖胖……”看着胖儿子这么乖巧,盛子瑜突然斗志倍增,只觉得全身上下又充满了斗志。
她握紧了拳头,“那我们快赶路!一定要让爸爸在下班前吃到蛋糕!”
………
对此一无所知的老父亲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一字一句地修改结婚申请。
姑妈到底还是妥协了,但却是对霍铮那份结婚申请里的措辞嗤之以鼻,于是打了电话来,押着他一个词一个词的修改。
等改得差不多了,霍铮看一眼手表,这才发现已经下班半个多小时了,他掏出手机来,习惯性的给盛子瑜拨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只是说话的人气喘吁吁:“喂!”
霍铮皱了皱眉:“你喘什么?”
“啊?”电话那头的人一个激灵,立刻澄清,“我可没有干坏事!我、我在跑步!”
霍铮听见她那边还传来汽笛的声音,十分无奈:“你在马路上。”
盛子瑜飞快接道:“城市马拉松啊!”
霍铮揉了揉太阳穴,“继续编。”
顿了顿,霍铮又问:“吃饭了没?”
“你每天就知道吃!看来你和王虫胖比较有共同话题,我把电话给他啦!”
“别,就想和你说话。”霍铮哭笑不得,知道她现在连儿子的醋也吃,要是他真和胖虫虫说了话,她又要吃醋的。
盛子瑜突然问道:“你晚上就在宿舍,哪儿也不去吧?”
霍铮“嗯”了一声,然后又问:“怎么了?”
“嗯……待会儿想和你视频嘛!”
两人说了一会儿,她那边大概是很累,忙不迭的就挂了电话。
霍铮又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会儿,直到七点多,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刚出营区大门,一个人影便拦在了他面前。
霍铮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正是林冉冉。
下午的事情太多,他这会儿早已把林冉冉还在外面等自己的事情给忘了。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林冉冉的双眼有轻微的浮肿,是哭过的痕迹。
她脸色苍白,嘴唇更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憔悴,但还是朝着他一笑,又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来,“我之前给你发短信,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