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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景时是因为这件事和他闹过的。
景时的记性很好,当初婚礼前她见过林艺兰一面,便记住了她的模样。
所以哪怕隔了三年,在大街上,景时还是一眼便将林艺兰认了出来,还包括她身边的那个小小女童。
她听见那个小小女童喊林艺兰妈妈,回来后便找人去打听了这个女孩的身世。
小女孩两岁多,足月生下来的健健康康的孩子,却没有爸爸,只靠妈妈一个人艰辛拉扯着。
时间往前推三年,推到林艺兰怀孕的日子,景时便犯起了疑心病。
正是他们结婚的那个月,林艺兰之前已经来找过他很多次,他避而不见,直到她找到了盛家来。
正是那一夜,他同林艺兰整晚待在一起,彻夜未归。
他从小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吃穿上都有限得很。
林家和孤儿院在同一条街上,林家妈妈是个十分善心的人,又喜欢他的聪明伶俐,不但时常领他回家吃饭,甚至还会在冬天打毛线帽子手套给他。
后来再长大一些,十七八岁的年纪,还在上高中,正是对感情一窍不通的年纪,却稀里糊涂地同林家的女儿谈起了恋爱。
那时的他还未遇见景时,有一个能够照顾他生活的女友,虽并不见得有多么令他愉悦,但归根结底还是一件舒心的事情。
高考那年,他考入了最高学府,去了北京上大学,林艺兰则留在小城里念师范。
后面的故事落入了狗血俗套,他遇见景时,轻易地爱上了她。
连移情别恋也不算,因为在景时之前,他的那一段甚至算不上是恋爱。
他写信提过很多次分手,对方却从未同意过。
想起林家对自己的种种好,他便更觉得负疚,到了最后,索性不再回信,只是将自己读书工作攒下的积蓄全部寄回去,期望金钱能够弥补少许。
直到结婚前,林艺兰终于找到了北京来。
她那时还年轻,虽然温柔,但性格固执得可怕,她不知道变心的男人已不可挽回,只是固执地重复道他们从未分手。
事情避无可避,他安慰了她一整夜,却毫无效果。
景时还在家里等他,因此最后他狠下心来,直接将林艺兰丢在旅馆,希望她一觉醒来能够自动自发想清楚。
只是那时的盛谨常并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林艺兰便追了出来。
直到第二天警察打来电话,他赶去警局的时候,林艺兰刚验完伤,正在做笔录。
他本打算在那一夜彻底同她了断,却没想到因此生了一辈子的羁绊。
他自觉有愧,于是答应她的要求,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为了她的名声,永远保守那一晚的秘密。
得知她打算生下腹中的胎儿时,盛谨常给过她几次钱,后来冉冉生了下来,知道她们母子生活艰难,于是他每个月都会暗地里寄生活费给他们。
再到后来,景时见到了那个孩子,又查到了他每个月寄生活费给她们母女,任他如何解释,景时都不肯信他与她们母女俩毫无关系,她仍记得那一晚他彻夜未归。
其他所有他都能解释,唯有那一晚他不能说,因此景时心里的疙瘩从没能消过。
可他也并未预料到会造成那样严重的后果。
霍铮看着面前的盛谨常,过了良久,他才沉声开口道:“盛叔叔,如果您也不知道‘令仪’是谁,我可以再说两件事。”
“第一件,林阿姨一嫁进盛家,就把盛伯母从前装书信的那个保险箱处理掉了,您手上的这封信没有寄出去,夹在书里,才成了漏网之鱼。”
“第二件,前不久子瑜回家,说是要找盛伯母的遗物,结果当天晚上地下室就起了大火,纵火的人又那样凑巧,正好是林冉冉的生父。”
第50章 Chapter 50
Chapter 50
没有再看盛谨常脸上震惊的表情; 霍铮微微皱着眉头,往旁边看了一眼。
与盛谨常同来的还有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一边,霍铮想了想; 开口道:“有些事情您既然知道了,那现在应该不方便再把虫虫带回盛家吧?”
盛谨常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来之前倒的确是抱着这个打算的; 不管怎样; 这次他一定要将虫虫带回家去。
盛谨常打算先和盛子瑜好好谈一谈,如果谈不拢; 那他便在这里拖住她; 让另一辆车先将他的宝贝外孙带回盛家去。
霍铮看见那两辆车时便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有些事情连他想来都是后怕; 从前盛子瑜和虫虫在盛家和林艺兰朝夕相处; 盛子瑜倒还好,起码是对林艺兰怀着敌意的; 可虫虫却一无所知; 一直都亲亲热热叫着对方外婆。
之前他觉得不管盛谨常如何; 虫虫待在盛家总归是能得到好的照料; 比跟在盛子瑜身边兴许还要好一些,但现在却不敢再让盛谨常把虫虫接回去了。
等他回到车里,盛子瑜刚才目睹了盛谨常从前面那辆车上下来,此刻正在大发脾气:“老混蛋是跟踪我来的?过分!变态!”
说完又将炮火对准了他:“你怎么知道他在那辆车上?你们串通好的是不是?”
闻言霍铮倒是有些无奈,只得好声好气的和她解释道:“上次陪你去公司,我见过那辆车。”
冤枉了好人,盛子瑜有些不好意思; 但还是嘴硬道:“那你和那个老混蛋有什么好聊的啊?还聊那么久!”
霍铮一时间没说话,过了几秒,他突然发问:“你恨他吗?”
话里的那个“他”指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一时之间盛子瑜也安静下来,她垂下了眼睛,没有说话。
从前她是很爱盛谨常的,也一直以为盛谨常很爱自己,毕竟自己是他的独生女儿,除了自己,他又还能爱谁呢?
只是渐渐的,她同盛谨常之间越来越疏远,两人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心平气和地说过一句话了。
盛子瑜知道,平日里盛谨常骂她也好,凶她也好,其实大半都是为了她好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盛谨常为了她好,到底是因为爱她,还是因为觉得女儿如果太不成器,会给他丢脸。
日复一日,她与他之间的隔阂越来越重。她清楚得很,哪怕是父母对子女的爱,也总会有消磨殆尽的那一天。
更何况盛谨常本来就不爱她的母亲,更何况盛谨常身边还有他深爱的初恋。
这便是当初要求父亲再娶的盛子瑜万万没有想到的地方。
她万万没有想到盛谨常最后居然将他的初恋娶进了家门来,更万万没有想到,到了最后,她居然成了游离在这个家庭边缘的外人。
盛子瑜只觉得眼眶发酸。
从前在那个家里,人人都怕她,因此全都小心翼翼地不敢招惹她。
有时他们在聊天,她听得感兴趣,想要加入。
可只要她一开口,其他人就立刻不说话了,似乎生怕招惹上她。
她又生气又难过,可生活中有太多这样的时刻,哪怕再委屈,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他们不理她,她没有任何办法。
长此以往,她便越来越暴躁,别人也越发不敢招惹她。
到了最后,那个家里就只剩下不记仇的胖虫虫还愿意和她玩。
这样一想,她便觉得委屈极了,连声音里都带上了轻微的哭腔:“我很讨厌他!也不想回从前那个家!你别想劝我回去!”
霍铮一怔,倒是没预料她会是这个反应。
他简直哭笑不得:“我没想要劝你。”
现在他插手盛家的事情,不过是因为担心她和虫虫可能会因此受到伤害。
等到当年的真相大白,是否原谅盛谨常,那全凭她自己决定,他不会干涉她的意愿。
盛子瑜的眼眶有了几分泪意,声音里有哽咽:“他们是一家人,我回去了就是个外人!我才不要回去!”
“好了,不哭。”霍铮将她揽过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算作是在给她顺毛。
“你、我,还有虫虫,我们三个才是一家人。在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的位置,知道吗?”
霍铮虽然不了解当初她在盛家的生活到底如何,但他清楚她的个性,她莽撞任性,又是七情上面的性格,喜怒哀乐全都瞒不住,被人拿捏住弱点来利用,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从前霍铮还会觉得她的性格不够稳重,太过莽撞容易撞得头破血流。
可后来他也渐渐想通了,若是盛子瑜足够稳重,恐怕两人根本都不会认识,更别提有开始的机会了。
盛子瑜的性情就是如此,他喜欢上的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她。
她若不想改变,那就当一辈子的小公主也没关系,总有他宠着她护着她。
也许多年后再没有其他人会将她当公主,但她总归会是他一辈子的小公主。
好不容易将怀里的人安抚住了,霍铮想了想,又开口道:“你带我上去看看虫虫。”
虽然刚才盛谨常答应了不会将虫虫带走,但他还是要上去看一眼才能放心。
闻言原本还处在悲伤情绪中的盛子瑜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她心虚得很,她躲开他的目光,支吾道:“……这么晚胖胖肯定都睡啦!你上去看看把胖胖吵醒了怎么办?”
霍铮笑了笑,“他睡觉那么沉,吵不醒。”
盛子瑜绞尽脑汁道:“房、房间里还有我同学呢!你去不方便的。”
霍铮坚持道:“我就在门口看一眼。”
盛子瑜很无奈,她实在是不想让霍铮和她一起上去。
一来要是让他看见了胖虫虫睡在宁绎的房间里,难保他不会生气,二来是这才第一天,他就来酒店找她,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她的钱还赚不赚啦?
盛子瑜的眼珠子转了转,她伸出手指在霍铮的掌心轻轻挠了挠,又抬头看他,声音有意放得又软又媚,“你一点都不想我呀?我们先回家去,好不好嘛?”
这样赤裸裸的暗示听在耳中,霍铮的喉头滚动了一下,然后哑声道:“好。看完虫虫再回家。”
盛子瑜泄了气。只是她再遮遮掩掩,恐怕到时候霍铮就真的要疑心她和宁绎之间有什么了。
万般无奈,她只得将霍铮往楼上带。
所幸一路上都没遇到同学,盛子瑜先将他带到自己房间外面,然后按下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姚佩佩,看见盛子瑜和霍铮,她的眼睛猛地瞪圆了,然后又道:“你又回来干嘛?”
盛子瑜朝她猛眨眼睛,然后又装模作样的问:“胖胖他睡了?”
不愧是和盛子瑜一起厮混了这么多年的好闺蜜,姚佩佩立时就反应过来,她猛地一拍脑门,说:“刚才你家小胖子要和他的宁叔叔玩,我就让他去找宁绎了。”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往胖虫虫身上甩锅甩得无比熟练,盛子瑜也毫不愧疚,当下便佯怒道:“好哇这个坏胖子!我都让他不要随便去找宁绎了!”
看着闺蜜这副无良嘴脸,姚佩佩突然对今天才认识的胖虫虫心生愧疚。
………
回到盛宅,盛谨常的整个人都还像是虚浮着的。
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就会浮现几个小时前从霍铮手中看到的那封信。
其实在自杀前,景时对他的误会就已经很深了。
那时他刚刚升任公司的总经理,但却难以服众。
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是空降兵,有人误以为他是太子,还会有好事者好心告知,盛老爷子从来就只有一个独生女儿,这个盛谨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