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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向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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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松了口。

    太阳终于落到海平面之下,房间里彻底黑了。

    他不再保留,用指腹探索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处轮廓,任由津液将之浸泡,血肉将之裹挟。

    许衡允着唇将之含紧。

    争锋相对演变为*,刑讯逼供转化成狼狈为奸。

    他们都忘了为什么开始,开始也已经不再重要。

    王航站近了些,却依然与她保持距离,修长的手指在红唇间抽*插,模仿某种暧昧的频率。

    只是那张脸依旧冷冽,看不出任何情绪。

    两个人的眼睛都已经渐渐适应黑暗,将彼此看得十分清楚。

    许衡眼底全是雾气,听见被搅动的稠腻水声。

    王航的身形始终笔直,只有低头看向她的眼神,胶着在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说看,你今天到底去哪儿了?”

    许衡垂下眸子,开始一心一意地舔舐那根食指。

    王航屏住了呼吸,过了片刻方才冷声道:“能耐啊。”

    许衡不出声,单单从下往上地望着他,唇舌继续用力。

    王航也没了继续问下去的耐心。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亮晶晶的,像某种小动物,可怜兮兮却又张扬肆意,就那么看过来,存着莫名的笃定。

    看得进人的心里。

    她赌他受不了,他偏要把这祸害收拾干净。

    牙印细细碎碎地烙在皮肤上,许衡衔住他的指尖,一点点地咬。彻底咬干净之后,她嘟起嘴唇:“你怎么这样啊?”

    两人之间明明还隔着距离,却仿佛已经被彼此占领。

    灼热而潮湿的气息,稠腻而粘黏的液体,将有限的空间侵蚀殆尽。

    许衡决定不再任由对方主导,双手按在那硬邦邦的胸膛上,一步步将人往里抵。

    王航没有反抗,就这么退到了沙发边。

    她手上用力,猛然把他推倒,陷坐进柔软的椅垫里。

    王航轻呵一声:“美人计?”

    许衡磨牙:“试试。”

    王航还是那句:“我只想知道,你今天到底去哪儿了?”

    许衡爱答不理,半跪在他的腿侧,把玩船长制服的肩章:“临时接到所里的通知,去马尼拉市区办了点事,就这。”

    “其实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王航笑得有点痞,“但你越是这样遮遮掩掩,越是逼着人刨根问底。”

    许衡不着痕迹地皱皱眉。

    王航翻身,将人钳制在自己身体底下,颀长的四肢变成牢笼,任由她无处可逃。

    主动权易手,许衡却丝毫不见退让:“干嘛啊?”

    王航微微调整了重心,目光锁定着她的眼睛:“干你啊。”

    许衡收起膝盖就想偷袭,却被他用腿固定住,只得偏头咒骂:“流氓!”

    “比你还流氓?”王航单手抓住她的一对皓腕,开始研究那身套装的复杂结构。

    他没指望用这样的办法让许衡开口,但游戏进行到这个地步,若半途而废也难免显得可惜。

    耐心是最后的赢家。

    许衡像条脱水的鱼,不肯服输地上下扑腾,却始终无法摆脱男人的钳制,徒劳无功。

    最后只得气喘吁吁地说:“你放开,我跟你说实话。”

    王航继续研究铅笔裙的解脱方法,眼皮都不抬道:“我不信。”

    “我保证说!”许衡反弓着身子,无可奈何地赌咒发誓。

    “我不信的,”王航拉开裙裾上的拉链:“就是你的‘实话’。”

    王航看她像花朵般绽放在月光下,皎洁、通透,如同世间最美的造物,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还是身体比较诚实。”

    许衡翻了翻白眼:“你真当这是霸道总裁类型的小说吗?”

    王航松开她,一边笑一边直起上半身,单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扣:“不然呢?”

    “慕残、冰恋,”许衡恶狠狠地说,“我是瞎了眼才会着你的道!”

    浸润过唾液的那根手指开始在肌肤上游走,每一寸都摩擦着许衡脆弱的神经。他的声音居高临下:“彼此彼此。”

    王航未曾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进行规制,但下午的突发状况提醒了他,凡事都得有个界限。

    他说:“今天这事儿,你迟早要告诉我,早说晚说都是说,为什么要弄得大家不痛快?”

    “王航,”许衡求饶,“真不能说,跟当事人签了保密协议的。”

    他挑眉:“你凭什么以为我不能保密?”

    “不是说你不能保密,只是我也有责任。”

    王航不再与她争辩,而是一门心思地开始攻城略地。曾经作恶的手指,如今成为燃烧的火炬,流连在女体上下肆意点火。

    许衡避无可避,身体里的一切早已支离破碎,只剩下残存的理智,反复说服她放弃固执。

    “王航,王航……”她开始一声声叫他的名字,如泣如诉、如怨如慕,每一声都呼应着那手指的节奏,以及偶尔作响的水渍。

    他上身制服微乱,下身衣衫则明显变形,欲盖弥彰着心底的不坚定。

    “乖,告诉我,今天去哪儿了?”

    低沉暗哑的嗓音,响在许衡的耳畔如同酷刑,折磨那所剩无几的矜持。

    她仰起头,试图用唇瓣去勾他的脖子,却永远差着分毫距离。

    这场战役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公平。

    到最后,他们都忘了为什么坚守,口中吟哦的字句早已失去原本的含义。只有单纯为惩罚而惩罚、为承受而承受的继续,蔓延在身体与心灵的对话里。

    有吻,有拥抱,有肌肤相亲,有最诚恳、最热烈的感情,这些,远比某个解释更真实。

    有汗,有唇舌,有灵肉交融,有最致密、最亲切的纠缠,这些,更比某种责任有意义。

    许衡闭上眼睛,感受高*潮从头顶降临,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幻象里,用神经末梢的每一次炸裂,证明她的存在与意义。

    他在眼前,在身体里,在可望可及的思慕眷恋、辗转反侧之中——而这,比什么都重要。

 第39章 过渡

    第二天清晨,许衡在王航怀里醒来。

    海上昼夜温差很大,她整夜衣不蔽体,却直到此时方才感觉有些寒意——只因身旁有个大暖炉。

    王航依然睡着,双目微阖,表情十分安然。

    她仰头看他,长睫如翼,洒下一片阴影,侧脸线条清晰,喉结随着呼吸轻轻蠕动。

    像个孩子。

    那双大掌还护在她腰肢上,扣得死紧,令两人之间再无距离。这样的亲密,令许衡感觉安心。

    看的时间久了,脖子有些酸痛,再加上辛苦一夜的“操劳”,她终于还是换了个姿势,更深地将自己埋进男人怀里。

    “醒了?”他的声音响在头顶,暗哑低沉,有股起床时特殊的慵懒气。

    许衡再次抬头,发现对方还闭着眼睛,跟刚才一模一样,心想,脸黑的人果然比较适合装睡。

    王航没等她回答,而是自顾自地绷紧身体,四肢舒展伸了个懒腰,口中发出不自觉的哼哼唧唧。

    “天快亮了。”许衡提醒,应该趁早回去隔壁。

    “不想回去。”他翻个身,将人压住,磨磨蹭蹭地心怀不轨。

    许衡好气又好笑:“还来?牲口啊?”

    王航被推下沙发,揉着眼睛站起来,叹息道:“每次都像做贼的。”

    许衡俯身找鞋,没搭理他,却听那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孜孜不倦地问道:“你昨天到底干嘛去了?”

    但凡男人执拗起来,简直就像头牛。

    两人昨晚借着情绪,有来有往地放肆一场,原本以为就到此为止了。谁曾想,醒来后竟然还未翻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许衡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赤着脚,用手抬起女孩的下巴,居高临下道:“说。”

    星辰般的眼眸中,清亮一片,容不得任何糊弄。

    许衡舔舔嘴唇,说了四个字:“淡水河谷。”

    王航挑眉,显然来了兴致:“姓赵的还没死心?”

    “淡水河谷在马尼拉有办公室,我只负责初步沟通。”

    王航问:“沟通什么?把船东协会给卖了?”

    许衡就事论事:“40万吨船要进港,肯定会和船东协会打官司。大洋集团作为会长单位不表态,我们找对家谈合作很正常。”

    “我也去跟公司沟通一下?”

    许衡一掌拍掉他的手,埋怨道:“说了不跟你讲,偏要问,问了又来这种话,烦人!”

    “瞧瞧,还急了。”王航揉她的发顶,像在安慰小动物,“随口说说而已。”

    许衡抬起头,目光中有不可动摇的坚定:“别插手、别问,工作上的事情我自由安排。”

    王航扣好最后一颗纽扣:“放心。”

    许衡瞪起眼睛:“记得保密!”

    他不屑的冷哼,懒得做出回应,直接推门离开了房间。

    “长舟号”的装卸工作已经进行到尾声,港口里有很多小筏子靠过来做生意。这里的人热情好客,但普遍缺乏安全意识。大船周围水流复杂、机械繁多,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发生事故。许衡见他们一个个把筏子直接靠上“长舟号”的船体,高声叫卖自己的货物,忍不住为这些人捏了把汗。

    大厨用绳子将买好的鱼从船舷边吊起来,笑话她杞人忧天:“他们就靠这个吃饭,练过身手的。”

    看着海上那些皮肤黝黑、笑容灿烂的面庞,许衡依然揪紧眉头。

    大厨见她不相信,转身从厨房里拿出一个苹果,在手上抛接两下,远远扔进了海里。

    还没等许衡反应过来,小筏子上的商贩们像饺子下锅似的,纷纷纵身进海去捡苹果。

    最后是一位背着孩子的妇女得了手,出水时竟然还朝大厨点头致意,当场便将那苹果咬了一口。

    “这里的人水性好,脑子不会转弯,也没有储蓄观念,都是过了今天没明天的。”大厨招着手,头也不回地解释道。

    许衡心里有些堵:她昨天下船后直接打车去了市中心,沿路虽然有贫民窟也有富人区,但观感并不直接。

    如今这些挤在“长舟号”下做生意的小贩,恐怕就是菲律宾的底层之一——或许还不是赤贫,毕竟他们都有船,还能够谋生——这个国家自然条件优越,却存在着亚洲最大的贫富差距,人在畸形的社会发展模式面前,总会天然地感觉不适。

    大厨见许衡表情纠结,以为她还不放心,又从兜里掏出一把硬币:“许律师,再给你看看他们的绝活……”

    许衡拦住对方,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声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海面上翘首期盼的小贩们见此情景,竟爆发出一阵扼腕叹息之声。

    没多久,“长舟号”的汽笛再次作响,提醒周围的船舶自己即将起航。围在船舷外的那些小筏子纷纷驶离,就像他们聚起来时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许衡抬头看向驾驶室,一身白色制服的王航正在观察航道。那望远镜的物镜缓缓转向,扫过甲板时竟停了下来。

    她原本心思沉重,这会儿又担心对方的小动作被人发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了半天,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只见那人唇角模糊地荡起一抹笑意,终于还是转开了镜头。

    菲律宾和印尼一样,也是曾经的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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