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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结伴踏上手扶通道,随最后的人流往外走。
李经理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随即叹息道:“得,反正都白瞎了。”
“姐,什么白瞎了?您说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许衡哽哽,终是开口问道。
“没关系,”对方伸了个懒腰,无所谓地耸耸肩,“谜底马上揭晓。”
许衡还在琢磨这话里的意思,行走间已来到入境关卡。同航班的大多是中国人,早已排成几条长龙,弯弯曲曲地堵了一路。在机场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她和李经理分立两队,没有继续追问的机会。
海关官员很友善,问了几个例行公事的问题,给她批了半年的滞留期。
许衡刚将护照收进包里,抬头却被接机通道中的某个身影定住视线。
他晒得更黑了,眉眼却更加清晰,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目光交错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立刻放大、灿烂,像一抹阳光驱散了窗外的乌云。
层层叠叠的衣物很混搭,从夏天到春天,穿得四季分明。脚上居然还趿拉着双凉鞋,颇有几分嬉皮风范。
原本朦胧的泪眼在看清这番景象时,渐渐弯成一道新月。顾不上身后的李经理,也无视大厅里其他人,许衡隔着栏杆朗声问:“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王航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摸摸后脑勺,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刚下船就直接过来了呗,哪晓得纽约这么冷。”
“买一件先应急也好啊!”终于走到他面前,她笑得满脸是泪。
男人没再说话,而是张开双臂,将人紧紧揽进了怀里。
熟悉的海盐味道扑面而来,许衡哭得再也抑制不住,在那方港湾中彻底放下了自己。
倾盆而下的理智缺失,手忙脚乱的支离破碎,统统让位于纠结羁绊的混乱思绪、翻滚堙没的毁天灭地。她惊讶于这彻底而绝对的沦陷,疑惑没能更早听见那最真实的声音:寻寻觅觅、兜兜转转、犹犹豫豫,都头来心心念念的不过如此。
纷扰嘈杂的机场大厅,已经看惯了悲欢离合,这里的每一根立柱、每一片玻璃窗都见证过不一样的剧情;又或者,世间所有的缘聚都是久别重逢,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遇的人会再相遇。
王航搂着她,就像捧着一方珍宝,小幅度地晃动着身体,声音里也有些许沙哑:“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那次告别对两人来说都算不上完美,可也正是因为不完美,才会拼了命也要再见。
“人我给你带来了啊,”李经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起来如释重负,“可别再弄丢了。”
许衡赶忙抹了把脸,略显惊讶地转过头去:“李姐……”
却听王航大笑着,连带胸腔都在共鸣:“好姐姐,这还用你嘱咐?”
“臭小子!”李经理假装生气地一掌拍向他的后背。
王航提前租了辆美系的越野车,马力强劲、空间宽敞,加速性能尤其卓越,在高速路上一骑绝尘,直朝纽约市中心的曼哈顿岛而去。
在路上许衡才知道,李经理的父母也供职于大洋集团,与王航家是世交。两人虽然隔着年岁,但因为长辈的关系,彼此之间情如姐弟。
“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许衡坐在后排,拍了拍前排司机座位的靠枕。
王航一边开车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人家等着在法务部上位呢,要注意避嫌。”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坐在副驾驶座的李经理被呛得差点喘不过气,“这种话也能乱讲?”
上市成功后,需要成立专门的投资者关系部,负责交易所公告、停复牌、年报等一系列事务。法务部原来的主管十有八*九要留任新部门,这样必然会空出位置来,李经理作为副手有想法很自然。
只是在传统航运业,女性地位本来就不高,想要成为部门老大——即便是远离核心业务链的法务部——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许衡闭上嘴,心下对李经理的尊敬已渐渐转变为钦佩。
大洋集团的美东子公司地处曼哈顿上西区,毗邻中国驻纽约总领馆,是一栋战前兴建的三层小楼。
往前追溯得再久一点,大洋集团创办于清末民初,是民族资本主义在极其艰难的背景下发展起来的成果。有鉴于国内形势的动荡不堪,公司的所有人并未将鸡蛋放进同一个篮子里,而是在世界范围内广泛置产,既是投资也是扩大再生产。
子公司的办公地点在一楼,二楼三楼全是成套的公寓,供公司职员居住、中转,由专门的物业公司负责打理。
三人抵达时已是午后,王航将车停在地下室,熟门熟路地按下电梯:“姐,我跟小衡先上楼了,公司那边晚点再去打招呼啊。”
“去去去,”李经理不耐烦地挥挥手,“有事我会打电话。”
许衡还想多客气两句,却被人霸道地用力拽走:“电梯来了。”
厚重的铁闸门刚刚合拢,王航便将她逼到梯轿的角落里,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轻声问道:“你这么着急去查账啊?”
他双手撑在电梯墙的夹角上,形成一个小小的闭匿空间,令人无处可逃。
许衡不敢看那双眼睛,低下头糯糯地说:“我是来出差的。”
王航气得笑出声:“你干嘛不说你是来考察的?”
许衡将头埋得更低了,脸上热得快要烧起来:“我……”
男人弯下腰,准确地吻住她的双唇。过电般的触觉在两人身上迅速蔓延,电梯里的空气被抽干,时间在即刻静止,所有感知凝聚成束、纠结成团,再轻颤着铺撒开来。
许衡双脚软的站不住,贴着墙就要往下滑,却被对方死死锢在怀里。
一双薄唇紧贴着她的头皮:“别动,再动我在这儿办了你。”
电梯铃声适时响起,铁闸门再次咿咿呀呀地滑开。
两人牵着手,一前一后地走进楼道。
许衡腿还在颤,视线几近迷离,只见王航不太自然地佝着腰,步伐也失了稳健,几乎是拖着人往前冲。
房间的门禁就是大洋集团的职工卡,他抖着手从衣兜里摸出来,在识别器上“滴”了一声。
门刚打开,王航便连人带行李地被推了进去,背靠着墙壁,紧贴而立。
许衡用手勾住他的颈项,不管不顾地攀附着、亲吻着、需索着,毫无章法,却也无从抵抗。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主动,自己的四肢反倒像被抽光了力气,只剩下渐渐粗重的喘息。
许衡的脑子里有一团火在烧,烧光了所有理智、矜持与犹豫,只知道遵从最本能的欲*望,想方设法地贴近、再贴近。
一双柔荑在男人身上不知疲倦地摸索,她急于解开最后的禁锢,却发现那衣物多得令人发指,而且越脱越乱、越脱越复杂。
后来连王航都忍不住帮忙,试图直接领子从头顶扯开,最终却将颈项堆满,根本转不过身。
两人隔着这凌乱狼藉大眼瞪小眼,忍不住相对着大笑出声。
许衡笑着流出了泪,擦干后伸手轻抚男人的脸庞,目光缱絹、声音轻柔:“……我想你了。”
王航侧首吻住她温热的掌心:“我知道。”
第57章 乙方
房间里的暖气烧得很足。
许衡替他一件件脱下衣服:t恤,衬衫、背心、连体工装……简直是把能穿的全罩身上了。
“怎么穿成这样?”她皱眉。
王航任由对方拾掇自己,享受着此刻亲密无间的氛围,淡淡笑道:“一路走的都是热带,没有厚衣服卖啊。”
“出来时就没有多带点?”
男人耸耸肩:“我原本在勒阿弗尔就该上岸了,听说你有可能来美国才暂缓休假。”
许衡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要来美国?”
他狡黠地笑笑:“就是知道。”
从王航和李经理之间的交情来看,两人绝无见外的可能。许衡暗暗思肘,恐怕就是他点名自己来美东公司合规的,连忙问:“机票呢?”
“什么机票?”王航瞪大眼睛。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许衡叹了口气,“撒谎的时候表情要自然。”
他拍拍脸:“我觉得我挺自然的。”
“……傻帽。”
王航再次笑起来:“别介,我妈就喜欢这么骂我爸。”
许衡愣了愣,随即想起另一件事:“这次大洋上市成功,王董跟我说话了。”
“说什么?”
“大船进港。”她正色道,“船东协会可能知道我们跟淡水河谷联系的事情。王董问我……你干嘛呢?”
王航解拉链的动作不停,回答得理直气壮:“脱裤子啊。”
在刚才的共同努力下,男人的上半身已经完全赤*裸,人鱼线清晰地顺着小腹延伸,古铜色的肌肤质感鲜明。肩脊平展、腰背紧绷,精壮的躯干没有一丝赘肉。整个人在灯光的照射下,焕发出宛如希腊神祗般的美。
许衡咽了咽口水,清清喉咙道:“我在说正经事呢。”
“说呗,我在听。”他不以为意,将最后一条单裤褪至脚踝,“问你什么了?”
大脑里一片混沌,来来回回搜索几遍后,依然没能记起之前的话题,许衡暗地里骂了句脏话。下一秒,她整个人扑将上去,把王航压倒在地毯上,双手撑住他的胸膛,恶狠狠地质问道:“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男人仰躺着大笑,手掌渐渐抚上她的臀线,点头称是:“我就是故意的。”
气氛瞬间变化,两人对视的目光中有无形的电流在劈啪作响。
异国他乡的老式公寓,窗外的凄风冷雨与室内的温暖如春对比鲜明;久别重逢的缱絹温柔,身体的渴慕需索与心灵的激颤共鸣交相辉映。
在彼此怀中,他们找到了填补灵魂缺失的另一半。
王航用手肘反撑着跪坐起来,一点点将许衡压在身下,唇齿紧贴着她的耳垂,细细问道:“个把月没开荤,你真忍心?”
沙哑低沉的嗓音配合着身体滚烫的热度,焚毁了原本就所剩无几的清明。
当言语苍白无力的时候,人类会自动选择更有效的表达方式。
许衡记不得自己离开了多久,又好像生来便属于这一泓深港。他像急流险滩,又像海纳百川,不时将感知抛上云霄天际,随后很快如坠深渊。波澜起伏与瞬息万变之间,唯有彼此的牵连触手可及,唯有晕染的呼吸有迹可循。
无端纠结的美丽中,没人能够预知即将到来的下一刻。
星火燎原的混乱里,极*乐的定义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
体*液粘黏、四肢纠缠、喘息交融,经过几十天的酝酿,这场爆发到来得长久而热烈。他们就像两个初识情*欲的少男少女,对异性的身体再次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好奇。每一寸肌肤、每一份隐秘都能引爆出无穷兴趣,直叫欲*望被反复沸腾。
窗外飘起延绵细雨,给玻璃窗留下细细的痕迹。
滚烫的唇齿在室内蔓延成灾,将灵魂深深地烙印进体内,永世不得翻身。
最后的最后,许衡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却晓得任何声音、动作都无法表达内心的激颤,哪怕万一。
只有他还在不断尝试、突进、需索,嘴唇和手指都被赋予了超自然的魔力:深入骨髓的摩擦、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