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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池眨眨眼，高大的身影继续在长椅上落座，静静守着里面的一群人。
不过，刚才冉思思那么一闹，仅仅是一门之隔，里面的人又怎么会听不见？乐池跟冉思思的对话，全都清晰地传入了围坐在茶几前吃饭的众人耳朵里。
林煦当即冷眼一扫，紧紧盯着洛天祈：“怎么回事？你还趁着我们心心不在，乱惹桃花？”
要是这小子敢做对不起心心的事情，他一定会把这小子挫骨扬灰！
林寻鹤扑哧一笑：“小煦，吃饭，不关天祈的事情。”
慕烟也好奇：“怎么回事？”
于是，林寻鹤跟胥尔升，你一段我一段，把整件事情拼凑成了一个大概，林寻鹤还说了那天，天祈带着他来陪冉思思输液的事情，说的一茶几的人哈哈大笑的。
然，午餐之后，裴心还是没有醒过来。
下午上班的时候，负责裴心的主治医师过来敲了敲房门，当大家看着他穿着白大褂进来的时候，所有人一阵紧张，全都站了起来，并且围了过来。
医生的目光沉静地扫过他们的脸颊，温声问着：“谁是病人丈夫？”
“我！”天祈一阵紧张，忽然像是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一样，还举起了手：“是我！”
天凌抬手在大哥的肩上拍了拍：“别紧张。”
医生便看着天祈道：“我们上午针对病人的情况进行了会诊，病人之前在其他医院做的孕检大卡我们也转过来了，综合她一直以来的身体数据表现，还有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们的建议是，明天一早给她做剖腹产手术。”
天祈显然没有过这样的心理准备：“明天一早？”
医生坚定地点点头：“对！她的胎盘钙化了，而且近乎足月了，不能再拖了。尤其她体内迷药的毒素一直没有得到过正确的治疗与排毒，全都埋在身体里面。我们请了神经科的医生仔细研究过你们在香港的那份病例，如果你们确定病人跟你们是中了同一种迷药的话，那么，她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药物救治，如果还能清醒，就是全凭意志力在死撑了。这种药物对神经系统伤害特别大，我们只有赶紧先把宝宝救出来，才能全力抢救她，不然，孩子大人都危险了。”
“全力、抢救她，是什么意思啊？”天祈傻眼了：“她，我妻子她，还会有生命危险吗？”
医生叹了口气，道：“所以要尽快治疗，今天下午的剖腹产手术已经排满了，不然今天下午就要给她做了。她现在新陈代谢比较慢，赶紧把宝宝救出来，再拖下去，只怕宝宝也危险了。”
“那是什么意思啊？”天祈要疯了，他一下子扑上去，紧紧抓着医生的双臂，眼巴巴地看着他：“医生，我太太跟宝宝最坏会怎么样？你说啊，你不用给我解释过程，我就要一个结果，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啊？啊？”
“大哥！”
“天祈！”
天凌跟林煦当即追了上来，把天祈拉开，林寻鹤在一边连连说着：“医生对不起，这孩子有些激动。”
医生点点头：“我能理解，这是正常的。我正想告诉你们，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的就是，病人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也有可能会下肢瘫痪，当然，明天剖腹产手术后，就会转神经科的医生来接手她，我们医院的神经科还是全国有名的，也不是没有康复的希望！”
“你说什么！”刚才还说天祈太激动的林寻鹤，一下子也扑了上去，紧紧抓着医生的胳膊：“瘫痪？植物人？”
医生坦言：“她身体里的神经系统已经被药物损伤了太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接受治疗，孕妇本就容易缺钙，神经系统严重受损加上钙质疏松以及一些其他的问题，瘫痪跟植物人都是有这样的可能的！如果能够及早发现一个礼拜，或许还会好一些，她拖的太久了！”
林寻鹤一脸悲凉地松开了医生，转过身的一刻，看着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女儿，捂着脸，痛哭流涕！
天祈一下子扑上前，跪在裴心的窗前，在被子下紧紧抓着她的小手，泣不成声！
林煦红着眼眶，整个人傻了，嘴里只记得念叨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是真的肠子都悔青了！他就不该帮着裴心离家出走的！
天凌捏紧了拳头，看着大哥痛苦的样子，心里疼得厉害。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一脸淡定的医生，道：“好，明天上午手术，我们做家属的要准备些什么？”
医生看着天凌跟天祈长得一样，于是招招手道：“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吧，我把细则跟你讲一讲。”
天凌点点头，跟着医生去了。
等天凌回来的时候，他红着眼眶，拍了拍天祈的肩膀：“大哥，我跟医生沟通好了，现在，咱们抓紧治疗，别的都暂时不想那么多，要准备的东西，我让冠玉去准备了。大哥，你去一趟医生办公室吧，明天早上的剖腹产手术，需要丈夫签个字。”
正文 【1382】偏心
天祈只觉得自己脚下千斤重！
天凌见状，心里心疼，挽着他的胳膊道：“大哥，咱们一起，我陪你去！”
天祈抬头看了眼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感动地哭了。
天凌则是静静握着他的手，兄弟俩一步一步往外走。
等天祈签完了字回来，他便宛若望妻石一样，眼巴巴地看着她，片刻都不敢挪眼。
医院外的长廊尽头，天凌一边吹着冷风，一边替大哥心疼。回想起那天晚上，蕊蕊跟大哥喝醉了之后，蕊蕊口中说的话，天凌更是心疼！
他明白，一定是大哥跟她吐露了什么心声，蕊蕊才会那样。
可见，大哥心里的苦，都装在肚子里！
天凌红着眼眶，想着自己如今跟蕊蕊苦尽甘来的幸福，又想着蕊蕊其实就是大哥曾经深深喜欢的小珠珠，心里对大哥的歉意，一寸寸加深！
他给凌予打了个电话，把这里的情况都说明了一遍。
凌予端着话筒，沉默了良久，道：“注意一下你大哥的情绪，等周末的时候，我飞回去看看他跟心心。”
“爸爸，妈妈不是还没出月子吗，北京那么忙，现在小天星也回去了，家里有多了仔仔跟娇娇，离不开人。”天凌道：“大哥这里我们都会照应着，爸爸你尽管放心吧！”
凌予叹了口气，坦言：“心心明天剖腹产，产下的孩子不管怎样，也是我的孙子，是你们这一辈里，第一个孩子，万一是个男孩子，那就是长子嫡孙，身为爷爷，我必须要回去的！这个跟忙不忙没有关系，而且，心心回来，我也要去看看她。”
天凌闻言点点头：“爸爸，你要保重身体，你总是这样劳心劳力的，身体怎么会吃的消呢，爸爸，你要保证睡眠，要多吃蔬菜，多晒太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再熬夜了。”
天凌的话语清清淡淡的，不紧不慢，却透着浓浓的关怀。
凌予听得心里感动，很安慰：“我知道了，你们也照顾好身体，明天宝宝生下来以后，多拍两张照片，给我还有你妈妈看看。”
“好，一定！”天凌擦擦眼角的泪，忽而笑了：“真快啊，一眨眼，我都要做叔叔了，呵呵，也不知道明天出生的，是个小侄子，还是小侄女呢！”
“呵呵，明天就知道了。”
“嗯，爸爸再见！代我问候外公外婆，舅舅跟姨妈！”
“再见！”
挂完电话，天凌忍不住又捂着脸哭了一场，跟自己双胞胎的哥哥，就要做爸爸了。这样的心情，真的很感动。
他给蕊蕊打电话，让她下班后直接过来，来之前，再去洛氏的商场里挑一挑，挑份礼物，以叔叔跟姑姑的身份，送给明天即将出生的宝宝。
*
北京。初冬的空气里满是淡淡的尘埃，还有凛冽的风沙。
凌予的车子开回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纱一般。
他从车里下来，方言找了下人依照惯例开始给凌予的车身做清洁工作，而凌予直接进了别墅，就看见大厅里，靳沫卿夫妻俩带着小天星在客厅里玩耍，而靳如歌也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他们玩耍。
“爸爸！”小天星直接往凌予的军裤上一扑，凌予将她抱了起来，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乖！”
循着多年的生活默契，靳沫卿他们都感到疑惑。
靳如歌问：“老公，你怎么了？”
凌予四下看了一眼：“仔仔跟娇娇呢？”
“楼上睡觉，保姆看着呢。”洛美薇看着凌予：“你怎么了？工作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啦？”
凌予摇摇头，道：“有点累，一会儿等胥宁他们回来，一起说吧！”
这是个不太快乐的事情，他没有那个心情跟精力叙述两遍。仰着脖子，他开始闭目养神。
大家见他这样，都不再开口说话了，尽量保持安静，让他多睡一会儿。
很快，胥宁夫妻俩也披着尘埃回来了，一进屋子，胥宁就笑了：“小美女，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都不会欢迎胥宁美男了？”
小天星对着她做了个“嘘~”的噤声动作，示意他安静，然后用假声说着：“我爸爸睡觉啦，不要吵他，我爸爸很辛苦的！”
胥宁闻言笑了，像模像样地点头，表示配合！
而凌予当即就笑着睁开了双眼，仿佛满身的疲惫在小天星这样关怀的话语下，顷刻间一扫全无了。
他抱着女儿亲了又亲，可是当他想起即将要跟大家说的事情，面色又凝重了。
眨眨眼，他将小天星放在一边沙发上，很认真地说了裴心的事情。
说完之后，靳沫卿不干了！
他一下子拍拍屁股起身道：“我回去！我帮着天祈带孩子！天祈这孩子怎么命苦啊，什么倒霉事儿都是他的！”
洛美薇赶紧上前拉着他，拧着眉，那眼神，仿佛此刻的靳沫卿是多么胡闹任性的孩子一般：“你干嘛啊，咱们才刚来北京，再说了，B市还有人照顾着呢，慕烟跟林寻鹤他们不都在吗，天凌肯定会帮着天祈给孩子请专门的保姆的！天凌现在是家主了，什么事情都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当初他说，让咱们不要管了，一定会把心心找回来，这不就真的找回来了吗？天凌的能力有目共睹，你这时候跑回去，还说什么帮着天祈带孩子，是要做什么啊，难道天凌不会安排比你更专业的人来带孩子？”
靳沫卿根本不听她那一套，一脸鄙夷道：“你算了吧，你以为不知道？你那心就是偏的！你从小就喜欢天凌，就跟胥尔升一模一样！要是天凌有个什么事情，你们第一个跳起来！”
这一下，洛美薇不乐意了，她双手叉腰，不甘示弱：“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天祈天凌两个都是我外孙，我都疼！再说了，你自己不偏心？你从小就偏心天祈，难道不是？”
凌予头疼地站了起来：“别吵了！”
他皱着眉道：“周五下午我坐飞机回去看看心心跟宝宝，你们要是想一起，就一起回去看看，不过周日晚上必须坐飞机回来，我周一要上班！咱们只能在B市待两天！”
这一下，靳沫卿夫妻俩都不说话了，凌予的一句话，近乎拍砖定案了。
正文 【1383】噪音
晚餐后，护士过来吩咐着，说让家属给裴心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