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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欧难过地没有再看她,点点头,起身后直接快步闪进了房间里,关上了门。
胥宁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
凌予看着这一幕,沉默不语。
而靳子洛红着眼眶,温声道:“姐姐,舅舅来接你们了,我们就不送了。小天星是个好孩子,乔乔也是个好孩子,咱们都要好好培养,千万不要误了!”
言外之意,大家都明白!
靳如歌牵起女儿的小手,从乔家的楼梯上下来,每一步都这么艰难,因为女儿的小手越来越冰。当一个母亲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孩子,那温暖柔软的小手一点点在自己的手心里冰凉掉,这样的心碎,只怕没有人可以体会。
靳如歌想起天凌跟珠珠,想起自己跟凌予,又想起薇薇跟祁夜,心中的酸楚难以言说!
家族像是走进了禁忌恋怪圈,到底是家长们的责任——子不教,父母过!
凌予看出妻子的情绪,大步上前冲上了楼梯,一把将女儿抱了起来,亲了亲她绝美的小脸,下一刻又将娇妻拥入怀里,亲了她绝美的小脸。
他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拉着妻子的手:“走,回家!”
待凌予一家三口的身影消失在乔家大宅里,胥宁头疼地叹了口气,三步并两步冲上了楼梯,揽过靳子洛,哄着:“没事,别怕,没事的。都会好的,不要想太多!”
*
半夜,窗外蝉声一片。
乔欧的手机忽而振了振,他此刻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拿过一看,是小天星给他发的短信:“三哥,刚才爸爸说,我的新专辑在B市的录音棚里录,所以我明天要回B市,跟二哥一起住了。”
乔欧看着眼前的短信,沉默良久,回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睡觉。三哥今天跟你说过的话,三哥一定会做到的!我会每天都想你,每天给你发短信,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不要难过,不要哭。”
很快,小天星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哭?我跟爸爸吵架了,爸爸不说话,我把他书房的东西都砸了,爸爸也不说话,最后我累了,爸爸说,明天一定要走。三哥,你会来送我吗?”
乔欧一看这条短信,当即一个电话追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了:“喂,三哥。”
听着她沙哑的声音,乔欧的一只手静静放在心脏的位置上,感受着她之前说的那种痛:“不许哭!洛天星,你记住,不管发生任何事,不许哭!”
“那、你明天来送我吗?”
“我明天有事情,我办完了,去B市找你玩几天,然后再回来。”
“你来的了吗?”
“我刚刚毕业,工作上还没有安排分配,未来一个月应该都有时间,我先陪陪爷爷奶奶,他们毕竟刚刚搬来。回头我就去找你,不管你在哪里,哪怕隔着一个大洋彼岸,我也会去找你。”
她四岁的时候,他为了救她,不顾危险女伴男装深入虎穴漂洋过海去了马来西亚。
这件事情,一直记在小天星的心里。
所以他说会找她,她信!
两人端着电话,又说了好久好久的悄悄话,一直到对面的小天星再也没有回应了,乔欧这才勾了勾唇,轻语着:“宝贝,晚安。”
*
翌日一早。
小天星的衣服都被靳如歌连夜收拾好了,装了个大大的行李箱。
方言开车,后车座上就坐了凌予夫妻俩还有小天星。
知情的人,知道这是胥尔升严厉要求必须分开乔欧跟洛天星,不知情的人,只会认为小天星是大明星,有工作需要,所以回B市去了。
抵达机场之后,小天星的一个音乐制作人已经等候再次,准备跟她一起前往B市。靳如歌给天凌打电话,让他准备好接机的事情,看着女儿成功通过了安检,凌予夫妻俩对她挥挥手,情绪复杂了转身了。
他们并肩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时间分分秒秒而逝,看着女儿的飞机冉冉升起,这才转身离开了机场。
而乔欧则是一大早就不见了。
下午回来后,他就在房里不出来。
晚餐的时候,凌予他们都过来吃饭,胥尔升再次提起让乔欧交女朋友的事情,乔欧忽然取出了几张单据,递给了胥尔升,当着全家人的面,道:“我今天在医院里成功取出了7颗精子,每一颗都可以储存15年以上。这是单据,你们想要找什么样的代孕儿都可以,七个孙子或孙女都在这里了,我今天一次性给你们,以后乔家传宗接代的事情别再找我了,找我也没用!”
正文 【1651】一条道走到黑
乔欧曾经澄澈如水晶的容颜,经过了四年军校的磨练,已经锐气初现。
他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端起碗筷继续吃他自己的。
胥尔升颤抖着大手仔细看了手里的单据,一张张都是正规医院的体检数据、冻结精子储存的协议单、缴费发票等等。
喉咙像是被谁狠狠掐住了,胥尔升差点喘不上气来,面如猪肝色地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狠狠一拍!
“你!作为长辈,我们养育了你那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身为乔家独子,我的责任都尽到了。你们生了我,养了我,却不能给我爱情,更不能陪我一辈子,而我是个活生生的人,谁也不能代替我走完人生的路,酸甜苦辣只有我自己尝。”
乔欧抬眸看着爷爷,沉静的目光丝毫没有畏惧之色,这样的眼神让餐桌上每一位长辈都感到了陌生。
而他们却不知,在乔欧的心里,眼下这个画面早已经构想过无数遍了!
“爷爷,我从小就是你们的骄傲,我不想当兵,从来都不想,大哥从政,二哥从商,咱们家族没有人接舅爷爷的班了,你们就教育我说我必须从军!可是我心里的偶像明明就是比尔盖茨那样的人,我最爱的是计算机而不是军装!偏偏你们对我有养育之恩,我除了感恩,别无选择!作为乔家唯一的男丁,如今我成年了,传宗接代又是一个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我的婚姻我希望自己做主!你们在我身上套的所有条条框框我都可以接受,并且尽我最大的能力做到最好,但是,恋爱结婚这件事情,让我按部就班听你们的,绝对不可能!”
乔欧一字一句坚定地说完,靳子洛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他对小天星的心意,几乎在座的都知道了,就连靳沫卿夫妇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端倪。
而他此刻的做法,跟他此刻的说法,无不表露着他对小天星势在必得的决心!
胥宁傻眼了,他根本没想到儿子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他甚至在怀疑昨晚跟凌予说话的时候,是不是被儿子听见了!
凌予夫妻俩都没说话,却也觉得坐在这里有点尴尬。
紧绷的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胥尔升拿起筷子,温声道:“都吃饭,先吃饭吧!”
他看出来了,乔欧在这件事情上是偏执的,再说下去除了伤感情什么效果也达不到,还不如先得过且过不伤面子,饭后再细细想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只是,眼前那几张精子储存的单据实在是瞧得人一阵眼疼!
胥宁直接伸手去接过,看了看,然后细心地折叠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他心里五味杂陈地想着,若是这臭小子真的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也许乔家的未来就真的寄托在这七颗被冻结的精子上了。
乔欧面无表情地吃饭,没有人再多说什么了。
饭后,凌予夫妇带着仔仔跟娇娇回去了,今天的事情对他们而言,真的太过震撼了。
小天星离开,他们有想过乔欧会以小情绪的方式做反抗,比如找各种理由不愿意相亲,比如窝在房间里一睡一天不肯出来。
一直以来乔欧都是家里最乖的宝宝了,但是他乖巧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今天他绝然地处事方式,就给家里所有的人醍醐灌顶了!
靳如歌深吸一口气,仰望凝视浩瀚的星宇,感叹着:“我好难过。看见乔乔这样,我好难过,看着小天星这样,我也好难过。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总之,我好难过!”
凌予点点头,叹了口气:“我也好难过!可若是有天小天星跟我说,她要嫁给乔乔,我一定不会反对!”
“为什么?”
“你觉得,如果他们彼此错过了,在往后的人生里,乔乔还能这样深刻地去爱谁?而谁又能这样深刻地爱着咱们小天星?”
夫妻俩四目相对,于撩人的晚风中相互拥抱。
不远处的小桥上,娇娇追着仔仔跑:“哥哥!哥哥等等我!”
仔仔被她缠住,停下步子:“你跟着我干嘛,碍手碍脚的!”
“哥哥,你跟我一起玩嘛!”
“我要跟壮壮一起搭火车!你离我远点!”仔仔轻轻推开她继续跑,娇娇下桥去追,可是一不小心摔倒了:“呜呜~呜呜~哥哥~”
狗爬式趴在地上,靳如歌跟凌予都蹙了蹙眉,两个大人刚要加快速度赶过去,却见前面的仔仔又跑回来了,他扶起地上的妹妹,直接把她往自己的后背上一背,背着她稳稳慢慢地往前走:“你怎么这么笨,走个路也能摔倒,真是烦人!”
娇娇委屈地说着:“呜呜,谁让你不理我的!”
“……”
“哥哥,你会一直背着我吗?”
“不会!到家就把你放下!以后哥哥要背哥哥自己的老婆,你也会有你自己的老公来背你!你老公要是不背你,我可以帮你揍他!”
凌予夫妻俩悄然无息地跟着,望着眼前这对兄妹,心头微暖。
*
乔公馆。
乔欧晚餐后就转身要回房洗澡睡觉了。
然,凌予夫妻他们刚走,靳子洛就叫住了他:“乔乔,妈妈想跟你单独谈谈。”
乔欧上楼的动作一顿,没有回头。他下午从医院一回来就听见靳子洛在客厅里给别人打电话,帮他约明天跟谁谁家的小姐一起见面。
敛下长睫,乔欧坦言:“你自以为是对我的好,只会害了我!”
说完,乔欧直接回房去了。
靳子洛拧着眉,急死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希望看见儿子娶一个与之匹配的女子,幸福快乐地生活一辈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胥尔升叹了口气,叫着胥宁:“走,咱们去书房再想想办法。”
宅子里安静了许久,靳子洛终于想到了唯一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她回了房间,拿着手机给小天星打电话。
小天星很快接了:“喂,姨妈?”
“宝贝啊,姨妈有个事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情啊?”
“姨妈给你三哥找了个女朋友,人漂亮学历也好,你给你三哥打电话,叫三哥明天去跟那个女孩见个面,好不好?”
正文 【1652】我在机场
小天星说完,乔欧整个明白了!
“是我妈妈给你打电话,让你劝我去相亲?”
“……”小天星没有回答,想了想,又道:“三哥,好多人都爱你,你是家里唯一的希望。爷爷年纪也大了,姨妈就你一个儿子。”
乔欧听着小天星的话,越听越不对劲,凝眉道:“你想说什么?”
电话那头,小天星沉默了好久好久,似乎有什么句子即将脱口而出,却始终开不了口。
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