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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还在加护病房里面,她只能守在外面看着。
“放心吧,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容铮一身白大褂,在她身边坐下好声安慰了一句。
“容医生,谢谢你。我记得半年前也出现过这样一次,一直没来得及和你道谢。”许初见低声说着,想起这件事情她就觉得自己不孝,每次都让家里人担惊受怕。
容铮挑了挑眉,有些话他本不想说,可到最后还是没忍住。
“不用谢我,这事情一直都是阿原的意思。”
许初见垂眸,敛起所有的情绪,轻声说:“总之还是要谢谢你们。”
相较于她的平澜无波,容铮则激动了许多,整个人言语之间的情绪也变得锋利了些许:“你不在的那些日子,你可知他是怎样度过的?”
酗酒,整日将自己沉浸在酒精的控制下,不愿清醒。
谁都和他说许初见已经不在了,可他不愿意相信。
那段时间里,谁都不敢再在他面前提起许初见三个字。原本风光无限的顾三少,消沉到谁都无法置信的地步。
因着他突如其来降下温度的声音,许初见怔了一会儿,她才若无其事地反问:“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告诉我?我并不想知道。”
容铮盯着她平静的眼眸看了好一会儿,原先想说的话也全都咽了回去,“他的眼睛一直有问题,你知道吗?”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许初见平静地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却在下一秒又将自己的情绪全都掩饰起来。
见她沉默着不说话,容铮勾了勾唇,声音里带上了些嘲讽:“你当然不知道,他又怎么会告诉你。即使他快瞎的时候,也舍不得你担心。”
“容医生,你想表达什么呢?我和他早就结束了。”她轻声细语,眸中却是一片坚定。
“你……”容铮顿了顿,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失偏颇,“算了,随你们吧。”
容铮站起身来离开,刚走上两步的时候,他的耳边又传来了许初见声音——
“不然我能怎么办?他有未婚妻,难道要我恬不知耻的继续在他身边?”她一贯柔和的声音不可抑止地拔高了几分,带着些隐隐的颤抖。
容铮停下了脚步,“你可知他有段时间不愿意做手术,谁都拿他没办法。后来他想通了,他说,这双眼睛有人很在乎。”
她缄默着,心里却被什么东西刺中了一般,却仍然淡笑着说:“容医生,我们可以换些别的话题。”
容铮深吸了一口气,也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点,转身离开。
感情这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
她在医院内没有待上多少时间天色就已暗了下来,夜里的风带着些寒凉,她觉得冷,却也只能裹紧了自己的大衣,试图获取更多的温暖。
不禁感慨人生就是这样,无论多荆棘丛生的路还是得往下走,那些不管是错过的还是误会的,再想起来时,已然索然无味。
离开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深沉如墨。
她照例走进一间还营业的药店,甚至直接说出了药的名字,她努力让自己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掩饰着自己急于躲避的难堪。
推门离开时,隐约地听见店员在小声嘀咕着:“这年头的女孩子都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这思想多开放啊。”
当下许初见只是加快了脚步离开这个地方,何苦再在这里丢人现眼。
她直接打车回到了住处,才下车就顿住了脚步。
猝不及防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夺去了她的呼吸,逼得她半步都没有敢靠近。
顾靳原等在下。
地面上还潮湿着,似是刚下过一场大雨,此时此刻许初见的眼里却下起了雨,她觉得浑身无力慢慢蹲下来,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不想被他发现,不想听他说什么,不想看到他的眼睛。
她心里矛盾到了极点,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在她和他之间划出了无法逾越的距离。
近在咫尺,又远的无法触及。
不知道在花丛后蹲了多久,顾靳原似乎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许初见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吃力地往外走,路灯下她纤细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单薄而寂寥。
一直走到不可能再被他看到的地方,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她不知道顾靳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亦不知道他还会在这里等上多久,他有这间公寓的钥匙,大可以不用在这等着。
可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尤其是经过了昨天。
她翻了翻自己的包,走的匆忙一些东西掉在了医院的病房里,包括她的身份证,现下没办法去住宾馆。此时也不能再回医院,怕打扰了外公休息。
想了又想之后,犹豫再三她还是打电话给了蔚宛。
出奇的蔚宛恰好还没睡,“初见?你今天回来了?”
“宛宛,你工作室借我待上几天可以吗?”
蔚宛没有多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在看了眼时间之后问了她所在的地方,直接让司机把她送到了这里。她今晚本来就是一个人在家,此刻接到她的电话一分也没耽误。
到了熟悉的小区外面,就看到许初见站在路口的背光处踱着步子,一脸茫然无措。
“对不起,让你大晚上还来这一趟。”
“对我还说这种见外的话?”
蔚宛握着她的手是一片冰凉,“初见,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初见也不打算隐瞒,低下头小声说:“我回不去,顾靳原在楼下。”
“你怕他做什么?”蔚宛微蹙起眉,不说她很了解顾靳原这个人,但是他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她还是清楚地。
其实蔚宛私心里还是希望他们能重归于好,可现在这样不清不楚关系,她也不愿意看到。
反正蔚宛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顾靳原到底想做什么,一边拖着初见,一边又和乔家二小姐传出婚讯。
这种纠结三言两语说不清,蔚宛把她带到了自己空置着的教职工公寓,精致的二居室,虽然不常住,却时常有人打理着。
蔚宛给她倒了热水,关切地说:“先喝点热水暖暖胃,什么事情等睡一觉再说。”
“谢谢。”
“都说了不用和我客气,我去里面找件睡衣给你换上。”
说着蔚宛便撑着身子站起来,许初见急忙开口说:“别,你坐着别动,我自己去找。”
毕竟蔚宛的身子已经重了,她大晚上的打扰已经很不好意思。
许初见站起身,身边的包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蔚宛却清楚地看到了那盒药……
刚好落到了蔚宛脚边。
蔚宛疑惑地问:“初见?”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药盒上,欲言又止。
许初见有些慌乱,不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可笑的欲盖弥彰,平静地伸手捡起来,有些感慨地说:“我只是怕出意外。”
“他又逼你了?”蔚宛的声音开始不自觉的拔高。
许初见唇边露出了苦涩的笑,慢慢地说:“没有,是我自己找上他的,是不是很……可笑?”她欲言又止,不怎么愿意说出这些。
蔚宛一怔,随即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他想做什么?”
许初见不知怎么开口,“他……说要我回到他身边,和以前那样。”
“他想的倒是好。”蔚宛冷哼了一声,她本来就因为乔沐这件事情膈应着,现在听到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我没答应。”许初见垂眸,敛起了所有情绪,轻声说:“这几天的事情算是个意外。”
蔚宛见她一幅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只是柔柔地说:“回头我就把那间公寓的锁换了,这段时间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我就不信了他还真敢乱来。”
似是想起了什么,蔚宛解释着说:“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配了把钥匙,经常在下雨天去公寓里面待着,每次都是坐上一小段时间又回去。”
下雨天……
许初见的思绪一瞬间又好似回到了那个大雨夜,满室的黑暗里面,只有他低沉却又令人安心的嗓音,专程陪着她很久。
蓦地,蔚宛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握的紧紧的,她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担心,他不会想到这里的。”
许初见忽而定定地望着她,“这半年时间里,他到底怎么了?”
“初见,你还忘不了他吧?如果不是因为还在乎,你怕他做什么?”蔚宛一针见血地下了结论。
闻言,许初见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最终只得狼狈地别开眼,矢口否认:“我没有,就是每个人都觉得好像是我对不起他似的。”
蔚宛搂了搂她的肩膀,眼神放柔了下来,“当时你让我瞒着不告诉他,我能理解你心里的苦,所以我一个人都没说。不过那时候他也在英国,一段很长时间的术后恢复,他没有这个机会知道你的消息。”
可终究他们还是遇见了,许初见无法忘记那天在关家晚宴上面,他那仿佛要喷出火来的眼神。
“初见,你不管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但是初见,他从未把你放下过。”蔚宛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空气凝了起来。
许初见的脸色苍白如纸,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失声低喃:“不是传出他的婚讯吗?他身边早就有别的人了……”
“这个婚约其实是老爷子自作主张许下的,后来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意气用事应承了下来,不过也没真的定下,那个乔二小姐倒是把家里的老人哄得很好。”
蔚宛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恼怒,就这件事情上面,她就没法站在顾靳原这一边。
看到她的表情,许初见忽然就笑了,“我之前偷偷地找过他两次,就是在出那件事情以前,我不想和他吵,但是……”
她没有说的下去,而是话音一转:“其实他们两个人也挺般配的,至少能得到祝福。我们之间可能就是隔着很多的东西,说到底还是不合适吧。”
许初见闭了闭眼睛,发誓不要再提起这个人。
……
那天过后她就再也没听到过有关顾靳原的消息,她不会去主动了解,亦不会有人对她说,好似一切都回到了正规的样子。
这天关叶深来到医院看望许老爷子,这段时间内老人的身体恢复的不错,能够勉强的说两句话,而关叶深斯文儒雅的性子又正好合了老爷子的意,相比之下的态度和以前那人,是天差地别。
在外公睡下之后,许初见和关叶深在走出了住院部。
军区医院总是这样人来人往。
有时候她走在路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流,以及成双成对的夫妻情侣,许初见也在想,也许有一天,她嫁给了别人,顾靳原也娶了别人,他们偶然间再次相遇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坦然地和对方打招呼,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不行。
不过没有等那么久远,他们真的又见面了。
在那次在国外的不欢而散之后,第一次相遇。
其实许初见真的觉得他和乔沐两人挺般配,就现在这样站在一起,谁都会觉得赏心悦目。
关叶深感觉到她顿住的步子,不着痕迹地上前牵着她的手,小声说:“没关系,就打个招呼。”
就在许初见怔愣的时候,顾靳原却是浅淡地望了他们一眼,擦身而过。
甚至连一句招呼都没有打。
许初见回过神来,她才想起了手里还拿着药单,转过头对关叶深说:“我先去拿药,就不送你出去了。”
“一起去吧,我看你这样子得在这医院里迷了路。”关叶深看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