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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莲的意思,悠悠然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电视屏幕晃来晃去都是身为主角的陆梓旗那张脸,陆梓旗穿着白色长衫,腰间一条金色腰带,头发高高扎在头顶,眉间一点鲜红的朱砂痣,英姿飒爽拿着利剑刺向歹徒。这时的陆梓旗阳光、快乐、爱笑、平易近人,刘莲能把她想到的所有美好词语都加在上面,哪像现实生活中的陆梓旗,除了拉脸就是拉脸,恨不得把脸拉得跟驴子一样长。
越是胡思乱想刘莲越发生气,并且又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她刘莲那么在乎她们冷战的事情,陆梓旗却悠闲地刷着微博。
最后连电视上那张熟悉的脸都不想看到的刘莲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双手环胸气呼呼坐在沙发生闷气。
“刘莲。”片刻后,安静的休息室里忽然响起陆梓旗淡淡的声音。
刘莲脸还向着电视方向,她不知道坐在她后面的陆梓旗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只感觉没一会儿耳旁响起脚步声,然后陆梓旗坐到了她旁边。
“刘莲。”陆梓旗又喊道。
刘莲典着脸本来一点都不想理会陆梓旗,可是嘴上却忍不住冷淡回道:“干什么?”
“你可以先面对我吗?”陆梓旗说,“我想和你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刘莲说道,但身体还是先于大脑作出决定——转过身面对陆梓旗,刘莲简直要恨死自己了,干什么她说什么就叫做什么啊?
陆梓旗脸色也很疲惫,即使是厚厚的妆容也掩饰不了她眼下的黑眼圈。
幸好这次广告里陆梓旗没有特写镜头,刘莲不禁想。
“我想和你说说前天的事情……”陆梓旗不急不缓道,“我要向你道歉,那天的确是我态度差了些,对不起。”
刘莲还真没想到向来心高气傲的陆梓旗竟然还会主动说“对不起”,愣了片刻后说:“我等了你两天都没有一个电话,到现在一个对不起就解决了?陆梓旗,你会不会太不负责任了些?”
“我……”陆梓旗说,“我只是想了很久……”
刘莲下意识说:“想什么?”
陆梓旗叹着气:“很多很多,关于你父母,关于我家人,关于我们的未来,还有关于我的病情。”
听到最后几个字刘莲就呆住了:“你生病了?”
陆梓旗点头,既然刘莲已经发现了,那就没有瞒着她的必要:“我有抑郁症,来自家里的压力和工作上的压力太多,有时候真的会承受不了……”
刘莲忽然想起她曾经听说过患有抑郁症而自杀的艺人,比如张国荣、陈宝莲等等。虽然身在娱乐圈,但是刘莲离抑郁症倒挺远的,她以前带过或者接触过的艺人最多就是私生活比较混乱而已,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耳听到别人提起“抑郁症”三个字。
陆梓旗见刘莲表情呆愣,还以为她不相信自己,于是拉着刘莲去了洗手间。
刘莲感觉一眨眼就和陆梓旗面对面挤在狭窄的洗手间隔间里面了,陆梓旗脱了外套搭在刘莲身上,然后又开始脱里面的连衣裙。
“你干什么呀?”刘莲说,“别脱了,这是赞助商的衣服,弄皱了不好。”
陆梓旗没有说话,坚持着把衣服脱了。
最后脱得只剩下内衣内裤的陆梓旗站在刘莲面前,陆梓旗表情淡淡的没有起伏,她抬起手让刘莲看她侧腰,上面全是骇人的淤青,还有背后、大腿上都是,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刘莲手有些颤抖,她不可置信地摸了摸陆梓旗腰间的淤青:“疼吗?”
“疼。”陆梓旗说,“习惯了,有时候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这是自残吗?刘莲想,好像她曾经在陆梓旗卧室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看到了满满一抽屉的药物,那些瓶瓶罐罐都没有写明名称,大多都被撕去了外包装,当时刘莲还在好奇陆梓旗怎么会有这么多药。
现在想来,可能就是压抑陆梓旗病情的药。
刘莲心中五味杂陈,震惊同时又觉得心疼,她说:“你没有去医院治疗吗?”
陆梓旗淡定地开始穿衣服,说道:“去了,这种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需要长期治疗,但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刘莲说:“邱淑语也知道?”
“恩。”陆梓旗说,“她在我身边工作了也有那么久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正好这时,陆梓旗的手机响起来了,是邱淑语打来的,说是要开始拍摄了,问她和刘莲去哪里了。
“我们在洗手间,很快就回去。”陆梓旗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走吧。”陆梓旗对刘莲说,然后伸手去拉隔间门。
刘莲看着陆梓旗背对着她的纤细身影,鬼使神差地猛地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刘莲把脸埋在陆梓旗背部,鼻尖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对不起。”刘莲说。
陆梓旗闻言一愣,勾起嘴角笑着说:“这三个字应该是我说才对……对不起。”
☆、第三十六章
一周后的一个晚上;刘莲忽然接到刘妍池的电话;急急忙忙地说是有事情需要她帮忙;刘莲二话不说就驱车到刘妍池所说的地点;到了才发现那里根本不是刘妍池家的住址;而是她姐姐李缘缘租来的临时住所。
这是一套很老旧的三层公寓楼,李缘缘住在二楼;上楼前要经过一条没有路灯的漆黑长巷,巷子一角还堆着许多垃圾,难闻的臭味中几只野猫在垃圾桶里扑腾着;环境非常糟糕。刘莲没有想到李缘缘在北京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她以前还以为李缘缘生活得很优越;毕竟她比自己优秀很多。
好不容易用手机打着灯光走到公寓楼下;贴满广告的简陋楼梯间终于有昏暗的路灯;刘莲找到刘妍池说的二楼左边那家,敲了敲门。
没等多久门就被打开了,刘妍池满脸疲惫地出现在眼前,她勉强扯着嘴角对刘莲笑了笑,说:“你来了,进来吧。”
刘莲把带来的水果篮子递给刘妍池,弯腰准备脱鞋。
“没事,这里不用脱鞋。”刘妍池说,“直接过来就是了,何必买这些破费呢!”
“楼下有水果摊子,看着不错就顺便买了。”刘莲笑着说,“对了,缘缘姐呢?”
提起李缘缘,刘妍池就忍不住叹气,指了指紧闭的卧室房门说:“她把自己锁在里面,我怎么跟她说话她都不开门,我实在没办法了……哎,你帮我劝劝她吧。”
刘莲跟着刘妍池走进屋,这套公寓不大,客厅和饭厅是共用的,摆了茶几、沙发和电视机后原本狭窄的客厅都有些踏不住脚了,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家里的东西都被李缘缘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相比较陆梓旗那诺达却冷清的家里,这里显得更加温暖。
刘莲走到卧室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试探着喊道:“缘缘姐?我是刘莲。”
等了很久,房里都没有回应,李缘缘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刘莲回过头看了眼刘妍池,刘妍池正满是期待着看着刘莲,对上刘莲询问的眼神后她只是耸了耸肩膀,最后无奈地叹气:“不久前缘缘她妈妈来过了……她妈妈以前就很反对我们在一起,这次是闹翻天了……”刘妍池顿了顿,苦笑一下才继续道,“看来我们是不能继续在一起了……”
刘妍池也不管刘莲能不能听懂她的意思,一股脑地把她心里的纠结全部吐了出来。
“…………”刘莲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刘妍池的话,只能说:“别这么丧气,顺其自然吧。”
刘妍池沮丧地点了点头,事后才想起刘莲可能还不知道她和李缘缘的关系。
刘莲又敲了很久的门,李缘缘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隔壁门也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声响,刘莲忽然想起陆梓旗自残的事情,心里一惊,低声对刘妍池说:“糟了,缘缘姐会不会想不开,在里面……”后面的话刘莲没有说完,但是刘妍池能明白。
“不可能吧?!”刘妍池也惊慌起来了,人在及其失落的情况下就是容易胡思乱想,她猛地扑到门上一阵狂砸门,“缘缘,缘缘,你快点开门啊,你别想不开啊,如果你要走我让你走就是了,缘缘你千万不要干傻事,要是你走了我怎么办……”
刘妍池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没有落下,门就忽然开了,趴在门上的刘妍池猝不及防往前栽去撞到李缘缘身上,李缘缘猛地把刘妍池推开,表情冷淡地看了一眼被她推得踉踉跄跄后退几步的刘妍池,然后对刘莲说:“你进来吧。”
刘妍池嚎了一声:“那我呢?”
李缘缘没有理会刘妍池,直接拉着刘莲进了卧室,然后“砰咚”一声把门关上了,刘妍池在外面又是一阵猛敲门。
“你这是……要走了吗?”刘莲指着床上乱七八糟的一堆衣物和摆在地上的行李箱问道。
“能不走吗?再留在这里的话我妈可能连我这个女儿都不认了。”李缘缘眼眶红红的,显然是才哭过的样子,她坐到床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哑着嗓子说,“算了算了,来北京闯荡几年也没闯出个名堂,还不如回成都考个公务员、找个可靠的男人好好过日子。”
刘莲说:“可是公务员也不是那么好考啊……”
李缘缘:“……”
“……”刘莲连忙摆着手说,“啊……缘缘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毕竟你在北京生活了那么多年,工作基础全在北京,回成都后都要重新开始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李缘缘对着刘莲笑了笑,白炽灯下她笑容无力又惨淡,“其实我在成都和在北京是一样的,当初想着北京机遇多才信心满满什么都不顾地跑来了,结果现实却给我上了一堂课,在北京混了几年,每个月的工资只能勉强够生活,一点存款都没有,这样的日子下去还不如回成都,至少那里还不用交房租。”
刘莲问:“那刘妍池呢?你打算和她分手?”
李缘缘闻言有些怔愣,刘莲还以为她是在为刘妍池的问题发愣,下一刻却听李缘缘问:“你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我在来北京的飞机上碰到了姑姑,她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刘莲含着歉意说,“对不起,缘缘姐,还是我把姑姑送上去刘妍池家的出租车上……”
李缘缘抿着唇并没有责怪的刘莲的意思,她拉着刘莲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说:“这不怪你,就算没有你我妈也能找到我们的。”
刘莲问:“那你真打算和刘妍池分手?”
“分,这次必须分了。”李缘缘笑容中夹杂着苦涩,她往门口望了一眼,门外敲了很久门才放弃的刘妍池也不知道正在干什么,“小莲,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所以你不懂我现在的感受,喜欢一个人和与那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是两码事,正常夫妻就算没有感情了还可以靠孩子和结婚证维持关系,我和她之间如果连喜欢都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刘莲说:“但你不是还喜欢着她吗?”
“这种喜欢又能维持多久?”李缘缘说,“就像我妈说的,这感情又不稳定还要处处忍受别人的异样眼光……反正我已经想通了,就这样吧。”
刘莲看着李缘缘低着头默默收拾行李,一时间所有话都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她想告诉李缘缘她也是李缘缘口中“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