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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_旧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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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一直顺小路走出小区,走了很久也不见有出路,脚上就穿了一双拖鞋绕了一大圈实在累到不行了,还是走到容易打车的地方拦了一辆的士便回了家。
  回到家后,宋濂问我去哪里了,我支支吾吾的和她说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她在那里做着体操,音乐声几乎响彻整栋楼层。
  我妈在厨房忙活着几乎都要拿着锅铲跳出来打宋濂了,可她却依旧穿着运动服在客厅里自己跳着自己的。
  丝毫不受我妈怨气的影响,还对着我指手画脚的说让我把客厅屋子里的瓜子壳给扫一下,没办法,现在她是老大,连我妈都要让着她,更何况我这个做妹妹的更加没有任何人权可言。

  ☆、119。 生老病死

  我和许深霖自从上次分开后,他果然再也没有来找过我,而我自然也没怎么去找他,依旧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有时候帮着我妈在厨房打打下手,有时候和宋濂斗斗嘴,有的时候陪老头子听会儿京剧,时间虽然绵长,却也快速。
  只不过有一天我妈在厨房煲汤,煲着煲着汤整个人倒了下去,我在一旁正给她洗着山药,回头的时候见她脸色惨白倒在地下,眼睛翻着白。
  将我妈送去医院抢救,医生出来后麻木的告诉我,让我准备后事。
  我一个人在长廊里坐了整整一夜,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变成铅灰色的灰白。
  宋濂带着我爸来医院的时候,见我双眼通红,她还有些奇怪的问我怎么不进去,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第一句话便是,“宋濂,医生说我妈估计走不出这医院了。”
  宋濂一愣,我爸在一旁傻笑着,宋濂忽然蹲在地下捂着脸哭,哭了大概十几分钟,她才红着眼睛说,“前几天才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一会儿人就成这样了。”
  我也想问怎么才一会儿,就需要准备后事了。
  我妈在医院住了三天一直昏迷不醒,宋濂怀孕在家里照顾我爸,而我在医院整整三天没有合过一次眼,睡过一次好觉。
  那时候正是高峰期,住院的人多,能够给我妈弄到一间病房算是很不错了,我经常大半夜醒来睁开眼一看,正是在走廊外面。
  起身往门口一看,我妈在病床上睡的安详。
  继续躺在木椅上睡过去,耳边时常有病人痛苦的呻吟声,有些疼到极致半夜都会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捂着耳朵尽量将这些声音隔离,可他们却像是长在心里生根发芽了一般,驱逐不了。
  到最后习惯了,凌晨四点我妈隔壁房间一个尿毒症的病者去世,半夜走廊里滚轮声,声声刺耳。
  我睁开眼一看,那张惨白没有血色的脸,最后一个表情正定格在满脸痛苦的狰狞上,医生们匆匆推着他从我身边走过,带动着秋夜里的冷风,像是刀子一样在皮肤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没多久他的亲人得到消息赶到医院后,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整个走廊都是撕心裂肺的哭声,像极了一场席卷而来的海啸。
  而躺在病床上没有呼吸的他,已解脱,永远都不会在有痛苦,我再也没有听过我妈病房旁边半夜有人在痛苦呻吟了。
  她的亲人送别了他最后一程,走廊再次恢复冷清,我却再也睡不着,闭着眼都感觉那张苍白又狰狞的脸正贴在我颈脖,总感觉有冰冷的东西挨着自己,在我耳边吹着气,醒来的时候吓出一身冷汗。
  左右看了一下,已经天亮了。
  小时候我对医院总会有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就算长到这么大了,这股恐惧感仍旧没有半分减少,反而越演越烈。
  我妈从中醒过几回,不过都是睁开眼精神十几分钟又沉沉睡了过去,我时常在她昏睡的时候挨在她耳边说一些有的没的,可她仿佛永远沉睡了过去,无论在医院的我有多么害怕这里的冰冷,她也不再睁开眼看看我,安慰安慰我。
  有时候自己从病房出来也会坐在走廊里崩溃大哭,可哭完后,却发现哭是没有用,便坐在那里发呆,想了很多事情,想着假如有一天躺在病床上全身冰冷没有呼吸的是自己,他会不会也会哭。
  那天我正在病房给我妈擦完身子,正打算抱着手中的那盆脏水拿出去倒掉。
  刚出门正好看见林安航提着满篮子的水果忐忑站在门口,我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他看上去有点紧张吗。
  我站在门口看到是他后,稀疏平常问了他一句,怎么来了。
  林安航说,“我是来看看妈的。”
  他还是没有改变这个称谓,我听着虽然怪异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拿着手中脸盆的水去洗衣房倒掉,林安航跟在我身后问我妈怎么样了。
  我说,“挺好的。”
  他又问了我一句,“严不严重。”
  我说,“挺严重的。”
  许久,他才说了一句,“文静,苏茜进了精神病院你知道吗?”
  我握住脸盆的手一紧,轻轻笑了一声说,“是吗?真疯还是假疯。”
  林安航没有在继续这个问题,他去病房看了我妈几眼,然后陪着我坐在走廊那条木椅上,反复看着我,许久才慢吞吞说了一句,“你瘦了。”
  从离婚这么久我们之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兴平气和坐下来说过话了,我说,“林安航,你妈身体最近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说,“我去见过她几次,都被她打出来了,她眼睛现在看不见,我只能找人去照顾她。”
  他说了这样一句,忽然自我嘲笑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手导致的,谁都怪不了,算是自己活该吧。”
  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难免有些沉重,好像自从我们两个人离婚后,就从来没有哪一天过的很好,他是,我是。
  有时候想想,觉得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假如我逼着苏茜打胎后,没有和林安航离婚,孩子还在,虽然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变得冷漠而僵硬,可会不会比现在要好很多呢?”
  我苦笑了一声说,“似乎我们两个人从离婚后就过的不是很好。”
  我正发着呆,坐在一旁的林安航忽然伸出手缓缓摸了一下我憔悴的脸,我吓了一跳,快速躲开,他的手不尴不尬僵持在那里。
  他脸上满是苦笑的说,“我只是想擦一下你脸上的脏东西。”
  我尽量忽视气氛里的尴尬,笑了笑说,“谢谢。”
  他收回手,再也没有半分的逾越,话题因此而中断,两个人坐在一旁很久没有说话。
  之后林安航没有逗留多久,我坐在长廊上看着他背影缓慢的从视线里抽离开来,以前乌黑浓密的头发隐藏着一些白头发,挺直的背也变得有些佝偻,我记得几年前他在我印象中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说话永远都是自信满满,可才这么久,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老了那么多。
  我坐在那里摸了摸脸,忽然觉得那背影有些心酸,我应该恨他的。

  ☆、120。监狱

  宋濂早上来换班的时候,看着我满脸憔悴的模样让我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我点点头,然后带着满身疲惫出了医院。
  可刚走到楼下就停着几辆警车,我楞了一下,以为是医院发生什么事情,正打算面无表情走过去的时候,警车上面下来几个人一把将我拦住。
  我有些没明白过来,对着警察问什么事。
  其中一个人对我显示了一下警察资格证放在我面前显了一下,然后和我说需要带我去警察局调差一趟。
  我心漏了一节拍,假装镇定的说了一句好,我跟着他们上了警车,一路上车子的车速并不快,我已经在心里揣测了很久此次去是调查什么,又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回忆了当天陷害苏茜的时候我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为什么今天却被警察带进警察局亲自调查。
  我手心里出了一手冷汗,到达警察局的时候他们把我带到一间审讯室,里面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放了一个长办公桌,还有一条简单的凳子,我坐上去后。
  那长办公桌上旁坐了一个女警官,她翻着手中的资料看了我一眼冰冷的说,“昨天有人匿名给我们寄来了一个录音笔,你可以听听是真是假。”
  我点点头,她将手中的录音笔轻轻一按,里面瞬间传来我和苏茜的争吵,正是那天我们在车上全程的录音。
  里面慌张又惊恐的声音在空旷阴暗的审讯室显处处透露一丝狰狞,特别是苏茜害怕的喘息声和反反复复不要杀我呼救声。
  还有她死命敲打着车窗玻璃的声音。
  我一边面无表情的听着,一边什么都没想,那女警将手中的录音笔按了暂停键,双手交叉看向我,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反而严肃的让人害怕。
  她问录音笔里的录音有没有虚假,我低下头说没有,她点点头说,“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我说,“没有。”
  那女警见我早已经没有申辩能力,坐在那里看着我许久,一言不发起身将长桌上的文件和录音笔收了起来,没多久审讯室的门被人拉开,有人走进来钳住我便押着我进了一间关押室。
  我在里面待了整整两天,脑海里一直在想那录音笔是怎么回事,苏茜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为什么会是匿名举报的。
  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关到第四天的时候我全身已经被关押室里的蚊子咬的全身是红疹,我整夜整夜睡不着。
  精神崩溃到了极点,可除了有狱警送饭进来几乎一整天这扇门都是紧闭的,他们也不和我说是什么情况甚至没有定夺我什么罪。
  只是将我一直关押着。
  直到第五天下午的时候有人说来看我,便带着我出了关押室,来到一间有着透明玻璃的房间,玻璃外面正是宋濂那张满是焦急的脸。
  她死死地敲着玻璃,我面无表情看着她很久,坐在凳子上拿起电话,宋濂的声音在那端焦急的传了进来说,“宋文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被关到这里来了!”
  我看着宋濂那张焦急的脸,对着她展颜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就这样无缘无故的进来。”
  宋濂在电话里反复问我是不是真是我陷害的苏茜,我想了很久,最后答了一句,“是我陷害她。”
  宋濂在电话那里爆粗口说我怎么那么糊涂,她声音里慌张无主,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好像一下子什么都崩塌了,宋濂最后走的时候和我说,她一定会救我出来,无论怎么样,一定会救我出来。
  我没说让她救我,只是笑着问她我妈病怎么样,宋濂声音激动的说;“这个时候你关系妈的病怎么样!宋文静,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我们两个人对话的时间不长,听说宋濂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进来探我一面,而且现在被关押的我有些奇怪,没有定罪也没有正式进入监狱只是一直在关押室。
  宋濂离开后我在关押室发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关押室的门再次被人开启,这次是宋濂找来的律师来和我交涉的,他手中拿着一个公文包见到我后开始自我介绍,并且递了一张名片给我,面目刻板,说话语气与速度一看就是非常专业的,他和我说将会负责我这个案子并且希望他问什么,我如实说什么,我点点头,随着他坐了下来。
  他问了我很多当时案发的情况还有我和苏茜的恩怨。
  我一一都说清楚,他表情有些严重大概是这个案子有点难缠,我自然知道我的事情是有多棘手,可我最关心的是苏茜是真疯还是假疯。
  那律师告诉我苏茜是真的疯了,然后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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