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血和泪都是模糊的,但隔着这暮色,十音还是看清了,孟冬唇上那道触目的裂痕里,已经渗出了第一颗血珠。
“你就是想要了我的命。”十音哭着,她想打人。
谁想要了谁的命?
孟冬整张脸都是铁青的,他抿抿唇,再次欺上来……
十音有些绝望,她没有力气捶开他了,她也已经忘了,自己手上还攥着那块破瓷片,她攥得极紧,手心里早是一片血痕。
然而孟冬记得,他一边咬啮着,一边去夺那片破瓷……
现在两个人的手心都割破了,她的伤口、他的伤口,她的血、他的血,搅在一起,分不清了。
“现在你觉得我知道不知道?”他满是血的唇一路向下。
“孟冬你疯了,你的手……我们去医院,你听我的,现在我们就去。”
没有人理她,他声音狠恶,问的却是:“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这么亲你,是在哪儿?”
十音猛点头,泪水止不住。
当然记得,那是他们的初吻。
就在那条暗巷里,那阵子孟冬每晚接送她打工,几乎耽误了自己的课业。十音闹脾气,说再这样下去要分手。
在那盏路灯下,孟冬也是这样,长驱直入,恶狠狠碾过她的唇:“这话是随便提的?再提分手,再提一次你试试?”
“可我……这次没提分手啊。”十音由他吻着,很委屈,“我让你等我的,你就胡来、胡来,你气死我了。”
“如果你阻断失败呢?”孟冬唇贴着她耳朵,贴得太近了,似是灵魂的叩问,那声音里带了悲声,“失败了,是不是又要跑?这次我要去哪里找?”
“如果……”十音真没想过,她是乐观的人,“不会的,你耐心等我,我就会好的。”
“我不等。”那烫唇落在她的耳根,一下一下,孟冬的声音很决绝,“我为什么还要等?不等。”
“那我们……去医院。”
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十音无力地想,唇际生疼,泪是咸的,和着血泪,她吮了一下,却又无由地……觉得甜。
十音的身子却一下就腾了空,那个炽热怀抱已经将她一把抱起。
“梁孟冬你……”
“好好叫我。”
“孟冬?”
“哼。”
“老公,我们去医院……”十音哭着求。
“不去,还有呢?亲爱的,小宝贝,不叫了?哼。”
“……”
“叫。”
“呃……”
孟冬抱着她,直直往楼上去了……
**
许多许多年以后,江医生回忆起那个深夜,仍是不由的要爆那晚上的猛料:“这个二货,大半夜的,打电话给哥撒狗粮!问哥阻断期间能不能服用紧急避孕药。哼,炫耀!红果果的炫耀!”
云海幸灾乐祸、仰头大笑,云旗微红着脸,去捂身旁小男孩的耳朵:“这口蔬菜必须先吃完,不然下一口姑姑就不让你吃虾了,知道么?”
男孩长得像十音,一双眼睛扑闪闪、水汪汪,很具欺骗性,好像一眼就能欺到人心里去。
“江医生你作死!两个小家伙都在,说话懂不懂看场合?”十音一边骂江岩,一边悄悄去问身旁的男人,“这事你总卖关子。告诉我嘛,到底怎么判断我在保县的?云海关禁闭呢,他不知道啊,是云大队送我去的。”
云海那阵子也有点轴,在调查组那里拒不认错,非等到关楚的死刑判决下来,他才算是松了口,承认当天,他的执法行为的确过当了。
梁孟冬正往女儿的盘里剥虾,冷哼:“野鸽子。”
十音蹙眉:“怎么又骂我,说好当着小孩的面不揭短的。”
“没骂你,就是野鸽子。”
十音使劲想,总算想起了那夜陪练课的一些细节,原来是那么简单的?
她笑着纠正:“那晚上课的时候,我不就告诉你了,那是保县的布谷,不是什么野鸽子。”
男人往她嘴里送了一只虾:“没差别。”
入夜,十音翻来覆去,总还是有些担心:“我得好好警告江岩,说话不许再口无遮拦,我怕他越老话越多,什么都给两个小家伙倒。”
有一些事情,他俩都不希望让孩子们承受,无忧无虑的多好。
“上次他俩问我,是怎么娶到的妈妈?”孟冬的掌心很轻柔,去抚妻子的脸。
“你怎么说的?”十音眼睛亮了一瞬。
哥哥今年七岁,对万事万物都充满了疑问。妹妹五岁,也到了好奇的年纪。
孟冬哼一声:“我让哥哥先选好乐器,不朝三暮四花花草草了,再来问我。哼,也不知道像谁。”
哥哥性子外放,朋友多,一会儿小提琴一会儿钢琴,好像连唢呐都考虑过了,什么都会,什么都挺拿手,又偏偏什么都没选定。他心思活,不像妹妹,性子反倒更沉稳些,更像爸爸。
妹妹最崇拜的人是爸爸,第二崇拜姑姑,她从小就一门心思,要拉琴。
“那他总会选定的,”十音倚在孟冬怀里,“你打算答哪一个版本?”
孟冬搂着她,陷入了沉思,怎么娶到的?简直不想说,一把辛酸泪。
但总会再问,到底告诉给孩子哪个版本才好?
说是你爸才是一颗胚胎的时候,你外公就认我当女婿了?
十音说这个不行,这事提了我心疼,心疼你。
要不说妈妈倒追爸爸的事?
十音气呼呼地,说不行不行,这很糗好不好。一下追到也就算了,当时追得好辛苦,以后女儿会学样,这么去追一个臭小子,你说你心疼不心疼?
梁孟冬想到这里心口闷疼:她敢!
那么,孟冬说,干脆说你妈屡次鸽了你爸,爸爸每次千辛万苦找到他,终于巧取豪夺娶到了手的事吧。
十音哭了,抹泪说绝对不行,我的确不是人,但能不能不提那么伤心的事,我那么爱你,我都改过自新了……我还请尹嘉陵吃了那么多顿谢媒酒!
“你请的?”孟冬瞪她,“嗤,说你苦恋我不可以,说我苦恋你也不行,你要怎样?”
“我要甜甜的。”
孟冬皱眉,这小混蛋怎么越来越不讲理?他去含她的唇,嗯,甜甜的。
他密密亲了一会儿,说加加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他不爱向后看,一直都没有说。
“真事。”孟冬补充。
有年春天,家里来了客人,来客是男女主人过去的旧同事,他们在同一个实验室工作过,旧同事的妻子,是位盲人。她是个很温柔的人,从前是乐团里的乐手。
那天空气很好,夜风里可以闻见隐隐的花香。
男女主人让四岁的儿子等在门前等客人:“孟冬,今天会来一个小妹妹,特别漂亮的妹妹。她叫加加,才三岁,就会拉小提琴。”
十音一滞,唇动了动,孟冬阻止她开口:“听我说完。”
那晚到后来,男孩很失落。
因为爸妈那旧同事走实在有些急。他刚在加加妹妹的琴上摸会小星星的旋律,他还想再问问加加,怎么才能拉得和你一样好听?他拉得像锯木头。
刚刚他俩合奏的时候,加加拉得太动听了。她琴上的弦音,为什么不像天上的小星星,却像是长在他心里的小星星?
男孩会在钢琴上弹小星星,但拉琴可比弹琴难多了,音准就不容易。他在琴上摸了好久,加加才拍手笑了,夸他说哥哥真棒。
男孩盼了好多日子,爸爸说,加加妹妹的家不住在我们这边,她爸爸的生意很忙很忙,也许不会再来了。
男孩告诉爸爸,他要改学小提琴。
爸爸问:“孟冬,你想好了?”
他使劲点头。
孟冬要拉小提琴,想拉得比加加妹妹还要好。想象有一天加加听到时会说,哥哥的琴声,就好像是长在人心里的小星星。
爸爸看他这样坚定,觉得有趣,蹲下来看着他,开着玩笑问他:“孟冬,等你长大了,让妹妹嫁给你,好不好?”
问着话的时候,孟冬正站在自家小楼门前的台阶上向外眺望,他看看爸爸,很郑重地想了会,说:
“好是好,就是眼睛太大了。”
梁若海哈哈大笑。
孟冬继续看门外,错觉那家人随时会从那条小径上走过来,而加加妹妹会背着她的小琴,一跳一蹦,就像是那个黄昏。
然而他盼了很久,绿荫冉冉,门外无人。
哼。
“梁孟冬你怎么那么讨厌,仗着自己记性好,就总这样煽情。艺术家了不起么!”
他笑着去抱她。
十音一直在抹泪,过会儿窝在那怀里想了会儿,说:“我好像真有点印象了,我回家,告诉爸爸,我以后要像哥哥那样,我要弹钢琴。孟冬,那天是什么天气?是不是现在这天气?春天对不对?”
“对,和现在差不多,”孟冬将怀中人拥紧了,“是春天。”
一个初春。
就和现在一样,春意刚悄悄越过家门,漫过花园、廊下和窗檐。
身边人、眼前人、怀中人……
不用去想另一个冬天,它刚刚过去,还非常遥远。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求几件事:
1)关注下作者专栏好吗,哈哈哈,求!
2)关注下新文好吗!因为收藏对新文还有点重要……《我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男主云海,捧个场,虽然暂时不开,但我会努力构思的!
3)番外挺多的,不要急,让我缓缓,我会交作业的!哼!
4)其他,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哼,想到就会有!!!但是也需要时间来补,这个要去微博(赵吴眠1812),有指路
好了,替孟冬十音云海笑笑江岩……感谢一路陪伴,也感谢很多读者把这故事推荐给了你们的朋友,真的非常感激!!!!
不要走开!还没散场!请等待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