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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工作还没有完成,老板对这次的生意期待很高。”辛悦叹气了,也许她离果断就差这一步,总是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但是在最困难的时候,老板有恩与她,至少收留了她,给她安排了工作,让她可以不太费力地将卢卡斯养大。
“我去和他说。”蒂安娜拍着辛悦的手:“简单地收拾一下,先回去,剩下的我给你寄过去。如果你回去了,过得不开心,也可以选择回来,这里也是你的家。”
辛悦的眼眸再次湿润了,虽然她失去了爱情,但是得到了卢卡斯;虽然她暂时失去了亲情,但是得到了蒂安娜和卡特无私的爱。她还算是幸运的,至少没有一无所有。
很快就收拾出一个简单的行李,只带了一些衣物而已,还有卢卡斯睡觉时不能缺少的泰迪熊。
来法国的时候不过是这么两只箱子,但那时的心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和现在比的了。
不管怎样,还是觉得有些抱歉,于是辛悦坐在书桌前,提笔给穆文冲留了封态度诚恳,又提出了很多建设性思考意见的信。希望他能如愿代理罗曼尼·康帝酒园的三个顶级品牌和十几个一级品牌的葡萄酒。
写到这里却忍不住想起廉南岳的话语,他说他考察了波尔多,已经决定要代理那里价格低廉的佐餐葡萄酒。看来这四年,他的变化是巨大的,连经商的观点都有了转变。也许在他眼里,所有的一切最好都是廉价的,也许他是太明白,奢侈的根本不是商品,而是爱情。
从曾经记载着他全部爱情记忆的房间里走出来,廉南岳感到明媚的阳光格外刺眼。四年前曾逃避的伤心欲绝的眼神,今日终于看到了!如果这刺眼的阳光可以惩罚,就将他的双眼灼伤吧,让他再也看不到这样的伤心,就不会印刻入脑海,永难忘却。
当年的转身离开就注定是一辈子辜负,还以为可以坚强到忽略感伤,看来自己还不够狠绝。然而对辛悦,他能做的偏偏是必须狠绝,如若不是这样,伤害亦会更大……
廉南岳没有直接回旅馆,他信步走着,抬头已是记忆中的那片葡萄园,坐在葡萄藤下,透过葡萄叶的间隙仰望湛蓝的天空,一切依旧,只是他已非昨日。
坐到阳光越发浓烈,热得足以蒸腾一切水汽,甚至眼泪,廉南岳站了起来,走出了葡萄园。一辆车从身边飞驰而过,他看见了辛悦坐在里面,还搂着卢卡斯。
下意识地追了两步,廉南岳就站定了脚步,目送着车远去,扬起的尘土迷蒙了双眼。上次是他不告而别,这次是辛悦选择离去。
廉南岳长出了口气,这样也好,如果辛悦真的接受穆文影的邀请,也许他将天天处在人神交战的状态吧,这样最好。
只是有些遗憾,卢卡斯的样子还没有看得仔细,但是看仔细了又如何呢?
回到旅馆,穆文影甜笑着迎出:“你邀请辛悦加盟我们了吗?她同意了吗?”
“她说她会考虑。”廉南岳本能地选择了忽略辛悦已离开的事实。
穆文影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采,她眯起双眸:“希望她能答应。”
“其实,我倒是希望她拒绝。”廉南岳说得是心里话。
穆文影凝视着他的眼睛,良久不语。各有心事,却又都不想、也不能说破。
“我们去吃午餐吧,然后我们去波尔多,去看看你考察好的项目。”穆文影不再探究,执起廉南岳的手,将手指与他的交握,璀璨的结婚钻戒在室内也是明晃晃的,比正午的阳光还刺眼,却冰冷得让他微颤……
☆、1。9 原点(1)
一路无语,任卡特将车子开得飞快,为什么呢?活得像逃犯逃兵似的。只是她辛悦从没有做过一件可耻的事,却在最后只能逃避。
“你给家里打了电话吗?”卡特有些担心。
说到这个,辛悦的心又纠结了。
鼓足了勇气才拨通了记忆深处的电话号码,算算时间应该正是傍晚时分。铃声响了三声,一个熟悉的严厉声音传了过来。
“妈?”辛悦迟疑着、胆怯着:“我明天回去,可以吗?”
听筒里半晌没有回答,只听到隐隐地抽泣声。辛悦的泪瞬间滂沱:“妈!”
“我去接你。”只这一句,电话就挂了,但已足够了。
2个多小时后,到了戴高乐机场,卡特的地勤朋友已经等候在国际大厅了:“卡特点名要的公务舱,不过我的是内部价,要比经济仓还便宜,这样你们能舒适一些。”
辛悦接过了机票,心存感激:“谢谢!”
卡特紧紧地拥她在怀,久久不愿放手。最终在辛悦的额头吻了一下,放开了手,俯身抱起卢卡斯,亲了又亲:“记得要给叔叔打电话。”
“好。”年幼的卢卡斯以为又是一次旅行,哪里知道大人们的离愁。
把卢卡斯放在地上,卡特依依难舍:“不要断了联系,如果不开心,一定要回来。”
说不出任何话语,辛悦拥抱了一下卡特,转身拉着卢卡斯的小手向候机大厅走去。
卡特站在那里,直到看不见她纤瘦的身影,才发现已经是流泪满面。
经过10多个小时的飞行,时近中午,飞机开始缓缓下落。
归去来兮,一别6年,近乡情怯!
下了飞机,卢卡斯累得不成话,嘟着嘴嚷着:“妈妈,我想躺着。”
辛悦抱起卢卡斯,颤抖着说:“卢卡斯乖,我们就要回家了,到了家,你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姥姥会来吗?”
辛悦的心已经提紧了,是啊,妈妈会来吗?虽然昨日说了要来,可是连航班号都没有来得及告之。
抱着卢卡斯,推着行李车,走在长长的通道上,离开时还不是T3航站楼,回来时竟连举国同庆的奥运都错过了。终于走到了入境口,似乎踏进了另外的一个新世纪重新为人了!
“辛悦!”一声呼唤,辛悦的心猛地抽痛,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瘦小的母亲。
相视泪千行,辛亚萍看了看卢卡斯又看了看辛悦,将她们搂进了怀中,抹去了眼泪:“回来就好。”
“我没来得及说航班,你怎么会知晓呢?不是等了好久吧?”辛悦害怕辛亚萍的询问,只好问。
“你的朋友亚当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卡特让转达的。”
终究是卡特重拨了那个号码,也感谢君邵阳把她说不出口的现状先转达了。
辛亚萍与卢卡斯探寻的目光相遇。
卢卡斯乖巧地喊:“姥姥好。”
辛亚萍从辛悦的怀里抱过了他:“卢卡斯吗?”
“是。”卢卡斯努力睁着疲惫的双眼。
“困了吧?我们一会儿就到家,吃了饭,让你美美地睡一觉。”
北京的阳光把亲心照耀得分外明亮,一家三口到底团圆了。
辛悦看着一向固执又骄傲的母亲双鬓斑白,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咧着嘴,对着外孙儿不住地笑。
辛亚萍转头,对上辛悦歉然又懊悔的目光,疼惜和怜爱瞬间倾泻,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1。9 原点(2)
回到家,卢卡斯很快就适应了,粘着辛亚萍,晚上也要和她一起睡才罢休,倒是辛悦发起了高烧。
辛亚萍把卢卡斯哄得睡了,端了杯温水走进辛悦的房间:“多喝点水。”
辛悦一只手接过水杯,另一只手握紧辛亚萍的右手,不肯放开。
辛亚萍坐了下来,伸出左手覆上她的额头:“烧是退了,但你还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太瘦了。”
“妈!对不起……”
“悦,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总去回想,人是要向前看的。”辛亚萍反握住辛悦的手:“前几年我一直在懊悔,如果当初不把你送出去,是否会更好?但是现在我不会这么想了,只要你平安归来,不需要出人头地,平平凡凡的就足够了。”
“妈!”辛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心中五味杂陈,沉重万分。母亲一直希望她比别的孩子优秀,也一直以身作则,把工作做到最好。如此要强的母亲,在此刻为了安慰她,说出了多么违心的话语啊。
终于止住了眼泪,辛悦说:“我会努力开始的,我是你的女儿,是卢卡斯的妈妈,我会让你们都幸福的。”
“好,我知道你能做得到。”辛亚萍看着她将水喝完,躺下,帮她盖好了毯子,转身时,晶莹的泪珠滑落。
世间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周而复始,最终又回到了原点。谁也不能替谁去完成,悲伤也好,幸福也罢,自己承受,冷暖自知。
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眼泪再次狂泻,辛悦抓紧了毯子的一角,无声地饮泣。暗自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的哭泣,过了今天,昨日种种皆死去。睁开迷蒙双眸,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脑海中回响起君邵阳的话,他说一个女人要像黑天鹅那样的骄傲和勇敢,她要做到。
次日来到夜丘,接待穆文冲的竟然是卡特和君邵阳,他有些奇怪:“辛悦呢?”
“有些事情回国了,她觉得抱歉,临走前给你留了封信。”君邵阳将白色的信封递给他,并说:“你的妹妹去了波尔多,她说回国再见。”
穆文冲微皱了眉,明显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又不便多问。只好打开了辛悦的信,低头看起来。
虽然和辛悦接触得并不多,但能看出来,她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读完信,更是印证了这一点。辛悦在信中给他提出了几道思考题,如果将这几道题的答案想明白,自然对代理罗曼尼·康帝酒园的葡萄酒会有清晰的思路。
带着这几道题的疑问,穆文冲在接下来的几天,在酒园内寻找着答案,同时也和卡特成为了朋友,只是卡特的情绪有些低落,
十天后,穆文冲准备离开勃艮第,在第戎车站,裴淑文难掩离别的伤感:“希望你能说服他们,代理成功罗曼尼·康帝酒园的酒。”
“是,我会尽力,这样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穆文冲更是不舍,迟疑片刻问:“不能回去吗?”
“我希望是他亲口来和说回去。如果他不来,那么,有些距离会更好些。你回去不要泄露我们见面的秘密。”裴淑文强颜欢笑。
“我当然知道。”
“你也不小了,别受我们的影响,不敢去面对感情,你该找个人让自己定下来的。”裴淑文忍不住扯到穆文冲不喜欢的话题上,说完又叹气:“我和他之间,不是感情出了问题,而是有了误会。也许就是因为感情太深刻,才不肯屈就、不肯容忍任何一点瑕疵。”
“这么多年了,他也不快乐。何必呢?有什么误会不能说开呢?”穆文冲长出了口气:“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这样,如果我命定的那个人出现,就算有很多困难,很多误会,我也不会放弃。”
裴淑文凝视着穆文冲,他真的长大了,可是很多误会难以解释,要不然《奥赛罗》这样的悲剧也不会发生。
火车启动了,呼啸着离去,穆文冲望着窗外的风景,一抹浅笑凝固在唇角,不管怎样,这次的旅行都开启了他的好运,也让他爱上了葡萄酒。
记得辛悦曾说,勃艮第的红葡萄酒是法国传统葡萄酒的典范,但却鲜有人知,它的源头是教会。最禁欲的修士们创造了这世界上最具浪漫色彩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