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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悦再也没有胃口了,甚至有些恶心,忙不迭来到夜空下,空气依旧稀薄,又添了潮湿。
☆、2。4 释怀(3)
穆文影坐上车,嘴角就不禁上扬,廉南岳问:“怎么这么高兴?”
“刚才在寿司店里碰见辛悦了,形单影只的。我突然想到我的一个朋友刚离了婚,正好是感情空档期,介绍给辛悦应该不错。就是杨谦,你也认识的,他们家是做连锁酒店的,还有高档餐厅,很有钱,这样辛悦也不至于这么辛苦了。这主意不错吧?”
廉南岳的笑容僵在脸上,诺诺地说:“挺好。”
穆文影看出他的不自在,看向车窗外,笑容不在。周末真是属于情侣的日子,成双成对的人到处都是,只是不知各怀心事的占有几成?
来到市中心的穆宅,穆清远正和穆清平下着象棋,廉南岳礼貌地叫了声爸和叔叔,就接过穆文影手中的餐盒,准备去弄那只怪癖的猫去。
“南岳,昨天有人送了几瓶酒来,你去给打开,给你二叔尝尝。”穆清远依旧专心盯着棋盘。
“好,是什么酒?”
“法国的葡萄酒,名字太长,记不住。”
“CuveeNapoleon1er,1992年的。”
“是拿破仑黑皮诺啊。”
“法国就出了这么一个拿破仑,什么上都用。”穆文影撇了撇嘴:“爷爷呢?还有我妈呢?”
“真正用在葡萄酒上的,只有杜福尔酒园。”廉南岳纠正着她的观点。
“爷爷去周庄看你七爷爷去了,你妈又去打麻将了。”穆清远有些不耐,又看向廉南岳:“我一直想要问你呢,南岳!说起法国的葡萄酒产地,一会儿波尔多,一会儿勃艮第,一会儿酒庄,一会儿又是酒园的,我都快晕了。”
看到棋局不利,穆清远索性认了输,专心请教起来。
廉南岳毕恭毕敬地说:“法国有几个久负盛名的葡萄酒产区,其中以波尔多和勃艮第为最。在酒标上注明‘CHATEAU’(酒庄)的是波尔多红酒,而‘DOMAINE’(酒园)则是勃艮第红酒。”
“听文冲说勃艮第的红酒都很贵。”
“波尔多的酒也有贵的,但是最贵的确实是勃艮第酿造的。”在商人眼里,成本和价值永远是第一位的。
“是吗?听说这瓶也是勃艮第的红酒,好像也不怎么贵,打开来尝尝。”
其实这牌子的酒虽然不贵,但别有风味,而且也比波尔多的土产酒要贵多了。这些和岳父解释多了,也没用,于是廉南岳走向酒柜,从里面取出了这瓶印有拿破仑画像的酒。
穆文影走了过来,看了两眼:“为什么只有这个酒庄能用拿破仑的画像?”
“听说,拿破仑还是一位年轻的炮兵军官的时候,一位卖酒的年轻姑娘在博纳小镇里和他邂逅,因为部队换防还私自离队,多留了几天,被罚去了一个月的薪饷。他临走时答应过几年退役后就来博讷跟姑娘完婚。姑娘当真,等了一年又一年,却等来了她的情人当上法兰西皇帝的消息。
当年那个漂亮姑娘,就是酒园主的外孙女。后来这个姑娘写了一封信给这个皇帝,询问是否可以用他的名字生产一款酒。拿破仑收到信后,专门让人画了自己在橡木桶边喝酒的肖像,把它作为回信送给了当年的情人,特许她的酒庄使用自己的肖像作为酒标。”
“这个姑娘很聪明,懂得用爱情、青春换来等价甚至超值的补偿。”穆文影另有深意地说。
廉南岳的眼神扫过她的脸,任何时候,她都会把利益看得透彻。不过,世间哪里有那么多浪漫的事,这才是最现实可行,两不相欠的方法。
☆、2。4 释怀(4)
若有所思地拿出了开瓶器,熟练地打开了酒塞。橡木的芬香伴随着浓郁的果香立即泛了起来,一阵阵的连绵不断,而且越来越清晰。
站在旁边的穆文影都闻到了,她挑眉:“这酒的味道真是芳香,简直像是香水了。”
“哪里这么夸张。”廉南岳浅笑,将酒放在桌上,去取酒杯。
穆文影忍不住凑过去又闻了闻:“真的很好闻,快让我尝尝。”
“放半小时后再喝会好些。”
“不要,就先尝一点点。”
廉南岳拿她没办法,就先给她倒了一点点出来。
穆文影立即喝了下去,呛得咳嗽起来:“什么嘛?又咸又酸的,还有些苦。老爸你哪里买的,不是假的吧?而且这颜色深沉得带点咖啡色的感觉。”
“这不是假酒,等过半小时你再喝,味道会不同。”
“又是醒酒吗?”
“可以这么说。”
“好吧。我先喂猫去。”穆文影跑开了。
廉南岳给四支酒杯里分别倒上了酒,这款黑皮诺红葡萄酒的颜色不像其他的品种那样鲜艳晶莹,而是深沉一些。他举起酒杯,在灯光下酒体透亮清晰,没有任何沉淀,他略为倾侧酒杯,酒体均匀而稠密,轻轻晃动酒杯,很快杯沿上就挂下一丝丝的“酒汗”,缓缓而下,剔透晶莹,像情人的眼泪……。
这个词一经跃入脑海,就挥之不去,廉南岳皱眉。在和辛悦共事的这一周里,他无时不刻都在内心中挣扎,仿佛心底就有一片沼泽。他不禁懊悔,为什么要动恻隐之心,让穆文冲请辛悦来,又为什么设局让辛悦愤怒而来。
原本以为穆文冲做隆德的总经理,辛悦不过是总助,而且势必会和他唱对台戏。没想到事情就出了变化,穆清平突然抱病,让穆文冲接了集团总经理的位置,而辛悦成了他的上司。
多么让人百感交集的一周啊,廉南岳叹息,自己设下的棋局,却无力自拔。是不是自己的决定错了,怎么会这般折磨自己呢?
而刚才穆文影的话,以及之前她就曾提到的,让辛悦来做助手,看来也不完全是试探,而是在给他解脱的机会,只是他没有领会而已。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穆清平走了过来,精神矍铄,完全没有身体不适的迹象。
“文冲呢?他周末也不过来?”廉南岳醒过神来。
“你爸爸说要介绍个女孩给他认识。”
“他还要相亲?”廉南岳微笑。
“他没有文影的好命,可以找自己喜欢的人。”穆清平叹了口气:“这次你没有去勃艮第吗?”
“哦,没有,以前对那里很熟,所以就没过去。”听了穆清平的话,廉南岳更是一阵悸动。穆文影肯选他这么个一无所有的人,一定也是费力抗争的结果。身在这个圈子久了,早发现婚姻也是一种交易,共赢的交易。而精于算计的文影最终选择他,又何止是抗争,更是对爱的坚持吧?只是他爱她吗?他应该爱她,也必须爱她。
穆清平端起一支酒杯,不再说什么。
穆清远也走了过来:“可以喝了吗?”
“可以了。”
穆文影抱着猫咪跑了过来:“可以了?我得尝尝有什么不同。”她接过廉南岳递过来的酒杯,抿了一口,连连点头:“嗯,果然和刚才的味道截然不同。”
“当开瓶时间超过二十分钟的时候,酸感基本上消失,到三十分钟时口感会完全平衡,这时才充分体现出法国酒的风格。”穆清平也抿了一口酒,慢慢地说。
“对了,二叔以前也在法国上过学,应该对葡萄酒有些了解的。”
“我那时懂什么?还要忙着勤工俭学呢。”穆清平如是说,但是眼底却有一丝温柔漾开。
廉南岳喝了一口这酒,一般柔顺见长的品种酒体给人的口感会比较薄,这是这类酒无法回避的缺点,但它绵长的回味又成功地弥补了这个不足,酒体均匀绵实,入口如丝绸一般的圆润的感觉。
喝完这杯,他又倒了一杯,细细品味,口感完全平衡,而且带有一种丰厚的感觉,回味中带了一点儿的甘味,可惜这种感觉非常短暂,有一种稍纵即逝的意思。似一瞬间的高chao,令人振奋之余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高chao褪去的失落。这一点如同发生在这酒标身上的美丽少女的爱情,如胶似漆的美好日子短暂即逝,换来的却是绵延不断的长相思。
不知不觉竟然将这一瓶酒喝尽了,而空瓶中还徒留着香气。廉南岳突然想明白了,任何放在记忆里的甜美,都可以散发出这样的香气。但是如果辜负了眼前的甜美,将是一场灾难,就好比葡萄园遭到了灭顶之灾。
这样清醒的认识,让他感到一丝寒意,也许真的该如辛悦所言——他们只是在一起共事而已。
他亦如拿破仑一样,给了她辛悦补偿,给她提供了施展才华的机会,甚至作为辅臣相助,他再没有亏欠了。
☆、2。5 做媒(1)
穆文冲将车停在会所外面,万般不愿地走进去,扑面而来的香水味险些让他窒息。微皱了眉继续前行,越过几对正在跳舞的男女,走向还算安静的窗边。
钟曼玲在穆文冲一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今天的晚宴是她主办的,而他就是她的贵宾。
“你来得还不算晚,我以为还要再等半小时。”钟曼玲走过去,微笑着打着招呼。
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钟曼玲,美女见得多了,她算不上出色,但是有那么一点儿优雅。穆文冲亦是微笑:“钟小姐的宴会哪里能再晚呢?这不是放下所有要做的公事赶来了。”
钟曼玲点头:“似乎工作都要占据整个人生了,有什么意思?不过听说你们穆氏最近要做代理葡萄酒的生意,至少可以和浪漫沾边了。”说完对走近的服务生说:“可以开酒了,半小时后端上来。”
“钟小姐也很懂葡萄酒?”穆文冲推了推平光镜。听说在晚宴上,眼镜是必备品,不管是在在摇曳的烛光还是闪烁的霓虹下,你的眼神都会被镜片遮挡住,不会泄露你的秘密。只是戴着眼镜还有些不适应!
“不能说很懂,但在法国留学时确实品过不少好酒。”钟曼玲凝视着穆文冲,他比照片上的样子更英俊。
江浙富人圈的孩子很多都有留学的经历,而且大多是法国,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穆文冲浅笑:“我的堂妹也在巴黎留学过两年,可是对葡萄酒的兴趣缺缺。”
“你在说穆文影吗?她是我的学妹。其实也不能说她对葡萄酒没有兴趣,而是她太过清醒,看不上这浪漫的东西。”
怪不得会是大伯出面做介绍人,原来是穆文影的意思,穆文冲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心底已经冷了。
刚才对她印象中的那一点儿好感烟消云散了,开始和钟曼玲不咸不淡地对应着。
服务生将酒端了上来,并没有醒酒器,只是开瓶放置半小时吗?穆文冲不由得有些怀念辛悦醒酒时的优雅姿态。
接过钟曼玲递过来的酒杯,浅浅地闻了一下:“这酒的味道很香。”说着看向尚在托盘中的酒瓶:“竟然印有拿破仑的画像?应该是价格不菲的酒吧。”
“这个你说错了,它并不算很贵,这瓶是1992年的CuveeNapoleon1er,才1000元。更近一些年份的酒,2005年酿制的不过是200多元的市场价。”
“可是印有拿破仑画像的干邑就很昂贵,我以为这个也一样。”穆文冲说着抿了一口酒,很浓郁的果味,尤其是樱桃和草莓的味道。口感很新鲜,回味中有丝摩卡和焦糖的香气,是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