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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邵阳暖暖地笑了,额头抵住卢卡斯:“是啊,你能做好吗?一定可以的吧,那我们走吧。”
辛悦锁好了门,跟在他们后面,向葡萄园走去。午后的阳光将整个山坡染成金黄,也使她忧郁的心情渐渐晴朗。
“让他下来自己走吧。”
“嗯,也好,男子汉要自食其力。”君邵阳放下了卢卡斯。
卢卡斯将小手伸进辛悦的手中,扬起小脸:“妈妈,我也可以摘葡萄吗?”
“可以。”辛悦能理解卢卡斯第一次参与这种活动的激动心情。
葡萄采收的季节就是勃艮第的节日,不论大人孩子,都可以忘记平日的烦恼,沉醉在葡萄的芬芳中,沉醉在新一轮收获的喜悦中。
辛悦抱着卢卡斯剪下一串丰盈饱满的黑皮诺,卢卡斯盯着这串葡萄:“妈妈,为什么说这种葡萄最珍贵?”
该怎么解释这个复杂的问题呢,而且3岁的孩子又能懂得珍贵的意义吗?辛悦不禁苦笑:“你尝尝看。”
卢卡斯捻下一颗放入口中,笑容渐渐漾开:“很好吃。”
“因为它好吃,所以大家才都会喜欢,喜欢的东西自然会觉得珍贵,不想轻易丢弃。”辛悦说着,带着卢卡斯来到了所有孩子们聚集的地方。这是一个木制的方槽中,孩子们站在里面,用稚嫩的小脚将刚刚采摘下来,经过第一道筛选后的葡萄珠踩碎的地方。让孩子们分享这个神奇的过程,让他们从小就知道没有不劳而获。
罗曼尼·康帝酒园的酿酒程序大多还是沿用原始的方法,这样酿制出来的葡萄酒醇香无比,也是与波尔多众多知名酒庄的葡萄酒抗衡至今的法宝。
看着卢卡斯和其他孩子们快乐的样子,辛悦开心的笑了起来,感谢上天,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赐给了她卢卡斯。
君邵阳走了过来:“放心把卢卡斯放在这里吧,我们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呢。”
是啊,今年在君邵阳的悉心关照下,葡萄长得很好,一定会酿出佳酿,所以会很忙。不仅要忙着采摘,酿酒,还会有很多人前来参观,到了春季,世界各地涌来的葡萄酒商们也会聚齐于此,新一轮的期酒大战亦会硝烟弥漫。
捧起一串紧实的黑皮诺,小心地用剪刀剪下,放入果篮中,辛悦开始心无旁骛的工作起来。
☆、1。2 怯懦(1)
终于将第一批成熟的葡萄采摘完成,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到了酒园的广场上,园主拿出了去年酿制的一桶酒,大家分享。当然这桶酒是最不值钱的,但是谁会计较呢,只要开心就好。
辛悦给卢卡斯推着秋千架,夕阳如血。房东的儿子卡特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杯葡萄酒,很自觉地接过她的班,将卢卡斯荡得很高。
“谢谢。”
“你有心事?”
“没有。”辛悦淡淡地笑,摇了摇杯中的酒液,香气还不够醇厚,她低头抿了口葡萄酒,味道亦然。
“你一定有心事,我能帮什么忙?”身材高大健硕的卡特遮住了夕阳的霞光。
辛悦站在他的阴影中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可能是被阳光晒的,像那些葡萄藤一样有些蔫,并不是有心事,别为我担心。”
“那就好,早点回去休息吧。”卡特的关心溢于言表。
辛悦将酒杯交还给卡特:“是啊,该回去了,卢卡斯也饿了。”
卡特将秋千停下,接过了酒杯:“我妈妈做了馅饼,一起来品尝吧,也邀请了亚当,毕竟,属于夜丘的节日,不能拉下每一个人。”
这样的话语会让每一个异乡客感到温暖,也许只有如此宁静淳朴的乡村才会给人这样的感觉吧。辛悦将卢卡斯抱下秋千,拉着他的手向卡特母亲家走去。
质朴的客厅中,蒂安娜愉快地招呼着辛悦:“快去洗手,馅饼这就烤好了。哎呦,卢卡斯全身都是葡萄的甜香味。”
辛悦这才想起来还没有给卢卡斯洗澡,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如果葡萄汁液停留在卢卡斯幼嫩的肌肤上久了,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过敏。于是焦急地说:“我忘记给他洗澡了,先带他回去洗了再过来。”
蒂安娜哈哈大笑:“不用,吃了再回去。勃艮第的孩子血液里都流着葡萄汁,不会有麻烦的。”
卡特也连连点头:“没错,记得小时候,一次采摘季节赶上的大雨,曾经连摘了几天葡萄,都没有洗澡。皮肤不仅没有过敏,反而好得出奇。”
卢卡斯已经跑过去拉住蒂安娜的手:“奶奶,我们去洗手吧,我已经好饿了。”
君邵阳从厨房端了3个盘子出来,就像马戏团的表演家:“可以开动了。”
蓝莓馅饼的香味立即充斥了整个小屋,辛悦也感到饿了。
洗了手来到餐厅,卢卡斯已经吃得满脸都是蓝莓乳酪了。辛悦宠溺地笑了笑,坐在他的旁边,拿起一张馅饼,咬了下去。
只是刚一入口,辛悦就不禁惊讶起来,蒂安娜的蓝莓馅饼整个村庄都闻名的,而今天的蓝莓馅饼似乎更出色。
“你的配方又改良了吗?更加好吃了。还是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让你将喜悦融入了馅饼?”辛悦赞叹着,又咬了一大口。
“今天的馅饼是亚当帮忙做的,不知道他都放了些什么,不过真的很好吃。”蒂安娜回答着。
原来是君邵阳做的,辛悦不再说话,大快朵颐着。
卡特风卷残云般,很快就吃掉了三个馅饼,喝下一大杯甜果酒才说:“我们还没有干杯呢?今天可是卢卡斯第一次去葡萄园的日子。”
“对,我们要庆祝的!”蒂安娜也举起了酒杯,卢卡斯也举起自己的水杯,稚嫩地说着:“干杯!”
辛悦和君邵阳也举起甜果酒,与大家的酒杯碰撞出悦耳的声音,一饮而尽。
卡特帮辛悦又将酒倒好,这果酒的味道甜甜的,带着很多果香,入口很是舒爽。
许是心中有太多的烦闷,三杯果酒喝完,辛悦已经泪流满面了。
蒂安娜连忙说:“果酒可不能这样喝,后劲很大的。”
卡特却说:“她需要这样醉一次,以往的她都是太清醒,才会难过。”
君邵阳捏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太清醒才会难过,难道醉了就不难过吗?那需要更大的承受力。
辛悦抹去忍不住的泪滴,摆摆手:“我并没有醉,只是觉得有些触景生情罢了,别为我担心。我是卢卡斯的妈妈,我不会醉的。”
“妈妈的脸都红了,很好看。”卢卡斯说着,也舔了口辛悦酒杯中剩下的酒液:“很好喝,还有点巧克力的味道。”
“你的味觉真是好。”君邵阳赞叹道,神情却暗淡下来。
辛悦拿开酒杯:“你还不能喝酒。”
卢卡斯做了个鬼脸:“我想知道是什么味道啊。”
辛悦站了起来,将卢卡斯抱在怀里,说:“我们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要去巴黎。我可以把卢卡斯送过来吗?”
“当然可以。”蒂安娜连连点头。
“去巴黎做什么?”卡特追问。
“明天有几个中国来的酒商,老板让我去接机。”辛悦回答。
君邵阳也站了起来,感谢蒂安娜的招待后,和辛悦一同走了出来。一出门,便向葡萄园的方向走去,并没有和辛悦告别。
辛悦打开隔壁的房门走了进去,头有些昏沉,蒂安娜说得对,这果酒的后劲很大。来不及看穆文影是否有回信,和卢卡斯洗完澡后,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早晨,霞光下的葡萄园,比盛在酒杯中的红色酒液更清澈,更芬芳。辛悦把卢卡斯拜托给蒂安娜后,愉快地穿过葡萄园,开着车向第戎方向驶去。
原来沉醉一晚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她今天的心情开朗起来,是的,她的人生里怎么会再发生比卢卡斯还重要的事情呢?又怎会再发生那种痛彻心扉的事呢?只要爱过就会免疫了,怎样过都是一生。
在第戎上了TGV列车,很快它就高速地行驶上路了,美丽的山谷、田园风光是那样的宁静,亦如辛悦平静下来的心情。
☆、1。2 怯懦(2)
飞机就要降落在戴高乐机场了,10多个小时的飞行,廉南岳就想了辛悦10多个小时,心亦痛了10几个小时。一个男人会深深记得的女人,一定是曾深深伤害过,也曾深深爱过的人。虽然会选择去遗忘,这几年也确实是这样做了,因为他知道有空间上的距离,让他感到安全。可是如今,这种安全感没有了,他怕面对,他承受不起任何的指责和埋怨。
飞机终于停止了滑行,廉南岳缓缓地站起身来,行尸走肉般随着穆文冲取了行李,向出境处走去。
突然一抹身影撞进了他的眼眸,廉南岳垂下眼帘,狠狠地咬了下唇,很疼,看来不是幻觉。于是下意识地拎了行李闪躲在了一旁,远远地看过去,而辛悦手上举着接机牌上的名字正是穆文冲的英文名字——威廉穆。他的心张狂地疼了,一下不知所措,他不能这样去见辛悦。如果说当初离开会是伤害,那么如果这样出现,就更是伤害。他凭什么一而再地伤害这个在自己心底曾是最重要的人呢?
廉南岳拿出手机,手忍不住在颤抖,真不知道手机开机的时间也可以这样长久,终于拨通了穆文冲的手机。
“文冲,我打算和你分开行动,我去波尔多,你去勃艮第就好了。我对勃艮第比较了解,还是直接去法国葡萄酒最大的产区波尔多更好,这样可以节省时间和费用。到时我们回巴黎再商量,最终代理哪些牌子的葡萄酒比较好。”
“也好。”穆文冲合上手机,如释重负,他并不希望和廉南岳同行,他更希望有单独偶遇裴淑文的机会。
刚走出出境口,就看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接机牌,竟然是个亚洲女子,穆文冲露出浅笑走上前:“你好!我就是威廉穆。”
辛悦有点惊愕地点头,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男人眼熟?掩饰着情绪,她折好接机牌,用中文说:“欢迎你来法国,来到罗曼尼·康帝酒园,我叫辛悦。”
竟然是国人,穆文冲开心地笑了,打量着辛悦,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让人感到一种活力,黑葡萄般灵动的双眸让她的容颜更加靓丽。不禁有了些好感,于是问:“你是哪里人呢?来法国多久了?”
“6年了。”辛悦并不想谈自己,但她看得出威廉穆对酒园的安排很是满意,她向他的身后张望:“老板说你们一行有几个人,他们呢?”
“只有我一个,本来有两个人,但是他决定去波尔多考察了。”
辛悦对此并不意外,来法国想代理葡萄酒生意的,自然要去这几个地方。她伸手想接过穆文冲的行李。
“怎么能让女士来拿行李呢?没关系,并不重。”穆文冲拦下辛悦的手,指尖碰触到她的指尖,不禁皱了皱眉。一个年轻女子的手怎么会如此粗糙呢?看来独自在异国他乡,还是有说不出的辛酸。
不知道这话是场面话还是真心话,但仍旧让辛悦听了有一丝感动,这就是身为男人的一种担待吧。
“威廉,你了解勃艮第的葡萄酒吗?”辛悦找着对方会感兴趣的话题。
“其实我对葡萄酒不是很了解,也算不上酒商,只是家族企业想扩展另一方面的业务。”穆文冲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