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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是刻在脑子里。
她走到床脚坐下,此刻得细细谈这个案件,包括祠堂之中的古怪,还有那座山中的秘密。
“从石大爷突然死亡开始,就能看出凶手隐藏在香镇,且是香镇的人,否则不会清楚的知道石大爷水池的方位。”穆冥理了理思绪,“而现在最让人怀疑的人就是守祠堂的石光。”
石光的表现让人觉得怪异,更重要的是她白天特意将脚步放轻跟在他身后,他却能第一时间转身面对他,那种敏捷的速度和感官,不是一个普通的孤寡老人能有的。
当时她就奇怪,可却不能乱动,没有证据,就会被说成肆意捏造事实,那就会彻底断了线索,甚至打草惊蛇,毕竟只有石光一人是不可能杀了这么多人。
而且石光极有可能只是枚引人耳目的棋子,若打草惊蛇,将得不偿失。
顾景柯屈了屈手指,想起石光白天的怪异举动,他道:“白天他那么急着让我们离开祠堂,除了有被我们惹怒的原因,其中肯定是更担心我们发现其他东西。”
白天石光故意赶他们走,那副急样,像掩饰的很好,可又有马脚遗留。
“我有一个主意,不过得等石大爷头七才能实行。”穆冥嘴角勾笑,这次,一定让石光落网!见顾景柯不解,她又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顾景柯这下听懂了,现在凶手在周围盯着他们,做什么应该都会被盯上,而且现在还不能确定凶手究竟是谁、究竟有多少人,他们隐藏在暗处,只能一步步揭穿出他们的爪牙。
石光无非是个突破口,那座祠堂就是查案的关键,穆冥揉了揉眉心,脑袋在高速运转,凶手若被他们逼急了,极有可能对他们下手,所以针对案件的行动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
案情的进展也要瞒下去,让人产生错觉:他们查不出什么,只是空有名头!
但同时也要让香镇的人信任,所以村长是一个决胜点,要让村长无条件的信任,同时还要保密,这样办起案,没了人为阻力及压力,将会轻松不少。
“那座山的问题,得再缓缓。”顾景柯面对着她,语速慢极,两人都知道问题出在那座山上,可又不能去探,若引起凶手的警觉,他们人手不够,让人跑了就白忙活。
现在不能一头热的冲过去,还没掌握情况最好以静制动,手指敲了敲椅脚,顾景柯站起身会房间,穆冥挪了衣服洗漱完毕,这才躺进床,熄了灯。
闭上眼,想的竟是那双沾了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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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尾 报告肖局,执行任务
不知道是不是驱蚊草真的有用,她确实没听到蚊子的“嘤嘤”声,一夜好眠。
过了几天,到了石大爷出殡的日子,穆冥和顾景柯诚心去上了香、烧了纸钱,目送着棺材抬上山,这才离开,李明远亲自看着棺材掩上土,才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和几人汇合。
六个人在村长家,加上穆冥和顾景柯一共八个人,村长特意将自己的家人支了出去,谁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盯着穆冥看,等着她说话,是她让他们来的。
谁也不知道她葫芦卖什么药,就连村长也是一脸急切,自从上次谈话,他心里就急的不行,一连好几天都没好好吃顿饭,村里人出了内鬼,别提心中那根刺有多深!
“你要不要去休息会?”穆冥开口,眼神冷冽,盯着李明远那眼皮下的黑眼圈。
李明远立马瞪大眼,敬了个礼:“报告,不需要!”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精神的敬礼,他想参与任何一件破案的事情,不想独自休息,似为了证明自己不累,特意挺了挺胸膛。
穆冥也不想多说,由着他,正事要紧:“分两个人今天做辆木板车,能承载李明远体重就行,还分一个人将白布剪成鬼装,泼上鸡血,再出两个人去溪边捡一些弹珠大小的鹅卵石。”
她安排完后,几人还是懵懂的神色,二胖咂咂嘴忍不住心中的事:“用这些做啥?”
穆冥视线看向二胖,他自觉的噤声,将剩下的追问咽回肚子,穆冥拧了拧眉,她不是想瞒着,而是这件事若被凶手知道就达不到想要的效果:“若是别人问起,你们就说不知道。”
五个人爽快的点头,本来就不知道,也不怕会说漏嘴,依照穆冥的吩咐,几人分工明确的去做自己的事,连招呼都不打,兴冲冲的干起活,六月的天,太阳也毒。
也许几人是知道干的活是和案子有关,都干的特别卖力,在院子里做木板车的二胖和李明远,背后没多久就湿了大半,额头也沾满了汗水,可手中的事仍旧不停。
穆冥和顾景柯还有村长三人坐在村长家里的大堂中,各自想着头七那天怎么引蛇出洞。
而村长不明白,胃口被吊的痒痒的,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受,已经忍了半天脱口而出的疑惑,他将烟杆子拿过,狠狠的吸了口,压下心底的好奇,就那么陪着两人静坐。
捡鹅卵石的分别是分派下来的杨高和本地人二牛,两人低着头,手拿着小框,背后的衣服也已经没了干处,耳边是溪流流淌,水的凉意扑面而来,额头流着汗,暑意未消。
二牛鞠起水抹了一把脸,嘴中轻哼:“老杨,你说让我们做这些干啥?”
杨高继续捡着石子,又圆又小的石子不好找,不快点找还不能早回去,他斜睨了一眼二牛,平淡道:“到时候不就知道了?现在快点找,别耽误了正事。”
杨高迷糊中能猜出什么事,可是上头都交代不能乱说,他还是把那些话好好的咽回肚子。
二牛郁闷的将脸埋进溪流中吐了几个泡泡,这下脸上的汗全不见了,只剩下满头的水,黑黢黢的脸添了几分古铜色,他抹干水,低咒了声,挪起筐继续找石子。
两人太过专注,以至于身后来了人都不知道,等发现的时候还是身后的人开口说话。
“你们两个不去破案,在这里偷懒?”肖强气哄哄,脚踩在一块大石头上,挺着腰杆子,那圈微微显露的啤酒肚也在显山露水,他一脸严肃,奇怪的看着捡石头的两人。
杨高和二牛被吓得一跳,心跳都漏了半拍,手上的石子“吧嗒”一声又掉到脚下,匆忙转过身,看到肖强敬了礼:“肖局,我们这是在执行任务!”
肖强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们手上搂着的筐,像不信,捡石头这些小孩才会玩的玩意儿,是在执行任务?这能破案?转念一想,他拍拍肚子问道:“是顾警官他们让你们来的?”
两人同时点头,肖强这下明白了,闪了闪眼神,扬了扬手,像赶苍蝇般道:“快捡吧。”
在两人转身后又出声叫住,心下疑惑,想了想问道:“他们让你们捡石头做什么?”
实在是好奇,他老远就看到这两人在捡石头,走过来就是想弄个明白。
“我们不知道,只是照做。”杨高实话实说,奇怪道:“肖局,你来这儿做啥,有事儿?”
按照以往的条例,这位肖局可是常年坐在办公室不动,绝对不会顶着大太阳在外面走动,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他给吹出来了?还吹到这溪边,两人心中都冒出疑惑。
肖强笑笑,面子有些挂不住,被手下质问,这还是头一次,在顾景柯和穆冥来之前可没有这样的现象:“石大爷出殡的时候我来不及上香,刚才去石大爷坟头上柱香,刚下山。”
石大爷的墓就葬在溪边这座山中,坐落在另一边的山腰上,看到肖强裤脚还沾有的树叶和泥土,杨高也知趣的搂紧手中的筐道:“肖局,我们就继续执行任务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快走吧!很明显的送客,肖强虽然心中不喜,可是样子还得装装,笑呵呵的道:“你们快去忙吧,别理我。”尽量装出是自己不理人,而不是被手下赶。
死要面子活受罪,肖强就好这张面子,轻抖着腰杆,踏着脚步,慢慢的往回走。
二牛哼了哼,轻轻的嘀咕一句,杨高看着他笑:“别叽咕那么多,被他听到有你好受的。”
捡好足够分量的石子,两人搂着筐,回到村长家已经是傍晚时分,日落的光芒正好淌在屋檐上,没有白天的锐利,只有温和柔柔的,温度在下降,没了白天的沉闷。
穆冥撑了撑眼皮,揉了揉头从桌上爬起来,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用手掌敲着脑袋,她什么时候睡着的?睡了多久?还没等她回想清楚,就听到一声清冽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醒了?”顾景柯坐在旁边,阳光投下一片清影,她抬起头看向他,脸上是睡久了的红印记,脸色微微慵懒,她的手撑上桌子,挡住嘴角,闭上眼打了个小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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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准备了!查案查案查案!凶手是谁!你们说~
071尾 信这一次,人还未归
他弯起嘴角,笑的解意,看着她脸上的印记,竟没有不合时宜反而有俏皮灵动感。
她将手放下,眯了眯眼看向屋檐上的日光,问他:“我睡了多久?”
“不久,两个小时而已。”他连腕表都不看,手指屈了直,直了伸,“看你睡的沉,就没打扰你。”他笑着,特意强调“沉”这个字眼。
他也学着她将手撑在桌子上,往她的方向一蹭,眼睛直盯着她看,穆冥也回视他:“谢谢你帮我记着时间。”他说她睡得沉,她就说他这么清楚时间,很明显,他一直守在旁边。
顾景柯抿唇:“不用谢。”脸皮真厚!穆冥收回手,站起身,身体是坐久了的酸麻。
伸了伸手,踱这步,院子里的角落摆着已经做好的木板车,木板车上面叠着一件白色带血的麻衣,而人却没了踪影,大概是已经回家吃饭了:“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她用手揉着脑袋,看着院子的情况应该是走的挺久的,就连村长也都不在这了,想到这还是村长的家,她有些恼意,不叫醒她就是为了看她现在出糗?
“一个小时前。”他看着她照在地上的剪影,眼角的余光扫向门外,“还有两人还没回来。”
话落,村长杵着拐杖从另一个门走进来,房间都是连通的,他刚从厨房后院那边进来。
听到顾景柯说还有人没回来,拉起脸,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拐杖往地上一杵,哼道:“二牛这小子,等会我倒要看看他去哪找石头怎么能找这么久!又不是找金子!”
然后看到穆冥站在门口,人居然醒了,他牵起笑意:“醒了?睡得还好吗?”
他这一问,穆冥弯起嘴角,回答村长眼睛却瞪向顾景柯,牙龈咬的微痛:“抱歉,在你这儿失礼了。”礼节周到,睡了就是睡了,没有什么值得狡辩。
村长笑笑,说没有的事:“我知道你们是为了香镇,桌子能当床,你能不嫌弃的眯会,我心里也高兴,你们能好好休息,也是不容易我老虽老,却知道查案有多累。”
他顿了顿,眼神坚定,喟叹:“你们啊,不比前两拨人,我这把老骨头也就信这一次。”
信这一次表明村长很注重,他也不想香镇再被这个案子缠的暗无天日一样,没有止点和希望,终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