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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步调,顽强地实现计划,完全不顾我的反应。
甚至我想,假如我是一件物件,对他来说会更好,因为他只想抢夺属于程嘉溯的东西。抢走程嘉溯心爱的东西,让他感到痛苦,这才是候轻白唯一的目的。
然而我是人,有着自己的反应,给候轻白的计划带来了不小的变数。尽管如此,他对待我的态度,和对待一件东西是差不多的。看似热烈的表白,掩盖不了不拿我当人看的真实想法,他也不惮于被我看出真正的想法,因为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取得我的好感,而是打击程嘉溯。
实际上,他已经成功了一半。如果他这种卑劣的行为继续下去,他有可能成功更多。
我已经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侯董,我有喜欢的人,我想您这样的人从不缺乏优秀的爱慕者,您见过的优秀女性也许比我认识的所有女性加起来还要多,请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毕竟我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唐韵与轻白集团正处于合作蜜月期,我只能绵里藏针地反击,并不能真的对候轻白说过于没礼貌的话。
“所以你是在被道德观所束缚吗,张小姐?”候轻白却还不想结束对话,“我以为你这样的知识女性,不会被落后的观念所束缚。没想到,你表现出来的的态度,仿佛是生活在清朝的女性,和男人说句话都会自杀以证清白。”
我大怒:我之所以一再拒绝你,是因为对你没有任何好感,而不是在为程嘉溯守贞。诚然,忠诚是爱情的必要元素,我爱程嘉溯,所以拒绝别的男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候轻白故意这么说,不仅仅是在惹怒我,更是在使用激将法,如果我沉不住气,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程嘉溯的女奴,而是自由的现代女性,也许我就要上钩了。
然而我本身就不是女奴,我自愿选择忠诚于程嘉溯,忠于我的爱情。这种忠诚在我看来不是牺牲,所以,候轻白所说的束缚在我看来也是不是束缚。
我呼吸急促,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怒火,沉声缓缓地说:“侯董,请容我再强调一遍:第一,我对您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好感,所以请你不雅再做无用功;第二,您的行为已经踩在了骚扰的边缘,如果继续下去,我将报警并起诉您;第三,对一个有男朋友的女人穷追不舍,您这样做十分不道德。”
候轻白大笑,仿佛我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逗得他完全停不下来。
“抱歉,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好不容易笑完,候轻白轻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越来越可爱了。”
“……”我真的拿这个蛇精病没办法了,他到底有没有听进我说的话,哪怕是一个字啊!
很快他就向我证明他还是听清楚了我在说什么的,候轻白道:“张小姐,我未婚、你未嫁,我有充分的理由追求你,这关乎爱情,无关道德。”
从候轻白口中说出的关于爱情的每一个字我都不相信,此时此刻我就像落进了一个海洋球的世界里,挣扎只会让我越陷越深,无处着力的感觉让我感到十分挫败,以至于内心烧起一把无名怒火。
面对候轻白的诡辩,我无从反驳,明知他的道理不对,却只能张口结舌,不知道该从哪里辩驳起。
最终,我只得狠狠撂下电话,抓着抱枕捶了半天来泄愤。
正文 200 答辩
最终把我从感情的烦恼中解救出来的,并不是玫瑰花事件的结束,而是因为毕业答辩临近了。答辩时间就定在五月下旬,学院里已经做好海报张贴出去。
之前学院已经组织过一次小规模的预答辩,针对性地提出一些正式答辩时可能出现的问题,方便我们更好地做准备。
我请了一周假,专心准备答辩,熟悉论文和PPT,把十二万字的论文浓缩成为三十分钟以内的简洁讲稿,预设自己可能遇到的提问并针对性地模拟回答,简要撰写答案。
几天时间转瞬即逝,我在答辩前一天搬回宿舍,曹欣的答辩已经结束,正和她的小鲜肉扯皮了,见我回来,怕打扰到我,匆忙挂了电话。
我知道她是要留校的,笑着揶揄:“曹老师好,曹老师辛苦。”
曹欣气得要打我,手没落下来又收回去了,“现在可不敢打坏你,等明天答辩结束,你给我等着!”
“谢谢曹老师!”我嬉皮笑脸,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
曹欣挥挥手:“张娘娘不用这么客气,回头还得请您这位程太太多多照顾。”
到了这时候,已经无所谓突击不突击了,该吃透的东西都已经吃透,实在没想到的东西,也已经成了思维盲点,现在再怎么想也没办法做到查漏补缺。
曹欣开心地拉着我做面膜:“明天不仅要完美答辩,还要容光焕发呀!”她一边敷面膜一边嘀咕,“到时候我给你化个美美的妆。”
我赶紧拒绝,“敷个面膜就好了,我还不想成为第一个因为化妆被挂掉答辩的人。”
我太清楚自己的长相风格,平时看着清汤寡水的,一旦化妆,眉眼就立刻浓烈到极富侵略性,看上去特别不良家妇女。
诚然,以貌取人并不是好现象,答辩评委们阅历丰富,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很少会因为外貌来裁定一个人的才华。但外貌毕竟能给人第一印象,以评委老师们的年纪,一眼看上去乖乖地朴素好学生,定然比外貌妖艳的更能引起好感。
曹欣捂着脸:“你别惹我笑!”她生怕自己的面膜笑裂了,拿手按住,“谁敢挂你啊。”
我也不敢做剧烈表情,小声道:“那可不一定,万一谁看我不顺眼,或者看程嘉溯不顺眼呢。”
我被和程嘉溯绑在一起,不论我们两个人出了什么问题,在外人看来,我们的利益是不可分割的,他给我带来很多好处,也带来了不少人的仇恨。
答辩委员由校内和校外的业内权威共同组成,有的甚至是从京城赶来,参加今天的答辩。委员必须是奇数,由一位答辩主席和十多名答辩委员组成。
答辩主席是崔教授的同门师兄,两个人多年好友,而孟老师为了避嫌,是不能做我的答辩委员的。在简单介绍我的学术路线和求学期间所发表的论文之后,孟老师便退到旁观席上。
旁观席上,除了孟老师坐在第一个,去年留校的师兄也在那里,师弟师妹更是趁老师们不注意,开心地冲我招手。曹欣旁边挨着她那个小鲜肉,少年一脸兴奋,而曹欣满脸尴尬。还有一些旁听者,就是我不太认识的了。
答辩主席宣布答辩开始,首先宣读了纪律,之后我读了一份声明,证明学位论文是由我本人独立撰写,论文中所有学术观点,除了已经在注释当中表示出来的之外,不再包括他人研究成果。
之后,答辩才正式开始。伴随着PPT的展示,我花了半个小时时间,把论文各个部分简要介绍了一遍,论证了我的实验预设、过程和结果,最后做了个小总结。
我准备得相当充分,对题目的了解也非常深刻,讲得相当顺畅,并没有出现磕磕巴巴的现象。
紧接着就是最为紧张的时间:提问环节。答辩委员们一一提出自己的问题,由我来回答。
在场的各位委员都是业界大牛,阅历与眼光比我厉害不知道多少倍,在我答辩过程中说得语焉不详的地方,他们很轻易地就发现了问题。
大部分问题是我有所准备,只不过出于篇幅问题和时间考虑未能详述的,在收到问题之后,我进行了相当完善的回答。
还有几个问题的确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不算严重漏洞,但的确是思维上的盲区。面对这种问题,我不能硬梗着脖子说自己没有错,而是承认自己没有想到这一点,感谢教授们的提点。
提问环节顺利结束,我的答辩总共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我看到孟老师满意地点点头,于是对答辩委员们鞠躬,走到台下继续旁听。
稍事休息之后,轮到了今天第二个答辩者。说起来这位其实是我的同学,但这几年我不是跟着孟老师做项目,就是长期在唐韵工作,和自己的博士班同学并不是很熟。
曹欣换了个座位坐到我旁边,她家少年回头,幽怨地看着我们。我给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推推曹欣:“老实点,别总往我身上靠。”
“你的良心呢?”曹欣小声埋怨我,“给我挡会儿枪都不行?”
“我怕被你的小鲜肉弄死!”那少年眼里只有曹欣一个人,看我的时候满眼都是“好碍事的女人快走开!”
“哎,你们俩到底咋回事?”我有点闹不懂他们的现状了。
曹欣叹口气,不想回答,倒是少年听到了,开心地说:“我考研啦!”
“哦。”不就是考研么,在座的人,谁还没有读过研究生啊?
曹欣捂着额头:“这家伙本来是历史系的,结果,考了数学系的研究生。”
以文科生的学科背景跨专业考研,并且考的还是隔阂极大的数学系,这种行为已经不能用疯狂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找死!
我倒抽一口凉气,震惊地看着这个少年。
他并不是在宣布自己即将考研,他的意思是,他已经考研成功,下个学期开学,就能进入数学系读研了。短短一年时间,从历史系跨考到数学系,这个少年的智商、心志、自控力都非常可怕。
曹欣喃喃道:“他考的还是我们老宋的研究生……”
曹欣是数学系宋教授的助教,众所周知,大学里头教授忙不过来的时候,经常会让助教和博士去带硕士生,这个少年醉翁之意不在酒,目标是谁已经非常明显了。
说话的时间,休息结束,进行下一个人的答辩。这位不太熟悉的同学答辩也相当顺利。下午五点五十分,答辩委员宣布,我们两个人学位论文合格,答辩委员会同意授予我们博士学位。
从今天起,我就可以被称为“张博士”了。
学术界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学士、硕士都不能以学位来称呼,只有博士,是像“教授”一样,是可以直接称呼的头衔。
答辩结束后,我们并不会立刻就离开,学院出面,在越大宾馆订了一桌饭,两个新鲜出炉的博士要陪答辩委员以及自己的导师吃饭。
曹欣和万航、卓尔他们先行离开了,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宾馆走去。
我想起自己与程嘉溯缘分的开端正是在越大宾馆,心里生出一点淡淡的甜意——我知道我们正在冷战,但这并不妨碍我在想起这个男人的时候,打从心底里开始喜悦。
饭桌上,崔教授笑眯眯地劝酒,半真半假地笑道:“我跟你可是有过节的,有没有怕我卡你?”
我若说是有,就显得我以为崔教授小气;若说是没有,又像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好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这种小问题已经难不倒我了,我笑着回答:“我只是和您的学生钟楠有过节,您是老师,我特别尊敬您,您才不会和我一般计较呢。”
既说明了不会把和钟楠的恩怨延伸到崔教授身上,也顺道恭维了他一把。
正文 201 毕业
在我释放了善意之后,崔教授表情一松。
他年轻时玉树临风,被称为生物界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