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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伦次地冲他大吼,并不太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要将心里的强烈情绪宣泄出去。
惊愕过后,他眉眼冷了下去,严肃道:“张梓潼,立刻收回你说的话,我原谅你。”
他的话更加激怒了我,“我需要你原谅?别妄想了程总,就算您立刻就开除我也不能阻止我说实话吧——难道您出入花丛这么多年,还自以为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人?我有哪里说错么?”
他深吸一口气:“我给你最后的机会,收回你的话。”
“不收回,我就不收回!”暴怒让我失去了理智,面对随时能用一根手指头碾死我的男人,我拼尽全力也要撕裂他的道貌岸然,给他留下一点伤疤,好让他知道,蝼蚁也是有尊严的。
“您想玩弄我——别不承认,我不太通人情世故,但不至于迟钝到连这都看不出来。”
他低叹:“你不一样……”
“是啊,我不一样……”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滑落唇边,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又咸又涩,如同我此刻的心情。“在您看来,我跟您以往的情人也许是不太一样,所以,您也采用了不太一样的手段来玩弄、狩猎、追逐!”
我努力睁开眼瞪视着他,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两眼通红,泪水涟涟,“你享受这个过程,把我变成与你过往情人一样的征服过程。还不恶心么?在我看来,你比程嘉洄更加卑劣无耻!”
他平静无波的面具寸寸碎裂,咬牙低吼:“出去!”
我转身飞快地走出房间,下楼,出门。一开始还只是快步疾走,随后越走越快,直到大步奔跑起来。
风刮在脸上,像有刀子在割。但这种痛让我感到畅快——唯有如此,外在的痛觉才能压下心头一波一波蔓延上来的痛苦。
对着自己喜欢的人,狂吼自己讨厌他,还有比这更令人难过的事情么?
我不清楚自己跑了多远,应该不太远吧,因为脚上还穿着厚毛的拖鞋,我甚至没有跑出别墅区的范围。很想就这样一直跑下去,直至死亡来临,才可以无暇去想那些痛苦的事情,那个令人痛苦的男人。
突然脚下一绊,我踉跄着险些扑倒,急忙稳住身子,左脚上拖鞋已经被卡掉了。脚底重重摩擦在粗糙的沙石地面上,火辣辣的痛感与泥土的刺骨凉意同时袭来。
怎么会这么倒霉!我怔了一下,再也忍不住,蹲身痛哭起来。
郁气随着泪水汹涌而出,仿佛无穷无尽,我浑然不觉身上沾满了泥沙,直至力气耗尽,声音嘶哑。
思绪逐渐清明,我鸵鸟似的埋头在膝盖上,想着近来发生的事情。自模特小妖绯闻事件后,我对程嘉溯的心结从未消弭,反而因为程呦呦的出现越加难以释怀。
今天他与周玫小姐那种熟不拘礼的亲密姿态,之后又漫不经心撩拨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我——他对我缺乏尊重与理解,态度轻慢令人难以忍受。
最糟糕的是,他从不认为自己的花心风流有错,因此在对待此事时肆无忌惮,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不论是周小姐还是我,于他而言都可有可无。
怎么就喜欢上了这样的混蛋呢?我悲哀地想,满心绝望,纵然已经脱力,眼睛肿痛,泪水仍在源源不绝地涌出。就好像心里破了个大口子,寒风从那里刮进去,冻得满心都是冰凌子,一跳动就横冲直撞地疼。
身后传来脚步声的时候,我惊了一下——这里是一片小树林,虽不是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大冬天的,也没有人会来这里玩耍。
一瞬间有很多强暴杀人分尸之类的联想掠过脑海,我警惕回头,发现来的是我刚刚痛骂过的男人。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我低头避开他眼神,不说话。如果不是拖鞋跑丢了脚底也受了伤,我本来是想转身就走的。
程嘉溯面无表情,刚才那一瞥间,我看到他深邃的绿眼睛里像结了一层冰,寒意深重。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会儿,拿脚挪了一下我的腿,发出一声嗤笑。又蹲下来,强硬地掐着我下巴强迫我抬头,发现我满面狼狈,皱皱眉松开手。
“有手帕么?”他摸了摸兜,还穿着养病时候那一身衣裳,里头没有装手绢。
我掏出手帕递给他——白色,边角用黑丝绒绣着飘逸的英文字母,原本是属于他的,当初在去往西安的飞机上,他用来给我擦脸。
程嘉溯显然也想起了这方手帕的来历,眼神柔和了些,抬手帮我拭泪。可我眼眶周围红肿得厉害,连视力都有些模糊了,哪里禁得起他的力道,一边呼痛一边躲开。
他牢牢按住我:“别动!”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有往下掉的趋势,我闭着眼嚷道:“你来做什么啊?你别碰我!”
“狗咬吕洞宾。”他淡淡评价一句,把手帕扔到我脸上,“自己擦!”
说着转了下身体,研究似的看我受伤后在冷风里吹了半天,沾满泥土的脚。他伸手摸了一下,我已经冻麻了,毫无感觉,倒是他再次皱眉:“凉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说不要我碰?”
“我自己能走!”我试图嘴硬,却在不知不觉间,再次泪流满面。
左脚完全使不上劲,我挣扎半晌,也只是把自己弄得更加狼狈。程嘉溯站在旁边看笑话,我恼羞成怒,抓起一把土块就往他身上砸:“你个混蛋!”
他敏捷地向旁边一跳,躲开了。在我第二次攻击之前,他蹲下来,把我揽进怀里,笑道:“你还真砸啊?”
我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越是有人宠着哄着,就越是觉得自己委屈,不由地拽着他衣角号啕大哭。他怔了怔,更加用力地拥抱:“乖,不哭啊。”
这一次哭泣没能持续太久,因为我实在是没力气了,趴在他肩上没多久就觉得脸被风刮得生疼,在肩窝里藏起来都没有用。哭得太久的缘故,咽喉嘶哑肿痛,眼底发潮却没了泪水,再哭下去,连我也觉得没意思了。
程嘉溯看我哭得差不多了,抱着我站起来:“那我们回去咯?”
我蜷着身子,重心向内偏移,努力想通过这个姿势减轻他的压力,就被他在臀上掐了一把:“行了,怎么舒服怎么来,你才多重!还担心我抱不动么?”
“臭流氓!”虽然被他占了便宜,可整个人都窝在人家怀里,我不敢大声抗议,只能小声咕哝。
程嘉溯身高将近一米九,长期锻炼使得他身材一流,流线型的肌肉在衣衫包裹下不容易看出来,却极为有力,靠着他胸膛的时候能感受到异乎寻常的安稳。
他稳步往回走,我仰头看他,这个角度的视线会使容貌产生变形,大多数看起来还算不错的人都会变得令人不忍卒睹。
但他几乎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下颌线条完美,鼻翼精致,眉骨棱角分明,就连最容易拉低颜值的鼻孔都比一般人要好看……
真是没救了!意识到自己又在发花痴,我低吟一声,偏头把脸埋在他衬衫上。
面料柔软光滑的触感提醒了我,我这才意识到,他居然只穿着衬衫就追出来了——林医生走的时候叮嘱,他不能着凉的。
偏偏他就这么追出来了,我不由得后悔起来。
正文 请假条
这里是一个惭愧到到无地自容的作者……
这么长时间以来,都忘了跟大家自我介绍了。
其实我是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距离毕业还有半年时间,在这种时候开文对我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挑战,我本以为自己能够做到同时搞定学位论文和写稿两件事的。
但残酷的事实给了我一耳光。
我的学位论文还遥遥无期,昨天发现同班同学几乎都已经写完初稿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崩溃了。
最近几天我在以每天6千到8千字的速度赶稿,但这样的后果就是,除了写稿,我几乎没有任何时间和精力去考虑论文。
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拿不到学位,甚至是延期毕业。
所以,我将非常悲痛地,与大家告别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要全力以赴地撰写论文,顺带考个英语六级。
一切顺利的话,两个月后回归。
今天是2016年11月16日。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2017年1月16日中午12点整,我将准时回归。
到那时,每天2到3更,保质保量直到完结。
爱你们(づ ̄3 ̄)づ
清都山水娘
正文 057 程总教我骂大街
听到我低哼,程嘉溯低头:“哪里不舒服么?”说着加快了速度。
他眼神专注,分明是宠溺的姿态,全然看不出不久前才跟我大吵一架——或者说,被我单方面大骂一顿。
我依旧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问:“你不生气么?”
程嘉溯不答,我渐渐忐忑起来,心想,如果我是一个男人,有一个女人用那种尖锐言辞辱骂我,那么不论我对她有没有好感,在这件事之后,我都会很讨厌她。
可是,为什么他还会来找我……
就在我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绪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他缓缓开口:“本来我是很生气的,气到恨不得能打你几下。”
我猛地一缩:“你打我我会报警的。”
他哭笑不得:“听我说完好不好?又不是真的要打你……你跑出来以后,我想随便张梓潼自生自灭吧,我不管她了,再也不想见到她。可是没过两分钟,我就开始担心了——这么冷,天气这么糟糕,张梓潼又是个笨蛋,我不管她的话,她迷路了怎么办?受伤了怎么办?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我喉间哽住,听他继续说道:“于是我就想啊,她连骂人都不会,我跟这么个笨蛋计较什么呢?就来找你了。”
“……谁说我不会骂人的?!”刚刚指责他的时候,明明我那么尖酸刻薄、一针见血。
程嘉溯摇头低笑:“笨蛋,你那是骂人么?称作是指责都够呛。你啊……战斗力太弱,伤不到别人,就不要总以为自己浑身长着刺。”
我很不服气,哼道:“那你说说,怎么样才算会骂人?”
“程嘉溯你个没卵子的王八蛋,你猪狗不如,你生孩子没屁眼!”他逼尖声音,张嘴就来。
“你怎么会这个啊!”我目瞪口呆,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佩服了,更有一种神话碎裂的幻灭感——他怎么会像泼妇一样骂人的?
程嘉溯叹口气:“刚刚接手唐韵那段时间,我跟三教九流的人都打过交道,经历过各式各样的骂阵——男女老少都有,从东北到海南,所以我听不懂全国各地的方言,却几乎懂全国各地方言中专管骂人的那句话。”
他说得云淡风轻,还试图幽默一把,而我却从中听出了无数辛酸——杏林太子,京师大学毕业后留学斯坦福归来的天之骄子,在得不到家族任何帮助的情况下,不得不辗转于全国各处,一点一点拉到资源,堪堪救活已经濒死的唐韵。
在这期间,冷遇与辱骂应该只是最轻级别的磨难吧,他还经历了什么,我不敢去想。
只是在心里意识到,我不肯好好同他说话,而是选择了吵架,本质上与曾经为难过他的那些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靠着伤害别人,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与不快而已。
他说我不会骂人,不会伤人,那是他的温柔。我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