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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挑眉,“住院?”
这么激烈?!
“两个人一起报了警,女的说男的是神经病,男的说女的非法经营。结果最后不知道为什么都挂了彩,住院了……”
“……”这两个人轰轰烈烈起来的时候,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脑回路思考。
容修默了默,换好鞋关上门出去了。
下楼的时候,在电梯里打了电话给易城,“林女士回监狱去了?”
“是的,那边有备案,她今天是被夏家的人临时接出来的。她在监狱里的紧急联系人写的是夏兴华。但是据说这么多年没有任何人去看过她。夏小姐……之前也并不知道林女士在监狱里。”
“你准备一下,十五分钟之后到我楼下,通知监狱那边,我要见林菀。”
易城立刻明白过来,一边打手势示意司机掉头回去接容修,一边郑重应声,“好的,我立刻就去安排。”
只用了十分钟,去而复返的劳斯莱斯就开到了容修的公寓楼下。
但后座上却跳下来了一个人,让他颇感意外。
孟瑶带着大背包,手里捏着一叠资料,身上的分体睡衣还全是hellokitty的图案,就这么从后座上跳了下来,“容总,小兮在哪儿呀?”
易城从前排下来,解释道,“红绿灯的时候在路边遇到了孟小姐,刚好她也来这里。”
容修无声地往楼顶处淡淡一瞥。
有时候该来的还真是挡也挡不住。
此刻在楼上的那位真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你找她有事?”容修淡淡地启唇。
“没有啊,”孟瑶习惯性的不说,倒也不是找夏念兮的事有多大,而是习惯了她和夏念兮之间的事,不告诉第三个人。
“哦,既然没什么事,那孟小姐就请回吧。我楼上的开门密码也不必告诉你了。”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的大门密码,呵呵……小兮会帮我开门的,”孟瑶扬了扬手,潇洒地往里走。
“她睡着了。白夜萧在我的公寓里,你觉得他从猫眼看到是你,会开门么?”
“……”孟瑶的嘴巴瞪成o型,立刻决定卖友求色,把手里的资料整整齐齐地往容修面前一递,“《海洋之心》的剧本有改动,拍摄计划也有改动。剧组通知不到她,我打她电话也关机,就只能半夜来这里找她了。”
竹筒倒豆子般交代得事无巨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毫无节操可言。
“……”容修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资料,然后才镇定道,“开门的密码是……”
“记住了!”孟瑶哪怕脑细胞再不够用,也决定把这串数字记到天荒地老,必须倒背如流。
她高兴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两步之后,又突然停下来了,有些不确定地转头看容修。
容修:“怎么了?”
孟瑶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胸围立刻在视觉上涨大了一整圈,然后才问:“你觉得我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容修非常沉稳地保持了几秒钟的微笑,“性感得惨绝人寰。”
重点在惨绝人寰。
可孟瑶绝对有一种天生自带过滤器,只能听到别人的赞美的功能,她自信一笑,然后才踩着猫步招摇扭捏地往电梯那边走。
说不定今晚运气好,直接来个三垒打……
进入电梯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在思考自己和白夜萧以后的小孩要叫什么名字了……
电梯门合上,终于隔绝了那一身在自己眼前乱晃,粉得毫无美感的kitty猫。容修抬手撑了撑鼻梁,转过头的时候,面色严肃了很多,“出发吧。监狱那边联系好了吗?”
易城:“已经联系好了,您随时可以见到林女士。”
。。。。。。。。。。。。。。。。。。。。。
a市女子监狱。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落着。
深夜之后,这里就像一座巨大的孤坟,住在里面的人机械而按部就班地活着,或者已经成了会呼吸的死人。
生锈的滚轮在结冰的地面上发出咔嚓的磨合声,铁焊的大门被徐徐拉开,沉重得让人难以喘气。
监狱长刚刚从家里赶过来,带着一干人等迎接在门口。
看到那辆尊贵显赫的劳斯莱斯驶来,他立刻挺直了身板。
“是这辆吗?不会只是路过吧?”身后有狱警小声咕哝。
监狱长:“这辆车全国都找不出第二台,没见马路上的其他车都不敢靠近它吗?!刮擦一下,倾家荡产都赔不起!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虽然不知道车里那位爷半夜来这里见一个中年女犯人是为了什么,可是全体上下也都不能出半点茬子,不然的话,他这个做监狱长的也只能把仕途别在裤腰带上,随意打秋千了。
“……”
狱警们都站直了身体,鸦雀无声了,心里却在犯嘀咕,也不知道那位乘车人到底何方神圣,能在半夜让他们全体待命。
要知道现在是数九寒天,被窝里的温度让人有再多的加班费也不会愿意起来的。
甚至有人还恶毒的诅咒,有钱的人都是为富不仁,面恶,人丑,心不善……
可真正当这辆车停下来之后,看到后座的车门被助理模样的人打开,又看到下车的人……
他们才呆愣了。
惊为天人,用这四个字来形容他们所见到的容修,也不为过。
有女狱警已经隐隐的倒抽气,一颗春心泛滥,早已忘记了周遭的冰冷寒气。
男狱警们虽然不在意对方的长相,但是也已经被那份气势折服。
做男人,就应当如此,站在高处,一览众山小。
监狱长堆着笑脸,挺着肥硕的肚子迎上去,想要和容修握手套近乎,“容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易城不着痕迹地隔开了他,“辛苦你们了,请问林菀女士在哪儿?”
“……”监狱长有些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搓了搓,“就在会客室,请跟我来。”
他亲自带路,用特制门卡打开面前一道又一道的冰冷铁门,穿过幽长森冷的过道,最后停在了一个透着光亮的房间面前,“她就在里面。”
监狱长打开门,要跟进去,又被易城拦住,“这次会面的谈话,请不要录音,不要摄像,也不要进去。”
“……是,是。”
监狱长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跟易城一起等在了门外。
容修提步进去。
关上门。
一室的白炽灯,照得只有十几平米的房间更加冷清。
里面只有两把简单的木质椅子,瘦弱的女人穿着囚服,垂着头坐在那里,手腕上戴着泛着白光的冰凉手铐。
即便房间里有暖气,可也让人几乎看不到她身上流露出来的任何生机。
听到了关门声,林菀也没有抬头,直到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她的眼前。
“林女士。”
没有任何语调的声音所带来压迫感实在太过强大,她忽视不了,这才轻轻地抬头。
然后,她的视线撞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那瞳孔,看起来就像是被冰块包裹着的黑钻石。
锋锐,而没有温度。
。。。。。。。。。。。。。。。。。。。。。。。
翌日,清晨。
容修从监狱回到公寓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客厅那张意大利纯手工沙发上,僵硬如木雕的两个人。
一个一脸的贞洁刚烈,另一个则一脸的欲求不满。
其中穿着kitty猫睡衣的那位的右手,还以一种相当诡异的包扎方式被包起来了,白色的纱布在她的手腕处打了个一个扭曲的蝴蝶结。
容修:“……”
白夜萧听到开门声,立刻就起身,脸色平板得如同扑克牌,“我走了。”
他匆匆地就要离开,坚决不带走任何一片云彩,更何况对他来说昨晚经历的还是一大片一言难尽的乌云。
孟瑶也赶紧跟着起身,说话的时候嘴里像含着一个乒乓球,“你别zhou,别zhou嘛,我又不会ci了你……”
“……”
结果,白夜萧走得更快了。
容修发现孟瑶的嘴巴都肿了,有些叹为观止,“你们昨晚也太激烈了吧?”
“是挺激烈的,”孟瑶干笑,指了指自己前面的茶几,“昨晚我想强吻他,结果扑得太猛了,脸摔在了你家的沙发扶手上,手也按在了你家的水果刀上……”
容修:“……”
这不是扑男人,这是在英勇就义。
“我又想让他给我包扎,原计划包着包着,最好能包到床上去,但是他连包扎的机会都没有给我,直接扔了卷纱布过来,让我自己动手……”
“……”容修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熬了一夜却连白夜萧衣角都没有摸到的姑娘了,但她是夏念兮最好的朋友,他不说几句有些不合适,“咳,你这么性感这么美,是他没眼光……”
孟瑶一脸苦大仇深,“真的吗?”
“嗯,尤其是……你这手腕上的蕾丝,很漂亮。”他指了指那些纱布。
“那他喜欢什么样的?你给我说说吧。我一定会让他成为我的!”
“……”
容修往卧室里看了一眼,算算时间,小丫头应该快醒了。
他无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但也不能不照顾到此刻孟瑶一定要攻坚的勇敢决心。
于是他……反手毫不犹豫地就把白夜萧给卖了,“他没有喜欢的类型,你是什么类型,估计他以后就喜欢什么类型——”
孟瑶顿时如同被吹起来的气球般受到了鼓舞,“谢谢你,以后我们的孩子,我让你当干爹!”
“……我谢谢你才对!”
“不客气!”孟瑶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抓起自己的背包夺门而出,“对了,夏念兮睡了一晚上都没醒,茶几上的这些资料你给她吧,然后让她打个电话给我就好!”
“好的,慢走。”容修把她送到了门口。
关上门,他呼了一口气,先去快速地洗了个澡,然后走进卧室,刚刚坐到床边,小丫头就醒来了。
全身像被人拆了重组般酸痛,她的眼皮还有些耷拉,“你起来了……”
“嗯。”
“刚跑完步回来吗?”她发现他刚洗了澡,头发上还有水珠滴下来。
“嗯。”容修沉稳地点头,“饿了吗?起来吃早餐。我让他们送过来,应该马上就会到。”
“……哦。”夏念兮小手捏了捏被子,环顾四周,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样子。
她真的从夏家出来了。
小小的松了一口气,看向他,欲言又止。
“想问……关于你妈妈的事?”容修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额头擦过他温暖干燥的掌心,眯了眯眼。
“昨天白夜萧给她检查过身体以后,就有警察过来,把她重新送回去了。”容修轻声道,“改天你如果想见她,可以让我的助理安排你去见见她。”
“……哦。”
问完了,夏念兮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激动,许是昨天带给她的冲击真的太大,大到超过了她的负荷,现在她只是捏着被子,盯着天花板出神。
她其实也没想好,甚至不确定处于现在那种状态的妈妈到底还认不认得她……
如果不认得,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
容修轻轻地用指尖绕着她的发丝,“夏念兮。”
“嗯?”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件事?”
“什么?”
“我读中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留着长发,偶尔染成蓝色,偶尔染成紫色,还有一次,染成了西门吹雪那样的白色……”
“……”夏念兮渐渐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