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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也被吵醒。
两个人很快收拾好出门。
举行婚礼的酒店和昨晚吃饭的酒店离得不远,闻桨和江沅出门后在酒店对面的罗森买了份早餐,边走边吃。
到酒店刚好十点。
邓维和父母在婚宴厅门口迎接客人,厅内早已高朋满座,言笑晏晏,场面热闹欢腾。
男方宾客在左侧,女方宾客在右侧,像闻桨她们这些又算男方又算女方的宾客被邓维安置在前排的贵客区。
一桌十个人,刚好排了三桌。
闻桨和江沅过去的时候,三桌就剩下几个空位,两人随便坐了空,在这周围都是邓维父母工作中的领导和同事。
江沅的父亲也在其中。
坐下来时,闻桨凑在江沅耳边低语,“你爸爸在呢,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不了,反正回家就能见到。”
“……”
厅内正热闹,没人注意到邓维的父亲邓从海领着两个样貌出众的年轻男人绕过人群,来到江沅父亲所在的那桌。
大概是什么贵客,桌上的人都起身跟他们握了握手。
闻桨和江沅先前光顾着聊天也没看那边,是同桌的副班长郑歆一打眼看到了,等邓维过来时,凑着问了句,“诶,班长,叔叔刚带进来那两人是谁啊,长得还挺帅的。”
邓维站在两个男生中间,手搭着椅背,闻言往后看了眼,又回过头笑道,“哦,那两个啊,是我爸医院项目合作的公司老总,这次过来谈项目的,听说还是个大项目。”
“哇塞,这么年轻就自己当老板了啊。”
邓维毫不顾忌地吐槽着自个老子待人接物的秉性,“那可不,一般人我爸可不会这么重视。”
这话说出来,引得桌上其他人都伸着头往前边那桌看,闻桨对别人不感兴趣,低头捡着面前的果仁吃,倒是身边的江沅侧着身看了眼。
不看不要紧,一看心里卧了个大槽。
她收回视线,拿手肘碰了碰闻桨的胳膊,语气神神秘秘,“你绝对想不到是谁。”
“谁?”
江沅抿唇摇头,“你自己看。”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不凑巧,就在闻桨侧头去看的同时,坐在前边那桌的两个男人中的其中一个估计是注意到这一桌人直接又大胆的注视,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正好和闻桨的视线一分不差地撞在一起。
“……”
“……”
缘。
妙不可言。
…
婚宴厅的光线充沛明亮,池渊坐在人来往去中,穿着丝绸质感的灰茶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解了一粒,流畅的锁骨线条清晰可见。
他今天梳了个背头,额头饱满,剑眉往两鬓延伸,显得眉骨锋利硬朗,这会收敛起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正襟危坐,神色温和有礼。
哪怕是见到闻桨,错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身旁样貌同样出众的肖孟注意到他的视线,顺着看了过来,眉梢一扬,倒是没忍住惊讶,“卧槽,那不是闻桨吗?”
池渊收回视线,“我眼还没瞎。”
“……”
桌上有人给肖孟倒水,他忙收了话,起身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托着手腕,语气恭敬,“周处客气了。”
“小事。”周松立端着茶壶,倾身又给池渊倒了茶,赞叹了句,“两位真是年轻有为啊。”
“哪里,我们这就是小打小闹,比不上周处年轻时的作为。”
“现在的年轻人,可没几个能像肖总和池总这样事事亲为了。”
……
客套寒暄了几句。
肖孟又得了空,偏着头和池渊说话,“闻桨怎么在这里?”
池渊昨晚闻桨碰过一次面,知道她是来平城参加同学会,后来又在她朋友圈里看到了照片。
他现在几乎能把那一桌人和照片里的人对上号,所以也能猜出闻桨和新郎新娘的关系,“估计和新人是同学吧。”
“靠。”肖孟再次感叹,“这缘分,绝了啊。”
“是吧。”
池渊手腕搭着桌沿,指腹摩挲着材质光滑的青花瓷茶杯,视线若有若无的掠过对面。
闻桨也早就撤回了视线,座位背对着这边。
她那桌的氛围明显比他这桌要热闹很多,这时候大概是聊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桌人都笑了起来。
昨晚打过招呼的女生笑倒在她怀里。
池渊微微敛眸,看着自己这桌严肃又虚假的氛围,搁在桌底的脚一挪一抬,然后狠狠踩了下去。
还在和旁人聊天的肖孟整个人猛地一僵,神色有些扭曲,和他对话的人神情犹疑,“肖总没事吧?”
他咬咬牙,“没事。”
等聊完,肖孟面上假意笑着,脚却在桌底试探着去踹池渊小腿,“你刚踩我做什么?”
池渊不动声色地躲了躲,语气一本正经,“脚滑。”
“……”
滑你妹。
…
婚宴十二点准时开始,新郎新娘按照台本走完流程后,司仪告诉邓维和林淼,说是他们两的大学同学为他们准备了一份惊喜礼物。
是一段二十分钟长的视频。
内容是林淼和邓维还有他们临床1班所有同学在大学时期的存像,以及他们所有同学共同录制的新婚祝福。
视频的开端是她们大一时的新生晚会。
当时她们班抽到了唱歌,林淼作为文艺委员,在班里乃至是整个系狼多肉少的情况下,找到了高中同学闻桨帮忙。
最后表演节目的任务就交给了闻桨和江沅,她们两上台唱了首歌,凭着出众的外貌和甜美的歌声赢得了满堂喝彩。
因为主角是林淼和邓维,所以闻桨和江沅唱歌的身影只在视频中一闪而过,但也足够惊艳。
在场宾客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投向前排的三桌里,试图寻找在视频里出现的人。
视频还在播放。
这时候到了期末,医大的校园里各类医者前辈的铜像随处可见,每年到了期末,都会有学生过来“祭拜”,以保佑考试顺利不挂科。
闻桨她们也不例外。
那段时间因为复习枯燥无趣,晚上趁着夜黑风高,闻桨跟班上十几个同学去拜了孙思邈前辈的铜像。
录视频的是邓维,他把镜头挨个扫过每个同学,让每人说一句话。
第一个就是林淼:“孙老先生,请保佑学生导论考的都会蒙的都对。”
后面好几个求得都差不多,等到了闻桨,只见她规规矩矩跪在那里,语气认真,“孙老前辈,请保佑学生这次考试不要再睡着了。”
“……”
“哈哈哈哈哈,闻桨你这求得老先生怕是没法帮你啊,你要睡觉这谁都拦不住呀。”
“那不求这个,其他我没得求了啊。”
“靠,闭嘴吧,学霸。”
……
再接着就是运动会。
闻桨和江沅因为体育委员李爽在上报名单时弄错了项目,从跳远变成了不擅长的八百米长跑。
比赛开始前,邓维和林淼带着班上没比赛的同学过来给她们两加油。
林淼:“没事没事,我们重在参与。”
邓维:“你们两看着跑就行了,只要别摔着,一切都好商量。”
那个时候全班人都知道邓维和林淼只是暧昧还没有在一起,江沅故意打趣道,“啧啧啧,桨桨,你看班长和文委这一唱一和的像什么呀?”
视频里,闻桨穿着简单的白T和黑色运动裤,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唇红齿白,漂亮又大方,笑起来格外好看。
“这还能像什么?”她搂着江沅的肩膀,声音清脆爽朗,“那当然是像一家人啊。”
林淼脸一热,“闻桨!”
闻桨弯着眸,看着周围同学,眼眸明亮,“我没说错啊,入学军训的时候班长不是说了,要我们把他当成兄长当成一家人吗?”
周围暧昧至极起哄不断,“对啊,我们桨桨说得没错啊,这可不就是一家人嘛!”
林淼脸皮薄,架不住她们这么闹,故意严肃着脸威胁闻桨和江沅,“这次长跑你们两要是拿不到第一,以后别指望我给你们占位置了。”
视频录到了长跑的比赛结果。
闻桨和江沅不负众望,不仅拿到了第一,连第二也包揽了。
只不过,都是倒数。
大学时期的闻桨样貌出色动人,气质干净温和,家境优渥,父母都是溪城知名的企业家,与人相处真诚坦然又落落大方,不骄纵也不阿谀奉承。
她当时是顶着市状元的名头考进医大的,刚入校时就自带热度,新生晚会结束后又被推选为系里的系花,追她的人能绕学校操场一圈。
可闻桨没心思谈恋爱,成天不是泡图书馆就是在外面满世界玩。尽管如此,她成绩依然很好,哪怕考试睡觉也不会受到责罚,因为第一名永远都是她的。
一直到毕业,闻桨这个名字都还是医学系特立独行的一道标杆。
视频里出现的每一个闻桨永远都是神采奕奕,笑得大方而动人。
那个时候,学校里没有人不知道医学系的闻桨,不仅人长得漂亮,学习和家境也都不输任何人。
她曾经是全校很多女生所羡慕的对象。
也是现在,池渊从未见过的——
是那样鲜活而又美好的闻桨。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小朋友说我的作话容易破坏气氛。
…好。
…今天的我选择闭嘴。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巷清风、Sillyplayer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闹闹
第24章
视频的最后是他们所有同学共同录制的一段祝福语,闻桨依然站在人群的角落; 目光淡然而沉静; 白皙干净的脸庞带着轻浅的笑容。
画面停在那里,厅内掌声雷鸣; 新娘林淼被新郎邓维搂进怀里,此刻正偷偷抹着眼泪。
池渊坐在台下; 隔着人影遥遥看着坐在对面的那道清瘦身影; 试图在她身上找出属于曾经那个闻桨的几分影子。
可惜几乎找不到。
那个过去潇洒肆意的闻桨好像只是短暂地存在了一瞬间,然后就被永远封存在岁月和时间涌流中,变成许多人缄口不言的回忆。
池渊在那瞬间; 忽然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往; 才能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个答案,虽不得而知,但并非无迹可寻。
大约也是苦难居多。
池渊收回视线;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但隐约觉得心里像是横亘着一根不易察觉的小刺。
不动声色地让他心疼。
…
那天的婚宴邓维和林淼格外重视她们这三桌同学,敬过一轮酒后; 就带着林淼在闻桨那桌坐下了。
邓维举着酒杯,笑得红光满面,“昨天咱同学几个没喝尽兴的; 今天都给我喝够!”
“班长; 咱俩走一个。”
“来!”
闻桨昨晚的酒劲还没完全散完,这会闻到酒味人就有些晕,断断续续喝了三杯之后; 趁着没人注意,把杯里酒换成了白水。
没想到被同桌的李爽眼尖瞅见,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手指隔空虚点着闻桨的酒杯,大声笑道,“诶!闻桨,你偷偷摸摸地往你自个杯里倒什么呢!”
“……”
闻桨刚要把杯子端起来,坐在她右手侧的男生眼疾手快地将她的杯子端了过去,凑到鼻前一闻,“靠!闻桨你可不能这样作弊啊,竟然拿白水当白酒糊弄我们!”
闻桨笑着讨饶,“我错了我错了。”
“这光说可不行啊。”李爽起身走到她身旁,在桌上放了三个空酒杯,拎着瓶白酒挨个给填满,说话动作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