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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次月考,有人比他和戴婷更心虚……
他捏捏眉心,无论是谁做的,至少也算变相帮了他一把,毕竟偷试卷背答案总归有露出马脚的风险,尤其是解答题。
现在,危机算是暂时解除。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学校自然不可能继续进行月考,医务室能解决的立即开药,严重的马上送医院,其他学生由班主任安抚后离开学校。
集体腹泻换来一天假期,玩心重的学生即便拉到虚脱,闻言也难耐兴奋地喊耶,如果不是肚子疼,这份快乐能翻好几倍。
一片哄闹中,结夏把笔袋和刚写了个开头的试卷塞进书包准备回家,转念想到薄耀光中午的提议,脚硬生生转了个向,踟蹰着朝最后一排走。
那里,薄耀光背靠窗户倚在座位上,逆光中的面容看上去阴沉严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按理说考试取消还放假一天,他应该高兴才是。
难不成……
是在惋惜考试被中断?
结夏不由投去敬佩的目光,虽然他现在已没了那头惹眼的亚麻色头发,但整个人宛若镀金般闪闪发光。
是了!
最近他都书不离手地复习,一改学渣形象发愤图强,想必是打算借此机会考取高分狠狠打脸。
谁让何兴先前质疑他坐前排另有目的?
结夏自顾自地站在那儿点头,脑袋很快挨了个板栗。
“傻站在这儿做什么?”
下手很轻,但结夏还是下意识地捂了捂脑袋,嘟囔道:“本来不傻的,迟早被你敲傻。”
薄耀光一愣,旋即笑起来,小矮子这是在抱怨吗?
“有什么好笑的!”结夏不乐意地垂下手,请他吃饭的欲。望直线下降,“我说的哪里有错?脑袋上神经多,一不小心就敲成傻子,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出手太重,薄耀光便敛了笑,抬手安抚地揉了揉她的额头,低声哄道:“那以后不敲了。”
结夏刚松开眉头,心说他也不是顽劣到无可救药嘛,就听得他补了后面一句,“改捏的。”
说着,手转了向,在她的脸颊上左右捏了一把,仿佛逗弄柴犬般,笑得愉悦又狡黠。
“薄!耀!光!”
小刺猬炸毛了,要扎人了。
薄耀光赶紧收手,在火山喷发前,迅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结夏抿抿唇,“不是你说的,要请回来么?正好下午不考试,明天也放假……”
随口的玩笑话还真被她记在心上,薄耀光眸一滞,表情始料未及。
别人请他吃饭都是为了谈生意或维持和他的关系好行方便,金钱和利益气息浓重,像她这么单纯地只因过意不去要请回来的人,还真是不多了……
心口微热。
他含笑凑近她,呼吸有属于他的干净气息,明明带了薄荷的清凉,却莫名地,让人脸颊发烫。
“你真打算请我?不怕我把你吃穷?”
“只要不是去吃山珍海味,普通的饭店还是请得起的!”结夏不自在地低了下巴,羞恼地催他,“所以,你什么时候有空?”
普通高中生的零花钱恐怕不多,他可没有压榨小姑娘的恶趣味。
“认识这个牌子吗?”他从兜里掏出薄荷糖,晃了晃,“快吃完了,不如你送我一盒。”
结夏本来都做好了钱包大出血的准备,结果他居然只要一盒薄荷糖?
“你确定?”
“嗯。”薄耀光拉过她的手,俯身把糖盒放在她掌心,含笑的眼弯成月牙,星芒在里面闪闪烁烁,“傻子,紧张什么,我怎么可能乱花你的钱?”
两人的互动,被坐在薄耀光前排的蒋欢如数看进眼里,她抬头和马姗姗、李菲对视一眼,嘴角不屑地瘪了瘪。
……
月考取消,不代表就此松懈。
在其他学生结伴出去浪的时候,季远已经独自回了家。
北区的老居民楼,墙面斑驳,覆着墨绿的藤蔓,卑微却顽固地靠微薄的养分和阳光努力存活。
这是他住了十几年的地方,一楼潮湿,彩光极其不好,木制窗框经常被白蚁光顾,一蛀而空。
因而母亲雨天总是腿疼,却又舍不得看病吃药,拖到中年成了去不掉的病根。
他走到单元楼门口,坐在那儿摘菜的老太太和他打招呼:“哦,是小远啊,今天这么早放学?”
“学校有事,临时放假。”
“这样啊,要不要来奶奶家吃点饼子?我这儿菜马上摘完了,你等等我。”
“不用了。”季远婉拒道,“我还有作业要写,就不打扰刘奶奶了。”
“你这孩子,别这么拼,身体要紧,看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吃好睡好才行!”老太太唠唠叨叨,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钱,往他手里塞,“拿着,难得放假就出去跟同学们玩嘛,别成天窝在家里看书,你成绩已经够好了,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邻居的刘奶奶老伴儿去得早,辛苦拉扯大的一双儿女都不成气候,见从她这儿榨不出钱已好些年没回家看过,她靠着微薄的养老金度日也不容易。
季远哪儿肯要她的钱?
见他执意推脱,老太太只好作罢,叹口气:“小远啊,出人头地虽说重要,但别忘了,人活着终究是为了快乐。”
快乐?
季远没入昏暗的单元楼,掏出钥匙开了门。
潮气扑鼻而来。
他不由皱了皱眉。
快乐那种东西……
只有不愁吃穿的人才有资格享受。
现在的他,没有。
……
季妈妈下班回到家已近十二点。
今晚牛肉火锅店的生意很好,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已是11点,洗碗、拖地、换洗桌布什么的弄完天都黑透。
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了家门口,想着儿子应该已经睡了,结果打开门,却看到黑暗中一抹微弱的光。
少年的面容在台灯下镀着圈圈光晕,认真的眉眼清俊又温润,和他爸爸当年一样好看。
季妈妈忽然就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散了个干净。
再苦再累又如何?
她还有儿子,这么优秀懂事的儿子。
丈夫去世后,季远大概是她黑暗岁月里唯一燃烧的火光了。
“抱歉回来晚了。”她关上门,柔声问,“饭吃了吗?”
季远从书本里抬头,脑中还在思考着刚才那道题,回答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嗯,吃了。”
他说完,又埋下头,把那道题写了一遍才放下笔。
季妈妈已经换下工作服,正挽了袖子去厨房,季远慌忙过去拦住她:“你不用忙活,早点去睡……咳咳!”
说话太急,不小心带出两声咳嗽。
季妈妈立刻紧张起来:“感冒了?”
“没有,呛的。”季远躲过她探额的手,咽咽嗓子,发现有些疼,应该是写作业没注意添衣,不小心着了凉,“你别管我,晚饭吃了吗?”
“还没,我带了点店里剩下的牛肉,你也过来吃点儿。”
季远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饿,他接过母亲手里的东西,兀自去厨房忙活,“你坐着吧,我来弄。”
把打包回来的东西热了热,端出来一室香气。
略显昏暗的淡橘色灯光下,母子俩围着小小的餐桌吃饭,简陋中却透出些许温馨。
季远望着母亲皱纹渐深的脸,忽地说:“放心,我不会让你一直过得这么苦。”
这话让季妈妈噗嗤笑了:“这话要是说给哪家的小姑娘听,还不得铁了心跟着你。”
“妈!”季远面露无奈。
季妈妈知道儿子正经,不再继续打趣:“妈知道你懂事,但是季远呐,妈有时候希望你不要那么懂事,像个普通人家的男孩一样,贪玩点任性点,不要承担那么多不该承担的东西。”
她叹口气,有些食不知味,同龄的男孩都理所当然地向父母讨要零花钱、背着父母和小姑娘早恋、和同伴打篮球玩游戏,可她的儿子却……
想到这里,眼泪蠢蠢欲动地往上涌,“说到底还是妈没本事,对不起你。”
如果她赚得多一点,她的儿子也能好好享受仅有一次的青春,而不是帮忙干活、闷头学习。
“说些什么话!好好吃饭。”
怕继续说下去这女人又要伤感,季远打断她,不再多言。
收拾了碗筷,催着母亲回房歇下,季远又重新拿起书继续学习。
他以为这副身体正处于年轻力壮的时候,区区感冒构不成威胁,却没想,熬了一宿过后,喉咙肿得吞咽都艰难,不想母亲担心,瞒着她吃了点感冒药,第三天照常去上课。
也不知是不是感冒药的作用,头昏沉得厉害,险些跟不上老师讲课的节奏。
熬完第三节课,他感觉浑身忽冷忽热,不时迸发的心悸让人几近窒息,他终于强撑不住,打算先去洗手间洗个冷水脸缓缓。
走廊上人来人往,他贴着墙慢慢往前,越往深处走,视线越暗,到最后几乎看不清路。
他暗叫不好,在腿软跌倒前赶紧伸手扶墙,结果没来得及,整个人就直接朝前扑去——
恍惚中似乎听见了谁的惊叫,鼻息间略过淡淡的浆果香,紧接着视线一暗,彻底失去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岁慕天寒的投喂~
谢谢一直陪伴我的读者们(ㄒvㄒ)
虽然这是一本带了悬疑元素的文,但主要还是谈恋爱,如果不喜欢看耀哥和小结夏之间的日常可以根据提示跳过一些章节,我基本是糖和剧情轮流放哒!
戴婷之后,我又开始心疼季远……这章有点泪目哇!
第31章
“我说你要不要这么滥好心?那种人等他死路边好了; 还给他打包砂锅饭!你缺心眼儿啊你!”
走廊上; 宋晴叉着腰一路马景涛式咆哮; 就差戳着结夏的脑门骂。娘了。
她就不明白了,那种用自持清高的装逼男有什么好,迷得小女生团团转!
宋晴嗓门太大,引得路过的学生纷纷投来疑惑目光。
结夏不想成为焦点; 忙扯着宋晴的袖子示意她小声一点。
“干嘛?蠢还不让人说了,真是。”嘴上虽这么抱怨; 但宋晴还是给面子地压低了分贝; 神色不快地瞄着她手里的塑料袋; 越看越有抢夺之势。
结夏慌忙把袋子藏去身后; 怕宋晴一个不高兴给掀翻在地。
她知道; 季远扔了她送的东西; 宋晴对此耿耿于怀,再没给过他好脸色。同一个班; 抬头不见低头见; 每次迎面碰上,宋晴都会毫不掩饰地冷哼一声; 弄得一旁的她十分尴尬。
虽说季远把她的谢礼扔进垃圾桶她很难过; 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失恋的小情绪就散了个干净。
毕竟谁都没有规定; 必须无条件接受别人的心意。
站在季远的角度来看,如果每个女生的小礼物都收下,得招致多少误会?既然没有回应的打算; 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给对方希望,果断地拒绝。有时候一时的心软,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所以她不怪季远,只是面对他时总有种被看穿小女生心事的尴尬。
走到楼梯口,结夏停下脚步,打量一番宋晴的脸色,提议说:“要不你先回教室?我要去一趟医务室。”
宋晴直翻白眼,表情恨铁不成钢:“你是脑子进水了?都被拒绝成那样了还热脸贴冷屁股!”
“宋宋,这是两码事!”
季远在春游的时候照顾过她、这学期又把她从车祸边缘拉回来,只因为拒绝她的心意,那些恩情就要一笔勾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