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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婷被他逗笑,心底不经意间化开一片柔软,她细细检查了一遍景锐的试卷,用荧光笔把需要加强练习的地方给标注出来。
忙活完准备把卷子递给他,冷不丁瞧见面前那张憨厚的脸竟烧得绯红,浓眉下的眼闪躲着不肯抬起来,赧然之意再明显不过。
戴婷心倏地一跳。
他这副模样,该不会是对她……
因为家暴又出轨的丈夫,戴婷对男人早就不抱任何希望,可此时此刻却分明有了隐约的心动。
她咬唇,脸也变得微红起来,有些害羞地掀起眼帘偷偷打量他。
面前的男人鼻正口方,浓眉大眼,壮硕身形看着粗犷实则温柔体贴,为人仗义,心也善。
如果是他的话,其实也,未尝不可……
心渐渐热起来,一盆冷水却在这时迎头迎面浇下来——
“卧槽你发。春了?脸这么红!”
手机玩没电的顾凛终于从游戏里抬起头,自然也瞧见了景锐堪比猴子屁股的脸,余光瞥见戴婷后方的杨小璐,就嫌弃地踹了景锐一脚,“人家压根儿就没看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去!谁激动了?”景锐说话突然变得跟蚊子似的,偷瞄着杨小璐,羞得像个小媳妇儿。
顾凛直犯恶心,一巴掌把他脸拍到另一边,“别对着我,我怕晚上做噩梦!”
两人打打闹闹,戴婷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儿,顺势朝后看了眼。
那里,杨小璐正认认真真地改错题,眉眼低垂,恬静如画,握笔的葱白手指,一看就知养得娇贵。
戴婷喉咙紧了紧,压下蠢蠢欲动的嫉妒,问互扯头发的二人:“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景锐赶紧回答,这么慌乱紧张,一看便知有事隐瞒。
“屁才没什么!”顾凛毫不犹豫地拆穿,冲戴婷挤眉弄眼,“要不要听八卦?关于咱们景大力的。”
“滚!”
景锐去捂顾凛的嘴,被轻巧躲过,顾凛趁此空档凑到戴婷面前,揶揄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景大力暗恋杨小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别看他牛高马大,怂到表白都不敢,就默默窥屏,刷别人的朋友圈、微博,点个赞都要憋红脸下好大决心……”
顾凛还在叽叽喳喳,被恼羞成怒的景锐从椅子上一脚踹下,“咚”一声,好似戴婷骤沉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
十月末夜晚的风,已有些刺痛皮肤。
结夏走出教学楼,便被寒意袭得拢了拢外套,她想捂热裸。露风中的颈,落手才发现指尖早被吹凉,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宋晴搓着鼻尖说:“明天得加件毛衣了,针织衫穿里面不顶用。”
结夏抱紧胳膊,赞同地点了点头。
迎风艰难地前行几步后,忽然从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伸过来一只手,指节点着淡橙色的光,紧握一罐热可可:红色包装,绘着一看就很温暖的绒毛小熊。
结夏愣了愣,旋即诧异地抬头。
路灯下,左肩搭着背包的薄耀光正垂眼看着她,以英挺鼻梁为界,面容半明半暗,像幅过分逼真的油画。
不得不承认,无论看多少遍,这张脸始终令人惊艳。
红色易拉罐晃了晃,直接被塞进她怀里:“冻傻了?趁热喝。”
刚从贩卖机里滚出来的可可,易拉罐透着略略烫手的热度,让人须臾间就暖和起来。
“谢谢。”结夏捧着热可可,舒服得眯起眼睛,像只吃饱了敞开肚皮的小刺猬,享受了会儿,很有良心地说,“我明天请你吃糖!”
“嗯。”薄耀光的唇角便弯了弯,想到什么,提醒一句:“上次那种糖难找,就换其他牌子,别那么傻一口气跑几家。”
“没关系,已经知道哪家店有卖了。”结夏扳开拉环,边说边吸了口可可。
薄耀光又折返贩卖机前,给自己买了罐焦糖拿铁。
等了好一会儿的宋晴见没自己的份儿,冲薄耀光嚷嚷:“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怎么不请我?”
薄耀光抱着胳膊靠在贩卖机上,笑得很是暧昧:“让你家老赵请。”
“你!胡说什么呢!”大大咧咧的宋晴脸一红,拎起拳头就要揍人。
薄耀光眼睛都没眨一下,毫不畏惧地道:“我不打女人,你欠的债老赵来还,他被揍得鼻青脸肿你可别心疼。”
闻言,宋晴的拳头在空中挣扎了半晌,终究还是不甘心地放下,偏嘴里还要别扭一句:“谁心疼了?……先申明啊,我不揍你是因为知道揍不到,可不是因为那个脑袋一根筋的蠢蛋。”
见结夏睁圆眼睛惊奇地望着自己,怕她问些类似于自己是不是喜欢老赵之类的惊悚问题,就按一把她的脑袋,埋头匆忙跑掉:“我先走了啊!QQ联系!”
结夏错愕的视线中,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好似都染着害羞的粉红色斜线。
愣怔片刻后,结夏不确定地问:“她该不会喜欢…班长吧?”
见她一脸呆滞,薄耀光不由失笑,用易拉罐捉弄地碰了碰她的侧脸,在她不满的眼神中轻道:“才发现么?小傻子。”
很好,继小矮子之后又一新绰号。
结夏气嘟嘟地瞪他,抗议未说出口,他眸已沉寂,连轻慢的笑都无声敛去,此时此刻的他,表情认真到无以复加——
温暖的掌心盖在她的脑袋上,承诺低声道出:“小矮子,好好加油,领到A大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放烟花给你庆祝,一定……”
……
就在10月月考结束没多久,旷课许久的周静雨终于再次回归校园。
当她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何兴愣了半晌才喊出她的名字:“周…静雨……?”
女生往教室里瞄了一眼,立刻触电般收回视线,头低埋着,模样怯怯。
当初专门定制的大尺码校服,此时套在她身上已显得过分宽松,虎背熊腰的少女好似被扎了孔的气球,足足瘦了一圈!
她冲班主任打了声招呼,在一片鸦雀无声中,照着看板上的座位表往第二排走去,坐下以后,才发现抽屉里堆满了参考书,扉页写着季远的名字。
周静雨不知所措地望向何兴:“老师,我的书……”
“哦,你一直没来,就给放办公室里了!”何兴见她坐错位置,想让她去第三排,可转念一想,话就给咽了回去。
之所以会让季远坐第二排,还不是因为他的座位让薄耀光那个混球给占了!先前周静雨没回来,他就没提让季远换回原座位的事,现在她既然来了,如果再让季远坐第二排,怕是要被薄耀光给揪着理论。
正好季远踩着上课铃进门,他便微微偏头,和颜悦色道:“你来得正好,周静雨回来复课了,你把东西挪一挪,坐回第三排吧。”
第38章
此话一出; 大半个教室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愣在讲台前的季远和第三排错愕抬头的结夏身上。
都是目睹过结夏告白被拒命丧谢师宴惨剧的人; 一时间神色各异; 却不比季远脸上的表情百转千回。
他哑然看向结夏。
她的那张脸上有惊讶,有尴尬,有抗拒,却独独不见欢喜; 甚至,还有一丝挣扎的抗拒。
他眸一沉; 浓重郁气来势汹汹涌上眼眸; 带了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的情绪。
察觉到他的目光; 结夏勉强挤出一抹不失礼貌的微笑; 转而对讲台上的人道:“何老师; 我看季远抽屉里都是书; 挪来挪去也麻烦,要不就算了吧?”
有台阶摆在何兴面前; 他倒是想下; 嘴唇动了动,没来得及答应; 一直沉默的季远; 却忽然开了口:“不麻烦。”
声音低得发沉,只说了三个字; 每个字都咬得极缓极重。
也不管台上台下的人何种表情,他径直走去第二排的座位,低眉瞅着欲起身的周静雨; 淡淡道,“让让。”
在女生不知所措地退去几寸后,他俯身握住桌沿,把那张装满书本的课桌给搬起,然后在一片鸦雀无声中,来到结夏跟前,扯开碍事的空桌,把自己的课桌和她的拼凑在了一起……
结夏一直以为自己的暗恋和失恋低调得几乎无人察觉,殊不知她喜欢季远的事,早已人尽皆知。
她捧着书,佯装无事。
可身后的重生者们都没了早读的心思,一双双眼睛流连在她和季远身上,尽可能地挖掘着八卦的蛛丝马迹。
沈临风下意识地朝后望。
目睹换座位全过程的薄耀光,居然意外平静地坐着没动!
他失望地扭回头,期待的修罗场就这样落空。
若是他再看得仔细些,就会发现,薄耀光手里的书硬生生地被撕下一角,捏在骨节泛白的指间,褶皱得可怜。
……
午间,空无一人的走廊。
准备去洗手间的季远,在拐角经过实验室的时候忽然被人扣住手腕,粗暴又强硬地给拽到了一侧。
他本能地反击,衣领却被人以极快的速度揪紧,勒得他难以呼吸。
弱不禁风的门板一踹就开,与此同时,他腹部挨了一脚,直接倒地。
他吃痛地抬头望去。
逆光中,站着高而精硕的少年,黑色西装外套大敞开,露出里面松松垮垮随意套上的v领针织衫,衬衣领口凌乱,半掩住的锁骨和他的眼神一样锋利。
“你发什么疯?!”
季远想起身,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对方俯身掐住脖子,死死压在地上。
“这话该我问你,你发什么疯?”薄耀光的呼吸扑在他脸上,温热,却叫人后脊微凉,“还想再出一次人命?”
季远敛唇,喉咙里泛着隐约血气。
他别过脸,眸光晃动不停,最近他的确有些不正常,不!应该说,从重生再见到结夏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法再正常了……
即便过去8年,少女赧红着脸说喜欢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水光、没入雨帘的背影、垂落斑马线上苍白的手、救护车远去时闪烁的红色光芒,仍然清晰如昨夜。
所有人都觉他冷血无情,谁又知道,猛然惊醒的一夜夜,尼古丁弥漫的烟雾中,浮现在他眼前的,都是结夏染血的面容。
这块石头在他心里压了8年,即便重回结夏还活着的高三,那份沉重依然没有减轻多少。想要弥补什么,又担心悲剧重演,便如了旁人所愿,尽可能狠下心把她推远。
但情绪是会反弹的。
越是克制压抑,越是本能地去靠近。
医务室拉住她的手、目光不自觉追随她、今早搬回她旁边,这些事全都——难以自持。
“下午上课前,把座位换回来。”
薄耀光说完这话,松开了他的衣领。
地上的人却没有站起来,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在薄耀光转身跨出门的瞬间,抬起深邃的眼,一字字问:“如果我说不呢?”
压抑了8年,重活一世,他不想再受人桎梏。
“结夏的死因我而起,我会用我的方式来解决。”
薄耀光顿住脚步,讽笑着回头:“你想怎么解决?”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薄耀光微愣,固执地牵扯上关系:“既然我重生了,就不会再眼睁睁看着同班同学死在我面前。”
季远撑地站起,门外的阳光被薄耀光挡住一半,破碎的光斑照在他脸上,他朝前走,笼罩阴影下的眼暗光流转,“你这么在意,只是因为不想再看到同班同学死在面前么?”
“不然你觉得是什么?”
季远不明所以地笑了声,“如果是这样,那就赶紧找出杀害张倩的凶手,别再让那个人逍遥法外。至于我和